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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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變化

“你的法術,殺了她?”丁古固疑惑道,手臂之上,白虎神力已然把毒素清除了體外,一絲絲在體內亂竄的毒性化作汗水滴滴滾落下了手。這樣一來,丁古固卻是沒有吃那顆藥丸了。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啊……我,我不知道啊!難道,這法術多久沒有用失靈了不成?”痞子龍說罷,爪子撓了撓頭,也很是迷惑。

這龍的這番法術的施展時間這麽長,足夠這毒人自殺了。這般一料想,澹台雪影當下道:“她口中肯定有毒牙,自殺了,我們走吧。”

丁古固走過按了一下這毒人的脈搏,果真沒有動靜了,竟然是死透了!

這神秘毒教的眾人竟然如此忠心?皆是不透半口口風,見到這痞子龍要使用秘法奪其心誌,竟然真的是自殺了。或許,這一個毒人不怎麽恐怖,可是這一個組織能培養這樣忠心耿耿的人,就真的很恐怖了。這,恐怕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澹台雪影此時仍舊是靈力不濟,即便是試了幾次依然禦劍不起,隻得收起了法劍。丁古固見得其這般,卻是沒有再伸出手了幫她,排除男女之別,也是再等身後的那一條龍的動作。

丁古固轉頭望去,卻見那痞子龍半天不過來,卻是在拿著什麽東西。丁古固仔細一看,它竟然對著那毒人吸取骨煞之氣。骨煞之氣雖然很是寶貴,可也頗為邪惡,能做到收放自如的道寶,恐怕真就不簡單了。

這條蛟龍此時背對著丁古固,卻是不讓兩人看它的道寶,見得它這樣,丁古固也不去追看它手中握著什麽東西,對著痞子龍道:“我們回門派了,你要去哪裏?”

痞子龍轉過身來,道:“我也是要上靈烏峰的,我們一起去吧。”

那痞子龍身形擴大,擴到直有房屋大小,澹台雪影與丁古固站立其上,當即躍上雲層,化作一道流光飛去,而這毒人的屍體,痞子龍更是不會去管她。

在兩人一龍飛走之後不久,這天青河畔卻是沒有什麽行人行舟,山依舊是山,鳥依舊是鳥。不過,片刻之後從遠處青山叢中卻是瘋狂掠過一個人影。

這人影落在地上瘋狂奔到這毒人麵前,卻見是一名老者。這老者的打扮與這地上帶著人皮麵具的毒人極為相似,都是一身尋常人家粗布衣衫。老者用顫抖著用手探住老太脖頸之處,發現女子已然死絕,當即發出一聲沉重的悲呼:“左護法……是誰!是誰殺了你?”

老者瘋狂喊罷,繼而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抱著老太女子,緩緩流出了眼淚。他一撕下麵具,原來卻是一個中年男子摸樣的毒人。

他這一悲哭,一邊緩緩撕下了女子的麵具,露出了這女子綠色的麵容,深深凝望著。突然發現,這女子的左手是藏在右手袖口之中。

男子當即拉開女子的手,卻是發現那手中有一顆血紅色的晶球,一番靈力催動,這顆晶球之中出現了丁古固、澹台雪影、還有那條痞子龍的形象,如刻畫一般。

這,是一顆“印相水晶珠。”修士也分明暗,一些豪門巨派有些不光明的事情,有些修士會充當業餘殺手,賺取靈石寶物,所以需要這樣的一件寶貝,來記錄要殺之人的相貌。

“……竟然是一條蛟龍,這兩人……”

男子喃喃說罷,當下卻是發現不認識,隻得起了晶珠,眼中卻是閃過陰狠。他又望了一眼懷中的女子,卻是又流出了眼淚,繼而合上女子微微睜開的眼睛,陰聲道:“你安心,這條龍連同這兩人,我一定會找到的。我也一定會幫你報仇,教主的計劃,馬上要開始施行了……”

九生派,靈烏峰。

成排的古色古香樓閣聳立,斜斜排上了靈烏峰,空中清淨透發著花香,丁古固終於回到九生派,卻是不知道孫妙玉的修行進行得怎麽樣了。

痞子龍托著一條金鏈,化成泥鰍大小,趴在丁古固肩膀之上百無聊賴的曬著太陽。丁古固與澹台雪影步入九生派,拾階而上,卻是發現這樣一個狀況:迎麵而過的弟子,或是從前麵走過的人,連同飛在天上的,皆是不時歎氣著。

眾人這副垂頭摸樣,這九生派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丁古固與澹台雪影對望了一眼,卻是有些不明所以。兩人站在靈烏峰上,卻見澹台彥誌從兩人左方飛來,那一麵卻是匿典閣,習田的廂房。

澹台彥誌見得澹台雪影,疑惑了一下,道:“雪影,聽聞你前天去追殺那九生派叛徒韋書,不知道殺了沒殺?”見得澹台雪影搖頭,澹台彥誌又道:“既然沒有追殺到,那你去了哪裏?”

澹台雪影卻是沒有答他,又恢複了先前那副冰冷的摸樣,反問道:“葛火怎麽樣了?”澹台雪影一回到九生派,卻是反問起了葛火,澹台彥誌當下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卻是平靜的說道:“傷勢不那麽明顯了,在回天峰養傷。”

澹台雪影轉身,又不經意的望了一眼丁古固,道:“神僧如何?”見得澹台雪影望了一眼丁古固,澹台彥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又聽得澹台雪影的這句話,卻是重重歎了一口氣,道:“我一直守著,昨天夜裏,他卻是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聽得這句話,澹台雪影當下瞳孔收縮了一下,顯然是吃了一驚。丁古固也是吃了一驚,這菩提子有兩種功效,一種續三生情緣,可謂是玄妙異常,還有一種功用,便是能救將死未死的人,解除種種將死的狀態,這種人俗稱活死人。現在,從澹台雪影這麽在乎這菩提子的樣子來看,這便是要救一個人了,絕不是和什麽情人分吃。習田一走,便斷開了那虛妄寺的聯係了,這樣一來,這神秘異常的虛妄寺找不到了,這菩提子也是拿不到了。

“雪影,對不起。”澹台彥誌說罷,顯得有些愧疚,望著廣場地麵的青磚,沒有看澹台雪影。

“神僧有留下什麽話嗎?”澹台雪影望了一眼回天峰的方向,問道。見得澹台彥誌搖了搖頭,澹台雪影又望了一眼丁古固。

丁古固知道這澹台雪影望著自己,便是她逃去回天峰看望葛火,當下道:“你去吧。我也去看看我望一下我那未婚妻。”

澹台雪影一路而來,是與丁古固站在痞子龍龍背之上的,此番靈力已然恢複了許多。她剛拿出冰塚劍,丁古固卻是說去看望孫妙玉,澹台雪影身形當即微微的顫了一下。

丁古固卻是沒有察覺,不過澹台彥誌卻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澹台雪影卻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隻是點了點頭,禦劍而去。丁古固見得澹台雪影飛走,當下朝匿典閣緩步走去。

“等等。”澹台彥誌伸手攔住了他,丁古固停住了身形,疑惑道:“何事?”

此時,九生派過往的弟子皆是望著兩人,澹台彥誌見狀,放落了手,道:“你與她是什麽關係?”

“不要告訴他!……要不,你猜?”懸空烈日照耀在泥鰍般大小的蛟龍身上,它聽到澹台彥誌攔住丁古固,卻是懶洋洋的起身,來了興致,當下又與澹台彥誌對了起來。

澹台彥誌本來就是一直把精力放在澹台雪影身上,這丁古固的道袍是黑色,這一條痞子龍縮小之後,身形也幾乎變成了墨綠色,這番站立,卻是沒有發現這條龍,聽得它說話,當下轉頭望去,便吃了一驚,道:“你是什麽東西?”

“哥哥我不是東西。”痞子龍說完,也或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忙單爪指著澹台彥誌,改口道:“你可能沒有見過我,可你不可能沒有聽過一個名字。”

“什麽名字?”澹台彥誌當下越是打量,臉上越是驚奇,卻是自發的問了一句。

“我不告訴你,……要不,你猜?”痞子龍卻是又變小了身形,如此一來,卻是隻有一般泥鰍的三分之二大小了。

澹台彥誌此時卻是發現了痞子龍的樣子,當下駭然,道:“……一條龍!”

“若是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先走了。”丁古固見得他驚訝,想一想他這個問題也沒什麽好回答的,說罷便化做一道流光朝“匿典閣”而去,痞子龍卻仍是那副泥鰍摸樣,趴在丁古固肩膀之上。

“你上九生做什麽?”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丁古固,此番丁古固卻是問了出來。痞子龍聽得丁古固這句話,這時卻是沒有再說“你猜”了,隻是在猶豫著什麽。

飛行片刻,匿典閣已然在身前,痞子龍突然問道:“你那道金黃火的道決是誰傳授給你的?”

見它這般問了,丁古固當下也是疑惑,不答反問:“你知道這道決的來曆?”丁古固一說完,痞子龍急忙道:“不知道。”

丁古固身形停在匿典閣之前,道:“你答得這麽急,莫非知道些什麽?”

“哎呀,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痞子龍又是急忙解釋了一番,這時候,它眼中卻是有一絲驚慌,還有一絲疑惑。

丁古固也不是三歲孩童,見得它這般說了,肯定是知道些什麽,當下訛道:“我已經知道了。”

什麽!!

“你知道?”痞子龍嚇了一跳。

“恩。”丁古固點了點頭。

“竟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不過,你知道了什麽了?”痞子龍仿佛不敢相信丁古固已經知道這個“秘密”了,又是問了出來,似乎還想確認一番。

“我不告訴你,……不如,你猜?”丁古固收起法劍,戲謔的說道。這一次,丁古固反而學起了這痞子龍的語氣了。

痞子龍當下驕傲了起來,道:“我好歹活了兩千年了,這有什麽不知道的。”

兩千年……

尋常修士不過千歲,絕對不能超脫這千歲的命運枷鎖,這龍明顯是天生地養,卻是能活上兩千歲。天地之間的萬般諸象可謂是繁華有序,讓人感歎不已。

痞子龍道出了自己活了兩千歲之久,也道出了它知道這道決的來曆,丁古固當下卻是驚訝道:“怎麽?你竟然也知道這……”丁古固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一臉震驚,繼而道:“不對!”

痞子龍見丁古固一臉驚訝,正洋洋自得,不知不知的抬起了頭。

此時,聽得丁古固說不對,痞子龍當下疑惑道:“哪裏不對了?”丁古固手搖頭晃,道:“不可能,這萬萬不可能!你怎麽可能知道?你絕對在吹牛皮!”

“嗬嗬,胡說!我要是吹牛皮,還不把牛皮給吹炸了!”痞子龍當下氣急,指天畫地,對丁古固咆哮了起來。它這一咆哮卻是沒有它真身咆哮的那麽驚天動地,可也有一隻狗吠那麽大聲,當下吸引了不少人。

“哦?那你說說。”丁古固好像也是來了興趣。見得丁古固不相信,痞子龍當下左看右瞧,繼而輕聲道:“你這道決,是來自那顆珠子,我說的可對?”“不對!”這一句不對,卻是痞子龍自己說出來的,它說罷,一臉驚慌的望著丁古固。

丁古固正暗自思量,見得它說不對,笑道:“哪裏不對?”

“你不知道這道決的來曆!你在套我的話!”痞子龍說罷,身形爆退十丈,倒飛開去,仿佛道破了丁古固的秘密,便會馬上被“殺龍滅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由不得它不防備了。

“你說的很對,是來自一顆珠子,我的道決,我怎麽不會知道來自哪裏。”丁古固說罷,步入匿典閣。

那隻龜的背上的那塊不同一般的龜甲,是一顆珠子?

丁古固一邊走,一邊思量,沒有意外的上了樓層,第七層那掃地的老道士卻是沒有再見到。第八層卻是見到了那拄著龍頭拐杖的黃道婆。

丁古固多時未見孫妙玉,心中牽掛一份思念,當即急切道:“前輩,玉兒的修行,進行得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