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銀白色鎖子甲叫李隆基和楊太真很滿意,對於微服出宮這將是有很好的保障,至少不用害怕來自暗處的箭矢射擊,再隨身帶上短火槍,基本上可以說是無憂了,當然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幾率很小,除非有人透露他們的行蹤。
皇宮的馬廄內,程元振看著一直傻笑的李靜忠有點納悶,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自從進入馬廄後,一個人就和傻了一樣,一會就嘿嘿笑幾聲,是不是鬼迷心竅了?
“靜忠,你在高興個啥?撿到寶貝了”
“元振老弟,啥撿到寶貝,可不能胡說”
“那你傻乎乎的笑個啥?”
“你可不知道,前麵我出去遇到誰?你猜猜?”
“你這家夥,我怎麽知道你遇到了誰?難道那個小宮女對你拋媚眼了?”
“去去去,你小子可別胡說,我可是遇到了聖上”
“啊”
“怎麽樣,羨慕我吧”
李靜忠洋洋自得的說道,表情就如同自己的命.根.子又長出來,而且還睡了一個娘子一般,那個得意的樣子,要多氣人就有多氣人。
“遇到聖上是夠幸運,可是你也不至於如此表現吧,和馬廄裏那個發情的小公馬一般”
“你個狗日的,你才是發情的小公馬,告訴你,遇到了聖上,不但說了話,聖上還手把手的教我怎麽打火槍,你說該不該開心”
“啊,你奶奶的,你就吹吧,聖上會手把手教你打什麽火槍?說大話不怕掉牙,對了火槍是什麽玩意?”
“程元振,你個小子以為我騙你不成,我要說假話,叫我一輩子沒有命.根.子”
“看看看,露陷了吧,你就是不騙我,也一輩子沒有命.根.子,快說火槍是什麽玩意?你想急死我”
“你大爺的,我可沒騙你,是真的,火槍就是……”
“就是什麽?你倒是說啊”
“這個不能說,聖上下令不準外傳,總之是很厲害的東西,你不要問了”
李靜忠不是傻子,見識了火槍的厲害,聖上更是知道火槍會帶來什麽,不用說,那將是戰場上的戰無不勝的利器,沒人有可以抵擋那在劇烈的爆響後的圓圓鉛彈,它可以殺死一切擋在前進道路上的敵人。
聖上下令禁口,這個是絕對不能隨便可以亂說的事情,一旦傳出去,等待自己的不會是榮華富貴,那將是人頭落地,這點從聖上那嚴厲的語氣中就可以以感覺到那凜然的殺氣。
“你個貨就是釣我的胃口,早知如此,就不要說了”
“嘿嘿,今天開心,晚上搞點好吃的,咱們喝點,我那裏還有一瓶珍藏的玉液酒,今天就拿出來一起喝了”
李靜忠知道,聖上不會忘了自己,這次遇到聖上是自己的一個機會,為了火槍的保密,聖上至少要對開第一槍的自己一點小小的安慰。
李靜忠不是傻子,當時聖上身邊都是隨時跟隨在他身邊內侍,就自己一個算是一個外人,為了火槍的保密,聖上不說什麽,內侍監也會知道怎麽做。
現年三十五歲的李靜忠知道這次是自己的一個機會,不管何事求人不如求己,目前雖然聖上對自己有印象,但是自己不能坐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李靜忠回到自己的住處,從一個包袱裏拿出一疊便換,錢不多也就六百多貫,這是辛苦積攢下來的錢,其中大部分都是專門供應料草的商家賄賂的。
雖然李靜忠隻是一個小小的喂馬內侍,飼草的采購和他沒有什麽關係,他也插不上手,但是聖上的馬匹吃料草的情況掌握在他的手上,他說好就是好,說不好就是不好,隨便找個原因,就可以斷掉一個商家給馬廄供應料草的這個財路。
商家也不傻,不但要賄賂采購的內侍,也要賄賂這個小小的飼馬太監,隻有這樣,自己的草料才可以長久的供應皇宮的馬廄,對於這樣的長久營生,商家是不遺餘力的巴結這些人。
長安城的外,有一個專門的早市,這裏都是附近的百姓在此擺攤售賣自己的農副產品,小到針線,大到驢騾羊豬,品種繁多,尤其是專門一片賣飼草和飼料的,生意很是紅火,基本被幾個大商家掌控著。
住在長安城的官宦商家百姓,那家沒有牲畜?這是出行必備的交通工具,但是大部分人都靠著每天買飼草來喂養家畜,這也是買賣飼草紅火的原因。
皇宮是長安城裏除去軍隊外最大的飼草需求者,飼草的采購當然不能就在早市裏隨便亂買,這就需要一家商鋪專門供應,保證皇宮馬廄飼草的安全。
每次出宮購買飼草,李靜忠都會跟隨一起去挑選,他最了解聖上的馬兒喜歡吃什麽料草,選定好了料草,則是由負責采購的內侍和商家簽訂合約,每半月換一次,這也是給馬兒換換口味,這也是李靜忠能得到商家賄賂的機會。
不要小看馬匹的飼草,這個草利潤不大,但是飼料就不一樣了,什麽豆、燕麥、麥麩、高粱、黍等等,甚至還有雞蛋,皇宮的馬兒飼料甚至比一些百姓吃的都要好。
每年皇宮一百多匹馬的消耗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專營飼草的商家可是想著法子巴結這些皇宮掌管馬廄的內侍們,不單單送錢財,好吃好喝好玩的東西也不少送。
李靜忠知道自己想要升職,隻要巴結好內侍監高力士即可,作為內侍的總管,什麽東西沒見過?錢財人人都喜歡,可是這幾百貫錢估計也入不得高力士的法眼,那隻能想辦法送新奇之物來贏得高力士的好感。
李靜忠有點為難,這新奇之物說起簡單,真要找尋也不容易,皇宮的新奇之物是最多的地方,做為內侍監,自然見過的多了去了,這就是比較為難的地方。
“你在發什麽愣呢?我可是來喝酒了”
程元振推門走進了李靜忠的屋子,看到李靜忠傻傻的坐在那裏不知發什麽愣,這個慫貨竟然不告訴我今天火槍是什麽,以為我真打聽不到,不就是一個燒火棍一樣的東西,和大號的爆竹一樣,能發出很大的聲響。
“你個夯貨,這麽大聲幹啥?嚇我一跳”
“你在想啥,我進來都不知道,對了,那個火槍是不是和一個長長的大爆竹一樣,可以發出很響的聲音,而且可以象箭一樣射出去,很厲害,可以打爛箭靶?”
“程元振,你是聽誰說的?”
“哈哈,你不告訴我,我就打聽不到了?這是咱們馬廄裏不少人看到,都在說聖上今天試射新炮仗,而且那個炮仗很厲害,把箭靶都打了一個大洞,這個炮仗就是火槍對不對?”
程元振的話把李靜忠嚇了一跳,這可是聖上下令不準秘傳的事情,這才半天時間,馬廄的人就都知道了,他大爺的,這不是明顯自己就成了傳話的人嗎?
李靜忠想到這裏,大冷的天脊背冷汗連連,這個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傳到了聖上或者內侍監哪裏,自己就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這下場不用說也知道是什麽……
“我是聽打掃馬廄的小二子說的,怎麽了,幹啥這麽緊張?
“你個夯貨就在不要亂說了,還去打聽這事,你不想要命了?這事聖上可是下令禁口的,要想保住小命,就忘掉這個事情,不然你我都等著黃泉相見吧”
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等著他傳到內侍監那裏,在事發之前,自己要主動去報告,不然等到內侍監派人來查,那就什麽都晚了,李靜忠暗想到。
“啊,有這麽嚴重?你別嚇唬我”
“你個夯貨,我會拿這事嚇唬你,我們得想個辦法,不然你我小命難保”
“大哥,該怎麽辦?要不我們去找內仆令,把這事給他說說,至少我們是知情匯報”
“不行,內仆令對這個事情不了解,就算是匯報給他,他也不會當做什麽大事,我們又不能說火槍的事情,聖上下令禁口,這樣知道的人更多了反而不好”
“那怎麽辦,總不能去找內侍監吧,我們去也不可能見到他”
“這事隻有找內侍監,他身邊的那個小內侍,今天來要箭靶的,典事派我送去的,我特意詢問了他的名字,他對我應該有印象,我們去找他”
內侍監高力士身邊有兩個內侍服侍,李靜忠知道這些可是聖上身邊服侍的內侍,他們可能沒有官職,但是他們的地位要比不少有官職的內侍高。
好在自己三十幾歲的人厚著臉皮和這個看著隻有十幾歲的小內侍套近乎,幾句好話就說的他高興起來,也順便問到了他的名字。
“那就快去吧,這是耽擱不得”
“夯貨,我們就空手去求他?”
“那我們送什麽給他,我們能有什麽好東西,他能看的上?”
“什麽東西能有錢財好,他想買什麽都可以,我們每人出一百貫,應該可以求見到內侍監了”
“一百貫?我的大哥,這一百貫我可是攢了好幾年”
“你個夯貨,錢財和命那個重要?這個時候還吝嗇這些?長點腦子好不好,送少了你以為別人能看的上?他要是不理會咱們,這謠言傳播開來,倒黴的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