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水泊方麵能夠有所救援吧!”花榮道。
“隻能如此了!”武棟道。
梁山泊和河東戰區的距離很近,隻有數百裏地,應該能夠過去。但是梁山泊的實力是三塊根據地中最弱的一個,梁山泊的總人口隻有50來萬,這些年招募的士兵很多還去了高麗戰區,導致現在整個梁山泊的總兵力隻有三萬人。
而且朝廷在圍剿河東戰區的時候,也不可能放著梁山泊不管。實際上,山東各地的軍隊,有十萬人已經朝著梁山泊而去,到時候梁山泊恐怕隻能防禦自己,很難抽出兵力去救援河東戰區。
“願上天保佑我梁山吧!”此時此刻,武棟隻能暗暗地祈禱,希望林衝、朱武能夠守住河東戰區,希望河東戰區不要出問題。
“大都督也不用太擔心,河東戰區畢竟有數十萬兵馬,朝廷想要攻克也沒有那麽容易!隻是這場仗有些艱難罷了。”花榮道。
武棟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過了一陣,兩人又開始思考即將到來的女真戰爭的事情,將河東戰區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畢竟河東戰區距離太遠,現在不管他們怎麽擔心都沒有太大的作用的,隻能寄希望於林衝、朱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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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初十的時候,西北的20萬大軍終於來到了蒲州城。
這20萬兵馬大部分都是陸軍,隻有兩萬的騎兵,乃是西軍的絕對精銳。
西軍的士兵對十分的強悍,臉上都帶著自信的笑容,這是朝廷其餘地方的軍隊所不能比擬的。
“如此強的軍隊,攻克河東戰區那是肯定的了!可惜,朝廷一直不敢進攻契丹人,否則讓我們這些大軍去進攻契丹,收服燕雲都是有可能的!”劉光世騎在馬上,哈哈大笑道。
“契丹人不是梁山賊寇能夠比擬的,我們隻怕不是契丹人的對手。”曲端搖頭道。
曆史上,大宋朝廷聯金伐遼之後,也曾經進攻契丹人,當時派出的就是西軍,首領就是種師道和童貫,結果西軍根本不是契丹人的對手,種師道這樣的西軍第一名將都被契丹人打的大敗。而且這還是在契丹人已經被女真人打殘的情況下,又被隻剩下殘軍的契丹人擊敗。他們頂多也就是欺負欺負西夏人或者方臘那樣的農民起義軍,他們的真實戰鬥力和外族的差距還相當巨大。
此刻蒲州城的知府劉豫,大將關勝、田豹等人都早已經得到消息,他們在距離城門口還有30裏的地方迎接西軍到來。
看到20萬大軍身上的那股彪悍氣息,劉豫、關勝等人在震撼的同時也是暗暗歡喜,都認為這一次攻克河東的梁山賊寇是肯定的事情了,絕對不會有差錯的!
“不知大帥在哪裏?我們要參見大帥?”劉豫衝著過來的西軍將領道。
“跟我們來吧。”西軍將領撇了撇嘴,不屑的道。
對於西軍將領這種傲慢的神情,劉豫也不以為意,畢竟人家是種師道的下屬,這可是這個時代宋軍的第一名將,有點傲氣也正常。
西軍士兵已經開始在蒲州城外麵安營紮寨,當來到中軍的時候,終於見到了種師道的營帳。
隻見營帳的外麵有無數的士兵把守,還有許多的將領正在朝著這個營帳而來,看樣子種師道是要在這裏召開戰前會議了。
劉豫、關勝、田豹通報之後也被放了進去,三人進去之後也不敢多說,急忙站在下首,等待種師道的命令。
等到所有的戰將到齊之後,種師道的目光冷冷掃過諸將,道:“這一次我率大軍而來,眾將務必要努力往前,不得懈怠!膽敢違背軍法者,殺無赦!”
眾將凜然,這個時候,種師道在西北軍中的威望還是無人能比的,他的軍令也一向嚴苛,別人輕易也不敢冒犯。
劉豫此刻急忙站了出來,道:“下官參見大帥,祝大帥旗開得勝!”
在劉豫的後麵,關勝、田豹都已經跪了下來,他們是武將,對於上級自然要行跪禮了。而劉豫是文臣,文臣地位高,即使麵對種師道這樣的大宋第一將領,他也無需下跪。
種師道點了點頭,道:“不必多禮,都起來吧!你們蒲州府現在還有多少的兵馬?”
劉豫道:“啟稟大帥,現在還有五萬兵馬。”
種師道一愣,道:“蒲州現在有這麽多的兵馬嗎?”
他原以為蒲州也就兩三萬的兵馬沒錯了,沒有想到竟然這麽多,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劉豫道:“大帥,這還沒有算河東鹽務轉運司的兵馬,否則更多。”
種師道越發的奇怪,他的目光從劉豫的身上掃過,來到關勝身上的時候,微微一頓。關勝是聖人之後,種師道也衝著他點了點頭。當看到關勝旁邊的那個人的時候,他輕輕皺了皺眉,這才想起來,前兩年田虎的地盤被梁山占據之後,田虎的弟弟田豹投靠了朝廷,被朝廷封為兵馬都總管,看來蒲州的兵馬之所以多起來,主要是因為田豹的緣故。
田豹被種師道這樣盯著,心中也有些緊張。其實田豹現在的地位也不低,乃是從二品的武將,論起官職來,也就比種師道差兩級而已,但是實際上,他作為一個降將,無論是實力還是名望都和種師道差得太多,在種師道麵前,他有很大的壓力。
“你就是田虎的弟弟田豹?”種師道問道。
“是!”田豹急忙回答。
“當初你們是如何被梁山打敗的?”種師道道。
“啟稟大帥,兩年前,我大哥的兒子死在了蒲州府,所以大哥帶領大兵包圍蒲州府,想要找出殺子仇人。誰知梁山趁機而入,占領了汾陽等地。當時汾陽等地根本就沒有多少的兵馬,這才能夠被梁山得逞。”田豹道。
“原來如此,可是大軍既然在蒲州,後來你們沒有去奪回你們的地盤嗎?”種師道道。
“大帥,我們是想奪回地盤,可是在路過曆山的時候,梁山軍隊殘忍的放火燒山,我大哥和無數的士兵都被燒死,我隻得帶領其餘的軍隊來到蒲州府,向朝廷投降。”田豹道。
其實梁山打田虎的戰役很是簡單,主要是打了田虎一個措手不及,再加上後來的放火燒山,一戰讓田虎再也無法翻身。當時梁山隻有一萬多的軍隊,如果真正和田虎的大軍硬拚,未必能夠拚得過田虎。
現在聽田豹這麽說來,營帳中的西軍將領都噓聲不斷,劉光世道:“大帥,看來這所謂的梁山隻是憑借著陰謀詭計才能占領河東,我看他們之所以能夠占領高麗,恐怕也是靠著陰謀詭計,他們畢竟還是草寇,真正的實力不堪一擊!請求大帥派我領兵,隻需一萬兵馬,我保證十日之內攻克全部河東之地!”
種師道冷哼了一聲,道:“放肆!軍營之中,我沒有讓你說話,你為何站出來?”
種師道對於劉光世十分的不喜歡,這是標準的軍中衙內,根本不講規矩,算是軍中的刺頭。隻是這刺頭是劉延慶安排進來的,他也不能對這刺頭做些什麽,頂多是喝退。
劉光世撇了撇嘴,心中也在暗罵種師道。他對於種師道也不放在眼裏,畢竟他父親也是西北軍中的二號人物,雖然這一次他父親沒有來,但是憑借著父親的身份、地位,種師道也不敢把他怎麽樣。
種師道思考了一番,先是看向左手旁的一員大將,道:“酆美,你帶領三萬兵馬,前往蓋州,爭取一戰攻克蓋州!”
酆美乃是童貫的親信,被任命為先鋒,聽到這話之後,心中大喜,道:“大帥,我這就出發!”
他和其餘的西軍將領一樣,認為梁山不堪一擊,甚至覺得梁山可能沒有多少兵馬,他一個人就能攻克整個河東,所以急不可耐的就想要出兵,建立功勞。
“很好,你這就整兵,今天就出發。”種師道道。
種師道這麽做其實是把酆美打發到一邊去,酆美這人根本無德無能,完全就是靠著童貫的關係才成為大將。現在把酆美打發走了,他才好繼續調兵遣將,爭取一戰攻克正北方的晉寧。
“楊可世,劉光世,你們兩人帶領一萬兵馬開道,確定前方路上沒有任何的埋伏,然後給我查清晉寧的情況。”種師道道。
右手旁一員大將站了出來,看樣子大概在40歲左右,劉光世也跟著站了出來,兩人一起跪下領命。
劉光世乃是後來的南宋四大中興名將之一,而楊可世則是這個時代西軍的頂尖人物,人稱“萬人敵”,在征戰西夏的時候立下赫赫功勞,乃是種師道手裏真正的王牌將領。現今這個時代,種師道手下其餘的將領都比不上這個楊可世。
二人領命之後,立刻前去整理軍隊,當天下午兩人就出發,朝著正北方的晉寧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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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之地,多山,蒲州和晉寧之間主要是呂梁山脈的一些支脈,另外還有汾河在。
後世連黃河都常常斷流,就不用說身為黃河第二支流的汾河了,當時汾河水流極小,但是這個時代的汾河則是山西第一大河,滔滔河水極為壯觀,河流極寬。
山川之險,果然名不虛傳,不愧是曆代有名的“表裏山河”之地。
這裏有無數的設伏地點,可是兩人一路走來,竟然沒有碰到任何的伏擊,當下都詫異無比。
“這麽好的地形,竟然沒有絲毫的埋伏!看來梁山賊寇一定是害怕至極,所以都縮回城池了!一定是這樣!”楊可世道。。
“楊將軍,我們現在怎麽辦?”劉光世道。
“直接攻克前方的晉寧城!”楊可世道。
“好!”劉光世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