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所有的軍營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不過在山海關的城頭上,此刻仍舊有無數的士兵在站崗。雪落在他們的身上,他們仍舊一動不動,在山海關的下麵,也有許多的士兵在那裏巡邏,還有一些士兵在軍營各處檢查,防止軍營出現火災等等異常狀況。
武棟、嶽飛等人來到了城牆上,一個個的慰問這些士兵。他們一路往前,士兵們不斷的敬禮,他們也不斷的回禮。等到他們從城牆上下來的時候,他們的身上、頭上也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士兵們可真是辛苦!他們什麽時候換防?”武棟道。
“要到後半夜了。”嶽飛道。
“走,咱們先找一個軍營,和其他士兵一起過年。”武棟道。
“好!”嶽飛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當下他們來到了楊林軍中的一個巨大的營房中,當看到他們到來,所有的官兵都呼喚起來!武棟坐在了士兵之中,他和士兵們一起包餃子,一起談心。這在後世是很常見的舉動,但是在這個時代卻顯得彌足珍貴,士兵們都異常的激動。
“嶽飛,你的家人還在河東吧?”嶽飛也坐在武棟的身旁,武棟笑著問道。
“嗯。”嶽飛點頭道。
“想念家人嗎?”武棟道。
“有些吧。”嶽飛有些靦腆的道。
“等到明年春天,把他們都叫到燕雲來。”武棟笑道。
“萬萬不可!”嶽飛急忙道,看到武棟臉上出現詫異的表情他又補充道:“大都督,士兵們的家人都在河東,他們的家人都沒有接到這裏,為何要把我的家人接到這裏?再說了,明年可能征戰不休,他們即使來了,我也沒有時間去見他們。”
武棟點了點頭,他心想這嶽飛可真是純粹軍人,沒有絲毫的私欲!有這樣的軍人成為自己的屬下,可真是一種幸運。這人武藝高強、用兵如神,除了做人稍稍有些呆板之外,幾乎就是一個完人了。
軍營中一片熱鬧,一直到了深夜子時才安靜下來,此刻武棟、嶽飛才準備返回。他們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有幾個士兵跑了過來,將一封信交到了武棟的手裏。
“這是什麽?”武棟有些好奇的把信打開,原來這是一封請戰書。
“嗬嗬,這些小子又搞這些東西。”嶽飛在一旁笑道。
“他們以前也曾經請戰?”武棟道。
“是啊,今年冬天,他們一直在請戰,一直想要進攻,都被我壓了下去!”嶽飛道。
等他們回到山海關的關城中,在武棟的房中已經放滿了數十封請戰書,有的是團、有的是營,還有的是個人所寫的請戰書!士兵們都要往北進發,徹底的打敗女真人。
“軍心士氣可用,不知道女真人是不是也是這樣?”武棟笑著道。
“他們女真人征戰天下考的是一股銳氣,現在銳氣已挫,他們不可能再有咱們這樣的士氣的!女真人原本的部落極多,完顏部隻是其中之一罷了。完顏阿骨打雖然統一了女真各部,但是他任命的首領都是他的族人,其餘女真部落的人根本不可能當上首領。以往,他們戰無不勝,其餘女真部落跟著他們可以獲得極大的利益,所以那些人願意跟著他們去征戰。可是現在,他們不斷的失敗,其餘女真部落未必會心甘情願的一直跟著他們吧?”嶽飛說出了這樣一席話來。
武棟微微一愣,他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過了一陣,他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其餘女真部落確實未必會一直跟隨完顏部落!不過完顏阿骨打雄才偉略,他在女真人中的威望極高,隻要完顏阿骨打還活著,其餘女真部落不會離開或者反叛!若是完顏阿骨打死了,整個女真部隻怕會變成一盤散沙。”
現在的情形和曆史上已經有很大的不同,曆史上完顏阿骨打直到打下遼國之後才死去,當時女真已經雄踞北方,取遼國而代之,當時的女真國力極強,各部絕不會反抗完顏部。可是現在的情形不同了,女真雖然還有上京、中京等地,但是失去遼東、沒有打下燕雲,現在的女真在梁山麵前處於戰略弱勢,這樣的女真各部有其他心思也很正常。
“若是有一人能在亂軍之中殺死完顏阿骨打,那就好了。”嶽飛笑道。
“這個可以考慮,不過想要殺死他很難。”武棟道。那完顏阿骨打乃是女真之主,身旁不知道有多少的勇士保護,想要在亂軍之中把他殺死,那幾乎難如登天。
“大都督,天色已晚,您先休息吧。”兩人說了一陣,嶽飛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巨大的歡呼的聲音,武棟一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嶽飛臉上也露出驚詫的表情,道:“我也不知。”
當下兩人從房中出來,他們來到了城牆上,隻見城牆下麵有千餘人圍在篝火旁,無數人在那裏摔跤!那些人全部都是光頭,原來竟然是從極北之地而來的那些野人女真、鄂倫春族人!他們這些原始部落也有自己的節日,以往到了節日的時候就是以摔跤作為慶祝,今天是大年三十,他們知道是喜慶的節日,於是也跟著慶祝起來。
“走,下去看看。”武棟很感興趣,笑著道。
他們下去之後,那些人仍舊沒有停下來,他們在一旁好奇的看著。
過了一陣,一個身高兩米的戰士走了過來。這戰士看起來異常的強壯,他裸著上身,身上滿是刺青,一塊塊肌肉如同石頭一樣!還不等他來到兩人的身旁,一股悍勇的氣息就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大都督,這是重騎軍團的軍長阿穆圖!他本來是庫頁島上最勇猛的獵人,那些野人們講究武力,隻有武力最強的人才能成為軍長,這個我也無可奈何!其實,就算是我都未必是他的對手,這可是一頭真正的野獸。”嶽飛在一旁笑著道。
“參見大都督!”那阿穆圖來到武棟身旁,興奮的行禮道。
“好漢子!”武棟心中喜悅,大聲的誇讚道。
這阿穆圖漢語說的結結巴巴,他先是表達了一番對武棟的敬仰之情,然後突然問道:“大都督,我們何時北上進攻敵人?”
武棟笑道:“最多一個月,我們就要北上!”
聽到這話,阿穆圖興奮的大喊起來,他身旁的人聽到這話之後,也跟著一起大喊起來。他們說的都是原始的北方語係的語言,這些武棟可聽不懂,但是那種興奮勁卻讓武棟也跟著興奮起來。
一直到了深夜,軍營中才安靜下來,絕大多數士兵都進入了夢想中。
武棟已經睡著,然則,過了不知道有多久,突然城牆上傳來了鼓聲,這鼓聲異常的急促,仿佛如同心跳一樣,武棟立刻被驚醒,他知道這是報警的聲音!
“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急忙推開門,這個時候嶽飛已經走來,武棟問道。
“大都督,山海關外麵發現了女真軍隊。”嶽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