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之計,隻有三個路可選,第一是原路回去,第二是南邊的死路,第三是北麵的死路,原路回去肯定是要在那片荒地陷阱中等死,何況,現在還不知道那邊是個什麽情況了,剩下的,剛才的窺天陣,已經證明了,無論是南是北,都是一條絕境,不過因為沒有正式的羅盤,未免有些不準,文揚這麽選,看似魯莽,實則也是一條死中求活的妙棋。
雖然當時的文揚豪邁灑脫,但此刻真的走上了死地,也一樣是小心翼翼。
深一腳淺一腳的帶著金萌走了半天,又是什麽也沒有,這次文揚真是鬱悶了,突然腳下本來平平的地麵,開始已經有了凹凸感,文揚低頭摸去。
“奶奶的…”文揚顧不上斯文和形象了,這雖說自己的膽子是墳地裏練出來得,但此時此刻也不免一身冷汗,因為眼下這個東西越摸越象一具枯骨!
“哥們兒啊,這次兄弟要是能活著回來,再給你超度吧…”文揚拉著金萌往前摸了兩步黑,揀起手電,往回照了一下,頓時汗毛根都立了起來,剛才絆倒自己的是一具枯骨沒錯,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邪異之感,顯然是死前中了什麽東西,隻見死者右手從肋骨間插進胸前喉嚨的位置,指關節直接從左後背插出,而左手則是從肋骨的底部直接豎直向上穿過胸腔,關節一直捅到下巴。
“我暈,這事什麽情況啊。”金萌雖然也是個處變不驚的女子,但是這種場麵,畢竟是出道以來第一次遇到,一下子就慌了,就好像一個每天讀書做題的大學生,猛然間見到了真正的工作,無論理論上多磨嫻熟,也是要有一個上手期的。
“這大哥看來是得了什麽怪病了吧,萌萌,看見了麽,這就是傳說中的,什麽什麽超級疾病,這大哥這這一輩子估計真是為家為業操勞過度,以至他老人家年老氣衰,心髒之症痛絕俱裂,經北京著名的醫師蕭龍友、孔伯華、汪逢春、楊浩如、施今墨各大名醫臨床會診,結果是醫藥罔效…”看到金萌的緊張,文揚用盡了辦法去逗自己的女朋友開心,文揚的辛苦倒是沒有白費,這一通貧氣之後,金萌緊張的神經,也漸漸的鬆弛了下來。
文揚卻是不敢大意,咽了口唾沫,湊到枯骨的近前,隻見枯骨身上還有一些殘留的布絮,但大部分衣冠已經伏侍殆盡,看不出是什麽年代得人。其腰間別了一把比匕首稍長的短劍,枯骨處不遠,還有另一個頭骨,但看骨骼的腐蝕程度,其死亡年代顯然比這幅枯骨要久遠不少,從頭顱下麵的脛骨的切麵看,像是被利刃一刀斬斷的,然而在頭顱的周圍,卻沒有屍身。
這到底是誰呢……文揚看著這幢奇怪的屍骨,自己也是非常的納悶,想了半天,這種沒有絲毫線索的事情,自然是想不出來,文揚也就不再想了,拉著金萌,又深一腳,淺一腳的,輕輕向前走去。
可能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文揚這一路走的極其戒備,哪怕每一次帶著金萌落腳,也都思考良久才才決定落腳,但就是這樣,他們有驚無險的走了好久,走著走著,前麵微微透過了光,空氣也越發清新了,文揚和金萌相視一笑,互相振奮了一下,在這種地方,能有新鮮空氣和陽光,就證明已經離成功,走進了一大段距離。
“文,你看。”猛的,金萌拍著文揚的胳膊指向了前方的山壁,那輕柔似水的的聲音中,此刻竟然充滿著……驚恐!!!
“我靠。”順著金萌的手指,文揚輕輕的望向了對麵的牆壁。之後,也猛的反應變大了。
其實牆上倒是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隻不過是洞壁上現有著一些花紋,也不是敦煌那種氣勢恢宏的大型壁畫,這裏,隻是一些石窗戶、石門之類的粗糙雕刻,以文揚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些石刻沒什麽特別之處。
隻不過這些石刻的遠處,有著一個頭戴蓮花冠的長圓臉道士,這道士留著山羊胡,眉目細長,身上穿著一件寬袖道袍,和尋常的石刻極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這個道士是坐在一塊地毯式的東西上的,仔細一看,這個道士好像有三隻腳!!!!
文揚的腦子,立刻就“嗡”的一聲。
赫然就是王老漢的故事中,最後提到過的那個潛玄子他們都走向不歸的山洞!!
這一下,文揚和金萌徹底沒有話說了。
雖然知道這個王老漢的不凡,雖然也知道,他的這個故事,必然是有著深意的,但是卻沒有想到,這麽快,就真正的來到了他的身邊。
文揚仔細的摩挲著這麵牆。仿佛企圖從中看出些什麽……畢竟,王老漢的那個故事,對於他來說,太過於深刻了。
無論怎樣的摩挲,這石刻是依然存在的,按照王老漢的說法,這個地方,是唐代修建的,其中還有趙公明的事,原本,文揚對這一串的事件,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這一下子,就徹底的打亂了文揚的最初的設想。
“這下事情大條了。”文揚輕輕念叨著。
“這個洞是唐代建的,當時潛玄子他們,從這到底離開沒離開呢,這該死的王老頭,也不說個完全,太可恨了。”事到如今,一切都發生了變化,文揚和金萌,隻能推倒重來了。
“如果說是這樣,那麽……這屍骨,就應該……”金萌的話說到一半,就沒再說下去,畢竟,這一切都顯得太詭異,如果沒有錯,如果之後沒有再來過人的話,那自然就是潛玄子那一路之間的一個了。雖然與這些人未曾謀麵,但是聽了這麽久的故事,對於他們,起碼是有了一種代入感,此時,想到枯骨也許是他們幾人中的一個的,未免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感。
“看來想法要重新推翻了。”文揚輕聲歎氣,不論是誰,自己的想法再還沒證實之際,編輯已經宣告死亡,都不會是一件痛快的事。
“我知道你覺得這是陶淵明的墓,但是現在看來,可能性不是很大了”金萌撫著文揚的背,輕聲說道。
原來,文揚在下來這後就一直不厭其煩的叫金萌將陶淵明的故事,也就是因為文揚從陷落進來的第一刻起,便潛意識的覺得,這就是陶淵明的墓,甚至一直也是按照這個方向去想的,當看到地上散落的了一些菊花瓣的時候,文揚就更加堅定了這一信念了,但是……目前發現的這些東西來看,和陶淵明墓,基本上不挨著。
現在唯一利好的消息就是,王老漢的故事很詳細,按照王老漢的故事,文揚他們,現在距離出口很近了。順著這道人和壁畫的方向,也許很容易就能走到出口,但是文揚同樣有疑惑,剛才的窺天陣,明明顯示這邊有一個極大的危險,是文揚無法抗拒的存在,可是現在,按照王老漢的故事,應該沒有幾步,就可以到了那個石門,之後就可以出去了,從潛玄子的那個行程來看,沒有什麽值得危險的,如果真說危險……那麽……
“那個妖怪鏢師!!”文揚和金萌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到。
當時那個鏢師在潛玄子等一眾高人麵前,當眾化身為妖的鏢師!
“這麽多年了,無論如何,他也應該死了吧……”金萌輕輕的問道,對於這種未知的事物,無論是誰,都會有天生的恐懼心理的,金萌,也不例外。
很快,金萌就知道自己問的問題,有多笨了,文揚輕輕笑道:“既然是妖怪,那哪還談得到什麽壽命,叫他或者去就是了。”
“那我們現在……”
“現在?走唄,那還能怎麽辦……”拉起金萌,文揚邊順著王老漢故事中的出門路線,朝著石門走去,而手中,掌心雷早已經扣在了手中,蓄勢待發了。
走了沒多久,路上依舊算是平靜,偶爾有個什麽亂七八糟的,文揚也就是稍微一嚇唬,就都跑了。
“終於看到希望了……”當文揚遠遠的看到前方的一個石門的影子時,心滿意足的歎了口氣,然後說道。畢竟這是一種死裏逃生的感慨和幸福啊。
金萌也鬆了一口氣,她不怕流血的戰鬥,卻非常怕這種需要時刻心驚膽戰的任務,畢竟,人們,其實不缺乏麵對危險的能力和心境,隻是缺乏時刻等待危險的煎熬,與其這樣,還不如給個痛快了。作為一一個女孩,而且還是骨子裏很中國,很女人的女孩,金萌對這一點,也是很在乎的。
“恩,咱們先出去,出去之後,趕緊分散這去找車,找到車,準備好東西,我們再探一次這裏。”還沒有出道的時候,文揚便經常自己去古墓,或是一些地宮,這樣的情況,文揚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不由得激起了他的探索欲望,何況,期間也許還會有師傅,頭蓋骨,等等一係列文揚現在最急於解決,或者是了解的,好不容易發現些了什麽,文揚哪這麽容易放手。
“你看那是什麽?”隨著離石門的舉例的縮短,金萌的視野也是越來越開闊了,遠遠的看到,門口站著個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過多的言語,擺起了一個很普通的困陣為的是這裏麵,從身材來說……應該不是那個鏢師,但是……這問題,誰說得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