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新墳地的時候,要用公雞在脖子處栓上紅繩,由家中長子(如沒有長子可由大姑爺代替)抱著,一路念叨著逝者的名字,到了以後在由長子將屍骨重新擺入棺中.一切完事後,將公雞脖子上的紅繩連同紙錢一起燒掉.將公雞放了.據說此雞會在墳前轉三天不走.
原來玉輝他爸遷墳的時候,因為著急所有的這些程序都省略了.連紙都沒燒就把墳給挪了.大仙說:剛好挪墳飛時候他媽沒在,等她回來後一看家沒了,就剩個大坑了.就急眼了.他爸幹活摔下了就是他媽推的,他姐魔怔就是他媽上了身,現在她沒家了,就回來鬧.
老奶聽到這就跟大仙說道:你給好好整整,你看這好好的姑娘也不能老這樣啊.你給整整,你給整整.連說了好幾遍.
大仙說道:現在我是查出來了.可是他怨氣太重了.不想走.這樣我請老仙跟她談著,你們趕緊找人去紮個高樓.要七層的要真越真越好.裏麵要有樓梯,門窗都要能活動的.我一聽叫了他們幾個就去找紮紙活的了.還好他們村裏就有幹這活的,整整幹了一下午才弄好.此時天已經黑了.我們幾個連跑帶顛的總算是把樓給弄回來了.等放到院子裏.進屋一看,二姐此時在炕上正哭呢.那個傷心勁就別提了.我們在一旁聽的都掉眼淚了.就聽她邊哭邊訴說她這些年在那邊怎麽怎麽受苦,讓小鬼欺負等等.底下那個男的(大仙)也跟著哭.還哭的挺傷心的.但是他說話時我們嚇了一跳.他說話的聲音是女聲!
就聽他(她)說:妹子,你受苦了.今天咱倆把話也說開了.你放心你的事我讓人去給你辦了.下麵的事我再找人給你平平,那邊我有熟人我保證你過的舒坦.孩子給你蓋了個樓房,一會兒我讓人帶你去新家看看再.多給你送點錢,你先回去吧.別鬧了,要不待會我師父來了你就走不了了.他脾氣不好非得把你滅了不可.
這時就見二姐在炕上平靜了很多,隻是臉還是鐵青的.望著玉輝留淚但沒出聲.
大仙這時站了起來,在旁邊那個人兜裏拿出了個用紅紙剪的小人.讓後跟玉輝說:童男子.給你媽跪下磕頭,送送你媽.
玉輝這時到挺聽話,跪下就衝著炕上梆梆的磕頭.然後就見大仙用火把小人給點著了,嘴裏衝著紙人念叨著,就見二姐在炕上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就趴那了.老奶趕緊上炕給她把被子蓋上了.大仙這時也打了個哈欠,一下就坐地上了.像是很累似的.坐了一會他起來後跟老奶說:好了,走了.然後又衝我說:紙樓紮好了嗎?紮好了趕緊去燒了,要燒全啊,一點都不能剩都燒成灰.我這是更懵了.他說話又是男的了.
我們到外麵燒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們幾個就蹲在哪開燒,等燒到一半的時候,玉輝突然把我胳膊抓住了,我一驚問:他幹啥呀?
"我看見我媽了!
"在哪呢?我這時的聲音有點顫.
"就在火堆裏呢,我看見我媽的臉了.
我們幾個一聽誰都不敢在外麵了.都跑屋裏了.就玉輝一個人在那燒呢.這時大仙他們也都出了了.都去玉輝那屋呆著呢.這時二姐也醒了.我們剛要進屋就被老奶給欄住了.我說我進去看看二姐咋樣了?
老奶說道:人大姑娘沒穿衣服你們進去幹啥?白天的便宜還沒占夠?
聽她這麽一說我們幾個臉當時都紅了.嗨,其實我真不是去看她穿沒穿衣服.但是想著她那雪白的身體我還真有點........
後來大仙收沒收錢我倒是不清楚,我們就都回家了.回去以後跟大人講了這事,我媽就不讓我再去他家玩了.後來聽說二姐考到了哈爾濱,畢業後在當地找了個對象,"輝驢子"也在哈爾濱上班.不知道幹啥.這些年我們也沒聯係過.
這件事就發生在東北的解放初期.我們那有那麽一戶姓楊的一家三口.老楊兩口子40多歲,家裏就一個姑娘,長的可漂亮了.可就是從小就病病歪歪的.成天藥罐子不離手.找了多少人給看了都說這姑娘長不大,有個算卦的說.她上輩子是天上的花女,這輩子要在世上輪回16年,沒法救了.正整地.到了16那年這姑娘病就重了.沒多少天就死了.老楊兩口子哭的死去活來的.心疼的沒法沒法的.可再心疼也得埋啊.但是找人給看了以後,人家說了.沒出嫁的女人不入棺.不立碑.要不然對本家不利.後來就用草席編了一個圓筒,就挑了一個山窪裏埋那了.
為什麽不入棺.不立碑呢.因為據說人死後在陰間跟活人一樣也要生活,也要結婚生子的.因為舊時女性在社會上沒有地位,不可以頂門立戶,而棺材代表著家,墓碑代表著門戶.不入棺.不立碑就代表她在陰間還可以找婆家.要是入了棺.立了碑她在陰間就得永遠守活寡.所以那時孤女都是這種下葬方式.
自打這閨女死後,這老楊兩口子每天一想到閨女就傷心,特別是他老伴.夜裏老是能夢到女兒.每次夢到她的時候.都是看見她孤零零一個人在山溝裏衝著她哭.說:媽我害怕呀,我沒有家呀.每天都得躲在這個地窨子裏不敢出去.外麵一群群的狼就圍著這轉!
老伴跟老楊說了自己老是夢到閨女,想到山裏看看.第二天一早.老兩口就奔埋著閨女的山溝去了.等到了一看嚇一跳.就見墳包已經塌了.墳頭上和四周都是動物的腳印,這肯定是山上的野獸聞到了死人的味道.想扒開吃了.老兩口又邊哭著邊將墳上的土給填上了.又趴到墳上哭了一陣,這才回去了.
那時我們礦上的工人基本都是剛上班的小青年.都是18-9歲的樣子.下了班就上山打個野雞套個兔子什麽的.有一個外號叫狼狗的,因為他姓"苟"所以人們為了配合他的姓.就叫他"狼狗"至於他叫什麽名字就不知道了.他這人老實,平時不愛說話,一起上班的工人都調理他(調理=戲耍).別看他不愛說話但是膽子大,經常一個人進山.那時我們那裏山上的狼.蟲.虎.豹.熊什麽的都挺多的.經常有熊瞎子舔人的事情.人們都是4-5個人一起才敢進山.但是.他就敢一個人進山,不禁沒事.還能弄回來不少野味.當然都是些麅子野雞什麽的.所以那時大家都說這小子,真是他媽的一條好"狗".
其實"狼狗"挺可憐的,15歲那年爹媽讓日本鬼子的炮彈給炸死了,他就一個人跑到了我們這,後來東北解放了.就在礦上掛了個號,(掛號=報名).在井下當了采煤工.
這天下他下了夜班剛進屋.還沒等坐炕上呢,就有人敲門.他開門一看是隔壁的鄰居.叫孫德才.比他大幾歲.平常兩口子對他挺照顧的.做點什麽好的都叫他過去吃.
孫德才今天也是叫他去喝酒.他也沒想.挺痛快的穿上衣服就跟出來了.但老孫並沒有回家.而是拉著他往飯館去了.他還說呢:在家吃點兒得了.還上飯館幹啥?挺貴的.老孫直說沒事.不就一頓飯嗎?
到了飯館,兩個人叫了菜就開始喝上了.狼狗就問:大哥.我嫂子和孩子呢?咋不叫她們一塊來吃呀?
"嗨.你嫂子抱孩子回娘家了.
"咋地了?幹仗了?
"沒有.別提了.這幾天你上夜班不知道.孩子到了晚上就哭.老說有個老頭摸她.給嚇的都鬧病了.我一看不行就讓她們娘倆到她姥姥家了.
"那你沒找個人給看看啊?
"找了,那個人給我出了個招,說是弄個桃木劍掛門口就好了.這桃木劍我也掛了.也不管用,後來我又找人看,人家說這桃木劍,得是在月圓夜裏.在孤女墳前用黑狗血淋過的才管用.半夜上墳地我哪敢呐!白天我都不敢去.
這時狼狗幾杯酒下肚,腦袋一衝動就跟老孫說道:大哥.等我倒班了我去吧.你告訴我哪有孤女墳?
"你?拉到吧,你別去了.我聽說孤女墳挺陰的,怨氣大.
"沒事.你別的不用管了.我經常一個人上山裏.不怕那些玩意兒.
"兄弟那我就全靠你了.待會回去我把劍給你拿過去.再整個黑狗.等你回來我請你吃好的.嗬嗬.
回家狼狗就睡覺了.等下午醒了一看.桌子上有一瓶像血一樣的東西,還有一把一乍多長的小木劍,除了這兩樣還有5塊錢.他心想"這就是黑狗血和桃木劍吧?原來老孫趁他睡覺的時候.都把東西送來了.狼狗睡覺從來不插門.
看著這些東西他心裏盤算著什麽時候倒班,剛好今天最後一個夜班,明天晚上就能去.正想著呢老孫進來了.
"哎呀,兄弟醒了.東西我都弄來了.等你去之前咱哥倆再喝一頓.嗬嗬.
"大哥.我明天就上白班,晚上就去.對了.你告訴我那個孤女墳在哪.怎麽走?
"兄弟.柞木溝你去過嗎?
"嗯,上個月還去了呢.怎麽?那有孤女墳?
"嗯,有一個.就是上個月才埋的.剛16歲就死了.就是礦機電科老楊的閨女.就埋溝裏的第二個溝邊上.
"行了.你別管了.我明天晚上去.
狼狗下了班後,回家拿了東西.待了瓶酒就奔柞木溝去了.當時是秋天.晚上已經挺涼的了.那時也沒有手表.他估計著差不多快到半夜了.因為他以前來過這裏所以挺熟的.很快就到了二道溝.他仔細看了看前麵溝邊上還真有個墳,等再一細看,好像墳頭站了個人!他當時也是嚇一跳!心想;不能這麽邪吧?等他再看時又沒人了."管那事呢,過去再說".他想到.
很快到了墳邊,圍著它走了一圈.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墳包很小.沒有碑.看了會兒他找了個稍微平一點地方就把東西拿了出來.剛要往劍上淋血的時候.突然感覺後腦勺被人拍了一下,他這一回頭.沒人!當時他也是硬著頭皮.把這血往桃木劍上一澆,拿起來就往回跑.但是他老是感覺.後麵有個人跟著他.他也不敢回頭.就低著頭一路就跑家去了.到了門口.就不行了.一個跟頭就栽那了.當時是半夜.家家都睡覺了.到了早上才被人發現.當時已經剩一口氣了.大夥趕緊把他抬到屋裏.放的炕上以後就聽他嘴裏念叨著.沒到日子.沒到日子.就這一句話.就躺在那也喊餓.也不喊渴.就這麽躺了3天就死了.聽鄰居說:他走的那天晚上.突然坐起來了.要酒喝等人把酒拿來時.他一滴都不喝.讓人給倒上.非讓大夥喝,說是喜酒.等大夥把酒喝了以後他就咽氣了.後來有人說他回來的那天晚上.看見他後背上趴了個女的,穿著一身的白衣服,沒有腿.
就在狼狗死的同一天晚上,老楊兩口子都做了同樣的夢,夢到閨女回來了.
就見她挺高興的,跟老兩口說:爸.媽我結婚了.姑爺挺好的.就是不愛說話.老楊問她跟誰結婚.她也不說就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