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算不上體弱多病,但是體質一般,有點神經衰弱。人們通常說這種人“火力”弱,容易碰到鬼。目前為止,沒有“直接”證據顯示我碰到過鬼,但是我的確特別愛做夢。從記事起,每次睡覺都會做夢。但是有也一些怪夢,很值得一說。這種夢叫做“夢魘”,南方話叫做“鬼壓床”。可能很多人都有體驗過,我以前經常做這種夢,近幾年幾乎就沒有了。其實這種夢實質上說來也不奇怪,狀態和夢遊正好相反,夢遊時身體在工作,但是意識是不清楚的。夢魘則是意識相當清楚,就是身體完全不能動。出現這種夢時,通常都是很恐怖的夢境。因為當事人感覺腦子裏特別清醒,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反爾更讓人害怕。以下是我四個真實的夢境,今天正好有時間,敲打出來和大家分享下。怪魘1:深夜洗頭發的女人我記得有一年,那時我還在上初一,一次放署假回家,因為天熱,晚上就睡在遠離父母的在一間空房間裏頭。那天天氣很熱,父母睡下了以後,我把窗子打開,點燃一盤蚊香,又看了一會小說,然後躺下很快也睡著了。睡到不知多久時,我感覺有人在我頭上方的角落裏用水盆洗頭發,把水弄得嘩嘩響。我被這個聲音弄醒了,但是感覺眼睛睜不開,身體更不能動。意識一清楚,馬下覺得不對勁,我門是關著的,而且這個時間,誰會在深夜從窗戶跳到別人家裏來洗頭發?難道真是像傳說中的那樣,這個空房間長時間沒人住,有“髒東西”來當臨時旅店了?於是我鼓起勇氣問了一句:“是誰?”沒有“人”回答我。但是那人洗頭發的動作沒停,水聲仍然是嘩嘩的響著。在這種狀態下,我四肢包括眼皮都不能動,我所問的是誰,不知是幻覺還是真的發出了聲音,但是意識真的很清醒,我能想起我手邊就是燈的開關。我集中意念,一邊問是誰,一邊想用手去碰開關,試了幾次,好像手能慢慢移動了。這時,我好像聽到,一女人冷冰冰地說:“睡你的覺,少管閑事。不然有你好看。”我很害怕,但是仍然掙紮著,努力集中意念,伸手去摸索燈的開關。突然,一隻冰涼的帶著水滴的手按住了我的手背。這時我突然能動了,一聲驚叫,從床上坐起來。我定定神,打開燈,看到水盆好好的放在頭上的位置,沒什麽異常。
但我總能感覺出那裏有個女人的身形在洗頭,嚇得一夜沒睡,開著燈坐了一夜。怪魘2:遠方親人的探訪我最後一次做這種夢,那是在成年後第一去女友家裏。當時她家裏人都外出了,她一個人在廚房給我包餃子。我從遠道而來有些困了,就合衣在沙發上打了個盹。在陌生的地方,我睡不太實。似睡非睡間我能聽到她在廚房用刀剁菜的乒乒聲音傳出來。我當時還想,本來就睡不著,還這麽吵。過了一會,我覺得好像要睡著了,這時從外麵進來一個老人,他領著一個小男孩。我聽到這一老一小是說著話進來的,老人和我女朋友很熟的樣子,因為我女朋友沒有和他們寒暄和客氣。那感覺可以用熟不拘禮來形容。那個老頭站在門口對著書架上的書,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然後和我女朋友說著話,那個小孩子很淘氣的樣子,站在我腳旁邊,把我的鞋帶解開了,我感覺他似乎是要把兩隻鞋的鞋帶綁在一起。我當時想起來和客人打個招呼,但是很累,不想起來,所以繼續裝睡。隻是在心裏想這小男孩也太調皮了。這時,那個老人好像嗬斥了小男孩一句,大意是別和你的什麽人(意思是指我和這個小男孩的親戚關係的稱謂,但當時我沒聽清楚)瞎鬧。過了一會,我徹底睡著了。醒來時,餃子已經做好了,我邊吃邊問,剛才來的是什麽人?女友說,沒人來過啊。我非常的奇怪,低頭看看鞋帶,還係得好好的。於是我和她說了這個奇怪的夢,她當時沒說什麽,過了一天,突然和我說,估計是她死去的爺爺來看我來了吧。她爺爺原來對她非常好,經常抱著她玩,給她賣零食吃。老人家就是在這間房子裏過世的。我就問那小孩子呢,她說她父親原來是兄弟兩個人,她本來有個小叔,很小時在一次意外中被她爺爺的木工機床壓死了,那次意外也很怪,她小叔一點傷都沒有,但是當時就沒氣了。他爺爺很傷心,一直耿耿於懷。我對女友的這個說法,談不上信,但是那天的真實的感覺卻是一直不能遺忘的。怪魘3:穿軍大衣的男人這件事,記不清具體時間了。原來我家有輛解放牌貨車,後來因為車過了報廢期限,不能在上路,就把車停在後院放著。當時我受美國電影裏經出現的房車影響。我把它當成“房車”,在駕駛室裏擺上幾本小說,沒事在裏麵坐一會,看看小說聽聽歌什麽的。
一天中午,家裏沒人,我鎖上大門,跑到車裏去看小說,同樣是看了一會累了,我就在駕駛樓裏睡著了。可能是因為駕駛室裏氧氣少,一會就覺得有些頭疼,所以我想起爬來,但是又舍不得馬上起來。正在糾結矛盾間,我感覺車窗前麵有一個穿軍大衣的男人,身材很高,一直站在窗前,盯著我看,即不說話,也沒有別的動作。我以為是路人,才想起,這是我家後院,怎麽可能是過路的呢?當時即害怕,又急於起來想看看怎麽回事兒。但是一樣身體動不了。隻是覺得那個男人在車前站了足有10多分鍾。後來家裏人回來了,我也醒過來。這次我破例和家人說了這事兒,父親囑咐我以後別在車裏睡覺。但他也並沒說什麽原因和理由。這個夢雖然沒什麽特別嚇人的,但是我每次回憶起來,卻非常的怕。我總能清楚地回憶起那個穿軍大衣的男人的樣子,一直在腦子裏揮之不去。怪魘4:死人的讚美我初升高考試後,從鄉下到住在城市裏的伯父家去玩。當時伯父伯母去了伯母在內蒙一帶的娘家了,家裏留下兩個表姐。我大姐有些胖,但是我記得她穿上牛仔短褲卻非常漂亮。我二姐很瘦,印象中她每分鍾都在吃零食。那一年,大姐已經參加工作了。二姐也早畢業了,但沒找工作。伯父家經濟條件不錯,她們稱得上是無憂無慮。過著自由自在的神仙日子。兩個表姐對我都很好,當時因為大人不在家,我們三個人過著相當“頹廢”的“宅居”生活,每天就是吃飯,吃零食,看光碟這樣“三點一線”的日子。當時她家的樓房是老式的,聽說是日本統治時期日本人設計的。布局比較怪異,因為回到自己家裏時,要經過另一家人的門口。這家人是一對母子,我聽大姐叫管那個男的稱為“三哥”,女的叫作“張姨”。聽說三哥是在外麵混的,我伯父曾經和我說過這個三哥挺彪的,有一次警方上門抓他,他無路可走就自己從四樓跳下去了。當然沒死,不過從中可以得知這也是一個亡命之徒。三哥很少回家,對張姨也很少照顧,他的兩個哥哥和姐姐也幾乎一樣的忤逆不孝,基本對老母都是不聞不問。插一句,我是那種生物鍾特別準的人。如果早上有什麽事,需要早起,我根本不用鬧鍾,一分鍾也不會差,絕對不會出錯,時間一到自然醒來,不管有多麽早。但是相對來說,我的睡眠質量就不太好,一般就是晚上也得半個小時才能睡著。
我要說的怪事發生在一天的下午,二姐和大姐帶著家裏的一條白色小狗出去溜彎。我賴在屋裏看VCD光碟,當時我猜這張VCD光碟一定是我伯父買的,因為片子很老,而且影片在我看來也很一般,因此電視機沒有能吸引我,我慢慢的躺在床上睡著了。但是我依然能聽到電視機裏的對白,這是我多年的習慣之一,我不知道別人是否有過這樣的經曆。反正我白天睡覺,特別是在陌生的地方睡覺,經常會有這種情況。我說當時睡著能聽到台詞的對白,絕對不是幻覺。因為為了印證當時的事情的真違。這事過了以後,我馬上重看了這部片子,果然和我聽到的記憶中的台詞是一樣的。半睡半醒之間,我忽然覺得有人從打開房門從外麵進來了,應該是一個50多歲的女人。給我的感覺是她先進來的,二姐開的門,然後二姐在門外做什麽事沒有馬上進來。那個女人一邊和門外的二姐說話,一邊徑直走到裏屋來,然後她看到睡在床上的我。我當時很性格很內向,不愛和陌生人接觸。所以繼續睡覺。就聽那個女人說,這孩子電視機也不關就睡了。二姐說,是嗎?平時他這家夥很少白天睡覺的。然後那個女人走到我前麵,看了看說,“這孩子皮膚真白啊,不像農村的孩子。”二姐仍然在外麵沒進來。回答說:“我這表弟還在上學,農活幹活少,所以皮膚挺好的。”那女人走過去把電視機關了,我借機偷偷把眼睛睜開條縫。看了下那個女人的背影,她短發,穿得挺幹淨利落的。她有一句沒一句地和二姐閑聊天,我看也沒什麽特別的事,就裝作沒聽到,閉著眼假睡。過了一會,我真的睡著了,什麽也聽不到了。不知多久以後,就聽外麵狗叫,叫得聲音很大,還有大姐的嗬斥狗的聲音。我起來開門看,這時已經黃昏,二姐和大姐拉著狗回來了。但是那狗無論如何也不進屋,確切地說,是不肯從四哥家的門家經過,就在外麵反複徘徊,大姐用力拉拴狗的繩子,因為繩子是直接係在狗的脖子上的。狗幾乎快被勒死了,但是還是不肯進來。我上去說:“別拉了,要出狗命了。”從廚房拿了一塊香腸,想引誘狗進來,但是也沒成功。狗仍然叫著掙紮著,向外麵的方向用力奔。後來大家實在沒辦法,二姐隻好說我在下樓溜一會,便拉著狗下樓了。於是大姐和我進了屋。大姐先是進廚房拿東西吃,我問:“剛才二姐回來幹什麽啊?”
大姐說:“沒回來啊,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很奇怪,回想剛才的事,如果說是夢,那也太真實了吧,急忙去看看電視機,但電視機確實沒關,看來還是在做夢,不過那種真實的感覺著實讓我心有餘悸。於是我說了這個夢,大姐忙著吃東西不理我,我又說出了那女人穿的衣服和發型。大姐怔住了,睜大眼睛想了一會,擦擦手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相冊,翻到其中的一張相片,用手指著問我是不是這個人?我看了下說:“百分之八十五是吧。”大姐說:“是就是吧,你一定是以前看過這張相片,所以才有這樣的夢。”我爭辨說這相冊我都沒有看過,更別說這張相片了。大姐說:“得了吧,你要嚇我是不是,你先去把你二姐和狗弄上來,一會我再審問你。”於是我下樓找到了二姐,這次我學聰明了,直接把狗抱起。一口氣上到四樓,準備來個閃電戰,還是在那個張姨家門前位置,狗很突然地一掙紮,一點預兆沒有,我沒防備手上被抓出四個印子,很慶幸沒有出血。嚇我一跳,如果在深一點見了血,我就得注射狂犬預苗去了。那東西共有7針,分45天打完,可不是好受的。我下意識地罵了一句,然後進了屋。晚上11點左右,大家要休息時,卷縮在大姐床底下的狗忽然叫了起來。無論大姐怎樣嗬斥、安撫,這狗也不給麵子,吵得她睡不著,因為二姐的床是單人的,大姐隻好把門關死,過來和我一起睡。我忽然惡作劇起來,想嚇一嚇她。就說:“據說有句話解釋狗叫的原因,說緊叫有賊,慢叫有鬼,不緊不慢有死人。”大姐說:”呸!閉上烏鴉嘴。”然後她突然問起我有女朋友什麽的嗎,我聊了一會,才發覺她在轉移話題,於是又說:“據我分析一定是三哥出了事,讓人滅口在家裏了?你看狗叫得不緊不慢啊。”我本來是胡扯,嚇一嚇大姐。哪知大姐突然說:“不好,你知道那個相片上的人是誰嗎?那是三哥的母親張姨啊。”我當時沒把那個夢和這句話聯係起來,順嘴問:“那又怎麽樣?你一驚一乍的。”大姐接著說:“張姨病好久了,聽說這幾天從醫院才回來,我以為是病愈出院,不會是不行了吧?這狗真的不緊不慢的叫。”她這樣一說,我也害怕了,馬上想到了剛才做的怪夢,回憶起來因為印象很清楚,所以更怕了。我拉著大姐的手,手心裏全是汗了,越看外麵的漆黑的夜幕越害怕,一晚上也沒睡好。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大姐起來,敲了敲張姨家的門,但是沒人開。她就從記事本中找到張姨的一個女兒的電話撥了過去,和她問了些情況。然後,我們三個都外出遊蕩,中午飯都在外麵吃的,一天愣是沒敢回家。晚上我們回來時,哀樂已經在樓道裏響起來了。周圍擺了好多花圈。一堆臂戴黑紗的人在走動。大姐介紹說那些是張姨的另外兩個兒子,以及兩個女兒和他們各自的家人,但是人群中唯獨沒有三哥。我們上前一打聽,原來那天晚上老人已經在屋子裏孤獨的去世了,現在剛剛運走火化,靈堂先設在家裏,眼下還沒人能係上三哥,大家眾口一詞罵三哥是個畜生,仿佛所有的責任都是他一個人犯下的。我和大姐麵麵相覷,大姐和二姐講述了我的夢後,二姐更怕了。我們一商量,二姐去了內蒙找伯父伯母。大姐也請了長假,跟我回我老家玩了一陣子,直到伯父他們都回家了,她才敢回去住。幾年後,我再一次見到伯父時,聽他說了這件靈異事件的最終結局,才知道原來我們走了後那事並沒有完。在老人死後的一段時間裏,其有一個做建築工人的二兒子,在工地上,中午休息別人都睡了時,他偏偏返回樓頂取工具,結果從樓頂掉了下來摔死了,因為是休息時間出事的,所以連賠償金都沒有。沒過多久,一個女兒也得了急病暴死。這下把大兒子和另一個女兒嚇得整天看心理醫生,又找了好多和尚、道士什麽的念經超渡,花了很多錢。也許老人是想早點入土為安吧,所以讓我幫她報信兒給別的子女。搞笑的是,我永遠不會忘記,唯一一個誇我皮膚好的,是個鬼。真的,當二姐回答說“我弟弟還是學生,農活幹得較少,所以皮膚好”時,我清楚地記得,當時我腦子裏有個念頭,那就是我很欽佩這句客套話。因為這句話即做為姐姐代表弟弟謙虛、客氣了下,又說明客人說的是事實,不會讓客人覺得自己的審美有問題。我覺得現實中的二姐,是沒有這麽會說話的。也許這句話是我潛意識裏自已說的,也許是四哥的母親說的,反正那是一個夢罷了。以上四個夢魘及其相關事件,都是我的親身經曆,夢魘本身說來也可以歸結為某種程度上的巧合吧。但是三哥那件事,有無數個證人可供對證。不知這算不算是所謂的靈異事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