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這風雅的“刺殺函”之後,文揚少見的沒有說什麽,反而……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鍾,然後沉默了幾秒鍾,仿佛在計算,離那個踏月取頭的楚留香過來,還有多久一般。
這時的氣氛,很奇怪,雖說文揚也好,金萌也罷,山精鬼怪,魑魅魍魎的,都見得多了,但是這來自現實的刺殺威脅,卻實實在在的是第一次,瞬間兩人有了一種很荒謬的感覺。畢竟這一切,早已遠遠的脫離了兩人本身的生活軌跡。
甚至沒有想象中的什麽商量對策,兩人隻是靜靜的看著這封信,其實,一時間文揚的心中也是很亂,沒人知道,看著沒心沒肺的文揚,從小其實是個極其膽小的人,愛緊張幾乎是他的本性,後來的這些,隻是後天鍛煉的,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關鍵時刻,很多事情文揚都會緊張的不知道怎麽辦。
金萌看著身邊的文揚,發覺了他的緊張,輕輕的握住他的手,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慢慢地往他懷裏靠了靠。這時候再安慰文揚,是沒有用的,這麽在意麵子的一個男人,如果女人這時候去安慰他,反倒會起反作用,文揚的能力,金萌比誰都清楚,這時候,她需要做的,隻是讓文揚安下心來。
感受到旁邊女人的熾熱,文揚原本驚恐的心,也一點點的穩定下來,原本冰冷的雙手,也一點點恢複了血色。慢慢的,用溫潤的手,緊緊的保住了金萌,一點點的鑽進她的褻衣。
這一下給金萌給氣的,這狗改不了吃屎,話一點是沒錯。剛緩過來,就又開始來這手,這人,還能在淫蕩點麽,登徒子,跟我們文揚大官人比得了麽……
金萌輕輕掙紮著,文揚也慢慢的用上了力氣,很快,金萌就淪陷在了文揚的攻勢之下。
半小時後,再次回歸原始的文揚金萌,又躺到了大床之上,看著懷中的金萌,文揚這一次,真的徹底平靜了下來,畢竟,文揚隻不過是天性容易緊張,並不是傻子,他知道現在緊張沒有任何作用,自己不但是自己,還要保護枕邊這個自己尋找了多年的女人。自己要用一切,去保護她,不能讓她受到傷害。目光又重新變得堅定。
金萌看著麵前的男人,心知他終於又找回了自己,也甜甜的笑了,笑容中,有些羞澀。
看看時間,也是十點多了。子時從11點開始,看看時間,現在也差不多也該到了,穿好衣服,洗了個澡,牽著金萌的手,坐到了寬大的沙發上,開始了無盡的等待,有人說,其實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像兩人這樣,正襟危坐的等待著別人來殺自己,恐怕也是亙古以來,頭一遭了吧,雖然說,人的生命,都是一個等待死亡的過程生命是一個等待死亡的過程,一切生命都會最終走向死亡,我們終究不可能打敗死亡,很多次我們曆經生與死的考驗,最後有如死後重生般,體會到生命的意義。
佛家講究生死輪回,認為死隻是生命的另一種形式,生老病死都是生命必須經曆的,是以生亦為生,死亦為生,生生死死無窮盡。人們往往隻有在死前才感受到死亡的意義,其實我認為,死亡也是一種藝術,隻是這種藝術是以生命為代價的。
等待死亡的過程中,我們經常會感受到無邊的痛苦,亦可說我們是在生死邊緣徘徊掙紮,我們可以不斷抗爭,如鳳凰般浴火重生,感受生死輪回;也可以束手待斃,屈服於命運,我們是處在一個等待的過程中,命運,由天主宰,改變,因心而生。
無論我們是怎樣的,都是在經曆等待死亡的過程,我說是如水流動的,抑或我如水中倒影一般靜止的,生死之道本是混沌的,動靜皆由我心而生,心隨意動,意動則心動,意靜則心止,以心感意,心意合一,意至則心至,心動則體動,意動而體動,萬物動靜我心皆知。心明則智達,一切生死皆為我心所知。這時,我可以說已經掌握生死的意義了。我可以在有限生命中等待死亡,也可在死亡中體會無限生命,我已是不生不死。“穀神不死,是謂玄牝”。
生命是一個等待死亡的過程,生與死的藝術價值,全在於等待與體會的過程。
但是等待被殺,不同於傳說中的等待戈多,這不是一份念想,一份意義。
望著金萌,文揚笑笑:“寶貝,你害怕麽?”
“害怕?為什麽要害怕?難道你還打不過他麽?他又不是真的楚留香,我倒是不信了,還有幾個人是咱倆打不過的。”恬靜的金萌,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一副認真的表情。
文揚失笑,還真的,倆人起碼都是正經八百的從小習武之人,文揚更是軍隊長大,身上耳濡目染的,都會有一些煞氣,這也是出道以來,戰無不勝的一個原因。
“何況,華爾道夫酒店,接待各國政要的地方,我倒是看看,他們有多大本事,除了火箭,別的有什麽能把咱倆一下子殺掉的。”金萌的話,用上了“咱”這個稱呼。
“師兄,加油,明天,給你個禮物。”小丫頭微笑著,給出了一個籌碼。
“哈哈。”文揚一直喜歡金萌叫他師兄,這種複古的感覺,非常的好,金萌卻一直覺得怪怪的,不願意叫,今天叫了出來,也是讓文揚開心。
“看前麵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幹幹淨啊淨”
如果說剛才的文揚,還是有一點緊張的話,現在的文揚,反倒有點期待子時的到來。
“不得不說,這孫子,還挺會找時間。”不知不覺,文揚的稱呼,已經從楚留香,變成了孫子,從偶像,變成了後輩,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心態的轉變。
“恩?”金萌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子時指一天中離天陽最遠的時段,即23:00~01:00,正子時為0:00,相對於正午時12:00。一年之中,冬至所在月,稱子月,即夏曆十一月。但周朝曆法以子月為正月、元月、一月,但《史記》中隻換算月份為夏曆,年號不變換。
子時是指內丹術大小周天功法中,可以開始起火的時機,又稱冬至。所以用十二地支中的子時,因為子時是六陽時(子、醜、寅、卯、辰、巳)的開始.所以《類經圖翼》上說:“子者陽生之初。”冬至也是指這個意思,如《通諱·孝經援神契》上說:“大雪後十五日,鬥指子,為冬至,十一月中。陰極而陽始至。”陽始至稱為一陽生,或一陽來複,在《易經》卦象上則用複卦來表示。因為複卦上五爻是陰“—,而初爻(最下一爻)已成為陽“一”.
這個卦象常為氣功古籍所采用。但這隻是個比擬,正如《金丹四百字》中說的,“火候不作時,冬至不在子,及其沐浴法,卯酉亦虛比”。所以什麽時候到了該起火的子時,要按照練功過程中的景象來掌握。也如《還丹複命篇》中說的,“練丹不用尋冬至,身中自有一陽生”。可以起火的子時,在內丹術中分為兩種,即活子時與正子時。
漢初伏生的《尚書大傳》中也指出:“周以十一月為正,色尚赤,以夜半為朔。”
在明朝時,就有“夜子時”這個觀念。王逵著《蠡海集·曆數》(見:“四庫全書子部雜家類"”或“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典漏刻部總論”):百刻之說,眾說紛紛,莫有定論,惟一說類優。以為每刻得六十分,百刻共得六千分,散於十二時該五百分,如此則一時占八刻零二十分。將八刻截作初正各四刻,卻將二十分零數分作初初正初微刻各一十分也……又趙緣督一說,將十二時各分八刻,計刻九十六刻為大刻,卻將餘四刻每刻分作六十分,四刻作二百四十分,每一時中又得二十分為小刻,如此則一時之中得八大刻,複有二十分小刻,截作初初正初,各得一十分為微刻也。其它或以子午二時各得十刻者,或以子午卯酉各得九刻者,或以夜子時得四刻者,皆非也……然夜子時之說,隻是在夜半之前,故稱夜子正。如冬至為起曆之端而居中氣,其前亦係十一月也。是以夜子正在亥時之後,故隻有初刻而無正刻;(早)子時卻隻有正刻而無初刻,其意可見也。
論時刻及夜子時與子時正不同萬育吾曰:晝夜十二時,均分百刻,一時有八大刻,二小刻。大刻總九十六,小刻總二十四,小刻六,準大刻一,故共為百刻也。上半時
之大刻四,始曰初,初次初一,次初二,次初三,最後為小刻為初四。下半時之大刻亦曰四,始曰正,初次正一,次正二,次正三,最後小刻正四。若子時,則上半時在夜半前,屬作日,下半時在夜半後,屬今日。亦猶冬至得十一月中氣,一陽來後,為天道之初耳。古曆每時以二小時為始,乃各繼以四大刻,然不若今曆之便於籌策也。世謂子午卯酉各九刻,餘皆八刻,非是。《星平大成》雲:餘初不明一夜字,詢諸監中。
“所以說,子時,一個殺人的好時候。”文揚微笑的,做出了總結。
這時候,牆上的鍾,敲響了十一點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