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剛才一劍之威勢,幾乎波及整個赤壁水寨!
隨後,不少將軍統領紛紛前來議事廳,欲問所為何事。竟然能讓大都督周瑜憤怒於斯,那必是非同一般!然而,他們還未進入議事廳,就被周瑜的親衛軍攔截在外。隻有程普,黃蓋,甘寧等幾位重要將領才被放行。而後,劉關張趙四人也憂心變故,來到議事廳外,周瑜親衛軍也並未阻攔,四人得以成功進入。
至於其他一幹人等,隻能圍在議事廳外小聲議論著。不過還未等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出個結果來,一聲清脆的銅鈴聲就傳入眾人耳朵。眾將望去,就見議事廳中走出來一個九尺猛將,背披大紅刺蛟披風,身穿炫彩錦花袍,頭戴五彩禽羽氈帽,脖子上掛著一圈銅鈴,腰間也綴著幾個銅鈴,行走間發出“叮鈴鈴”的脆響。見了此人,眾將紛紛拱手拜道:“甘將軍。”
素有“錦帆賊”之稱的甘寧以銳利的目光掃了下方一群將領,沉聲說道:“留在此地作甚?!下去練兵!曹操來了,吃了敗仗你們一個個都給我去河裏喂魚!哼!”
被甘寧這麽一喝,眾將無不心驚膽寒,立刻作鳥獸散去。
甘寧嘟囔一聲,轉身便掃了一眼立於門外的北島和陶龍,道:“把門關了!議事期間,膽敢靠近者,格殺勿論!”
北島和陶龍哪裏承受的了甘寧的威勢,立刻轟然應諾。待甘寧進入議事廳之後,兩人立即就將大門緊閉。
“北島,你真神了。這你都猜的出來。這個諸葛亮,果然厲害。這下,周瑜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陶龍以唇語對北島說道。北島微微搖頭,道:“未必。我就擔心,尹曠會以此來分裂孫劉聯盟……”“尹曠,他……行嗎?”北島說道:“如果是我,我有至少十種方法嫁禍給諸葛亮和劉備。如果尹曠真的這麽做了,那麽,估計諸葛亮也要被他擺了一道。不過……”陶龍道:“不至於吧。諸葛亮神機妙算,到現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尹曠要算計他,不可能吧。”北島道:“我也不知道。靜觀其變吧。不過,如果我預料的不錯的話,我們的身份,估計要曝光了……”
“曝光?”
“嗯。三班較量,開始了!”
……
一場軍事會議,足足用了一個半時辰,整整三個小時,哪怕以北島和陶龍兩人的身體素質,也站的腿肚子打顫了。
“該死的,這勞什子會怎麽還沒開完啊!我就說嘛,這領導愛開會,在中國是自古有之,一脈相承的啊。真是吃飽了撐的!”陶龍蠕動著嘴唇,抱怨著。而相比於陶龍的不耐煩,北島卻依舊冷靜的很,說道:“慢慢的等著吧。”
就在這時,議事廳內傳來齊齊的呐喊:“勢破曹賊,不共戴天!”
聲如洪鍾,直衝寰宇!
一聲呐喊,卻是將北島,陶龍兩人震撼到了。不隻是這兩人,便是整個赤壁水寨,也受到這一聲呐喊的覆蓋。
甚至,赤壁一側的長江之水,都微微起了波瀾。
十多個超一流武將,一流武將的齊聲呐喊,那衝天的氣勢,絕對不亞於一顆原子彈爆炸。水寨中的數萬士兵,均被這一聲呐喊,激起了滾滾熱血。不知道是哪個將領附和一聲,“勢破曹賊,不共戴天!”隨後,一聲一聲,一浪一浪,不多時,整個水寨,都響起了嘶吼的呐喊。
勢破曹賊,不共戴天!
感受著耳邊隆隆的聲響,陶龍真恨不得將耳朵堵住,“這也,太誇張了吧!?”北島笑道:“這就是,大將的器量!”
“吱呀”一聲,議事大廳的門打開,周瑜率先走出,劉備其後,隨後諸葛亮,關羽,甘寧等等,也相繼走出議事大廳。他們的目的地,便是遠處的指揮台!
見此,陶龍笑道:“看來,周瑜又要發表演說了。先是開會,然後又是演說。還真是一個不落啊。”
北島眉頭一凝,道:“這個周瑜,也非凡人啊。隻盼諸葛亮別在他手上吃虧。不然倒黴的可是咱們。”
果然,隨後,周瑜就發表了一翻激憤人心的發言,細數曹操的惡行劣跡,援引古人抗擊外敵的光輝事跡,再分析曹軍的劣勢,宣揚我方的優勢,大大的激發了眾將眾兵戰勝曹操的信心。最後,周瑜竟然當眾,將曹操擄走他夫人小喬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下,整個大營都炸開了鍋!
然後,周瑜道:“我以一個男人的身份,一個丈夫的身份起誓,哪怕最後隻剩我周瑜一人,為了這個家,我也必和曹操抗爭到最後!同時,我以一個東吳將領的身份發誓,我周瑜,將誓死守衛我們背後這片土地,和這片土地上相信我們,依賴我們的眾多鄉親父老!我隻問爾等,敢不敢,於曹操一決生死?!”
“敢!敢!敢!”
“敢!敢!敢!”
……
……
沸騰的血液,是躁動,衝動,勇氣燃燒的無限燃料!
此刻東吳,才真正算得上是上下一心,士氣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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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外一邊。
滾滾長江之上,兩岸群山之間。
延綿不知多少裏的船,正順著江水而下。從天空俯瞰,就好似一頭漆黑的蛟龍,在山峽流水中翻騰前進。
其形栩栩,其勢巍巍,其氣浩浩!
這便是,曹操的東征大軍!
而在眾多戰船之中,有一艘鐵甲巨艦。那巨艦,勢如下山之奔虎,攜帶著冷冽氣勁,乘滾滾長江水,呼呼江上風,疾馳而下。周圍的船隻和它比起來,便如同螻蟻一般渺小。甚至某些走舸小船,被這猛虎大艦掀起的巨浪傾覆沉沒,以至於巨艦周圍空無一船。
那,便是大軍旗艦。同樣也是曹操日常起居之所。隻見,巨艦自甲板起四層高樓,高十丈,飛簷雕鏤,勾心鬥角,極盡奢華。其上旌旗招展,獵獵作響。船上滿載鐵甲衛士,弓弩盾牌,如同一層鐵皮,將將巨艦牢牢護衛其中。
而在四層高樓之巔,漢丞相曹操,正看著眼前一副畫——不,兩幅畫!
一副是他早年親手所畫的一幅畫,一副美人側麵圖。
一副,是一個人,一個如畫的妙人。
看著這一人一畫,曹操左看看,右看看,臉上時而疑惑,時而欣然,時而皺眉,時而歎息,突然說道:“我已分辨不出,究竟,是人從畫中走出,還是畫因人而成?”
房間之中,不隻有曹操和小喬。還有尹曠,唐柔語,錢倩倩;黑箭尊者,以及肖晚晴,安樂;另外,還有一人,任瑕,她就站在小喬的身側,微微低著頭,非常的安靜,也看不清神情。此刻,眾人聽了曹操的話,卻是各懷心思。
不得不說,曹操的個人魅力,非同一般!
不同於劉備的仁愛重禮,不同於孫權的單純明淨,曹操身上的魅力,難以言表。那是一種,糅雜了位高權重的氣勢,滿腹經綸的才華,沙場征戰的鐵血,深沉自我的韜略等等,凡此種種,糅雜集合在一塊兒,給人一種,欲親近而心膽顫,欲遠離而心不舍的奇妙感覺。
這個人,就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是一個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人。
而尹曠等高校的學員們很好奇,“校長”也不知道是依據什麽塑造了這個“曹操”,和真正曆史上的曹操比起來,又如何?——當然,這也僅僅是好奇而已,沒有人會去深究。
曹操說完,如詩如畫的小喬便躬身一禮,“參見丞相。”
曹操一抬手,道:“免禮。小喬,一路奔波,想必你也勞累了。我隻是來見一見你。許久不見,隻能睹畫思人。如今你既然已經到了,來日方長。你暫且休息。我已命名醫華佗準備了些湯藥給你補補身子,即刻送上。”說完,曹操看向小喬的侍女,道:“既然是你從江東帶來的侍女,我也不便更換。你們好好照顧小喬,如有懈怠,定斬不饒!”
肖晚晴和安樂渾身一顫,既然失神驚顫的應對:“是……丞相……”
大漢丞相滿意的“嗯”了一聲,又將目光移向任瑕,突然說道:“你,抬起頭來。”
任瑕聽了,緩緩將頭抬起。
見了任瑕清秀婉麗的容貌,曹操竟然一皺眉頭,沒由來的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如果是換了現代,如果一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特別是對一個女人說,那女人多半心裏會想:“這搭訕的借口也太老套了吧。”可是現在,說出這話的是曹操,手握大半漢家江山的男人,縱然是從現代而來的尹曠等人,也不認為曹操是在搭訕。
眾人都不由的看向任瑕。
任瑕附又低下頭,道:“稟丞相,小女子一直居住於江南,如何有幸和丞相相識?”
“哦。或許是我多想了。”曹操說道:“看到你,卻不由想起一位故人。唉。”莫名歎息一聲,曹操轉身便走出房間。尹曠,黑箭尊者等人連忙跟上。
行走間,迎著江風,曹操自顧自的道:“你叫尹曠?此事你辦的不錯!我很滿意。倘若小喬有半絲的不滿,你們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聽了曹操的話,尹曠暗道:“果然,這又是一個陷阱。”
“我有些好奇,縱然你說動了諸葛村夫幫你,你又如何讓小喬心甘情願的來到這裏。”
尹曠聽了,說道:“啟稟丞相,我模仿了諸葛亮的筆記,書寫一信給小喬。言明利害關係,又涉及周瑜生死與名譽,小喬便答應隨我麵見丞相。雖然書信已被燒毀,但是隻要流言一起,效果更佳。”
“哦?模仿諸葛村夫的筆記?嗬嗬。不錯!若此事事發,孫劉聯盟必出間隙。不錯!”曹操突然一伸手,一名隨行的親衛就遞過來一柄鑲嵌著寶石的長劍,曹操隨手將之丟給尹曠,道:“連立數功,不可不賞!此青釭劍,便賜予你使用。你暫時……在我身邊做個侍劍官吧。”
“這……”尹曠看著手中緊握的長劍,竟然就是那柄幾次易手的青釭劍,不由得愣愣無語,直到黑箭尊者碰了他一下,尹曠才連忙感激涕零的感恩道謝。
一行人下來四層高樓。期間黑箭尊者不知何時已經隱去,他是“銅雀尊者”,見不得光的。
不知為何,曹操有些行色匆匆,和曹迎眾將打了招呼之後,便登上了船頭。期間尹曠欲留在甲板上,卻被曹操隨手一招,一起帶上了船頭!
“此刻!美人已有,隻待江山了!”
曹操以手按住船頭的獅頭扶手,舉目遠眺,迎風而立。而尹曠,則手持青釭劍,立於其身後。
一時間徒然豪氣大發,大聲吟道:
——駕六龍,乘風而行,九合諸侯,一匡天下!
“勝利!勝利!勝利!”
“勝利!勝利!勝利!”
眾將士,一同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