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和尚白眉一皺說道;師兄,你的意思是?
白發老者微微一歎說道:皇宮是非多,她的壽命會降低,所以我就任由她離開京師,隻是皇上未必會這麽輕易放過她的。天花和尚聽了愣一下問道:師兄,你的意思是。
白發老者輕輕一笑說道;很簡單,帶她離開這裏,越遠越好,憑你們二人之力帶一個丫頭離開是很容易的很吧。說著,他狡猾的笑了一笑,天花和尚低聲說道:師兄,你這可是逆天了。
白發老者搖頭一笑說道:我已經逆天了,所以準備受到天譴,妙兒,你過來。
朱妙兒聽了白發老者的話不由顫聲說道;爺爺,原來你早已經準備好了,為什麽不跟孫女說呢。
白發老者一臉黯然之色摸了摸跪在地上的朱妙兒的小腦袋說道:
孩子,生死有命,我們更應該看破生死,隻是爺爺最不放心你這丫頭,今天難得你和尚叔公來此,希望可以帶你離開這裏,若是你在皇宮雖然可以居於高位,隻是會活的很痛苦,會平白損失幾十年的壽命,爺爺實在不忍心讓你受這等痛苦。朱妙兒聽了哭泣道:原來爺爺為我做了那麽多,孫兒卻茫然不知。
白發老者輕輕歎息一聲,溫柔的撫摸朱妙兒的柔發說道:
你爹娘死的早,你是爺爺一手帶大,爺爺又怎麽忍心讓你受苦,你被選進宮實在是被蘇東坡這混賬東西所為,說起來我真想痛打他一頓。
田雨天聽了心裏一動暗道:蘇東坡原來也有了啊。
朱妙兒秀眉微微一蹙說道:爺爺,他隻是小書生隨性作詩而已,你也不要怪他。
白發老者哼一聲道:身為國子院的門生這麽不懂輕重,談什麽風月,現在倒好把你給送進宮裏,豈有此理。
朱妙兒幽幽歎息一聲說道:爺爺,或許這是孫女的命運吧,如今我已經出來了,隻是卻連累爺爺孫女隻想替爺爺去死。
白發老者神色一絲黯淡拍了拍朱妙兒的柔背說道:我知道你孝順,總是會派人來探望爺爺,隻是這個不關你的事,爺爺泄露天機太多,也早有此劫數,或許是老天憐惜我,讓我活了八十歲高齡不死,今天你來了,爺爺死也甘心了嗬嗬。他說著慈祥的笑了,天花和尚不覺眼眶一紅說道:師兄。
白發老者又走到田雨天麵前笑了一笑說道:
我知道你也是有事求教於我,你可是要知道夢中之人是福還是禍麽。田雨天忙搖頭說道;
前輩,我現在不想知道了,所謂福禍難測,即便我真的知道了,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白發老者聽了訝然,良久忽然嗬嗬大笑道:果然是看破天機的人啊,不錯,不錯,你這孩子不愧是修真苗子啊,嗯,好,我就告訴你,她不會有事的。
田雨天正要說話,卻見白發老者一動不動站立著,不由愕然一看,卻見他神色晦暗,似乎早已斷氣了,天花和尚黯然的念了一句“我佛慈悲”,朱妙兒驚呼一聲,抱住白發老者的屍體哭道:
爺爺,你就這麽走了嗚嗚!
田雨天的天眼一開,卻見那白發老者的魂魄朝天上徐徐飛揚而去,並朝自己微微頷首似乎說道:好好照顧我的孫女吧。隨著一道白光閃現,白發老者的魂魄忽然一閃而逝消失在天際之中,田雨天微微歎息一聲說道:朱姑娘,請節哀,你爺爺已經升天了。朱妙兒微微一怔,她淚眼米莎說道:
我也知道爺爺命不久矣,所以我才會這麽急著出來見他,可是,我心裏實在難受的很嗚嗚。
說著她抱著白發老者的遺體一陣痛哭,天花和尚輕念道:師兄走好,沒想到我是來見你最後一麵啊。
說著,他搖頭歎息一陣,同田雨天將白發老者的遺體抱向裏麵的竹床之上,卻見白發老者臉色雖然黯淡,但卻還是那麽慈和,朱妙兒輕聲哭泣道:謝謝叔公幫忙,要不然妙兒不知道該怎麽辦。
田雨天凝視朱妙兒的嬌軀暗道:真是個可憐的女子啊。隻是他生性淡漠也不會去勸導一番,隻是怔怔看著那白發老者的遺體,說道:人死不可以複生,朱姑娘請節哀。朱妙兒聽了停止哭泣道:
我爺爺將我從小養大,費盡不少心思,如今卻這麽走了,我怎麽會不難過呢。
田雨天看著眼淚嘩然而落的嬌美的女子不禁歎息一聲說道: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隻是你爺爺是讓你快樂,不是讓你悲傷啊。朱妙兒嬌軀一震忽然驚呼一聲道:我爺爺最大的心願就是讓我找到如意郎君,難道爺爺已經測算出來了,所以才會安心的走了。朱妙兒美目朝屋頂的梁柱看去,卻見那梁柱上有一道白色的光芒閃梭著,朱妙兒猶豫一會對天花和尚說道;大師,有勞你把上麵的盒子取下來。
天花和尚微微一怔,他朝田雨天說道:雨天你上去取一下吧,我這師兄又打什麽啞謎了。
田雨天愣了一愣心裏暗道:又要我去,做師傅的就是爽,沒事就叫徒弟上陣。他歎息一聲,左掌一揚,上麵的鐵盒子忽然飛到他的手中,這一手隔空取物頓時將朱妙兒看的一愣一愣的說道:
這是什麽武功好厲害啊。居然可以不用飛上去就可以拿到東西了。她雙目淚水盈眶但不免有點好奇看著田雨天手中的銀白色的鐵盒子,卻發現那銀白色的鐵盒子緊緊關閉著,她用力拉也無濟於事,卻見那鐵盒子依舊如故,她求救於田雨天,卻見田雨天輕輕一拉,卻把這鐵盒子給拉開,朱妙兒愣愣看著田雨天手中的鐵盒子,卻見鐵盒子裏麵一張白色紙張,上麵寫著四個大字“未到時機”。朱妙兒見了頓時懵了,拿起那張白紙怔怔發呆,除了四個大字卻沒有其他東西,不由苦澀說道:原來我爺爺是考我啊。說著,她意趣索然將那鐵盒子放在白發老者的身邊,低聲說道:
爺爺,看來我的本領還沒到家,居然看不出你寫的四個字的奧妙。
田雨天看了看那紙張一眼,忽然發現那字跡會轉換成幻像,但又隨即消失恢複原狀,不由暗是詫異,但見天花和尚似乎並沒有說什麽,顯然是自己一個人才可以看到,隻是那幻像時有時無,他也不好貿然說話,之後天花和尚念了幾句超度經,三人將白發老者埋葬在偏僻的山腳下,這才返回那間竹屋,三人正要商討之後該怎麽做,田雨天忽然臉色肅然說道:有人來了,看來人數不少。
天花和尚神色微微一動問道:難道是朝廷的人來了?田雨天微微搖頭說道:
不是,應該是衝著我來的。
天花和尚輕咦一聲,朱妙兒輕輕點頭說道;看來來者不善,我可以感到有殺氣。
田雨天和天花和尚略是意外看了眼前的少女一眼,卻見朱妙兒輕聲說道:
來敵實力很強,不如隨我避一避吧。
說著,她將二人帶到一處陰暗之處,同時她輕輕拍了拍牆角處,忽然三人腳下一軟,同時落了下去,而那上麵的機關忽然卡擦一聲關閉,同時聽到一陣腳步聲,田雨天眉宇一皺暗道:
三男一女修為不淺啊。
這時聽上麵有人輕咦一聲說道:奇怪,這小子和那和尚明明到了這裏,怎麽會不見了,四妹,你用天視術看看他們藏在何處。
這時一聲清脆的聲音道:是,師兄。
天花和尚低聲說道:看樣子是蜀山派的人來了。田雨天眉宇露出一絲怒氣暗道:想不到這麽快就追來了。這時他手上被人一拉,卻見朱妙兒滿臉暈紅說道:快蹲下。
田雨天見她一臉羞澀的樣子不免有點驚愕,這時兩道明亮的光芒在三人左上方一閃而過,同時聽到那清脆的聲音道:三位師兄,裏麵並沒有什麽蹤跡,或許他們已經走了。
田雨天心裏微微一鬆,暗道:奇怪,這聲音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一樣?
他見旁邊的天花和尚頗為疑惑望著自己,嘴巴張了一張卻沒說出話,這時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道:花師妹,你當真確定沒有這小子的蹤跡,怪了,我們明明追蹤到這裏便不見他們的蹤影。
另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道;大師兄,花師妹的話,難道你不相信麽,師妹的天視術是我們師兄妹中最為高深的一個,她又怎麽會看錯呢,想必那小子必定是感應到我們的到來才匆匆離開吧,會不會是去皇宮了呢?這時那蒼老的聲音輕哼一聲說道:
四師弟,你這話有點過了,不是我懷疑四師妹的才能,隻是。這時略帶柔和的聲音傳來道:好了兩位師兄不要爭了,花師妹都沒說什麽,你們就爭論不休。
眼下還是找那臭小子要緊。田雨天臉上微微一變暗道:原來他也來了。他對這聲音熟悉的很,眼睛露出一絲殺機,但想到眼前四人有兩個修為跟自己是伯仲之間,難以取勝,是以他壓製心中的殺機,嘴角一陣抽搐,雙目圓圓睜著,一臉猙獰的樣子,卻把一旁的朱妙兒嚇了一跳暗道:
好大的殺機啊,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