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情緣
字體:16+-

四二章 魂痛

許中陽在原著國做了大國師,職能是教化萬民,掌管精神提升。

國王給與他的這一職務有關國民信仰,非常神聖,擔任這一官職就如同宗教領袖或政黨黨魁,地位崇高,在國家的重要節日和禮儀場合,他不可或缺。

從個人感情上來說,原著國國王一直對他身懷神功所向無敵,葆有歎賞和好奇心,了解到他能記憶前世,進而發現他略帶稚氣卻老成堅毅,激情豪爽又大愛深沉,對人的情誼純樸而厚重,有一見如故的親切感,那些唯唯諾諾阿諛奉承說假話做表麵文章的官僚紳士國王不喜歡,總把他帶在身邊,儼然是國王的朋友、親信。

除了侍奉國王之外,平常他遊山玩水,要不就呆在別墅裏冥想萬物。

國王賜給他有二個女傭,年輕,也很漂亮,對許中陽盡心盡意,當然,要準確地說是敬而遠之,因為對於年輕人來說,要親近一些,起碼在身體上要能激發出一點性趣味來。無論怎麽努力都激不起與許中陽有肌膚之親的意趣,她們甚至因為大國師的容貌還埋怨自己的工作,因為她們不可能在感情上接受一個外星人。

而大國師許中陽,荷爾蒙分泌旺盛,現在思維正常,記起前世,這改變了一些作為年輕人的觀念和態度。

說她們很年輕很美麗是站在原著國人的觀點上來評判的,客觀地說,她們大眼睛雙眼皮長睫毛,膚色亮麗,走起路來有妙不可言的風韻,但其外貌與地球人大相徑庭,許中陽是欣賞同性朋友那樣不產生激情和誘惑的純粹好感,或者這麽說更接近他們的關係:那種彼此好感與人無關與物有染,大概是宇宙法則植入了生命個體的情感深處。

相反,巨子國裏的大多數人,都是從地球上遷徙過來的遠古中國人,其形貌特征與許中陽相差不明顯,這是因為雖然遷移對人類的腦力發育與身體變化都有影響,但是這種大跨度的環境變化對腦力變化的刺激性太大,對身體變化僅僅是骨骼硬度上的要求。當然智力變化也會促成身體變化,可以看到巨子國的人頭腦比地球人稍大些,因為遷來的時間很短,變化不明顯,不細看幾乎沒有變化。

不管許中陽如何與物為友,如何天地為家,對巨子國的親近感還是要多一些,而他更難釋懷的是前世。

前世是一個輪回,一朵開放又凋落的花,是富有啟示的一段因果曆程。記起前世的人是很幸運的,特別是象許中陽這樣,直接吸取前世曆練的精湛功夫;記起前世也會情緒起伏沉降,走過來和走過去,中間有道錚錚的坎,感觸是不同的。

許中陽永遠也不會忘記,前世練就神功那年,他辭別師父回家,正碰上與鄰國開戰,就應征入伍了,被編在範司令的陸戰“機器人”部隊,去解救被敵圍困在邊境荒青山的吉將軍,隨隊伍去前線參戰。

直升機停在首都寬敞的的軍用機場,他記得部隊出發那天天氣很冷,可站成長長的兩排美女都穿著迷你裙,拚命舞動著手裏的鮮花,喊著一致的祝福口號,嘰嘰喳喳為他們送行。

許中陽是從山裏下來的,沒有見過這個場麵,低著羞澀的笑臉,跟著隊伍從她們中間穿過去,心裏有說不出的歡喜。他不象有些人那樣愁眉苦臉,低頭走路,好象要去送死一樣。

他笑容一直在臉上,低頭鈄視,目光直勾勾地停在一個白淨高聳的胸脯上好久,直到這張胸的主人用手裏的一束花遮住。

他又偷窺她的臉,是一張文靜端莊的臉,帶著自豪的笑意。他向她做了一個飛吻,她略微思索了一下,還是愉快地還給他一個。

許中陽激動了,在她麵前停住,大聲說:“我會立功的,回來我定要娶你!”話音落地,機場上一陣大笑,她把自己羞紅了的臉轉開去,不知是激動還是生氣,她盲目地對後邊的隊伍使勁地搖著手裏的花。

許中陽被身後的人推了一把,隨隊伍上了直升機。這一刻太美好了,禁不住還回頭看她,她也向他使勁地飛舞著鮮花。

範司令的部隊來到前線,著手研究如何解救吉將軍。吉將軍遭到幾倍敵軍的偷襲,作戰工事、坦克、導彈、火藥庫都落入敵手。

為了拖住敵人大舉向境內挺進,吉將軍帶三萬部隊進入荒青山脈高峰地段,這裏有吉將軍的戰略儲備,但敵人的飛機、火炮等重武器日夜攻擊,不會堅持很久。

現在荒青山山上山下到處是敵人,雙方部隊膠著布陣,敵中有我,我中有敵,要解救吉將軍的部隊坦克火炮等重武器不能使用了,直升機上天很快會被導彈打下來,隻能使用範司令的特種部隊——陸戰“機器人”。

對於這樣一場解圍戰,範司令決定化整為零,以班排為單位作戰,遍地進攻,重要是找到敵人的地麵指揮所,隻要端掉敵人的指揮所,讓敵人缺乏組織力量,整條鐵鎖鏈就會象一條腐爛的繩索,稍加用力,就會潰爛斷脫,吉將軍的部隊就可輕鬆突圍了。

作戰方案下達不久,許中陽從高處很快就找到了敵人的指揮所,他憑借機智勇敢,超凡的特異功能,大鵬展翅,倒海翻江,驅動虎豹神鷹讓敵人聞風喪膽。

解救出吉將軍的部隊後,兩國在邊境地區打打停停,進行了長達十年的邊境戰爭,由於許中陽屢建奇功,休戰期間回到國內,取代了範司令的職務,榮升為這支一萬餘人的鐵軍最高指揮官,並獲得國家授予的戰神美譽。範司令則因戰功進入了*。

許中陽還記得有次在吉將軍府上做客,無意間遇到他剛上前線,排隊送他們上飛機向他做飛吻的那個女孩。

她原來是吉將軍的女兒,名叫吉敏,比許中陽小七八歲,現在是一名外科醫生。

許中陽兩眼火辣辣地盯住她跟她打招呼,似乎要從她的記憶裏勾纜出當年送行的那一幕。

很顯然她眼中也藏不住從心眼裏湧動的火熱情懷,她一定也清晰地記起了這一幕,而有意躲閃也是能明辨的,眼光一陣急風瀑雨之後,很快被理智掩埋,再沒有那年送行時雖說逃避並未疏遠茫然和荒蕪,“祝賀你,許將軍!功成名就,凱旋歸來!”

她講完這句就沒有再多說什麽了,安靜又不失禮地應付,不經意間她輕聲歎息著。

正春風得意時的許中陽,碰到這種表示欲進無門,本來就不善言詞的他,腦門上滲出了閃亮的汗珠,肚裏有無限話語都被她的態度凍住了,他向後仰著,盯眼不眨地看著她,痛苦極了。

在一個燦爛的夜晚,她帶來一個戴眼鏡的女孩,向許中陽介紹說:“她叫吉麗,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科大研究生。”

許中陽打量著姐妹倆,妹妹比姐姐胸脯小幾圈,他明了她的心意,他告訴她們,明天就要上前線,整晚上再沒有說話。

他後來找到了吉敏醫院的地址,回到前線後,每天都給她寫信,她收到象雪片似的飛來的信,字字直白,字字真情,給他回過兩封信,第一封信先是禮貌地恭維,最後是虛與委蛇地拒絕了他。第二封回信是在停戰前一年發出的,對他說在他們一起進餐之前,她早己結婚了,丈夫是一位銀行家,她感謝許將軍對她的情意,可她很幸福,再不想談感情。

許中陽當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的大胸和平靜的臉揮之不去。就算戰事吃緊,也未忘記同她保溫感情。

他在信裏對她信誓旦旦說,未參軍前他住在一間道觀裏,每過三天,準有一個收舊的來道觀前吆喝,叫得人心煩意亂,但人家也是為了生活,不好意思趕人走。收舊的慈眉善目一如既往地麵帶羞澀,怎麽看都是一個善良忠厚的人,每次都是那種悠長的聲調,後來習慣了,他不來還似乎少了點什麽,隻要聽到吆喝聲,沒有什麽給他的都要變著法子給他點什麽才心安,他想信自己這樣堅持著,一定會有結果的。

許中陽現在反思這封信,他的這個比喻吉敏看了一定哭笑不得。

他還記得在停戰的前一年,他領導的陸戰“機器人”部隊,擊潰了鄰國發動的,由大批異能者開道的大規模地麵進攻。

那批異能者的首領是一個戴白灰色尖頂思考帽的精瘦老頭,許中陽掀起狂風把他吹進大海,老頭被巨鯊吞噬了,但又被他劃破魚肚逃出來,變成一隻禿鷲逃命,許中陽化成一隻大鵬追趕,飛了幾百裏,禿鷲鑽進了兩排平排著的房子中的一間。

那排房舍原來是一處戰地醫院。許中陽在那裏意外又見到了吉敏,她正在工作。

見到吉敏,許中陽把追趕敵人的事拋入腦後,向她走去。

她突然大叫一聲,神色緊張地向許中陽身後跑去,原來是那老頭右手持著一把手術刀,正全速朝許中陽後背刺過來,這一刀正好刺進了吉將軍女兒的胸膛,又抽刀傷到了許中陽的左膀。

猛然清醒過來的許中陽,朝老頭麵門一拳,將老頭打倒在地,老頭立即化身成禿鷲飛走了。

他直愣愣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女人,飛快地抱起她進入搶救室,經過半小時的搶救,因手術刀正好刺中心髒,吉敏因搶救無效死亡。

許中陽痛不欲生,憤怒得咬牙切齒,又欲哭無淚,嚎叫不止。

從前線退下來後,一直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究習琢磨他的鯤鵬神功,鬱鬱終老。

記起這些,也是在許中陽輕浮癲狂的年齡,淚流滿麵可現在他相當持重,今世他又立戰功了,可宇宙之大,世界之多,他還可以見到她嗎?見到她會不會依然拒絕他?

他知道的隻有這些,她沒有說過一句愛他的話,他不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但她是為他而死的,這就是厚重的宣言和承諾,絕對比自己的愛更激烈更爆發,懷疑這位安靜的愛人就是一種罪過。

此一輩子還要為這段相遇承受痛苦也是值得的。他忽然記起他在武漢的那個女朋友,長相與吉敏的妹妹吉麗一模一樣!他堅信這一輩子一定能夠找到吉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