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正在穿戴之間,全息畫麵改變鏡頭,又回到了李文燕的房間裏麵。
數十分鍾過去了,李文燕依然還是盤膝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呆呆的看著那隻獨角羊木雕入神。
“咚咚咚咚……”一陣有禮貌有節奏的敲門聲驚醒了李文燕。
“誰?”
“我,查理。”
“很晚了,查理。”
“談談你父親的事情。”
“……哦,你等等。”
“好的。”
……
李文燕從床上下來,把那隻獨角羊木雕小心翼翼的藏在自己的行李箱裏麵,然後又換上了一套正裝,才開門讓查理進來。
查理顯然從新打理過,頭發整潔,臉上泛起溫柔的笑容,身穿一件修身的白色休閑西裝,那高大的身形給人一種修長不適穩重的感覺,舉手投足充滿了一種男人的魅力。
“打擾你了。”查理優雅的在李文燕的額頭親吻了一下。
“沒事,請,喝點什麽?”
“咖啡,和你一樣,不加糖。”
“我現在已經喜歡放點糖了,生活已經夠苦澀了,何必在喝咖啡的時候還要領略那種苦澀。”李文燕一臉悵然。
“哦……那就也和你一樣吧,加點糖吧,你休息,我來……”查理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莫名的微笑,走到,大步走到吧台前麵,背朝李文燕的時候,從胸口摸出了那綠色的小藥瓶。
“我靠,不是先要強奸嗎!怎麽就要放藥啦……”
“呯”
小強光腦的話音未落,一聲悶響,劉飛的身體就像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在房間裏麵留下無數的殘影。
“哎,查理啊查理,你完蛋了,你徹底的完蛋了!玩玩強奸沒人管你,咱家小飛傻兮兮的,也懶得管你,但是,你殺人就不行啊,咱家小飛小時候看多了漫畫書,還沒有從保護神的角色裏麵走出來呢……哈哈……查理,你倒黴了,神仙也沒法救你啦……”
房間裏麵的全息畫麵消失,小強光腦發了一陣感概之後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房間裏麵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當劉飛從接駁船裏麵衝出來,立刻從空間按鈕裏麵召喚機甲。
“滴”
劉飛一呆,在他麵前,不是他召喚出來的“暗月”,而是通體銀亮的“骷髏”機甲,骷髏機甲就像一尊天神一般佇立在月光之下,燦燦生輝,充斥著冰冷的金屬質感,讓人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寒意。
“你傻了啊,快上來!”
“……哦”
劉飛根本沒有多餘的思考時間,立刻朝那已經打開的艙門爬了上去,動作無比的敏捷,就像一縷青煙。
“不用檢測了,本少爺已經幫你搞定,還有,已經朝空中防禦體係和地麵防禦體係發送了識別代碼,你現在是正在執行任務的機甲……是你操作還是我操作……靠,為什麽總是你……”
在小強光腦罵罵咧咧之中,劉飛一雙眼睛射出驚心動魄的寒光,身體巍然不動,一雙手在主控板上上下翻動,編製出一張虛無的煙網。
“呯”
“蓬”
“哢哢……”
……
這是一陣極度暴力的狂奔,一路之上,骷髏機甲以極速飛行,一路之上,路燈杆,全息廣告發布器,懸浮車在骷髏機甲的蹂躪之下如同紙糊一般,摧枯拉朽,一遍狼藉,就像一頭失控的鋼鐵巨獸在大街上橫行霸道……
整個卓爾市的警察部隊和空中警戒的狼群艦隊都盯在了這架銀亮的機甲身上,不計其數的全息影像把這架機甲放大,秋毫畢現,人們都很好奇,這架獲得最高授權的機甲到底是在執行怎麽樣的任務?
因為劉飛是睡在接駁船上,這艘接駁船在丹尼將軍的授權之下,特意的停靠在莫頓市一處在*之中損毀的廠區,而非在遙遠的郊區星際港口,所以,劉飛與酒店的距離並不遠。
在那幾乎全程直線距離的狂暴疾奔之中,隻是十五分鍾,機甲就趕到了酒店。
在那“轟隆隆”的奔跑之中,酒店的保安紛紛走避,停靠在酒店周圍的一些豪華懸浮車被殃及池魚,那重達數十噸的機甲踐踏過來,慘不忍睹,很多懸浮車直接就被踩扁。
在人們的咒罵聲中,這架如同發瘋了一般的銀亮機甲做出一個更為瘋狂的行動,在眾目睽睽之下,鋼鐵四肢攀住窗戶,徑直朝樓上爬了上去,動作輕盈靈動,行雲流水,無比的流暢自然,根本不像是一架鋼鐵機甲,而像是一隻靈敏的猴子。
看著那本應該笨拙的機甲機械臂和機械腿靈活的交替著爬上外牆,人們頓時目瞪口呆。
十樓!
二十樓!
三十樓!
……
看著通體閃爍著銀光的機甲在空中越來越小,人們感覺自己的心髒都有一種被人揪緊的感覺,萬一那牆壁無法承受機甲的重量,以這樣的高度摔下來,機甲的駕駛者絕對會粉身碎骨……
在人們緊張的目光之中,機甲突然停留在了三十三樓的窗口邊,機械臂輕輕的一掃,那本就很寬敞的落地窗立刻被掃蕩一空,立時,天空雜物如同雨點一般落下,飛沙走石,好在周圍的人早就在保安的組織之下遠遠觀望,沒有造成傷亡。
……
“交給你了!”
“喂喂,大哥,你不能這樣啊,你難道不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難,你等等……等……狗日的劉飛,為什麽每次都要我擦屁股……嗚嗚……”
然後,在無數雙目光之下,剛才還靈活得像一隻猿猴的銀色機甲開始小心翼翼的往下爬,動作笨拙得讓人抓狂,每下降一個位置,那兩條巨大的機械腿就左右試探著堅固的位置,一副猥瑣的摸樣……
在人們呆滯的目光之下,這架詭異的銀亮機甲終於回到了地麵,然後,撒腿就跑,速度雖然很快,卻沒有了一開始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反而給人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每一個人大腦裏麵都不禁升起一個問題:為什麽會有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呢?
就在小強光腦小心翼翼、動作猥瑣的駕駛著骷髏機甲回到地麵的時候,那被掃蕩得空空如也的窗戶裏麵射出溫和的燈光,而裏麵的情景,就像一副定格的全息畫麵。
李文燕一身衣服已經破碎不堪,披頭散發,抱著被子卷縮在床上的一角,一雙眼睛裏麵射出驚惶無助。
查理僅穿了一條褲衩,正站在床頭,回頭看著窗外,一臉錯愕,在他還算壯碩的身上,遍布縱橫交錯的抓痕,顯然,他遇到了李文燕激烈的反抗。
……
當劉飛從駕駛艙裏麵走出來後,時間和空間似乎凝固了,李文燕驚喜的看著劉飛,而查理則是雙眼充血,仿佛射出了火焰。
“劉飛……”李文燕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狼狽,喊了一聲之後,立刻又抱緊被子,她不想讓劉飛看到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
劉飛並沒有看向李文燕,而是大步朝查理走過去,一雙冷漠的眼睛深邃無比,步伐無比的堅定。
在劉飛眼裏,查理已經是敵人。
劉飛對敵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早在他六歲的時候開始,烙鐵頭就向他灌輸一種理念:對待敵人一定要讓他從肉體上消失。
讓敵人從肉體上消失!
劉飛一直貫徹著這種理念,現在,他也將忠誠的執行烙鐵頭的理念,他不想給這個人第二次傷害李文燕的機會!
“不要過來!”
“我告訴你,我是……”
“蓬”
劉飛閃電的一拳擊中了查理的下顎,查理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身體就像失控的隕石一般飛起,重重的撞擊在牆上,然後,又滑落在地上,如同一條癩皮狗。
劉飛並沒有因為查理失去抵抗力而停止自己的動作,身體依然保持著速度跟了上去,當查理的身體剛從牆壁上滑落,劉飛的膝蓋已經壓在了查理的身上,彎腰,雙手抱住查理的頭顱輕輕用力,響起“哢嚓”的骨折聲音,無比的清脆。
“你殺了他!”李文燕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查理那死不瞑目的雙眼。
“那咖啡有毒,別喝。”
劉飛看了一眼吧台上兩杯還沒有動的咖啡,說了一句話,也不理李文燕,打開門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