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八還在猶疑不定,不知如何是好,便見時九突然傳來私信:“又要打金山寺了?這麽好的事情怎麽能不算我一個!我先去通知法海吧!”
“打金山寺你通知法海做什麽?”時八奇怪道。
“嘿嘿!叫他好提前做好準備,遍請天下同門助陣啊!”時九嘿嘿一笑道,停了停又補充道:“上次刷秘笈還沒刷過癮呢!你跟你說啊,上次刷那幫少林高僧,刷到一堆易筋經殘卷,結果湊一起愣是湊不成整的!差就隻差最後一份殘卷,36分之1啊!你說急人不急人!急得我恨不能把少林寺的山門給挑了!”
“那難度可真是不小!”時八被時九逗樂,不覺笑道。
“我要能平了我絕對馬上去把它平了!”時九猶自咬牙切齒地道。
“你要有那麽大本事了,也沒必要圖藏經閣裏那點秘笈了吧!”
“以泄我心頭之憤!”
“心頭有糞該上茅房!”時八說罷,心情大佳,哈哈大笑,聯係起了賈和尚。
“和尚,最近降魔的功夫練得怎麽樣了?”
賈和尚過了一陣,才回複時八:“有事麽?我在教他念《佛說未曾有因緣經》呢!”
“他是誰?”
“你忘了嗎?那頭魔羅啊!”
時八頓時想起八陣圖中附身在一尊可以鎮壓一地氣運的西式風格的塑像上的那頭魔羅。
“原來是他!怎麽樣?被你渡化了嗎?”
“還差一點點!”賈和尚道:“我現在教他念經,就是不想強行將他渡化,而是想讓他自己明白這些道理,自覺頓悟,立地成佛。阿彌陀佛!這樣才是真渡化!不然的話,我跟那強行渡許仙出家的法海又有什麽不同!”
時八:“我服了你了!如果遊戲設定他隻能被強行渡化,你怎麽辦?”
賈歎:“這個到時再說。說起來你不是去洪荒打探過魔羅的情報嗎?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信息有一些,但是大部分都是可能。可能是我問的人不對,那位魔兄什麽事都能弄出一大堆可能……”
時八在洪荒時空,與閻羅王羅寒經過好一陣探討,對他們修羅與魔羅一族,總算增加了許多了解。
具體到他們鎮壓的那隻魔羅,它的本體也隻是一團精神,那尊可鎮壓氣運的雕像,就是它的寄體。這種情形跟一般的修行精神係的鬼類也差不多。鬼類也可以附身或寄托到人或動物或靈物寶物上,產生種種靈異。
但是精神係鬼類在修行到魔羅階段之後,就跟人或動物修仙修到了化神期一般,可以化神千萬。在修仙者那分化出去的是為元神的分神。在魔羅那分化出去的就是心魔種子或曰魔種。魔羅通常所用的手段還有以精神力強行驅使精神力比它弱小,意誌力不夠堅定者,被驅者如果有肉身那就是魔使,比如那次戰鬥中從宮殿外湧進來的閑雜人等,就是被魔羅以業火散發出去的魔紋沾染而被降服成為其臨時仆役的魔使。如果沒有肉身,那就叫魔頭。也可以通稱魔使。不過魔使一般又常用來稱魔羅手下那些正式的,常備的魔使。
在那次戰鬥中,很幸運並沒有出現那樣的魔使。不然事情可能會麻煩很多。因為魔羅的手下來得挺容易,所以用起來也決不會心疼手軟。所以能夠在各種“鋪張”與“浪費”中存活下來的正式的魔使,那都不是簡單貨色,絕對有至少一技之長在身。厲害一點的可能本身實力已經跟魔羅本人差不多。
那次的戰鬥中沒有出現正式而強大的魔使,說明那尊魔羅要麽剛成魔不久,還沒來得及培養魔使,要麽就是曾經有過正式而強大的魔使,但是後來囧經過某些災劫之類,把魔使都消耗掉了。或者自始至終都沒培養過正式魔使,這種可能性極小,一般隻有一心潛修的白魔羅才會謹慎地遵循這太古魔族的古老戒律,不收魔使。而對方的業火卻是黑色,這足以說明對方壞事幹得不少,遵守戒律的可能性近乎為零,而對方所附身的雕像,既然很長一段時間都被放置於一個羅刹聚居之地,那麽隻要他想,上千年的時間,怎麽都可以培養或收到許多羅刹水平的魔使,但是對方就是沒有魔使。同時對方業火又是黑色。所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或是不敢。
而對方在戰鬥的危急關頭,也沒有離開那座雕像。這事頗不尋常,畢竟哪怕是最低階的鬼物,也可以隨意脫離它們所寄托的寄體來著。
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也可以有各種可能性,比如那尊魔羅對那尊雕像有重大的圖謀,所以不願意離開雕像。能夠鎮壓氣運的東西,都是非同小可。這樣可以說得通。
又或者那位魔羅同樣地,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離開雕像。這樣又有兩種可能,或者是太衰弱了,以致於沒有能力離開雕像,不然一離開就得功力大退境界狂跌或者更嚴重地精神崩潰魂飛魄散之類,或者是另一種不能,不是沒有能力,而是被什麽人封印在那座雕像中。所以才不能脫身而出。還有一種荒謬但是也有可能性的可能:那位魔兄在雕像裏邊呆太久了,本體與寄體之間的聯係太過緊密,當時事態倉促,一時之間,想分也分不開了。於是陰溝裏翻了船。
綜合羅寒的分析,時八憑直覺,覺得那頭魔羅可能是被人封印了,所以才上千年或幾千年地,呆在同一座雕像裏動都不能動,同時看著一大堆羅刹在外邊轉都不能收,到後來危急關頭,也是因為封印而不能動彈,以至於束手就縛。
至於濟公那邊,則是很典型的魔使。濟公也好,嶽飛也好,牛皋也好,都是先後被魔頭種下了魔種,魔種漸漸長成,沾染了原主,就成了魔使。這種魔使與一般憑實力強行壓製的魔使不同,因為是魔種長成,從某種意義上說,就跟修仙者修出來的身分化身一般,比一般的魔使要金貴。時八看到過的嶽飛的大鵬法相,被黑色魔紋一點一點沾染,侵蝕,就是魔種在寄體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暗暗長成的過程。
這種方法非常為人忌憚乃至憎恨,因為修仙者在煉身外化身或元神分神時,奪的一般隻是天氣的元氣,而魔羅這種辦法,奪的一般都是別人的元氣。修仙者偶爾也有奪舍轉世的,但也隻奪肉身,或者奪的是湊巧無主的肉身,或者隻是把肉身原主趕跑,送其往生了事。而魔羅的這種方法,卻是將寄體的肉身與靈魂一並沾染了,同化了。極其霸道,極其狠毒。再加上一些別的原因,所以魔道才這麽為別的修者所憎恨與忌憚。必欲除之而後快。
嶽飛從時八看到的跡象,是被下了魔種。濟公身為活佛轉世,若說使用一般的精神力壓製的辦法就可以將之驅為魔使,這種說法,羅寒覺得不可能,時八也不信。牛皋的話,既然能夠成為嶽飛所托付之人,同時還在時八麵前露了一手大口吞人的本事,想來也不是普通的人物,所以被精神壓製成魔使的可能性也不大。
“總而言之,我們原來以為真嶽飛已經度劫完畢,功成歸天了。但是這也隻是其中的一種可能。真的嶽飛可能是真的歸天了,剩下來的這個隻是魔羅拿別的魔使來冒充的嶽飛。但是也有可能這個就是真的嶽飛,他是被魔種沾染了,一直還沒能清醒過來。”
“如果是後一種可能,那可真是可怕!”賈和尚歎道。
“就算是前一種可能,也已經夠可怕了。哪怕沒有被沾染的嶽飛和牛皋,還有一個鐵定被沾染的濟公呢。”
“誠然如此!”賈和尚又歎道:“問到解決辦法沒?我可先聲明,憑我那幾下粗淺的超渡術,可超渡不了能把濟公活佛也沾染的魔羅!”
“那倒也不盡然。魔種的可怕在於其隱藏性,就是以暗算明,以有心算無心,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魔種就是這個樣子。如果濟公不曾留心提防,自然容易得道。”
“而且我回憶當初吧,最開始碰到的那個濟公就已經有點不對勁,跟個中二似的。
前不久跟好漢聊起,他還說他曾在那時見過濟公眉心生出黑氣。那便可能是濟公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被人下下了魔種了。如果是小時候的話,小孩子心性未定,比成人更容易受到影響。潛移默化、日積月累之下,魔種更容易成氣候。如果是活佛長大了再種,恐怕就很難成功了!但是相應的,長年累月漸漸養成的魔種,一旦成了氣候,再想消去,也更加困難了!”
賈歎:“說來說去,還是不好辦啊!”
時八:“所以我現在糾結了。本來已經有一個辦法,隻要拖一段時間,等我把法寶祭煉得純熟了,再去對付那頭沾染了濟公的魔羅,把握也更大一點。現在倉促地去開打,實在是沒什麽把握。”
賈歎:“要不你勸勸白娘子讓她緩上一緩?”
時八:“你來勸勸,看看勸不勸得動?”
“難!難!難!”賈和尚想了想,連歎三聲。
“懸!懸!懸!”時八想了想,也連歎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