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韓家,韓易打算徹底靜下心來修煉最後的半年的時光。
韓家這個地方,留給了韓易太多的念想,這是韓易從棺材裏爬出來後第一個定居的地方,多多少少也算是半個家吧!
這裏的仆人大多和善,待人誠懇,下人之間頗多的相互照顧。韓家家主韓廣和夫人也都是通明之主,對下人的管理頗為人性化。
韓易猶記得老仆人老萬,也就是他的爺爺,在臨終時說的話,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身為韓家奴仆也就應該忠於韓家。
在突國有國法欽定,一日為奴,終生為奴,子孫為奴,世世代代盡皆為奴!
韓易並非真想一輩子留在這韓府上做一個伺馬的下人,但是爺爺的話就像是一道聖旨,壓在韓易的肩上,上麵陳昭的是責任和良心。
所以韓易對自己說,就算哪一天走出韓家,也要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半年後青冥洞天的外門弟子選拔就是一個契機,韓家有一條不同於其他家族的規定,那便是結成丹海之人自動脫離了韓家奴仆的身份,至於以後算不算韓家的人,也可以由自己做主。
這條規矩是韓家祖上留下來的規矩,許多年來一直為韓家所秉承執行。
韓易就是要憑借這麽一次契機,脫離仆人的身份,至於以後算不算韓家的一員,這倒是不甚重要,因為韓家有所需求他的地方,韓易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相助。
一晃眼又過去了三個月,韓易的修煉速度已經有所減慢了,這也是正常現象,每一層境界修道到後麵幾重的難度都會遠超前麵幾重,第一個月韓易就突破到四重,這一次三個月僅僅突破了四重,達到了凝氣八重境界,距離結成丹海隻差最後一道門檻了。
絕大部分人窮其一生也無法突破凝氣五重境界,這些人注定於修煉無緣。韓易不僅能夠順利衝到第八重,而且修煉速度之快也算得上是百年一遇了!
當然這還是沒算上《九龍化氣訣》比上一般的凝氣境界修煉法決的修煉難度大上一倍的緣故。
身處凝氣八重境界,七條氣龍隱伏在韓易的肉身之內,腹腔內一條最為龐大的氣龍,穩穩居中有龍王之威,其餘六條分別位於韓易的兩條大腿內側、腳底之處,以及手臂內側的肱二頭肌處。
七條氣龍在韓易的體內遙相呼應,源源不絕地給韓易提供全身各處的精力,現在的韓易就算是麵對韓古和韓通兩人也絕對有信心將他們擊敗!
韓古在這三個月裏也到了凝氣八重境界,韓通緊隨其後,兩人幾乎不差幾許,當然這是在韓家花費了大量錢財購買了天地靈粹滋養二人才能達到的效果。
這一日,韓易起得特別早,因為他在一次修煉當中,無意地發現清晨初升的太陽射出的第一縷光線極有利於吸納天地之氣,而且這個時候的天地之氣也極為精純。
默默地吐納一番,已經是精神抖擻。韓易便開始輕車熟路地幹起活了,不多久韓家的奴仆也紛紛起來了。
“墩子叔叔起來了啊!”
“苗姨早上好!”
韓易熱情地個這些仆人打著招呼,他熱愛這些勤勞善良卻沒有地位的仆人,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真誠,沒有絲毫的虛偽。
“韓易好啊!你最近氣色好多了!身體好了不少哦!”
“是啊,個子也長了不少呢,現在已經是個帥小夥了!”
下人們也熱情地回應著韓易。經過這幾個月的修煉,韓易已經蒼白的麵色漸漸紅潤起來了,就連身體也長高了兩寸,看起來長大幾歲,就像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將馬匹刷洗幹淨,韓易便將它們拉倒陽光最充足的闊地,這樣可以讓它們享受到更多的陽光,一匹匹壯碩的馬兒興奮地嘶鳴著,然而在不遠之處,未知地危險漸漸地在靠近……
一條黃黑斑駁的小蛇悄悄地朝著一匹馬兒爬去,韓易正在凝神吐納,並未專注於外界之事,否則這般細微的聲音絕對逃不過他的耳朵。
小蛇在靠近一條馬腿半尺之地突然躍了起來,直接咬了上去。
那匹被咬的馬兒頓時跳蹄嘶鳴,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瞬間便奔了出去。其他的馬兒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麽事情,也都受到了驚嚇,頓時四處奔逃起來……
就在不遠之處一個女孩站在原地,手裏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原本她隻是隔著很遠看著這些可愛的馬,卻不想這些馬兒突然發起瘋來,其中一匹還慌不擇路地朝著她撞了過去,女孩年紀不大,早已經被驚慌亂竄的馬兒嚇懵了,根本不知道如何躲閃。
韓易在極短的時間內便醒悟過來,連忙閃身上前,一把將那個女孩抱住,然後一掌拍出,正好用一股巧勁將衝上來的烈馬給掀翻在地,烈馬沒有受到傷害,一徹翻便起神跑了出去,女孩似乎是在剛才那一陣巨大的驚嚇裏清醒了過來,頓時在韓易的懷裏哇哇大哭起來……
韓易何曾見過這種陣仗?頓時忙得手忙腳亂,不斷地安慰著女孩,但是女孩卻是越哭越來勁,聲音也是越來越大。
不遠之處,韓通帶著韓廣連忙奔跑過來,“放開她!”韓通指著韓易喝道。
韓易放開了手中的女孩,這個時候女孩剛還止住了哭聲,但是細嫩的臉上卻掛滿了晶瑩的淚水,一副極度傷心的樣子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還不跪下?”韓通指著韓易喝道。
“我為什麽要跪?”韓易站直了身子看向韓通,沒有絲毫的畏懼,如今的韓易已經具備的自保的實力,自然不願意再受到壓迫,更何況這次的錯根本不在自己,更沒有下跪之理了!
“嘿呀……膽子不小了哈?我的表妹薛曼剛才不是你弄哭的?”韓通怒聲問道。
一旁的韓古陰狠地看著韓易,道:“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是的……”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仆走了過來,剛才發生的一幕他正好在不遠之處全部看到了,所以他想要上前來幫韓易洗刷罪名。
“住嘴,老東西!你再說半句話我撕裂你的嘴!”韓通冷冷地盯著那個老仆,威脅道。
那個老仆被韓通一恐嚇,頓時噤若寒蟬,身體發顫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韓易謝過了老仆的好意,並讓老仆離開這裏。他已經知道韓通和韓古這次是想要趁這次機會達到他們的目的,所以才會如此汙蔑自己。
“跪下來,讓我打斷你的狗腿!”韓通怒喝道。
“少爺!方才不老實的不是他的腿!是他的那雙手!”韓古提醒道:“要懲罰的話就懲罰那雙魔爪,我建議剁了他那一雙髒手!”
這兩個人果然是陰險無比,上一次韓易因為幫一個老仆出頭被韓通懷恨在心,一直記恨韓易在心,現在竟然想要將韓易的雙手砍去!
“好!韓古!我把懲罰他的權力交給你!既然他不願意跪地認罪!就讓你上去就地懲罰!”韓通陰冷地看著韓易,道。
“遵命!”韓古怪笑了一聲,一步一步地走向韓易……
韓易盯著走上前來的韓古,沒有半點懼意,對方想要廢了他的雙手,在這種情形下他自然是不會再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住手!”
就在韓古要出手之時,韓家家主韓廣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剛才被韓易勸走的那個老仆,顯然是老仆前去告知了韓廣。
“剛才事情的經過老福已經告訴我了!韓通,還不過來向福伯認錯?還有你,韓古!過來!”韓廣怒聲喝道,家主的威嚴讓韓古和韓通不敢有什麽異議。
兩人似極不甘願地向老仆認了錯,但是韓易分明看到那兩人再看福伯的時候眼神陰冷無比,驚嚇得福伯一陣陣擺手。
“哼!”韓廣自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也是一個明眼人,否則也不可能將韓家打點得僅僅有條,他看了韓古一眼,道:“我再說一次,再沒有凝結丹海之前,任何人都是韓家的人!是韓家的人就要遵守韓家的規矩。以後任何人敢再來為難韓易,我就打斷他的狗腿!”
韓古和韓通兩人不甘地看了韓易一眼,眼中的憤怒更盛了幾分。韓易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了,絲毫不懼地迎向兩人陰蜇的眼神,同時流露出赤.裸裸的不屑。
韓廣意味深長地看了韓易一眼,在剛才他來到這裏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韓易的雙手之上有一團異常強大的真氣在流動,身為丹海境界的高手,這一切自然逃不過韓廣的眼睛,不過他也沒有點破,隻是在韓廣和韓古離去以後,對韓易說了一句,
“韓易,不管以後怎麽樣我都希望你能夠饒韓通一命。”
韓易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他知道韓家家主肯定知道他修煉的事情,既然雙方都心知肚明,那還要多說什麽呢?
韓通是韓廣的獨子,是韓家單傳的血脈,韓廣的用心韓易自然能夠理解。
對於一些人來說,一個點頭便是一次重如萬金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