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掌門尊者!”
聖手殿內人望見走進來的黛染青衣男子,齊齊跪拜下來,不少人神色誠摯,恭敬無比。
呼聲齊至,縱然是靈火天心,也不得不跪了下來,朝白蕭羽參拜。
“不必多禮了!都起來吧!”
白蕭羽微微揮手,旋即朝聖手殿中心的那張氣床走去。
他凝目望了眼黎重天,頓時,雙目間浮現出難以遏製的殺意。
“沒想到影殺門如此絕情,竟下看天影毒!”白蕭羽咬牙道。
天影毒?易寒一聽,頓時心驚。
天影毒的大名,他不知聽了多少遍,然而,這種神奇而神秘的毒,他卻沒幸目睹。
天影毒是影殺門的終極毒素,雖說影殺門為刺客門派,但對毒的理解,卻有自己獨到之處,並非天香穀能夠相比,自然,並不是說,天香穀的毒術就沒有影殺門的強,隻是影殺門的毒,隻用作殺人。
而天影毒,隻有影主會,隻怕地滅之所以學的此招,也是影主的傑作吧。
易寒輕吸了口氣,上一世,影殺門的終極刺客一共有三:自己,地滅,而後,便是天誅。
如今,自己不在了,地滅被廢,隻剩下天誅,想必影殺門的實力也將沒有上一世那般強悍吧。
“重天大人對我穀貢獻卓越,忠心耿耿,尊者,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救活他呀!”穀老一副憂心忡忡道。
“放心好了,我會想辦法的!天影毒雖為影殺門的終極毒術,不過我也並不是沒有解救之法!”
白蕭羽揮了揮手,對眾人道:“好了,你們暫且退下...對了,新任的易二長老留下,其他人殿外候著!”
白蕭羽話落,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將目光落在了易寒的身上。
易寒也是一驚,讓誰留下不好,把自己留下?這白蕭羽想要作甚?
不過,不等他多想,一幹精英長老們已是拜首告退。
偌大的聖手殿變得寂靜起來。
望著那背對著自己,望著中毒昏迷的黎重天,白蕭羽一言不發。
易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噗嗤!
忽然,白蕭羽猛的吐出一口灼熱的鮮血,他那俊朗清秀的麵龐也瞬間慘白起來。
易寒一見,連忙道:“掌門,您沒事吧?”
“那影主果然不愧是神州第一刺客,掌握了生死的存在,縱然是我漠視黃泉,也不能夠完全無視他的殺戮。”白蕭羽輕吸了口氣,擺了擺手,旋即便盤膝坐下,打理調息了起來。
易寒一言不發,安靜的站在白蕭羽的身旁,似是在守護著他。
不過,易寒表麵安靜,可心中卻是瘋狂的掙紮開來。
他被影主轟傷!這是千年難得一遇的機會,白蕭羽至今活了多少歲,無人知曉,但他閉關的時間卻足長達百年之久,更何況,他往日不出天香穀,極難與人交手,能夠將他轟傷的,神州上屈指可數。
一般而言,他白蕭羽幾乎不可能負傷...
更何況,他對自己完全沒有防備...
沒有防備,負傷,而且自己就站在他的身後...
易寒的心頭瘋狂的思緒著,瘋狂的想著,可...他卻不知該如何。
殺!!還是不殺!!殺了的話,自己解開無字天書之密,獲得世間最強大的功法與世間最驚人的秘密!而後,再憑借著白蕭羽的令牌,一舉控製天香穀,完全不成問題!!
得了偌大的天香穀,整個神州,還有什麽不可圖的?
屆時,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會讓自己留下遺憾嗎?到時候,一切都將阻止不了自己,無論是影主,還是玩家勢力裏的頂尖高手,所有人,都將臣服於自己!沒有人再能夠威脅自己愛的人與愛自己的人,沒有人能夠破壞自己想要的一切。
想到這裏,易寒的手忽然不禁的顫抖起來。
“你的心....亂了..”
這時,一記清朗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如同醍醐灌頂,瞬間澆醒了易寒,他微微一顫,驚訝的望著白蕭羽。
此時此刻,白蕭羽好似恢複了大半,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目光輕飄的望著易寒,那俊朗無暇的臉上,還浮現著一絲淡笑。
“心平氣和,才能夠做到一切,你知道嗎?”
這話是什麽意思?易寒睜著迷茫的雙眼看著白蕭羽,卻始終無法吃透他的話。
“弟子受教!”易寒抱拳道。
“知道便是知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不要用太多的虛偽,去敷衍我的話!”
白蕭羽搖了搖頭,走到黎重天的身旁,旋即伸出右手,輕輕捏訣。
易寒凝目而望,屏住呼吸,一刻也不敢耽誤。
白蕭羽出手,能夠在這麽近的距離見到,整個神州能有幾人?隻怕其他人知曉,便要羨慕死了。
白蕭羽的手指間,忽然冒出上百道比頭發絲還要纖細的瑩潤色細針冒出,它們仿佛活物一般,開始隨著白蕭羽輕輕擺動的手指四處飛舞,在空中一會兒排布成元字,一會兒又排布出一個易寒從未見過的符號。
那些細長無比的細針間,囊括的力量卻是驚人的強大,易寒敢相信,這麽一枚細針丟到外頭,足以將一座長老的山峰夷平。
看到這一手,易寒背後不禁涼了半分。
如若剛才自己控製不住,偷襲了白蕭羽,那該會如何?
嗤...
那上百銀針齊齊沒入黎重天的皮甲,全部刺入黎重天的血肉之內。
頓時,黎重天泛著點綠光的皮膚漸漸開始變得瑩潤起來,如同新生兒的肌膚般。他的七孔開始流淌出腥臭無比的液體,渾身漸漸開始抽搐,可人依舊未醒來。
白蕭羽凝眉而望,手指的擺動頻率越發的迅速。
易寒看的心驚,白蕭羽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蘊含了無數個深意,無數個法則,仿佛是上千台計算機精密測試之後得出來的結果,絕非隨意的動作。
片刻之後,白蕭羽停下手來,望著依舊未醒,但麵色恢複了幾分的黎重天,搖搖頭一歎,道:“不行,還缺少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