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多少錢?”
葉芷霜主動的走到一家玩家攤位上,拿起上頭一個蝴蝶發簪,輕聲問道。
那玩家顯然沒有見過這般清麗脫俗的女子,目光呆滯的望著葉芷霜,不過當看到她身旁站著一名高大威猛,並且一臉不善的男人時,那攤主才急忙收起目光,陪著笑容道:“這位小姐您可真看上眼了,這蝴蝶發簪,太配您了!”
“隻是一個10級的小飾品,你說多少錢吧。”葉芷霜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能輕易的從別人的一句話中揣測到那人下一句話是什麽,當即,她便挑明了說道。
攤主微愣,聽了葉芷霜這口氣,當即把她當做富婆看待:“我也不多收你錢,這個數!”
攤主伸出一隻手掌,豎起4根指頭。
葉芷霜點點頭,從包袱裏取出幾枚銅錢,遞給小販。
“誒誒誒,小姐您這是什麽意思啊??我是說40文錢。”小販急了。
“你將這東西的價格提了10倍。”葉芷霜安靜的說道。
“你...你怎麽知道這東西被我提了10倍價錢?”小販這一回是真急了,同時眼睛不停的瞅著易寒,那充滿挑釁的味道十分明顯:給自己女人買東西,那麽扣做什麽?
雖然對小販這眼神十分不爽,不過易寒倒也不是個缺錢的主。
“你不必掏錢!”葉芷霜似乎察覺到易寒的動作,轉過視線看了他一眼,輕聲道。
易寒淡淡一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而葉芷霜,將發簪放在攤位上,再將上頭之前放著的錢幣拿起來,淡淡道:“既然如此,40文錢我不要了!”
說完,葉芷霜便要離去。
小販瞧見,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黑這女人了,連忙道:“小姐..小姐,您別生氣,如果嫌貴,咱們價錢好商量!”
這個東西不過是個飾品,沒什麽多大的功效,一般那些愛美的女子不會來這樣的攤位上買東西,因此這發簪他賣了許久也賣不出去,今日如果能扔出去也好,免得占包袱。
“最後給你一個機會,就那個價錢。”葉芷霜安靜的說道,言語不溫不火,古井無波。
小販欲哭無淚了,葉芷霜是不給他半點兒機會啊。
無奈之下,葉芷霜順利的以最低價格,得到了那個發簪。
“你最喜歡什麽?”葉芷霜握著發簪,卻沒有戴著,打量了片刻後,便要往包袱裏放。
聽到問題,易寒微微詫異,旋即搖搖頭:“喜歡的東西很多,最喜歡的還不明白!”
“很模糊的答案。”葉芷霜點點頭,道:“我喜歡安靜,安靜的解析。”
她的目光,柔和的望著四周,川流不息的人群,再也沒有刺客該有的冷冽。
“世間的萬事萬物,都不是完美的,人有一雙洞悉的眼,能夠察到世間萬事萬物的破綻,我便喜歡觀察破綻,因為抓住了破綻,才能勝過一切。所以,我在鑽研這一門破綻的技術。”葉芷霜淡淡道。
“那我的破綻呢?”易寒突然來了興趣,問道。
“我。”葉芷霜直接回答道,思緒了會兒,又道:“所以,你在我眼中,是沒有破綻的!”
“我並不是隻有一個女人,所以,你還不了解我。”易寒笑道。
....
....
與葉芷霜閑逛了一圈後,天誅那頭便傳來了消息,易寒無奈之下,便獨自先返回影殺門了,葉芷霜,零血等一行曾加入過影殺門的人,如今已經歸易寒管轄了,葉芷霜回去準備一下,不日後便返回影殺門報道。不過,擔心葉芷霜的安危,易寒與葉芷霜的令牌建立了鏈接,如此,‘淩’組織出了什麽事情,他也能快些知道。
返回影殺門後,天誅便早早的在隱龍窟的大門處等候著易寒。
他靜靜的斜靠在門口,雙目望著地麵,雙手抱胸,好似在思緒著什麽....
易寒遠遠便瞧見天誅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易寒快步行去,卻見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絲悵然。
“出了什麽事?”
易寒低聲問道。
“冬寒死了。”天誅道。
易寒心頭一驚:“死了?”
“他的傷,帶有持續性傷害,而且無法剔除,帶回影殺門救治了許久,也無濟於事,就在幾個時辰前,死了...”
天誅眼中掠過一絲殺意。
易寒麵色逐漸恢複了平靜,一名天位刺客的死亡,對影殺門而言,算得上一股小浪潮了,影殺門的人在經曆了曾經傲天然,神聖,臨界等數多高手死亡的事件後,已是變得惶惶不安,如今,冬寒也死了,他們的信心定然會動搖。
“帶我去看看他。”易寒道。
天誅點頭,轉身朝內部走去。
穿過濕漉漉的走廊,陰暗的過道,天誅帶著易寒,來到一處空曠的地域,四周點著燭火,冰冷的石地上仿佛凝結了一層冰霜,一名穿著袍子,手上握著一把瑩瑩發亮小刀的人,站在一個方形的石台前,四周的暗處,蹲伏了數十名刺客,不認真看,異常難以察覺這些人的存在,當然,表麵上,便隻有那穿著袍子的人,還有台子上的那具冰冷屍體。
“屬下見過影主。”
“屬下見過影主。”
....
易寒走了過去,暗處的刺客紛紛走出來,向易寒施禮。
易寒朝他們點點頭,麵無表情的朝那石台走去。
石台旁側的,便是膽叔。膽叔會煉製丹藥,療傷手段不比天香穀的長老差,所以這一次,他也來了。
“什麽情況?”易寒走了過去,低聲問道。
“持續性的傷害含著一股神聖之力,無法消減。”膽叔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模樣,旋即取下腰間掛著的一壺酒,打了開來,灌了一口,連禮都沒向易寒施,便坐到一邊,旁若無人的喝起酒來。
易寒安靜的打量著麵色發白,屍體冰冷的冬寒,他的身上,還布滿著血漬,三魂七魄已經消散,再也無力回天,他已永久的死去了。
“說說經過。”
易寒沙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