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能屈能伸。
說實在的,這隻是一句安慰話,一句自己受了屈辱之後,安慰的話。
如果當年韓信受了胯下之辱後,沒有發憤圖強,沒有成為大將軍,沒有成為相國,沒有成為國士,他隻是依舊如當年那般,平平無奇的過一輩子,相信...就不會有大丈夫能忍天下之不能忍,故能為天下之不能為之事的啟示吧?
易寒安靜的坐在一間漆黑的屋室內。
屋子裏有琉璃燈,可將屋子照亮,但他沒有將它開啟。
經過與黑紗女子的交際之後,他的屈辱,已經開始蔓延,先是接二連三被打壓,而後是被奪取了兵刃,再就是被迫簽下一個難以勝利的賭注。
易寒安靜於黑暗之中,安靜的沉思著。
他喪失了,喪失了很多,失去了很多,他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冷靜沉著的刺客,他開始變得如一名正常的修道者一樣,開始學會在乎,開始學會猶豫,開始懂得徘徊....
這些,是刺客都不能有的,然而,他都有了。
“既然....那女人給了我機會,我就必須珍惜,不管結果如何,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她那兒獲得實力!”
易寒緊拽著拳頭,暗暗想著。
有了實力,才有可能活命,甚至是離開這普陀海。
易寒抬起胳膊,挽起袖子,那小麥色的胳膊上,烙著一道銀白色的風字。
這是記號,也是防止易寒逃離的記號,隻要易寒走出了普陀海,那麽,這個記號會第一時間通知仙子,也就是那黑紗女子。
屆時,仙子會直接斬殺易寒,絕不留情,畢竟,易寒生出了逃跑之心,那麽,賭約已經破裂,她便不會去維護,也沒有必要去維護。
易寒吐了口氣,要逃跑,其實並不是天方夜譚,現在被困在這普陀海,而且生命受到威脅,可以說是絕境,可絕境未必就不能逢生。
易寒將自己身上的普陀海仙靈峰袍子整理了一下,查探了下體內的靈氣,依舊少去一般,不僅如此,渾身屬性也少了一半。
滄淮噬魂刀鏈接著他的心髒,不過此時此刻,易寒卻感受不到滄淮噬魂刀半點兒動靜,仿佛,它被人與自己隔絕了起來。
此時的自己,早已不能夠與那仙子抗衡,即使是對決這仙靈峰的部分弟子,隻怕也吃力的很,就莫要說現在逃離了。
“弟子易水寒,請速前往仙靈殿,仙子召見!”
就在這時,易寒手臂上,那個烙印上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這是命令,易寒不得不從。
易寒聽了,隻能無奈一歎,整理了下思緒,朝屋子外頭走去。
一般而言,在仙靈頂修煉的人,都是那仙子的入室弟子,其他普通的普陀海成員,隻能在這個島嶼的周圍修煉,越是靠中心的,便是越強的存在,不過,易寒之前曾經仔細縱觀了一下,這位仙子的峰低似乎並不是最中間的,而且...她也似乎不是這普陀海的掌門執事...
走出了自己的修煉之地,易寒徑直朝仙靈殿走去。
頂峰上的廣場處,還有不少盤膝靜思的弟子,易寒走過來,他們紛紛睜開眼睛,看著易寒,不過很快,又閉起雙目,似乎並不將易寒放在心間。
屈辱,易寒知道,這一切,都是一種深深的恥辱,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無視這些人給自己的輕蔑,不屑,羞辱與譏諷,他要做的,就是不停的吸收,不停的增強實力。
其實,這件事情,有利有弊,弊端自不多說,利處,便是易寒知道了,開啟了靈根,有了修煉之法,便可修仙,而那把通往仙俠界的鑰匙,不過是探索更為高深的修仙之術,去領略更為高強的存在,所必須的東西罷了。
仙子這兒定然是掌握了簡單的修仙之術,隻是,不知她是從何處弄來這修仙之術的。
這對易寒來講,絕對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
易寒恨那仙子,恨不得將其羞辱,而後怒殺,可又感激她,畢竟,如果不是她,自己還隻是單純的醉心於神州勢力的整合,還隻明白,鑰匙,才是修仙的先決條件,卻不知,隻要有修仙之術,便可率先修煉基礎仙術....
難怪,自己在她麵前,沒有半點兒還手之力,試問一名仙人,開啟了靈根的存在如何對之?
易寒低著腦袋,快步朝仙靈殿走去,不一會兒,便跨入了殿堂內。
“嗬,此人便是被師尊擒來的靈根級別高手??”
盤膝於廣場上的人,看著那消失於仙靈殿門口處的易寒,睜開眼睛,不屑一笑。
“看樣子我們普陀海又要多一名開啟靈根的高手了!”
旁側一名臉蛋稍費,臉型較圓的女子睜開眼,看著易寒,輕笑著道.......
“是啊!師尊如此辛苦,將其擒來,不就是因為他是開啟了靈根的存在麽?師尊神通廣大,隻要讓其拜服於師尊腳下,那麽,師尊完全能夠施展大神通,將這開啟了靈根的存在軀體內那龍魂虎魄生生揪出,到時候,龍魂虎魄再現,我普陀海又多出一名開啟靈根的強大存在,著實是不錯啊!”
“嗬,記得千百年前,師尊還如此擒拿了一名開啟了靈根的存在,那人龍魂虎魄被奪,修為全無,師尊念其為修道之人,著實不易,便放那人一條生路,沒想到那人看到自己修為全部喪失,當即自盡,嗬,倒也是受不起打擊的人,也不知是如何開啟了龍魂虎魄的!”
“哼,不管他們如何,反正我們普陀海,會因為如此也變得越來越強大,到時候,整個神州,都是我們的,然後諸天萬界!!!世人隻知道我們普陀海是個低調的勢力,卻不知,我們的力量,是整個神州都不可撼動的!”
“這一切,都是師尊的功勞!沒有她,我們豈能這樣?”
“師尊當之無愧為世間最強大的人,無論我們變成什麽樣,都不可挑戰師尊!師妹,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