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卻前生,脫離苦海。
一朝頓悟,我即是佛。
雷劫雨幕之中,朱汀蘭的金身種子逐漸凝練厚重,甚至低眉閉目,念出一句似是而非的偈語,隱約中透露出一絲佛性的光輝。
生死輪回之間,竟然讓朱汀蘭從本質上得到了蛻變,隻要度過眼前這一劫,日後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隻是陳猛有些疑惑的是,難道說這九轉涅槃神靈丹,竟然與神秘的佛門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否則,為何朱汀蘭會念出佛門的偈語?
甚至低聲說出“我即是佛”這種有些振聾發聵的詞語。
陳猛猶自疑惑,朱汀蘭已經將金身種子徹底凝聚成功,刹那間,佛光萬丈,直衝紫天!長安城上方百裏範圍內密密麻麻的紫色劫雲,都被這絢爛不可抵擋的金色佛光給衝散,然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徹底消失。
這是怎麽回事?前後不過短短幾十分鍾而已,經曆過這種天地異象的長安城百姓紛紛走上街頭,嘖嘖稱奇,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大喊:“看,那是什麽!”
有更多的人看到了驚異的一幕,劫雲散去的萬裏晴空之上,竟然有一尊若隱若無的女佛,盤坐在蓮座上,雙手合十口誦經文,垂下目光目視眾生。
百姓議論紛紛,不過還好,這種異象隻是持續了三分鍾就散去了,除了一些虔誠信佛的百姓跪地膜拜祈禱,倒是沒有引起騷亂。
地下陵墓之中,朱汀蘭複活重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懸念!金身種子凝聚成功,獲得了生命的印記,這已經成功逆天。至於凝聚道身,隻是一具盛放金身種子的“道殼”而已,相對來說簡單的多,也安全的多。
又過了半個小時,九轉涅槃神靈丹已經完全用掉,金色煙霧消失,一個嶄新的朱汀蘭,重新出現在陳猛麵前!
當然,重新凝聚出肉身的朱汀蘭一絲不掛,美妙雪白的身體晃的陳猛睜不開眼睛。陳猛就算再饑渴再禽獸,也不能打她的主意啊。
兄弟妻,不可戲啊。
急忙轉過身去,從空間戒指之中找到一襲嶄新的男式衣衫,以神力送到朱汀蘭麵前。然後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朱汀蘭將衣服穿好,一陣蓮步搖移,暗香浮動,煥然一新的朱汀蘭出現在陳猛麵前。
“多謝。”朱汀蘭微微笑道,與陳猛假裝出來的淡然神色不同,朱汀蘭是真的麵容平靜,仿佛看破了紅塵大千,對剛才那一點兒走光絲毫沒有半點心底芥蒂。
陳猛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何,一門心思的將朱汀蘭複活之後,心底卻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眼前之人,根本不是自己熟悉認識的朱汀蘭了。
好像,已經換了一個人似得。
這九轉涅槃神靈丹,不會有什麽問題吧?陳猛心裏咯噔一跳,浮現一個不好的念頭。
默默的運轉“天子望氣術”觀察,顯示出來的信息的確為朱汀蘭,陳猛隻能暫時打消疑惑,與朱汀蘭寒暄幾句,然後帶著朱汀蘭離開地下陵墓,重返北鬥宮。
北鬥宮中,已經有一眾人等在等待消息,就算是公羊千蘭這本和朱汀蘭不熟悉的女人都挺著大肚子來了。當然,怎麽可能少得了朱汀蘭的親哥哥,朱九。
“妹妹!你受苦了!”朱九是個漢子,淚在眼眶裏打轉,心底五味陳雜,可千言萬語從心底升騰而起,衝到喉嚨裏卻又全都咽下去了,說不出來什麽。隻是上前重重的抱了一下妹妹,拍了拍朱汀蘭的背,心情激動。
朱汀蘭眼眶也刷的一下子紅了,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精致的臉頰滑落,跌入萬丈紅塵,仿佛前塵往事說不出的萬千委屈屈辱,都在這一滴眼淚中道盡。
這一幕被陳猛看到,好歹讓陳猛微微放心了一點,暗道自己多心了,這朱汀蘭,大問題是不會有的。
“哈哈哈哈,汀蘭妹子複活了,我這就安排人將消息送到歡喜佛國,估計錢楓這小子要高興壞了,我敢保證他第一時間蓄發還俗,第一時間返回長安,與汀蘭妹子重聚!”孫通這家夥智商也不低,不過太過於重感情,所以對局勢有些過於樂觀了。
朱九心裏隻有妹妹,對於錢楓的事情了解不多,聞言也十分高興,仿佛隻要通知了錢楓,自己的妹妹和便宜妹夫就能重歸於好,妹妹又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
陳猛沒有那麽樂觀,此時此刻卻也不變阻止,隻是略微有些擔心,萬一錢楓得到消息置之不理,會不會傷了朱汀蘭的心?
將人派出去了,朱九嚷著要請大家一起痛痛快快喝一頓,“今天大家都跟我去鴻賓樓,不去的就是不給我朱九麵子!哈哈哈哈,我今天高興!天可憐見,我妹妹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除了公羊千蘭有了身孕不方便喝酒,其餘人等到都是給了朱九這個麵子,酒桌之上,朱九大杯大杯的白酒向肚子裏灌,沒用一個小時就把自己灌醉了。
情緒大喜大悲之下的人,酒醉之後,倒是容易趁著酒勁兒把感情徹底宣泄出來。
朱九砰的一聲給陳猛跪下來了,眾人都還沒來得及阻攔,朱九就砰!砰!砰!給陳猛實實在在的磕了三個響頭,以朱九目前的修為,刻上了簡單陣紋的地板都被磕出了三個印記。
“陳老大……陳城主……陳兄弟……”朱九口齒已經有些不清楚了,翻來覆去的好多廢話才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從此以後,我這條賤命就是你的了,隻要你一句話,赴湯蹈火,刀山火海,在所不辭!隻要大漢在一天,我老朱家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隻有一個君主,絕無二心!”
“九哥嚴重了,你我本是兄弟,何必說這許多?見外了!”陳猛將朱九攙起來,勸了幾句,然後微微用了一個手段,朱九逐漸睡去,方才讓人把他扶下去休息。
賓客盡歡,杯盤狼藉,醉倒了一片。
就連張甜橙和寧萱兩個小丫頭都借著這個機會喝醉了,小臉兒通紅,張甜橙還湊到陳猛麵前,一個勁兒的纏著陳猛:“陳哥哥,你說!我們認識那麽久!你有沒有喜歡我!”
“不對,你有沒有喜歡寧萱!你說!轉眼你這麽多媳婦了!你打算怎麽對我……怎麽對寧萱!你說啊……不許不說……”
寧萱也湊過來,用一雙朦朧魅惑的大眼睛看著陳猛,好像有萬千的委屈與糾結,讓陳猛都有些招架不住,頭一陣大,沒辦法隻能也用秘法讓兩個小姑娘陷入了沉睡,讓女官帶她們下去睡覺。
陳猛看著兩個小丫頭被攙回去,心裏很複雜,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感覺身後有一道冷冷的目光,陳猛回頭一看,頭都要大了!竟然看到了一個故人,葉韻寒!
那個三十多歲的成熟少婦,葉寧馨的媽媽,當初陳猛從鎮仙古界返回,雷劫之後將其霸王硬上弓,美妙少婦的滋味真的不錯,夜深人靜的時候陳猛有時尚且會憶起,沒想到在這裏遇到。
陳猛真心有些尷尬了,卻不得不做出平靜的臉色,甚至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不出意料的冷場了,陳猛摸了摸鼻子又傻傻的問一句:“你怎麽在這?”
“回稟國主,小女子從華夏商社脫離,這鴻賓樓正是小女子新開設的酒樓。小女子無意出現在國主麵前,如果國主嫌小女子礙眼,小女子會盡快出兌鴻賓樓,七日內搬離長安城。”葉韻寒低眉順目,不過卻有些冷嘲熱諷,讓陳猛更不自在了,還一口一個小女子的。
毫無感情的兩個人,第一次見麵把人家給辦了,就算陳猛再無賴,也知道自己沒理。苦笑一聲:“長安城是人族的長安城,隻要來這裏做正規生意的,長安城都歡迎,且都會予以保護。”
“如果你願意留在長安城做生意,誰都沒權利趕你走!如果有人欺壓你們,你可以隨時報告官府或者報告城主府,我……們會替你做主。”陳猛義正言辭的打著官腔,不過言語之中的意思很明顯。
“呀!城主哥哥!好久不見呢!寧馨很想你呢!你都一直不來看人家!”還好,葉韻寒的女兒葉寧馨即使趕了過來,解了陳猛的困境。
第二日下午,陳猛還在傳授兒子陳戰武技,孫通就闖了進來,麵色不是那麽好看。
“怎麽會這樣!猛子,你告訴我!我想不通!”孫通眼色通紅,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