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整個血元殿外麵不知何時,竟然被厚厚的一層五色光華禁製所覆蓋,靈光閃爍不息,禁製散發著磅礴無比的氣息,四周路過的低階修士沒有人敢走進這些禁製附近分毫的,生怕被殃及到一點,導致灰飛煙滅。
如此大的宮殿竟然從外往裏看,更像是一個五色光蛋般,被保護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樣子。
此刻,在血元殿封鎖後的大廳中央,原本光華的地板上竟露出了一條向下蜿蜒不知多深的黝黑通道來,通道裏麵光線暗淡,隱隱有簌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風刮出,竟是恐怖之極。
這剛才還美酒佳肴、布滿五彩繽紛絲帶的華麗大殿,轉眼間便不知為何,化為了這般模樣。
而在這黝黑陰森的通道深處,有一個被強大禁製封鎖的小型密室中,裏麵正有三人神秘兮兮的交談著。
其中二人神情似猶豫、似陰沉的靜靜站立在一起,而二人對麵則是一位身著鑲有暗紅色邊幅的黑袍戴笠老者,老者身材顯得有些幹瘦,其黑袍上還繡有三個血淋淋的骷髏人頭骨,猙獰可怖。
雖然因為黑色沙笠的阻擋,看不清此人的真實麵容,但那枯瘦如骨、布滿殷紅血斑的幹硬手掌,一看便能知道此人多半是一位老者了。
然而若是羅羽或是師傅師娘其中任何一人在此,見到這位黑袍老者的穿著後,想必會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骷髏黑袍!這正是現在蒙州修仙界的死敵煞魂宗修士才會穿的衣服,薛家密室之中竟然還隱藏著煞魂宗修士!
“申道友!我們兩邊有過約定,在拜壽的這些日子裏,決不允許有你們魔道的修士出現在鷹雪山附近,怎麽現在閣下就要背信棄義了不成!”
聲音有些嘶啞,說話的是一位紅冠老者,正是今日拜壽的主角,薛家老祖薛青麟。
隻不過此刻的薛青麟再也沒有了數個時辰前的鎮定和煦,反而目光陰氣森森,充滿不善的味道詢問對麵之人。
但薛青麟隻是嘴上逼問,絲毫要動手的意思都沒有,因為對麵之人的修為竟也是結丹中期,渾身散發出絲絲暴虐殘忍的深寒魔氣,隻要靠近一點,都會讓人感到極為不舒服。
隻見這位頭戴黑色兜裏的老者聞言,黑光閃爍的鬥篷裏先是冷哼了一聲,隨即發出一陣陰笑的聲音道。
“薛道友何必如此見外,一口的一個魔道,你們薛家又有哪裏幹淨了,大家現在同屬‘白骨魔主’麾下,要不是魔主讓我帶來一道口諭給你,說實話,這鷹雪山我還真不敢興趣的。”
黑鬥篷老者語氣爭鋒相對,心中似乎也早有不快了,竟然對薛青麟絲毫不忌諱的樣子。
“你...”
“家祖息怒,既然三師兄是帶來的魔祖口諭,那肯定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我們不妨先聽聽再說。”
見到密室中話還沒說幾句,便氣氛緊張,那站在薛青麟身旁的錦袍青年見狀,立刻好言相勸起來。
這人不正是在血元殿中對羅羽抱有強烈敵意的薛陰陽!
隻是此刻薛陰陽口口聲聲的稱這位黑袍人為三師兄,難道他已經拜師了?
那翠霞派的元嬰期祖師招攬此人又是從何說起?
“嘿嘿,看在三師弟的麵上,老夫也就不與你一般見識了。”
鬥笠老者聞言,聲音低諷的說道。
此人在賀州魔道之中也是威名顯赫的魔頭巨梟般存在,曾幾何時受過同階修士的氣,要不是因為薛陰陽乃是白骨魔祖最中意的一位弟子,現在這會兒鬥笠老者說不定就真動手了。
魔道修士的性子大都張狂、手段殘忍,那是說打就打,絕不含糊的。
而鬥笠老者的話自然是刺激到了薛青麟,正待發作時,卻又被自己的孫子薛陰陽連連暗使眼色的攔住了,對此,紅冠老者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說話。
“三師兄,在這種時候師尊將師兄你派過來,難道是我們原先製定的計劃有變?”
薛陰陽雖然年輕,但說話舉止間,早已練就出了老成持重的性子,沉聲問道。
“不錯,薛師弟果然是師尊身邊最得意的弟子,連師尊的心思都能猜透。”
黑袍老者對這位青年師弟說話,聲音客氣不少,先是誇獎一番後,接著語氣一沉的又道。
“師尊急忙叫我過來,隻因為散修聯盟那邊出現了變故,若按照我們原先的計劃,在滅殺三首蟒猿之後,得到其巢穴中的‘鍾幽果’交給師尊,然後再由我們煞魂宗幾位結丹期長老假裝成會稽山脈的散修,趁機偷襲各大派的結丹祖師,將散修聯盟和六派聯盟間的關係挑撥離間,致使他們反目成仇,徹底達到攪亂蒙州境內的修仙界的目的。”
“然後你們薛家則是趁亂離開,加入到我們煞魂宗就行了。”
“不過,就在不久前,師尊突然收到一個名為瑤天盟的勢力發出的邀請,想要聯合我們賀州魔道一同對付蒙州修仙界,本來我們一開始並沒有太過看中此事,師尊還以為是修仙界中想要渾水摸魚的一群修士,但後來和瑤天盟幾次接觸過後,師尊和煞魂宗的其他元嬰祖師突然都改口讚同連和瑤天盟一起對付蒙州了。”
“瑤天盟?這是屬於那一股勢力?我怎麽沒有聽說過?能擁有和煞魂宗元嬰祖師交涉的權利,這瑤天盟中恐怕也有元嬰期的修士坐鎮吧?”
聽到鬥笠老者徐徐道來的話語,薛陰陽和薛青麟雙雙眉頭一皺,兩人互看了一下,似乎都沒有聽說過這股勢力。
但既然這鬥笠老者說的煞有介事,那多半是真的了。
“嗬嗬,瑤天盟裏麵的確是有元嬰期的修士,而且還不止一位,光是目前展現出來的實力,便足以抗衡一般的大門派了,眼下我們還隻是知道瑤天盟乃是由多個州的大大小小散修聯盟共同組成,勢力遍布極廣,不過,這瑤天盟裏麵作為代表和師尊談判的一位元嬰期修士,便是會稽山脈中的‘天陰姥姥’,聽說還是兩位的故人呢?”
鬥笠老者陰笑一聲的說道,聲音有些奇怪,聽起來還有一絲嘲諷的味道在裏麵。
的確,自己家門口出現了元嬰期的修士居然到現在還不知道,真不知道是該可喜還是可悲了。
“什麽!天陰姥姥成為了元嬰期的修仙者,這怎麽可能,我們隱藏在散修聯盟中的探子不是稟報說,天陰姥姥最少還有二三十年的時間,才有可能突破嗎,怎麽會如此快的,這不可能啊,三十年前老夫還親眼見過天陰姥姥,對方的修為還隻是結丹後期頂峰而已,而且最近三十年的時間裏,圓河附近根本沒有出現過元嬰進階時的天地異象,天陰姥姥怎麽可能打破天地規則約束、無聲無息的突破!”
那紅冠老者陰沉的臉色驀然大變,說話間眼皮還狂跳不止,難以置信的聲音從其口中傳了出來。
薛青麟活了數百年的光陰,此刻卻絲毫把持不住風度了。
“三師兄,你這話是否屬實?不是我們爺孫二人不相信,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薛陰陽同樣麵色狂變,無法保持鎮定,一臉焦急驚訝的開口問道。
自己家門口出現了元嬰期的修士,那便猶如烏雲蓋頂般,時時刻刻都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一名元嬰期的修士可以輕而易舉的滅殺任何一個修仙家族,那是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難怪這薛青麟爺孫倆一聽這話後,頓時被嚇得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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