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青光所過之處,大片的血色沙礫毫無抵擋之力的被消滅於無形,血光中爆鳴聲接連不斷,才瞬息間的功夫,原本已經陷入炙熱欲念的穀月頭頂忽然光明重現般的射下一縷明媚眼光來,頓時在此至陽之光的清洗刺激下,讓此女腦海中的理性意識又占據上風,而那些負麵的各種情緒則如潮水般退去。
但還沒等穀月徹底轉醒過來,忽然在此女背後‘啵’一響之下,驀然浮現出一隻通體淡金的手臂,微微一晃過後,便對準穀月脖頸處金光一吐的用力拍去。
手臂隻是一觸即回,但神智迷糊之下被擊中的穀月頓時發出一聲悶哼過後,嬌軀一顫的人就昏倒了過去。
而就在此刻,在穀月秀眉一閉之際,妙曼的身軀栽倒而下時,忽然在其身下青光‘悠’的無聲無息閃亮了起來,霞雲一卷後,竟一下幻化出一個巨大的青色光罩正好擋在了此女的下落方向上,隨即穀月身形驟然被那青色光罩一裹之下,就此消失在其中了。
至於那將‘血焰沙’撕裂成兩半的青色劍氣依舊威勢不減,青光如蛟龍出海般纏繞著被分裂開的兩片血沙上下穿梭不停,不消片刻,當青光因此而威能消耗大半的若隱若現之時,那所謂的重寶‘血焰沙’此刻早已大片被攪成粉塵灰燼了,剩餘的也因無法再發揮出原有的功效而直接散落在地上,一時間血光垂死掙紮的閃了幾下後,仍舊是靈光徹底黯淡了下來。
“可惡!到底是誰敢壞我鬼手劉橫的好事,看來還真有不怕死想逞英雄的出現了!”
此刻,這血焰沙被羅羽滅得七七八八之後,下方的頓時傳來一道充滿陰霾威脅之意的聲音,竟然是那位一直散發出陰寒之意的白麵書生,然而此人雖然嘴上說的厲害,但也是仗著自己這邊人多的緣故,其實心裏早就在羅羽的子母心劍氣破摧毀其寶物的一瞬間,便對青光裏麵看不見的隱藏修士忌憚異常了。
往往越是幹一些殺人越貨等陰毒勾當的修士,其內心必定憂患意識遠強於一般人,畢竟誰都說好哪天要遇上陰溝裏翻船的事情。
而明知這突然出手之人就隱藏在青色光罩裏麵,但下麵的九人卻因為靈覺無法看頭裏麵而一時間有些麵麵相覷起來。
“嘖嘖,你們九個小輩好大的膽子,以為憑借一個中階初級的九絕地煞陣就能在此肆意妄為了?既然你們想見我,那到時見了可別後悔莫急!”
說完,青色光罩一個閃動震蕩下,靈光破裂開來的盡數消散退去,而展現在九人麵前的是一件丈許長短,通體青蒙蒙的飛舟!
此舟徐徐漂浮在半空一動不動,但卻有一陣古樸空靈的氣息壓迫而下,而那略帶一絲嘲諷之意的聲音正是從此舟上一個黃袍男子的嘴裏發出的,此人眉梢微皺的正看著仰倒在其懷裏的穀月,目光竟平淡之極,似乎一點也不把外界之人當做威脅。
羅羽的驟然出現和青光撤去後的高深莫測般的氣質,也一下將下麵的九人給唬在了原地,特別是羅羽直接道出了九人聯手的秘密——九絕地煞陣,而且還將此陣的威力形容的秋毫不差,當真令這些人無一不驚。
此陣的詭異也確實就在‘隱藏’二字上,一旦暴露後雖然威力不減多少,但要是再想施展一次像滅殺碧發男子那般輕易的舉動可就難了。
但九人心裏打鼓之餘,馬上又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一個個麵色均是狂變之極,臉色‘唰’的一白之下,由最先那位黑服老者忍不住脫口驚呼道:“你是築基期的修士!此地怎麽能有築基期的修士進入的,閣下...不!前輩見笑了,我等什麽也沒有看見,更沒有在試煉穀之中遇到過築基期修士,絕對不會泄露前輩的事情,還請前輩萬萬不要和我等計較。”
黑服老者的修為最高,自己也是第一個察覺出羅羽那深不可測氣息的人,他心中至今也無法相信怎麽就這麽倒黴遇到了一位築基期的修士,而且看對方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快的樣子,這就更讓老者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但這老道也還是經曆了一輩子風風雨雨的人了,很快知道此刻他們見到羅羽的真容才是犯了大忌,畢竟能偷偷潛進此地的築基期修士自然不會讓一些可能揭穿他秘密的修仙者活著離開,築基期修士敢進入此地,那都是冒著生命危險。
故而為了不泄露自己的行蹤,任何築基期的修仙者都得心狠手辣才行,想到這些利害關係,此刻就連老者也覺得對方恐怕是來者不善啊。
然而他卻不知,這時羅羽的心裏也有些無可奈何,他見到這穀月出現危險後,無論出於是出於朋友之宜還是曾經有助於自己的份上,羅羽也實在無法對其做到棄之不顧,畢竟這對他而言隻不過是舉手之勞,但卻能救了朋友一命。
所以猶豫了一陣後,他還是沒能做到置身事外,也算羅羽本性並非無情無義之輩吧。
隻是他事先提醒過此女後,此刻對方不肯聽勸的深陷危險之中,他最後還要出手相救,這未免讓羅羽覺得有些憋屈,而他之所以一直沒有現身出來,除了不想讓穀月知道自己的真實修為外,另外也存了任由那碧發男子去送死的念頭。
而且以穀月的那種衝動性子,倒是應該讓她多經曆一些磨難,不瀕臨生死之境,往往難以覺悟清醒,這些經曆對其以後會有很大幫助。
至於那位肖少主,羅羽對此人印象自然是厭惡至極,就算沒有這九人出手,萬一他在哪裏不巧遇上了,多半也會辣手收拾掉對方的,但這次也該此人太不冷靜,一下就將能威脅對方性命的天雷子給使用了出去,否則要是將天雷子一直對準這九人不放的話,恐怕現在此人就算一死也至少能拉個墊背的,而一旦丟失了這唯一的本錢,可就再想活命都難。
“哦!不說出去,我又如何能相信你們,我看放你們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剛才你們對那二人不是也寬宏大量了一次嘛,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你等自覺的將身上儲物袋全都交出來當做信物,要是我能安全出去的話,再另行還給你們。”
聽到那黑服老者的一番話,羅羽輕輕將穀月放置在遊日舟上麵後,隨即他的臉上有些輕描淡寫的說道,但語氣裏麵滿是不可置否的味道。
剛才的這九人也正是一口一個的要留下穀月作保,此刻羅羽依葫蘆畫瓢,明顯有些戲耍這九人的意思,但羅羽渾身明顯的壓迫氣息又不得不讓這些人老老實實。
而且眼下九人心裏最不靠譜的是,即使他們真的拱手送出經過一番劫掠後好不容易得來的儲物袋,但羅羽真的就會求財不求命的放過他們嘛。
這恐怕誰都不敢打賭,畢竟築基期修士也是說變臉就變臉的。
但這九人此刻又誰都不敢說一個‘不’字,生怕第一個得罪羅羽而被滅殺掉,隻見九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均是臉上冷汗直冒,默然了一會兒後,眼神也不知交流了些什麽,最後還是由為首的黑服老者恭敬低聲道。
“前輩的要求實在有些讓我等難以接受,並非是我們九兄弟貪這身外之財,隻是全部都交給前輩的話,我等也就毫無防備的手段了,即使是前輩好心不出手滅掉我等,但我們九兄弟萬一碰上試煉穀裏麵的其他修士,也一樣會被別人輕鬆滅殺的,所以....所以我們兄弟商議了一個法子,以前輩的強大修為,肯定是不會對我等手裏的那些低階法器再感興趣了,而除了法器之外,我等身上的靈石可以全都交給....”
“大哥,我想起來了!我認得此人,他就是流藍山脈中暗環南天閣的掌櫃,我曾經見過此人一麵,但此人好像一直都是練氣期的修為!”
說來也巧,正當這位黑服老者話還未完之際,忽然九人中那位最為壯碩的中年漢子猛的一拍腦袋,目光盯著羅羽的臉龐,嘴裏大聲嘟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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