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轟鳴聲越發震耳欲聾,如同驚雷狂降。
似乎每一瞬間,都足有數十件顏色各異的法器在狂擊不止,不過這些法器都在距離峽穀底部十餘丈高的地方被一個火紅的霞光禁製給盡數抵擋了下來,短時間內全都無功而返的折回過去。
不過就算是這紅霞禁製的防禦威力再強,也經不起對方如此瘋狂的長時間轟擊!
果然不出所料,才僅僅片刻的功夫,那紅霞禁製的光芒就被削弱的七七八八了,似乎撐不了多久樣子。
而下麵隱藏的近百修仙者的麵色也更加難看和悔恨!
他們自從流藍山脈出現變天之時,便紛紛擠出來一看究竟,可沒想到卻是得知夜梟族開始嗜血進攻的消息,自然聽到此話的修仙者都人人自危了起來。
但他們沒想到這些夜梟族的修士動手來竟如此迅速,不少人火急火燎的收拾好自己的店中寶物後準備離開時,就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著數十道妖屍鐵騎如黑雲壓城般的襲來,這些修仙者可不指望那深陷泥潭中的鏡林族能來相救,心中頓時都是絕望無比。
但在此危機情形下,誰都沒想到,在這片平時修士數量不多的山穀裏麵居然也隱藏了六七位築基期的修仙者,而更巧的是這六七位築基期高階修士還都是相熟之人,出事的時候也正巧聚集在一起研究一套厲害禁製,故而在此萬分緊急的時刻,這群築基期的修士也不得不忍痛割愛的將花費巨大代價煉製出的禁製給施展了出來。
而幾乎他們才一布禁成功,對方的妖屍鐵騎便來到跟前了,隨即便導致了眼前被動挨打的這一幕。
“諸位道友,我們兄弟的‘火陽大禁’也支持不了多少時間了,但想必在此禁製被攻破之前,是不會有什麽高階前輩來相救的,大家將各自的飛行法器和五行符籇全都準備好,待會在老夫一聲令下後,還請諸位道友配合將各自手裏的五行符籇全部祭出,隻要能阻擋住對方片刻,那之後就各安天命的逃吧!”
這群低階修士中,一位慈眉善目的蟒袍老者麵色一沉後,不禁開口衝身旁之人大聲說道。
頓時間,老者的一番決絕之言讓不少修士心中緊張的快要爆炸了,似乎下一刻,就是生命的盡頭或者開始的十字路口!
不過此刻,細看的話便會發現,這百餘人其中卻也涇渭分明的分為了十幾波散亂的修士隊伍,像這位開口說話的老者便是築基中期的修為,身後帶領著一批不知是後輩還是好友的低階修士,明顯這群低階練氣期修士是在此蟒袍老者的保護下,待會也多半會一同離開。
其他的的一隊隊修士也基本如此,但除了那六七個擁有築基期修士帶領的隊伍外,剩餘的修仙者心中自然更加憂心焦急。
甚至不少人也在做出一番痛心疾首的決定後,開始摘下自己腰間的儲物袋,準備向那些有築基期修士存在的隊伍去投靠了。
畢竟和性命比較起來,寶物總有得而複失的一天,可小命都隻有一條。
此時在這群修士中,倒是有一隊修士仿佛被眾人有意保持了距離起來,望向這隊修士的目光也是冷漠和無奈並存。
不難發現,這隊修士裏麵盡是一些練氣期五六層的低階修士,甚至還有數位練氣期五層以下的修仙者,這些人連驅物術都無法使用,一會的逃跑對他們而言隻是癡心妄想罷了。
這也難怪在場的修士們會對他們不管不問了,這樣的人也帶在身邊,豈不是給自己增加累贅!
不過眼下,在這孤零零的修士隊伍中,卻有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年緊咬著牙關望著附近之人,這少年麵色剛毅且長著一對惹眼的赤色眉毛,頗為出眾的樣子,而在這灰袍少年身後,則是靜靜站立著一位白衣素容的女子,此女容貌看似一般,唯有一對星辰般的黑眸讓人不敢直視!
這淡妝女子和清秀少年正是嚴靈素和穀銘兩人!
“實在可惡!平日裏石大叔還在的時候,這些店主們都對我們客客氣氣的,今日卻在此危急關頭根本不搭理我們了,石姑姑放心吧,就算待會禁製被攻破了,銘兒也一定帶著姑姑平安離開,去和石大叔會合團聚!”
穀銘看了看天上黑騎狂舞的景象,強忍下心中那絲畏懼,臉上充滿堅毅之色的說道。
而在其保護下的那名淡妝女子雖然身處險境,但目光卻一直盯著西邊天際顧盼不停,仿佛擔憂著另外的事情一樣。
不過當穀銘嘴裏那番剛烈的話語落下後,白衣女子秀美微皺了下,隨即恢複正常了。
“銘兒天真了,憑你的本事一旦碰上任何一個練氣高階的魔騎都毫無活路可言,姑姑的安危自有辦法解決,即使沒有這些人的幫助,隻要我們及時激發手裏的高階飛行符,反而是逃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且姑姑手裏還有數枚天雷子存在,也能應付一定的危機。”
嚴靈素目光望了望天上,隨即一抬手的從袖中取出一個散發淡淡黃光的圓盤,此刻圓盤上的光華鏡麵呈現出近百個明暗不一的紅點,但都在嚴靈素的咒語聲輕起之下,所有的紅色光點都飛快消散開去,上麵露出平靜無奇的光澤。
見此情形,嚴靈素輕歎一聲後,臉上若有所思的語氣平淡道:“你隻要記住,待會無論發生什麽情況,小心跟在姑姑身邊就能保住性命,你石大叔會從西邊回來,我也會帶著你去西邊的鏡林族腹地,那裏是鏡林族根基所在,一定還會有大量的高階修士駐守,到了那裏你就安全了,你母親不久前因病回去鏡林族修養,正巧躲過了此劫,你若能回到族中,日後記得多盡孝道,至於你帶在身上的南天閣所有寶物,我和你石大叔早就商議好了全部留給你日後之用,姑姑向來說一不二,你不必多問緣由。”
此刻嚴靈素似乎心中早有打算的輕聲道,但其所言自然是讓穀銘大感吃驚不解,可深知嚴靈素脾氣的穀銘,平日裏對這總是清冷肅容的石姑姑敬畏之極,即便那石姑姑一直隻有練氣期二層的修為,但穀銘卻不敢因此而有絲毫忤逆。
既然石姑姑說得如此明白,又找不出絲毫問題來,穀銘隻能放心疑惑的點頭認可了。
同時穀銘難免想到,若是真能逃過此劫,自己日後還要用石大叔留下的這筆寶物繼續開設店鋪,並且要越做越大,總會有那麽一天,自己也不再隻是被石大叔當做孩子一樣保護,反而是要有一天讓石大叔刮目相看!
而穀銘自然不清楚嚴靈素的所思所想,她一方麵擔心羅羽的安危,經過如此長時間還未返回,生怕羅羽在試煉穀中出了什麽意外。
另一方麵,嚴靈素又擔心羅羽取到冰龍蟬回來了,卻又要遭遇這場夜梟族的血洗之難,但她實在想不出什麽辦法能聯係到羅羽了。
從剛才羅羽臨走前留下的羽羅盤來看,擁有此盤的雙方在千裏之內都能感知另一方大致方位,而且要是雙方同時激發的話,更是能借此知道對方的生死情況。
可讓嚴靈素無法看透的是,她本來是和羅羽商議過的,若是羅羽能成功取得冰龍蟬並離開試煉穀之後,雙方便會用此通知對方,可如今這兩隻羽羅盤間的那絲微妙聯係在羅羽進去試煉穀之後便失去作用了。
更怪異的是,天黑不久前,嚴靈素手裏的羽羅盤忽然自行閃亮了一下,這使得嚴靈素大喜過望,但才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後,兩隻羽羅盤忽然再次沒有了聯係,要是羅羽離開了試煉穀那怎麽還會失去聯係?
可沒想到幾乎在另一邊的羽羅盤失去聯係之時,正巧就是夜梟族修士進攻流藍山脈的時間,這更讓嚴靈素心裏極其不安,十分擔心羅羽是遇到了夜梟族的修士而碰上了麻煩,或者......
不會的,嚴靈素心中十分堅信憑借羅羽的本事不可能出現什麽意外,自己與其多想還不如此刻專心保住性命。
至於如此離開此地,其實嚴靈素心裏卻有幾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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