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如此多目光都焦距在羅羽身上,就站在羅羽身旁,卻一直蒙在鼓裏的張氏兄弟二人,此刻才知旁邊這位其貌不揚的青年,竟真人不露相啊!
之前因為羅羽刻意收斂了氣息,張氏兄弟二人見後,對一名築基初期修士根本麽起過任何疑心的。
二老恍然大悟之下,再一想到此人是出自翠霞派,又姓‘羅’,心裏驟然大驚的聯想到一位最近大名鼎鼎的修士了,但兩人互望了一眼,在此氣氛凝固之刻,卻沒有冒失的開口詢問什麽。
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羅羽要真是那人的話,這會兒也該有所表示了。
就在這二老目光閃爍之際,羅羽突然輕笑一聲,眼也不眨的盯著殷洪幾人,臉上的淡漠之色終於收了起來。
“殷少主,羅某的確不愛管閑事的,不過閣下恐怕還不明白,向來羅某要管的事,就不算是‘閑事’!”
同樣冰寒的針鋒相對聲音,在此雙方氣氛一觸即發之極,不大卻異常清晰的傳進眾人的耳中!
坦白說,若隻是眼前這六人的話,除了那名清礪中年人擁有築基後期的修為,或許會有些棘手外,其餘之人對如今的自己來說,可實在算不上什麽威脅了。
羅羽也不是那種狂妄自大的修士,要是沒有一點把握的話,此刻他同樣不會站在這裏強出頭的。
他的這番挑釁之意明顯的話一經傳開,頓時間兩方的修士均露出驚訝,震撼之色起來,似乎在這聖穀中,敢如此和殷洪說話的人屈指可數,但羅羽的樣貌卻和那些人沒有絲毫相像之處。
不過殷洪附近的其餘幾人,見到身前的這位少主如此謹慎對待的樣子,倒也不認為這名黃袍青年隻是嘴上功夫厲害的。
他們眼下所好奇的,就隻是黃袍青年的身份了。
“好!好!羅羽!本少主已經再三給你麵子了,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非要和我作對了,你也不過就是假借一名結丹期修士的威名趁勢而起罷了,也敢和本少主叫陣?別以為殷某真拿你沒辦法了!此地比你還要厲害的修士大有人在的,本來殷某沒打算用掉那一次人情,但你自己找死,可就怨不得別人了!”羅羽的口氣再明顯不過了,殷洪不禁氣的麵色發紫,嘴裏一連惡狠狠的說出三個‘好’字,但卻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忽地麵露獰笑之色起來!
“什麽,羅羽!”
“他不就是在宣武殿中,招惹了一名結丹期修士的那名狂修?”
之前因為殷洪還拿不準羅羽的態度,故而並沒有點破其身份,此刻已撕破臉皮了,殷洪自然不會顧忌什麽。
聽到這番話,不僅是對麵的幾人一臉吃驚之色,均深深望了羅羽幾眼,上下一陣打量起來。
竟然是最近聲名鵲起的羅羽,幾人一念至此,心中霎時警惕了起來,就連羅羽身旁的張氏老者二人,本來還幾分不確定的猜測,這會兒終於撥開雲霧見青天了。
難怪風笑侯隨神色緊張,卻一點不慌亂的樣子,原來身邊早有一名築基後期修士護佑了。
如此一來的話,隻要羅羽能出手拖住對麵的同階後期修士,那自己三人的麵對威脅足以降低許多的,這二老想到此處,心裏原本的死灰之意一下重新燃起了幾分逃命的希望來!
聽到殷洪放出狠話來,此時羅羽雙手背負身後,並不回應什麽的樣子,但腳下已經不知何時放出了遊日舟飛行法器,麵色冷冷的望著對麵眾人,一副不溫不火的摸樣。
即便羅羽沒放出可怕的靈壓或強大的神念出來,但任誰都能感受到,羅羽體內那種不動則已、一鳴便驚人的氣勢,再加上羅羽最近響當當的名聲,一時間讓對麵竟啞口無言了起來,警惕之極,卻沒敢有進一步舉措,剛才的囂張神色更是一掃而空!
這幾人的忌憚、凝重之色全都被風笑侯盡收眼底,他心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羅兄,我和鳳瑤之間修煉有一種特殊的靈犀感應秘術,一旦雙方中的任何一個遇上危險,隻要二人距離不超過百裏以上,都能憑借此秘術相互溝通的,而此地的距離才不過數十裏罷了,我已經通知了鳳瑤,她應該能立即來增援的,不過唯一麻煩的是,那秘術隻能在危急時刻使用一次。”
此時的羅羽,臉上仍是一副風輕雲淡之色,但心裏卻悄然和另一個聲音交談了起來。
“一次?風兄的意思是,張師姐就算知道風兄身處險境,但也隻能追蹤到風兄施展感應秘術的地方,若是我們離開了此地...”羅羽聽聞,心中一動的回應道。
話雖然隻說到一半,但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
風笑侯心裏頓時苦笑了起來。
“的確就是如此,若是逃離此地,在下孤立無援恐怕更危險的,但風某實在想不通哪裏得罪了殷洪,讓其對我這般仇視。”
這可就難辦了,殷洪找上門來,風笑侯又不能冒險離開此地,羅羽聽了此話,還真替他這位好友大感不走運了。
“羅某倒是想不通,就算是有深仇大恨,以如今兩派間本就微妙的關係,殷洪隻要不是犯傻了,應該不會這般膽大妄為吧,但此時的情形,我看對麵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羅羽心驚之餘,也有些不解的傳音說道,風笑侯是沒必要欺瞞自己的,可殷洪望向風笑侯的那種怨毒之極的目光,又不像是一般的積怨。
“我這會兒比羅兄還想弄清事情真相的,天知道殷洪發的什麽失心瘋!”
被落羽這麽一說,風笑侯也滿肚子苦水無處宣泄。
“不管如何,羅兄千萬小心殷洪此人,以其歹毒的心腸,大有可能在這附近還布置了其他陷阱的,所以眼下我等除了對峙死守外,就別無他法了。”風笑侯平複了下心緒,突然不假思索的說道,他目光往幽暗的寂靜深穀四處一望後,眉宇間卻隱現一絲憂色。
“布置其他手段的可能性不大的,以羅某的神念,這方圓十裏範圍內的一切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的感應,至少目前,我還沒發現有其他修士埋伏的,而且風兄也大可放心,就算殷洪此人勢力再大,也不可能請動結丹期的修士來對付你,而隻要沒有結丹期的修士出現,羅某自然能安然離開,其實要不是想借此機會查明一些事情,羅某若要帶你走,此地還沒誰攔得住!”摸了摸下巴,羅羽心中古井無波般的傳音過去。
羅羽的這番話,大有些不把對麵眾人放在眼裏的味道,風笑侯本以為羅羽在對麵人多勢眾的情形下,心裏多少有幾分擔心的,誰想!
畢竟殷洪身邊可是足足有五名築基中期修士和一名築基後期修士,羅羽未免太自大狂妄了吧!
“這...雖然風某從不懷疑羅兄的實力,不過這一次,我還是要提醒羅兄多加小心才是,若是因為在下的事情,讓羅兄出什麽萬一的話,那風某可就一輩子不能安心了。”風笑侯聞言心裏霎時驚濤翻湧,但還是異常冷靜晉升的囑咐道。
“少主!剛才你已經暗中發出傳音符了,不知金師兄要幾時才能趕來此地?”
對麵的清礪中年人此刻同樣目光微眯,毫不退讓的盯著羅羽,但其神念卻也暗中和殷洪交流起來。
“哼!金問天雖然是先祖的親傳弟子,性子高傲孤僻,但此人當年進階築基期時,卻欠了本少主一個人情的,隻是本派中人誰都不知道此事罷了,若不是眼前著羅羽難纏棘手,我可實在不想白白浪費這筆‘人情債’,而且眼下不能再這般僵持下去了,畢竟我能找其他幫手,相信風笑侯也不是傻子,絕不敢就憑眼前的這些實力來保護他,說不定也早已用秘法傳信出去了,不過金問天修煉的黑刃峰就在此地附近,肯定能先一步趕來的,如今我們隻需要想出一個既能拖住對方,但又不徹底翻臉的法子來!”殷洪臉上的冰冷之色不變,也神念悄無聲息的傳音回答道。
看來此人盡管不相信,才來此地不過三天的羅羽能有什麽驚天動地的本事,但也不願輕易涉險。
“哦!要是如此的話,那在下倒是有個辦法......”
清礪中年人一聽此話,略一思量後,忽然神色一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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