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之驀地愣住了,以為是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看,再接著就見雙魚玉佩玉身之下凹凸的空間之內突然湧現出數讓人眼花繚亂的泛著光暈的七彩字符組成的奇怪圖案,流光溢彩,讓人歎為觀止!
“這是什麽!”
戴之驚呼出聲,被這超自然現象嚇得差點將好不容易拿回來的傳家寶扔了出去……
“怎麽了?”赫連東連忙問道。
戴之不知道怎麽說,再看一眼,卻發現那變化全部像是被驚嚇住了似的,完全消失不見,還是那樣樸實的乳白色軟玉。
心跳漸漸平複下來,戴之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剛剛……一定是眼花了。
“沒……”戴之神情恍惚的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回答道,“沒什麽,可能是太累了。”
赫連東放下心來,想起她住的那個小旅館,皺起眉頭,“你還要回那個小旅館麽?”
戴之尷尬的低下頭,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裏,如今總算拿回玉佩讓老爸在天之靈可以安息,可是接下來呢,她該怎麽辦,身上一百來塊錢,堅持不了幾天,以後的路,她該怎麽繼續走下去……
“我有個朋友,剛好前兩天去國外,房子空了下來,托我照顧,就在附近,不如你先住著,我跟他說一聲就行。”
赫連東洞若觀火,雪中送炭。奈何戴之連矜持和客氣的資格都沒有,輕咬著下唇,感激的說了一聲謝謝。
遭遇如此變故是不幸,可是遇到赫連東,是不是她的幸運?
車子很快開到一間別墅麵前,雖然早有心裏準備,可是看見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精裝修,戴之還是忍不住唏噓感歎。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多想睡一覺醒來,發現一切都是一場夢……
人生絕處,遇見他,其實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對於他如此熱心的幫助,她不是沒想過原因,隻是她現在沒經曆想那麽多,她不知不覺欠下他那麽多人情,將來該要怎麽還。
赫連東給了她別墅的鑰匙,又交代了幾句便離開,站在偌大得有些不真實的別墅客廳裏,戴之深吸一口氣,暗暗在心中發誓,以後,她一定要有一棟屬於自己的別墅,不再過這種看不到希望的生活。
剛剛在沙發上坐下,門鈴便響了,戴之以為是赫連東忘了什麽事折了回來,立馬小跑著過去開門。
當滿臉笑容的戴之打開門看見門外的那一刹那,她的笑容在看見人外站著的人時,立刻就僵硬在了臉上——
沈峰!
……
這個陰魂不散的人渣!
戴之當下第一反應便是關門。可是沈峰卻早他一步將門大力的推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怎麽,怕我啊?”
“你想幹什麽!”戴之咬牙切齒,這個混蛋,顯然是一直跟著赫連東的車,而且看見他走了,才敢敲門進來。
沈峰看著那個他一輩子都買不起的別墅裏大大小小的東西,冷哼一聲,“幹什麽?剛剛在黑市裏,不是很得意麽?不是讓老子丟盡了臉麽,現在怎麽一見到我就跟見了鬼似的,我記得你以前看見我,都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呢……”
戴之沉默不語,這個人真是陰險得讓人可怕,他搶了她家裏的東西拿出來賣,她背了一筆沉重的債務去買回自家的傳家寶,他汙蔑她是陳世美也就算了,居然還居心叵測的跟蹤她這麽久,為什麽以前那麽長的時間,她都沒有看清這個人的真麵目呢!
沈峰正大光明的將客廳玄關的櫃子上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銅製工藝品裝進荷包裏,“真看不出來,你說你那送上門老子都沒興趣的貨色,居然走了狗屎運麻雀變鳳凰,那小白臉還這麽大方送你一棟別墅啊,你這賤人,是不是一早就跟那小白臉暗度陳倉給我帶了綠帽?”
戴之忍無可忍,他可以汙蔑她,可是這房子裏是別人的,裏麵的任何一件東西都不可以少,她已經承了別人的恩情,不可以背負上小偷的名聲……
“你把東西還回去,立刻給我滾!”
“喲,現在有了靠山,嗓門都大多了。”沈峰繼續在客廳裏搜刮之前的物件,一副癩蛤蟆的無賴模樣。戴之氣得手腳發抖,撲上去把那些東西給搶回來,兩個人糾纏扭打在一起,戴之的力氣終究抵不過沈峰,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上,她不甘心的又撲上去搶,結果再一次被他給毫不憐惜的扔了出去。
這樣來回幾次,沈峰有些惱了,他把戴之一把扔在沙發上,露出猙獰的禽獸模樣,惡狠狠的走向她……
————
“喂,老板,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昨天打電話給那個叫沈峰的小子,透露給他,他手裏那塊玉是秦朝雙魚慶豐玉佩。”
開車返回家的赫連東儼然的接著電話,眼神深邃,“恩,做的不錯,這一招果然有用。”
電話那邊見老板似乎心情不錯,就連忙拍馬屁道,“那是,老板您心思過人,這一招以假亂真聲東擊西真是高,隻不過一個電話而已,就用最低的價錢買下那塊玉佩,秦朝雙魚玉佩啊!真是世間罕有的珍貴寶物。”
赫連東微微一笑,略帶了一絲不屑的表情,“是那個白癡太傻,所以才會這麽容易就中計。”
他心情不錯,看那個傻女人衣服感動得無以為報的樣子,他以後的路,就方便多了。心情自然大好,也難得開懷大笑一聲,解釋起來,
“一般來說,不是真正收藏圈子裏的人收藏古玉的就很少,這主要是因為古玉這東西很容易看走眼,有很多人都是花了大價錢買的贗品,另外一點就是如今傳下來的古玉,不是以傳家寶的形式傳下來的,就是盜墓賊挖墓挖來的。傳家寶形式傳下來的本就不多,而且既然是傳家寶,大多數都不會賣,這樣流傳的就很少了,所以大部分都是盜墓盜來的,而像玉石掛件玉佩,手鐲之類的都是要戴在身上把玩的,若是盜墓盜來的,那豈不是很晦氣,誰還會戴在身上,還不如去買一件新玉呢,不容易走眼不說,戴著也幹淨。”
赫連東邊駕車邊侃侃而談,風姿凜然,
“玉石收藏和其他類的收藏不同,其他類的收藏差不多都是越老越好,而玉石收藏卻不是如此,並不是說古玉就比新玉好,主要的還是看料子本身的價值。不過,若是像擁有一些特殊含義的古玉則另當別論,就像雙魚慶豐玉佩……雙魚慶豐玉佩的料子和傳國玉璽和氏璧的料子是一樣的,這兩件古玉都消失不見了,誰也不知料子是什麽樣的,但他們就是無價之寶。正因為是無價之寶,我才故意讓那白癡知道,他那麽急功近利的小市民,自然會將為了賺大錢誇下海口,而他不知道,正因為這雙魚慶豐玉佩的名頭太大了,才會讓人一聽就知道是假貨。”
最後他總結道,“這麽多原因加再一起,古玉本來就不好認,誰也沒有見過雙魚慶豐玉佩是什麽樣子,誰都無法反駁真假,但他們就是不相信是真的,這樣以來,就沒人對這件所謂的雙魚慶豐玉佩感興趣了,所以我才有了低價出手的機會。”
電話那邊頓時一陣馬屁狂拍,極獻諂媚之能事,最後,他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老板,那……您說,那真的是雙魚慶豐玉佩麽?”
赫連東習慣性的眯起眼睛,沒有回答,在沒人看見的地方,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