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圍觀的群眾不理解了,就連朱富貴這個當事人都搞不清楚怎麽回事了。
這個白天在他家裏研究琢磨了半天的小丫頭怎麽無緣無故拉個男人過來,不過這個男人真的很麵熟啊,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戴之笑了笑,對著同樣也覺得莫名其妙的大家解釋道,
“這個人就是害得朱先生每晚都睡不著覺,嚇得臉色蒼白的‘女鬼’。”
“這是怎麽回事啊!”
“是啊!這明明是個活生生的大男人,怎麽會是女鬼?”
現場頓時沸騰了,紛紛看著那個把頭埋得很低的男人,他的手裏似乎還拿了一個錄音機之類的東西。
戴之從那男人手裏拿過錄音機,按下了一個開關鍵,然後讓人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剛剛那淒厲哭泣的女鬼聲音又響了起來,回蕩在大廳中,恁的顯得陰森森的。不過大家立馬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錄音機?”
“原來是惡作劇啊!真是嚇死人了!”
“我靠,這男的是誰啊!這麽無聊。”
那哀怨和尖厲的哭叫聲此刻在聽起來,竟然顯得這麽的弱智和可笑,可惡剛剛他們還嚇得半死,那些被嚇暈過去的人更加的尷尬和無辜。
一些情緒激動的人甚至還差點衝上來教訓他一頓,很多人更是吵著嚷嚷道要報警。
戴之連忙安撫大家,“大家少安毋躁,不如聽聽為什麽他要這麽做?”
要知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怎麽可能抓到這個大男人,而且讓他乖乖的回來向大家解釋清楚?
那是因為她對他保證過,如果他跑了,她一定會報警,到時候警察介入這件事他一定跑不掉,如果他跟她回去解釋清楚,那麽她保證這件事可以私下裏解決。
這個男人不是傻瓜,自然懂得取舍。
人是這丫頭抓回來的,大家聽她這麽說,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頗為憤恨,隨即一想,也明白過來這男人應該是跟朱富貴有仇才是。
“朱富貴,你是不是偷了人家的媳婦,人家要報複啊?”
“讓你以後再那麽風流……”
明白過來的人立刻又抓準了機會對著朱富貴諷刺道。
最委屈的是朱富貴,他根本連認都不認識這個男的啊。
“我說大哥,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要這麽整我?”
這麽一句話,似乎觸怒了那個男人的神經,他一下子跳起來對著朱富貴吼叫道,
“你當然沒得罪我!你害死了我唯一的親姐姐還每天逍遙快活,我姐姐又得罪了誰要死的那麽慘?!”
這一句話立刻讓朱府門外看熱鬧的人嘩然一片……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朱富貴真的害死了哪家的女人,不過有和朱富貴做了好多年鄰居的人仔細一看,也看出來這個男人有點麵熟了,恍然大悟道,
“我說怎麽麵熟呢!長得跟朱太太有幾分相似啊,原來是朱太太的弟弟啊!”
“我們怎麽沒聽說朱太太還有個弟弟呢?”
別說這些鄰居了,就連跟朱太太坐了十幾年夫妻的朱富貴都不知道。
朱富貴摸了摸接近禿頂了的腦袋,顯然是心中有愧,“是麗芳的弟弟啊?沒聽麗芳提起過呢,小舅子怎麽不早點說呢……”
“別叫我小舅子!”身份已經被確定了的男人情緒很激動,漲紅了一張臉,青筋爆出,
“你是害死我姐姐的凶手!我恨不得殺了你為我姐報仇!”
朱富貴滿臉委屈,卻不敢有情緒,隻是好脾氣的解釋著,“你姐姐是病死的,怎麽能說是我害死的呢?”
“朱富貴你到底是不是人!我姐姐嫁給你十幾年,她本來就有心髒病,你還整天在外麵拈花惹草,要不是看見你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姐也不會突然心髒病發作死得那麽慘了!”
朱太太的弟弟顯然跟姐姐的關係很好,他是真的很難過,一個大男人,眼睛憋得通紅。
他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
“我跟我姐從小相依為命,是她又當爹又當媽的把我拉扯大,後來她結了婚,我也出國留學,直到最近我才回來,沒想到一回來就得知她去世了的噩耗,就是這個朱富貴,沒有照顧好我姐姐,還做出對不起我姐姐的事情,害死了她……我知道他最近花了很多錢買了一副《仙女下凡圖》,為了報複他,我每天晚上十二點在他臥室的窗戶那放鬼哭聲,他的畫剛好擺在窗戶邊,讓他以為是這幅畫發出來的哭聲,以為是我姐冤魂不散來找他報仇!”
“原來是這樣,可是朱富貴明明把畫賣了出去的,怎麽會又自己跑回來了?”說話的是費老先生,其實他一直不信古畫鬧鬼這件事,不過這是唯一一個疑點。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說話的卻是左大帥,他姣好的眸子裏有精銳的光彩折射出來,看了一眼戴之,猜測道,
“應該是朱太太的弟弟,也就是這位先生,又再花高價從那個在朱先生手裏買過這副畫的人那兒又買了回來,再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把那副畫給掛在了那裏。”
戴之彎起嘴角笑了笑,看來這個左大帥的確有兩把刷子,這都能猜到。
那男人沉默著承認了,大家紛紛恍然大悟起來,原來世界上根本沒有鬼,裝神弄鬼倒是大有人在!
不過現在也沒有人吵著要報警了,畢竟這男人也挺可憐,也是姐弟情深才會做了傻事,況且也沒弄出人命出來,最錯的還是朱富貴。
而朱富貴更是沒有想過報警,別說這害他的男人是他的小叔了,他也的確要為這件事負責任。
接下來就是朱府自家的事情了,大家都不關心,隻是這會兒都看到了這個將這隻“女鬼”揪出來的大功臣——戴之!
“看不出來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竟然是個小福爾摩斯啊!”
左大帥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戴之,眼裏飛快的閃現過一絲難以捕捉的神色,然後笑著對戴之問道,
“這位戴小姐眼光獨到,不知道是怎麽發現這個事情其實是人在裝神弄鬼呢,?”
他剛剛那個眼神,雖然隻是一身而過,可是自從得到特異功能眼睛產生變化之後,她的視力就非常驚人,以前的輕微近視不僅沒有了,反而能隔著幾米之外看清以前隻有放在眼前才能看到的字。
而他剛剛的神色,當然被她捕捉到了。
這個家夥,為什麽會那樣看著她?帶著一些的饒有興趣……
她自己有幾斤幾兩她還是清楚的,雖然得到特殊能力之後氣質每天都在進化,可是也隻是比以前那傻不拉幾的樣子強上一些而已,不至於因為這麽一件事就讓這麽一個足以讓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也倒貼的男人對自己一見鍾情吧?
還有,即使在最開始的時候,姚莉叫過她的名字,左大帥這樣一個日理萬機,又無限風光的大人物怎麽會一下子就記住她的名字?
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麽神秘?
“哼,不過就是瞎貓子碰上死耗子罷了,能有什麽能力!”
一開始嚇得臉色慘白的姚莉恢複了囂張的樣子,見戴之被大家這麽誇獎,她心中自然不快,冷哼了一聲諷刺道。
姚大爆發戶輕咳了一聲,示意自己的女人不要亂說話,左大帥還在邊上呢,要是形象毀了就不好了。
姚莉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被戴之給牽著鼻子走了,砸吧砸吧嘴,不甘心的閉上了。
戴之自然不會理會姚莉的酸言酸語,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憨厚的笑了笑,解釋道,
“其實我是不信這世界上有鬼,所以一直在找破綻,今天下午的時候,這位先生也在人群中,我恰好看見了他的臉色很古怪,當時我沒放在心上,隻是後來我去朱先生臥室的時候看見朱先生跟朱太太的合照,想起來這位先生的模樣,跟朱太太十分相似,就猜測應該是一對姐弟,而我又聽說朱太太的去世跟朱先生有些關係,就聯想到會不會是報複,而我發現掛那副圖的位置,也剛好就在窗戶邊,聲音透過窗戶很容易讓人以為是那副畫所發出的聲音,然後今天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我就守在後院朱先生的臥室外麵,果然看見了這位先生拿著錄音機在那裏放哭鬼的聲音,恩,事情就是這樣。”
其實她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沒說。
她曾經也懷疑過這副圖有問題,要不是她那有異能的左手……沒有感應到任何奇詭的現象,她也不會這麽肯定這副圖沒有詭異而把重點放在有人惡作劇這件事情上。
所以,還是多虧了她的特殊能力……
眾人紛紛恍然大悟起來,再看向這位小姑娘的眼神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姑娘好樣的!”
“沒想到姑娘你年紀輕輕,這麽有魄力啊!”
戴之露出標誌性的憨厚笑容,有些不習慣這麽多人的掌聲和喝彩,不過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