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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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曖昧之夜

本來一頓簡單的家庭聚會,愣是弄成龐大的party了。

還好房子夠大,就算九個人一起坐在餐廳裏,也絲毫不會覺得擁擠。

作為東道主的戴之,臉色有些難看。

本來左天奕在這兒,她就覺得拘束了,加了個赫連東,她也認了,現在連那坑爹貨都來湊熱鬧。

怎麽,選帥比賽麽?

“瘋女人,這麽一大桌子菜,真的……是你弄的?”舒離洛有些吃驚的看著桌子上的一滿桌看起來色香味俱全的菜,不怕死的問道。

清蒸魚,紅燒肉,青椒肉絲,清炒黃瓜等等,雖然全部都是家常菜,沒有大酒店裏的奢華與美觀,卻透露著親切與溫暖。

戴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舒雅連忙輕斥自己的弟弟,“小洛,怎麽說話呢……”接著讚不絕口的誇獎道,“我一開始也不信呢,不過我可是親眼看見小之做的每一道菜,那個手起刀落,那個利索,真不是蓋的,我在旁邊聞著都流口水。”

“那可不!”赫連靜半驕傲半炫耀的接著說,

“小之從小就會做飯,我們上學那會兒,我每次去她家裏,都是她下廚,雖然飯菜很簡單,但是吃起來特別溫暖,她不僅會做飯,家裏的家務活基本都是她在做。”

赫連靜喋喋不休的講著戴之以前的“英勇事跡”,包括她怎麽能幹,怎麽堅強,怎麽保護自己和當時特別孤僻內向的赫連靜,舒雅聽的津津有味,也不甘落後的說著戴之在古玩市場怎麽一鳴驚人,在賭石市場怎麽打小人又怎麽魄力十足的用完全不值錢得破石頭賭出天價的翡翠來。

兩個人像是比賽似的,爭先恐後的將這戴之的能耐和本事,生怕誰少講一點誰就輸了似的,一個講以前的戴之,一個講現在的戴之,拚起來就是戴之的小人生。

當事人戴之坐在桌子上,有些尷尬,怎麽看都感覺倆人像是在推銷商品似的……

不過不知道是飯菜的確美味的原因,還是氣憤還算融洽的原因,這頓飯吃的賓主盡歡,飯桌之上觥籌交錯不斷,大家看起來都似乎很高興。除了兩個總是捉摸不透的大牌男人,赫連東和左天奕。

反正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麽不和諧的,也有互相敬酒,他們倆和趙岩還有馬大叔,四個大男人,喝了不少酒,舒離洛本來也想喝酒來著,卻礙於姐姐的淫威,隻喝了些紅酒,舒雅和赫連靜酒量本身不錯,每個人都基本上喝了大半瓶紅酒,法國進口的昂貴紅酒,當然是舒雅帶來的,口感不錯,所以戴之一高興,也多喝了幾杯。

本來白皙嬌俏的臉蛋紅撲撲的,帶著讓人心醉的紅暈,愈發是流光溢彩讓人心猿意馬。

其實戴之的酒量還算不錯,小時候老爸興致來了,都會拉著當男孩兒養的戴之喝上兩杯,街上打的自釀白酒,味道很像,入口卻很燒喉嚨,一開始很不習慣,總是咳得厲害,頭暈乎乎的,後來漸漸也就培養了出來,二兩白酒是絕對沒問題。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紅酒太好,還是戴之想起以前和老爸坐在一起喝酒的日子有些傷感,本來作為東道主十分開心的戴之,卻是忽然有些傷感起來。

她如今有條件有能力讓辛苦了一輩子的老爸過上好日子,可是卻永遠都再沒有這個機會。

原來子欲養而親不在,竟然是如此無能為力的撕心裂肺。

其實老爸並不算慈愛,也不像其他的父親那樣疼愛女兒,反而有些嚴厲,有些不近人情,有些不體貼,更多時候,他都是埋頭倒騰那些似乎比她還親的古董,還有那套明明已經很破舊卻還是堅持著在雕刻的工具,甚至沉著臉讓她不準偷懶不能忘記練那一套完全不知所雲的劍術,眼前浮現起老爸那雙布滿老繭的粗手卻異常靈活的雕刻玉器的樣子,耳邊回想起那老式的機器費力的運作發出的轟隆聲音,戴之忽然就有種流淚的衝動……

她知道,老爸是愛她的,隻不過他的愛,很深沉,深沉得成為了內斂。

酒足飯飽,赫連靜跟舒雅仍然聊得正歡,似乎有數不完的話題,馬大嬸收拾著殘局,馬大叔和趙哥下起了象棋,舒離洛纏著赫連東和左天奕問長問短。

戴之悄無聲息的離開一樓大廳,上去二樓,那個專屬於她的小天地,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聽一聽海風的聲音,享受一下海風拂麵的平靜。

站在陽台上,身上那件剛買回來二十年來第一次穿的拖地雪紡長裙被海風吹了起來,在風中隨風飛揚著,如果再配一頭飄逸的長發,這一幕該有多麽浪漫而唯美。

月光柔和的傾斜在戴之的身上,那飛滿紅暈的臉頰在柔和的月光下,美得愈發是讓人忘記了呼吸。

戴之微微仰起頭,凝望著似乎盡在咫尺的星空,尋找著屬於老爸的那一顆星星,淚水,竟然不自覺的滑落下來……

閃著金色光芒的淚光,像是慢鏡頭一樣順流而下,不一會兒便隨著風一起消失不見。

“戴師傅若是在天有靈,看見你生活的好,一定會安慰的。”

正在全身心放鬆下來感受著海風的戴之被這突兀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

那聲音帶著久違的柔和,戴之看著那個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身後、總是看不透的男人,連忙擦了擦眼眶中的眼淚,這家夥,難道會讀心術麽,連她在傷感什麽都知道。

赫連東洞若觀火,戴之如今生活的風生水起,地位越來越高,名氣越來越大,錢越賺越多,友情也收獲了,至於愛情?他當然不會傻得去以為她還在為那個沒有半分隻得留戀的男人感傷。

所以,自然是唯一不如意的親情了。

他知道那個時候他父親離世時,她有多麽傷心欲絕,那個時候,他為了目的接近她,幫她,幫助她度過了最困難的時期,本來以為她會感激,可是如今看來並沒有。

她對他禮貌而生疏,本來他也覺得這樣沒什麽不對,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左天奕的關係,他一向驕傲的自尊心,竟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赫連東緩緩的走向戴之,站在她的身邊,感受著獨有的美麗風景,也十分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氣。

他今天也喝了不少酒,就算是平時做生意社交的時候應酬,他都極有分寸,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竟然有些貪杯了,似乎連喝酒都在暗地裏跟左天奕較勁。

戴之本能的往旁邊挪了挪,刻意的跟赫連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兩個曾經有過交集的人,會突然之間覺得陌生。她想起那段走投無路的日子裏,他那樣溫柔得讓人心醉的笑容,還有他為自己拿回雙魚玉佩時,那樣運籌帷幄的俊逸飛揚,卻也想起了他的無故消失,還有再次見麵時,他那陌生得讓她刺痛的冷峻臉孔。

她像一直受傷的候鳥,經不起再一次的反反複複。

可是戴之的這個細小動作,突然觸動了赫連東的神經。

這個女人到底想怎麽樣,所有女人都巴不得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她為什麽要一步一步遠離?他有這麽可怕麽!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讓他一下子昏了頭,還是戴之的疏遠刺激了他驕傲的自尊心,赫連*然做出了一個連他自己也沒料到的動作——

他霸道的走近一步那個試圖遠離他的女人,毋庸置疑的摟著她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身,手上一個用力,輕而易舉的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