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之，你確定嗎？”
舒離洛有些擔憂的問了問戴之，雖然他知道她運氣好到爆，賭漲了幾塊毛料，但是這種事，的確不像是正常人做出來的，她是不是被穀卓爾這個勢利商人給氣糊塗了，想用這種方法宣示自己其實有多有錢嗎？
不過他認識的戴之，可不是這種人啊。
戴之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啦，我清醒的很。”
這廣場上的毛料分成兩排，中間一條道是讓車進的，有六七米寬，堆在兩邊的每一方毛料堆起來差不多有十幾米那麽寬，一堆隔著一堆，放眼看去起碼有三四百米那麽長的寬度，而這還僅僅隻是一部分的毛料，是作為次一些的全賭毛料放在外麵的廠房的。
這種規模才是小廠房，這麽看來，戴之對騰衝那種大規模的毛料廠就更加有興趣了，簡直就好像看見一排排上等的極品翡翠對著自己招手一樣……
不過現在卻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擺在眼前，這麽多.毛料，她要是真的一個一個用異能探測的話，那要花多久才能全部看完啊，且不說時間上不允許，就算是異能本身，也無法完成那麽大的消耗吧！
雖然說經過這麽久以來的升級，異能變得越來越強，但是完成如此大規模的透視，還是很吃力的。
可是目前除了這個死方法，似乎找不到其他的辦法了，暫且先試一試吧，如果彩色光線變虛弱她再及時收手好了。
這麽想著，戴之便打算從頭開始探測，她支走了穀卓爾，又對那跟著她的夥計要來一隻筆，然後便一個人開始全神貫注的透視毛料。
換做以前，她大可以不必這麽拚命，隻是現在她隻想要拚命的賺錢，本以為幾千萬對她來說完全可以夠她揮霍一輩子了的，可是現在的她，腦子裏滿是報仇的念頭，隻想要拚了命的賺錢，讓自己在財力上能跟赫連集團抗衡，這樣才有希望整垮赫連企業。
舒離洛也被戴之給支開站在一邊，選料的時候，一般都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打擾，舒離洛也能理解，隻是實在不明白這硬邦邦的石頭有什麽有意思的地方，論翡翠，他在他姐夫的公司裏不知道看了多麽耀眼的美麗翡翠。
穀拉瑪終於有了跟白馬王子單獨相處的機會，一個勁的噓寒問暖，一會兒問他口不口渴，一會兒又給他搬來椅子坐著，舒離洛愛理不理的應付著，目光卻一直追隨著戴之的身影。
穀拉瑪嘟著嘴巴，也順著舒離洛的目光看過去，嘟囔道，“我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有什麽好的！”
舒離洛一點不在意，隻是目光溫柔的看著戴之，輕輕的說，
“日子久了，你就能明白……”
花了大概二十來分鍾，戴之剛好檢測完一堆毛料，好幾噸的毛料，竟然沒有一塊有翡翠的，好不容易有一塊裏麵有綠，還是最不值錢的灰沙地的，她當然直接pass掉了。
以這個概率來看的話，整個廠房估計有翡翠的也不多，若是別人，就花了十萬塊買了一堆完全一文不值的廢石頭回去，這賭石，當真是十賭九輸的玩意，要是她沒有異能，真不敢想象自己會摔得怎樣頭破血流。
接下來探測第二堆，戴之總結出來一個方法，先用自己的知識從表麵上看毛料的表現如何，如果不錯的話就用彩色光線檢測，看看裏麵是不是有綠，然後再用彩色光線全部檢測一遍，看看自己估計推測的結果如何，然後再根據這個概率，盡量隻探測一些自己有把握的毛料，這樣一來，不僅節省了時間，而且還不會太消耗異能。
一個小時下來，戴之已經探測了七八堆了，一共差不多有三百多塊石頭，而有翡翠的也有二十幾塊，不過有些遺憾的是，沒有她一直想找的那種彩色翡翠，也沒有極品玻璃種的，大多都是油清地、蛋清地和糯種之類的中檔翡翠，差不多有三十塊冰種的，雖然塊頭不大，但是這麽多翡翠加在一起的利潤，絕對遠遠超出她的成本價了。
大家都以為她這是有錢沒地兒花，完全是把白花花的銀子送到穀卓爾的荷包裏，其實隻有她自己清楚，碰到了她，算穀卓爾倒黴，她幾乎把所有值錢的石頭都挑了出來，剩下的都是一些沒什麽價值的灰沙地，當然大部分是什麽都沒有的廢石頭。
其實算起來，這裏的毛料質量的確要比以前在廣州的時候要好的多，付老板那個底下毛料密室大概有三百多塊毛料，但是有翡翠的總共也才那麽七八塊，果真是緬甸流傳出來的東西，出翡翠的概率要高一些。
“我跟你說哦，其實從這裏賭回去的石頭雖然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可能性賭不漲，因為像我叔叔這類二級中間商，在緬甸那邊也得不到大的采石礦主，以及比較有名的老坑礦主的生意，他得到的也都是緬甸一些礦源邊緣地帶的礦石，所以價錢當然也就比其他大廠房的便宜了。”
穀拉瑪為了能跟白馬王子舒離洛說上話，也不管有的話該說不該說，黏著舒離洛喋喋不休道，
“不過雖然賭不到真正高質量的翡翠，但稍微次一點的翡翠還是能解出不少的，來我叔叔這兒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二級珠寶商，他們買不起成本大的毛料，不敢冒太大的險，所以做的就是以次充好，加工再高價出售的生意，你可別小看這個生意，在翡翠玉件中，這個利潤可是不能小看的，通常買翡翠珠寶的客人都不是很懂這個的，隻管好看，而花的價錢也不算是特別昂貴，幾百至幾千，最高的也就上萬的，雖然不算是特別奢華的東西，但是經過各種中間操作，對客戶投其所好，加工成耀眼的美麗翡翠成品，還是很受工人階層的女士們追捧的，這利潤本來就不小，再加上銷售量是所有珠寶翡翠中最大的群體，所以我叔叔的廠房生意也一直都還不錯呢。”
舒離洛十分冷淡的應付著熱情的穀拉瑪，實在不想跟她解釋，他家裏其實就是做翡翠珠寶生意的，而且生意做的不小。
在另一邊專心挑選著毛料的戴之卻是因為異能的關係變得耳聰目明而將這一切全都聽進了耳裏。
這個道理她知道，就像她選毛料的時候也不放過次一點的油清地之類的品種是一樣的，這種翡翠雖然沒有玻璃種那麽高級昂貴，但是卻擁有最大的客戶群，量多了不怕賣不出去，薄利多銷，一樣可以賺不少。
就像她現在，已經挑了五十多塊有翡翠的毛料，那堅硬醜陋的石頭表殼之內，隻有她知道，裏麵可全是綠油油的晶瑩翡翠……
這還隻是第一站而已，穀拉瑪說，這個廠房裏沒有大的采石礦裏出來的毛料，沒有老坑玉，那些礦主的玉石都去了大廠房，不知道騰衝的大型毛料廠，有沒有她夢寐以求的彩色翡翠呢？
到了中午的時候，戴之終於一半靠自己一半靠彩色光線，把外麵這間廠房裏所有的全賭毛料全部都看完了，累得不輕，頭昏眼花的，而且彩色光線也越來越虛弱了，她太急於求成，換做以前，她一定不會冒這麽大的險。
不過好在結果還是很不錯的，一共挑了一百多塊石頭，裏麵全部都有翡翠，全部價值加起來大概有多少她也不清楚，隻不過她應該是把外麵全賭的毛料裏麵所有有翡翠的石頭給全部挑光了吧……
“麻煩你，把我做記號的毛料，全都搬出來。”戴之對著夥計說道，夥計雖然第一次見戴之這種客戶，卻還是領了命，去搬石頭去了。
舒離洛大概看了看，匪夷所思道，“這麽多？”
穀拉瑪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自以為是，還真以為自己是仙女啊，還點石成金呢……”
穀卓爾看到戴之挑完了，連忙走了過來，笑著問道，“戴小姐挑完了？”
戴之抹了抹頭上的汗，“是啊，穀老板，你算一下一共多少錢吧。”
誰都看得出來穀卓爾的態度明顯要比先前的態度好許多，有奶便是娘這句話放在他身上再適合不過了。
他也的確有些意外，本來以為不入流的小角色，不會給他帶來生意的，沒想到竟然做出這樣不可思議的舉動，意料之外的成了他今天最大的客戶了。
至於賭漲？
別開玩笑了，這種撒豆成兵的自以為是，是賭石裏最忌諱的一種方式了。
戴之選的石頭幾乎占了整個廠房一大半的堆數，但是有的一方裏麵卻隻選了一塊而已，會計算了一下，一共是二百一十萬，也就是從二十一堆裏各自選了石頭。
所有人都在心裏笑戴之是個有錢的傻子，就連舒離洛心裏也有些搞不清楚戴之在想什麽，而隻有戴之知道，若是穀卓爾知道戴之所選的每一塊石頭裏都有翡翠，怕是連哭都來不及了吧……
穀卓爾笑眯眯的問道，“戴小姐，需要幫您現場解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