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誅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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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回程

想明白這些後,何旭忽然有些感慨,他衝小白認真道:“前輩!單是西方真金,便已遠遠超過了兩顆九陽丹的價值。若再加上這篇南明離火劍的煉器之法……”

“無礙。”小白微笑著,打斷了何旭將要說下去的話,“西方真金也好,南明離火劍也罷……這些,都抵不過我和小六,以及珊兒的性命。如果沒有你,我固然還在焚香穀受苦;小白也會因為寒毒入體而喪命;至於珊兒……這孩子,從小對小六一片癡心,若是小六走了,她多半也不會獨活。所以,與三條性命相比,區區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麽?”

小白說到這裏,眼神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滄桑:“就因為這些身外之物,我不止耽誤了近三百年的時光,更耽誤了全族上百位族人的性命!這兩百年多來,我在玄火壇不見天日時,不知多少次想過,當初為什麽我會昏了頭腦去偷這玄火鑒?這兩百多年時光,若是我和親人一起快樂度過,那該多好……”

“前輩!”何旭見她如此,不由開口想去勸解。

小白卻擺擺手,臉上的神情滿是滄桑的美麗:“好了,你盡快把這份玉簡看熟吧。如果有不懂的,隨時可以來問我。”可能是為了緩解低落的氣氛,她臨末了,還故意笑了笑,“我可得快點把你的事情辦完。否則小六的傷,可拖不起那麽久呢。”說罷,揮了揮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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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離火劍的煉製之法,是小白在起出西方真金時,於寶庫中一同發現的。

這部堪稱神術級的法訣,不僅對煉器之道、五行生克等等知識做了深刻而全麵的闡述。又因為培煉神兵時的另辟蹊徑,需要采用“以身為爐”之法,以身體為鼎爐,融煉靈根為神兵。所以還附上了一篇極上乘的煉體法訣。

隻是這部法訣的名稱,卻讓何旭有些哭笑不得——九陽護體神通,居然與查先生所想有異曲同工之妙。

……

數月後,原本寧靜而偏僻的小池鎮,忽然變得人心惶惶……

無他,隻因往年每每如期而至的冬季,今年卻未到來。反而氣候適宜的宛若陽春三月。

難道冬季被跳過了嘛?

村民們無不議論紛紛。

事實上,若說怪異處,自今年入秋後便已開始。隻是往年也偶爾會有入秋後仍然炎熱的跡象,老人們都知道:那是“秋老虎”。

但此刻明明已是臘月,小池鎮卻依然溫暖的好像春天。而當老百姓們走出小池鎮去,鄰鎮的天氣卻一切正常:

秋季時,金風送爽;冬季時,寒風嘯嘯。

怎麽回事?

怎麽會這樣?!

一時間,各種議論愈演愈烈。

有人說:“莫非有人衝撞了土地公公?神仙把懲罰降到了小池鎮?”

也有人說:“定是有妖孽興風作怪。該當請來得道高人,降妖除魔。”

可是各種猜測爭論了許久,也沒有人能爭出個頭緒。說會有天災的,小池鎮卻一切正常;說有妖怪的,更沒見哪家哪戶少了什麽人……

起初兩年,有些人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忍著離鄉之痛,遷出了小池鎮;當然,也有一部分人選擇了留下。

直到三年後,小池鎮的環境依然如故。雖然夏季比之尋常地界熱出幾分,其餘時候,竟仍是一幅“四季如春”的氣象。

後來,一位極具眼光的商人在無意中了解到這裏“獨特”的暖冬特征。又發現這裏山水秀麗,風光明媚。便大興土木,廣造屋舍;同時在外界廣做宣傳。居然生生引得許多富豪,以在此地買房避寒為榮。

這讓那位商人在賺取海量錢財的同時,也無形中為小池鎮帶來了許多生氣和商機。

當年那些沒有搬走的,多有被那位富商看中其房屋,後又賣出“高價”的人。

如此,過了幾十年。

無數在此聚集的有錢人,又吸引了無數圍繞他們而來的相關產業。種種關聯,各取所需。若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時至今日,“小池鎮”早已更名為“小池縣”,完成了由“鄉鎮”到“縣城”的華麗轉身。

然而,正當眾人歡喜於小池縣日新月異的變化,憧憬著更美好的未來時……一場大雪,降臨了!

這場出現在臘月的雪,若在別處降臨,實可謂殊不足道。但出現於小池縣,卻不諦於一場“六月飛霜”。

整個縣城低於四十歲的老百姓們,都因為這場雪而措手不及。因為這是在他們的人生中從未出現過的事情。即便是一些五六十歲上了年紀的人們,也因為習慣了幾十年溫暖如春的冬季,而亂了方寸。而在這些老人們的印象中,下雪……似乎是僅存於孩提時的回憶。

唯一感到高興的,可能隻有那些孩子。

堆雪人,幾乎是所有孩子出自於天性的夢想。

可相對於孩子們的快樂,大人要考慮事情顯然更多。

數十年平均氣候不低於二十五度的生活,讓他們習慣了即便在冬天也不穿棉衣。但突如其來的大雪,又讓如何禦寒成了眾人最焦急的難事。

於是,往日生意平平的成衣店,突然變得火爆起來。但再火爆的生意,在沒有存貨的情況下,也隻能徒呼奈何!

沒辦法,開了幾十年的老店子,從來沒做過幾件像樣的冬衣。古人也不是傻子,沒銷路的貨色誰會去準備?店裏僅有的兩件大衣,還都是放了不知多少年頭的老貨。然而即便如此,也依然被人高價賣走!

就這樣,成衣店老板隻得看著一群群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客人們幹著急!

這他娘可都是錢啊!

……

總之,這個冬天對於小池縣的人們來說,可謂異常的兵荒馬亂。即便是漫天的大雪,也無法熄滅他們心中的焦急。

隻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刻卻已施施然朝著北方慢行。茫茫大雪中,他那一身標誌性的白衫,已於周圍的積雪相融在一起。若非有一條巨大的黑獒跟在身邊,幾乎很難在遠處發現他的行色。

往近處,卻見他邊走邊向北方遙望。清俊的麵龐,露出一絲和煦的微笑。那微笑,若一抹冬日裏充滿溫暖的陽光,在這寒冷的雪地裏,展現出某種說不出的、異樣的、卻又十分相襯的——和諧。

卻聽他似乎是自言自語說道:“老黑,知道那是哪兒嘛?”他邊說,邊把手指向正北。說來也怪,他身後那條黑色巨獒,竟似深通人性一般。不僅在聽他說話時,做出了傾聽的動作;聽完後,還極擬人的搖了搖頭!

反而說話之人,倒似見怪不怪。看到它的反應,也隻是麵上更添了幾分笑容:“那裏,就是青雲——青雲,有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