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白大爺大灑演技,臉上帶著文藝青年所特有的明媚的有傷,幾許惆悵,幾許無奈,幾許追憶,將‘劍魔-葉孤城’與‘玉佛’白起當年一起渡過的,兩小無猜的基情歲月輕聲細語的徐徐道來。
群雄隻見得‘玉佛’白起麵露苦笑(白起:我幹,老子的演技啊!尼瑪你們見過這麽有層次感的苦笑麽?),喟然長歎了一聲,方自幽幽說道:
“師兄,當初師傅他老人家講道之後,將佛經劍訣放於你我兄弟二人麵前,令咱們從中任選其一。而師兄你毫不猶豫的選了劍訣修習,師傅當時心中便知曉師兄你性子過於鋒芒外露,戾氣太盛,於本門的至高神功神髓精義不合。
而且師傅知道師兄你性子要強,若是將這神功傳授於師兄,師兄你就算明知道此功與自己心性不合,師兄你也必定會強行修習。
師傅乃是擔心師兄你練功走火,體內留下了隱患而終生無望長生之道,是以師傅才會令師兄你去誦讀抄錄佛經道藏,希望以之來化解師兄心中的暴戾之氣,師傅其實是屬意師兄你來繼承他老人家的道統衣缽,難道師傅的這番苦心謀劃,師兄你竟連一絲一毫也體會不到麽?”
群雄聽得‘玉佛’最初之時,尚可保持話音平靜,但說到後來卻已然是痛心疾首,悲聲怒吼,語氣之中盡是說不盡的惋惜,憤怒,甚至還有幾分羨慕之情夾雜其中。
‘玉佛’白起自打登上這封禪台以來,給群雄留下最深刻印象,便是‘玉佛’那種萬物不縈於心,智珠在握,淡然超脫的絕世風采,端的好似九天神佛一般,渾然不若塵世中人。
而此時‘玉佛’居然做如此之狀,心中之激動,悲憤,由此可見一斑。
‘劍魔-葉孤城’對於‘玉佛’的悲憤卻是渾不在意,‘嗤’的一笑,非常不屑的冷冷說道:
“狗屁的戾氣未盡,那個死老頭無非是怕我功力太強,不好控製罷了,才找了這等隻能騙騙三歲小兒的可笑理由來敷衍於我。
那個死老頭將師門之中的至高神功,傳於你這個手下敗將,還妄圖以‘戾氣未盡’這等可笑的理由來敷衍我,這就是對我‘葉孤城’最大的侮辱。
死老頭不是最看重道統傳承麽?當日我便暗中發誓,無論如何我定要將這門神功學到手!我不但要偷學他秘而不傳的至高神功,還要將他的道統傳承連根拔起,令他追悔莫及,死不瞑目!而今日便是我‘葉孤城’兌現諾言的日子!”
聽到‘劍魔-葉孤城’如此怨毒,陰森的言語,群雄均感到脊椎尾骨處一股寒氣猛然冒將出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全身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三綱五常,天地君親師,乃是人倫大禮。師父,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師徒之間的關係堪比親生父子一般,父子之間乃是血脈的傳承,這師徒之間則是技藝,學問,道統的傳承,此二者盡皆是意義非凡,重要無比。
而這‘劍魔-葉孤城’,居然對於撫養自己長大的授業恩師,也是如此的睚眥必報,如此的狠辣決絕,如此的冷酷無情,當真沒有愧對了他外號之中的那個‘魔’字!
群雄心中雖怒,卻是懾於‘劍魔’的蓋世魔威,盡皆是心中敢怒,嘴上卻不敢言,隻是將一口激憤不平之氣憋在胸中,單看‘玉佛’白起如何說話。
“哈哈哈哈……”
就見得‘玉佛’白起,在聽聞了‘劍魔-葉孤城’大逆不道的誅心之言以後,不但沒有勃然大怒,立即上前清理門戶,卻是忽然悲聲長笑起來,其聲蕩氣回腸宛若杜鵑泣血,玉碎昆崗,令人甫一聞之,便不由得心中但覺黯然神傷,悲愁不已。
“師傅啊,這就是你最看重的好徒弟,我的大師兄啊!您老人家若是泉下有知,肯定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他竟然是如此看待於您的罷!”
‘玉佛’仰麵向天,悲聲呼嚎,霎時之間風起雲湧,天地同悲,一片片烏黑的陰雲,在狂風的吹拂之下極速聚攏起來,將漫天的朗月繁星盡數遮蔽,天地之間仿佛驟然陷入了永夜一般,被一片深沉無比黑暗所籠罩。
“轟隆隆……”
陣陣沉雷霹靂響徹天地,夜空之中銀蛇閃電狂舞,猶如一棵棵燦爛無比的火樹銀花一般,銀白色的電光一閃而逝,映襯得天地萬物忽明忽暗。
緊接著銅錢兒大小的雨點,伴隨著肆虐的狂風極速砸落下來,打到身上疼痛非常,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頓成澤國,再不見其他顏色。
群雄亦未曾想到‘玉佛’這廝居然是屬王八的,說來雨就來雨,封禪台上如今空空蕩蕩的一片,原本的寺廟房屋盡數被白大爺合法強拆了,無遮無掩的根本無處避雨,群雄幾乎就是在頃刻之間便都被澆成了落湯雞,個個均是狼狽非常。
此時在場之人的功力高低便盡顯無疑了,‘玉佛’白起與‘劍魔-葉孤城’這兩個野生奧特曼級別的高手自不必說,漫天的暴雨根本無法侵入兩人周身五丈方圓,便被二人自發而動的護身真氣阻隔在外。
段譽這廝有著賽亞人血統,被打得險死還生一次之後,就會隨之功力大進,‘先天破體無形劍氣’施展開來,青白色的煌煌劍芒化剛為柔,將段家諸人盡數籠罩其中,任憑外麵風疾雨驟,劍芒護罩之內自是風平浪靜,分毫不為所動。
至於其他的各地群雄,則隻能做豬突之狀,聚攏在一起將各自的兵器連成一片,微微阻擋些許疾風驟雨,卻是收效甚微,隻能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
此時,隻聽得‘劍魔-葉孤城’忽而高聲叫道:“弄什麽玄虛,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劍魔’言罷,劍指一扣,便有一道巨大無比的幽沉劍光疾射而出,幽沉的劍光宛若一條逆天狂舞的魔龍一般,將夜空之中厚重如山的陰沉雨雲盡數攪散。
霎時間風息雨住,雲破月出,剛才的那陣滔天暴雨,仿佛隻是群雄一場不真實的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