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老娘索性就來他個一不做二不休,將你們這兩條龍家父子的看門忠犬盡數留下,也免得日後多了兩個對頭敵人!”
‘許亂玉’此言一出,哼哈二將兄弟兩人心中登時便是為之一凜。
這‘許亂玉’既然已經斬殺了龍傲天,那麽龍傲天身上的那些個寶貝法器,自然都是落到了眼前這個賤婢手中。
二人雖然自忖道行功力不會稍弱於許亂玉,但是對方有利害法器在手,對於自身戰力的提升不是一星半點,在大家道行功力相若的情況下,這種提升便是足以決定勝負生死的關鍵所在。
‘角鬥場’的挑戰邀請不可拒絕,如若自家兄弟二人選擇此時傳送離開,也必然會有一人被對方強行留下,拉入‘角鬥場’之中不得走脫,這其中的門道兒哼哈二將心中都跟明鏡兒似的。
“與其將老子身上的財貨法器都便宜了這個賊婆娘,死娼婦,為她做了嫁衣,還不若將一切都盡數交托給我兄弟,日後也好手刃這個賊婆娘替老子報仇雪恨!”
心中將成敗得失略一計較之後,哼哈二將之中那位修煉‘蜀山劍訣’的道人眼神登時便是一厲,雙眸之中充滿了一種有了必死覺悟的狠辣,根本不待白起做出反應,便朝自家兄弟修煉‘震木神雷’的那位道人發出了挑戰邀請。
龍傲天身邊的這哼哈二將,在現實世界之中便是一對親生弟兄,進入‘輪回空間’之後兄弟二人相互扶持,度過了不少生死難關。
但在一次任務之中卻遭人算計失了風,險些被‘輪回空間’當場抹殺,最終雖然被龍淩雲救下,卻也在‘輪回空間’的規則之下,不得不與龍淩雲簽下了一紙喪權辱國的賣身契。
從此雖然談不上生死皆操於人手,行事之間卻也是處處掣肘不得自由,否則二人吃飽了撐的才會來當了龍傲天這廝的跟班兒。
兄弟二人的真實姓名‘蜀山劍閣’之內亦很少有人知曉,最起碼龍傲天和許亂玉兩人是不知道的,隻知道這兄弟二人自從跟了龍淩雲之後,便隱姓埋名,都改姓‘龍’了。
修煉‘蜀山劍訣’的道人乃是兄長,人前自稱龍一;修煉‘震木神雷’的是弟弟,自稱龍二。
一個血紅血紅的巨大‘戰’字,驀地出現於龍一與龍二兩人之間。
龍二見得自家兄長忽然毫無征兆的挑戰自己,心中立時便是一驚,忍不住驚叫道:“兄長,你為何……”
不過龍一、龍二兄弟二人心意相通,當龍二看到自家兄長眼中那種毅然決然的求死目光之後,心中瞬間便已經明白了自家兄長的打算。
“好漢子!”
白起是何等人物?經過最初那麽一瞬間的錯愕之後,同樣也是馬上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對方想必是心中對於自己這個‘許亂玉’忌憚非常,正麵搏殺的話並無必勝把握,卻又不想將身上的資源便宜了自己。
這才會采用“一名‘輪回士’在一‘輪回日’之內,隻能接受一次‘角鬥場’挑戰邀請”這條‘輪回空間’所立下的鐵則,來合理規避自家的挑戰邀請。
因此發出挑戰邀請的那位道人,心中肯定已是存了必死之心!
在這‘輪回空間’之中,插兄弟兩刀的‘輪回士’多如過江之鯉,數不勝數。然而能夠為兄弟兩肋插刀的‘輪回士’,白起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中也不由得暗自稱讚了一聲。
兩道紅光閃過之後,龍一與龍二這哼哈二將俱都消失不見,進入了‘角鬥場’空間位麵,下一刻又是一道紅光閃現,場中已然多了一人。
白起定睛看去,隻見得那人正是修煉‘震木神雷’的道人——龍二!
隻見得龍二原本一張刻板嚴肅,幾乎毫無表情的臉上,此時則盡是肆意流淌的男兒血淚,一雙淚痕未幹,血絲爆起,決眥欲裂的通紅虎目死死的盯著白起一瞬不瞬,眼神之中亦盡是傾盡五湖四海之水也難以洗刷衝淡的無盡憎恨怨毒。
顯然親眼目睹自家兄長死在眼前的龍二,心中已然將白起化身的‘許亂玉’恨到了極處,如果有可能與‘許亂玉’同歸於盡,一命換一命的話,想必龍二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猶豫遲疑。
“恨吧!恨吧!憎恨是一種美妙的力量,它會讓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愚蠢的弟弟!”
眼前的這種局麵正是白起樂見其成的,憎恨固然可以令人發憤圖強,卻也會令人喪失應有的理智判斷!
眼前這位道人越是憎恨‘許亂玉’,便越是會忽略他白起存在的痕跡,白起存在的痕跡曝光時間越晚,對於白起自然就越有利。
因此白起才要幹掉龍傲天身邊這哼哈二將,為的就是掩飾自己存在的痕跡,能夠將二人全部留下自然最好不過,放跑了一個也無所謂,至於二人身上擁有的財貨法器,對於眼下的白起來說反倒是其次了。
龍二一雙充滿了血色與瘋狂的眼眸罩定了白起,目光之中森然酷烈的殺機恨意灼人生煙:
“許亂玉,等著‘蜀山劍閣’的報複吧!我發誓,必要將你這蛇蠍毒婦剜心剖腹,活祭我那死去的兄長,方可消卻心頭之恨!”
“呦嗬~~~~~~~,靠著自家兄長犧牲性命,才得以苟延殘喘的無能之輩口氣倒是不小麽?”
白起雖然對於那位修煉‘蜀山劍訣’道人為兄弟兩肋插刀的犧牲精神很是讚歎佩服,不過讚歎歸讚歎,佩服歸佩服,該做的事還是要做,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在這一點上白起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含糊不清。
“賤婢你好膽!!!!!”
龍二聽聞白起這等誅心之言,隻覺得渾身氣血翻湧立時便發出了一聲悶哼,嘴角之上血跡隱現,渾身上下都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白起看得非常準,一針見血的點破了龍二心中不能承受之重,龍二心中羞愧忿恨之下,被白起激得頭發都一根根的炸立起來,好似一枚巨型海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