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鵬是什麽人,四年的血火生涯,殺過的人恐怕比這個紅波兒認識的人都多一些,如果還會被她唬住,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笑話。
隻是這種聲勢嚇不住朱鵬,卻把他身後的綠裙人兒嚇得不輕。“這位公子,你先走吧,我們家小姐脾氣暴烈,卻並不是什麽壞人,你現在就走,她消氣也就好了,若你還和她頂撞,她真的可能把你抓起來,鑲奴畫印,便是整個青龍城中,也沒有幾個人敢管。”
柔柔弱弱的話語,聽在朱鵬耳中,隻覺得頗為熟悉,隻是印象太淺,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是誰。而且相比剛剛,此時通過量天尺上所顯現出來的信息,朱鵬已經對這個紅波兒變得頗有興趣了,哪裏還會輕易放過。
“雖然借著身後的紅府壯膽,才能展現出如此的氣勢壓力,但區區一個煉氣五層境,便能弄懂‘勢’的奧妙,頗不簡單呀。”
微眯著眼眸,淡淡的自語,朱鵬持鞭的手掌於驀然間一鬆,一緊,一拉。力量的變幻如此迅速,紅波兒本以為朱鵬已經被自己唬住,所以當朱鵬一鬆力時,她便本能的發力回拽,下一刻,力量一緊一拉,這股力量變幻的如此強大突兀,以至於對麵那個紅衣女孩甚至沒有稍稍的準備,便被連著鞭子,整個人都被朱鵬生生的拉飛起來,如乳燕般投入了朱鵬懷中。
“大膽,竟然敢在我紅府放肆。”在紅波兒被朱鵬拽入懷中的瞬間,如雷般的咆嘯怒吼已經平地炸起,與此同時,一枚散放著幽幽藍光的銀針,從一個隱秘晦暗的角度射出,夾雜在如風雷一般的咆嘯聲中,更顯出十二分的歹毒陰狠。
隻是麵對這種險惡的合擊手法,朱鵬卻連理也不理,周身護體的真元氣罩驀然一展,紫焰焚化殺氣升騰,整個護體真元罩驀然擴大了數倍有餘,連帶著,將他身後的綠裙女孩都罩了進去。
那枚銀針攻擊的確凶銳,其內刻畫的法陣精妙,運用手法也很詭奇,可以說專破護體真元,哪怕同階修士,隻要功力稍稍遜色於偷襲者一絲一毫,也有可能被他這一針破體,吃個結實的大虧。
隻可惜,朱鵬一身氣道修為煉氣八層頂,護體真元罩凝實綿密,韌性無雙,哪怕聚攏開合擴大數倍,也一樣防禦驚人,那枚銀針隻是一觸,就被那熾烈的紫色陰炎焚成了一縷黑氣,消散無蹤。
下一刻,一男一女兩名修士緩緩映入了朱鵬眼中,男的威武雄壯,女的姿容嫵媚,都已是中年人物,但風采·精力,甚至於意誌修為,都處於自身巔峰狀態,極盡出色。
剛剛的那聲虎吼獸咆來自於男子,而那枚銀針偷襲,卻來自於女修,看來兩人配合默契手法嫻熟,憑借這一剛一柔一明一暗的聯手變化,不知道瞬間擊敗了多少強敵對手。
隻可惜,朱鵬的一身修為卻穩穩的壓製他們,看著朱鵬懷中如同離水遊魚一般不住扭動掙紮的洪波兒,兩人雖是焦急惱怒,卻沒有絲毫辦法,甚至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朱鵬打算稍稍僵持,先磨一磨紅府諸人的心思銳氣時,一個眼神靈活頗顯機敏的紅府仆從驀然從府內竄出,來到那名明顯主事的威武男子麵前,湊近說了兩句話語,隻是片刻功夫,整個局勢便反複過來了。
隻見揮退那名仆從之後,威武男子在在場諸人錯愕驚駭的目光中,先向朱鵬深深彎腰施了一禮,然後才朗聲言語:“不知朱副統領駕臨,紅府家主紅若海代小女的莽撞言語,向您致歉。”
此語一出,四野皆寂,便是朱鵬,也直接鬆開了對紅波兒的鉗製動作,都已經被人點明身份了,若再抓著一個小姑娘不放,未免有些丟份掉價,眾目睽睽之下,朱副統領實在丟不起那個人。
隻是紅波兒一聽父親道破朱鵬的身份,反而如同呆傻了一般,貼在朱鵬懷中癡癡呆呆不肯走了,那一對閃亮閃亮的眼眸緊緊盯視著朱鵬,看那極似花癡小舌舔唇的模樣架勢,似乎極想撲將起來,給朱鵬一口狠的。
好在,紅若海身邊的美婦人明顯極為了解自己這個女兒的性子脾氣,趕緊大聲言語兩句,這才勉勉強強的把紅波兒喚了回去。隻是看她那一步三回頭,極為不舍的模樣,似乎隨時等著朱鵬一伸手,她便再一次被朱鵬“抓攝”回去。
頗久之後,朱鵬方才知曉,昔日的自己在青龍城中名氣頗大,風采頗盛,年少有為,修為高強,身家豪富(身上裝備太好),背景顯赫,如此美好的條件,最能挑動年輕女修的芳心,而他身後的綠裙女孩之所以被紅波兒暴打,就是因為她無意中弄壞了紅波兒極為珍惜的一副朱鵬肖像畫。
隻不過水墨肖像重意而少形,甚至極端點講究千人一麵的效果,所以青龍城的千金小姐們,春心仆動,暗地裏思慕朱鵬的不在少數,可真讓她們當前辨認,恐怕一個能真正認出朱鵬的也無,畢竟這數年光陰下來,朱鵬多在外殺伐爭戰,要麽閉關苦修,在大庭廣眾的情況下,公開露麵的情況幾乎沒有。
看著女兒的表現,便是紅若海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隻是他極為疼惜自己這個女兒,轉眼之間,卻把一腔的惱火怨怒都移到了朱鵬的身上。你丫的一個男人,長得那麽俊俏幹啥,這不是故意勾搭小姑娘嗎,小白臉子,沒好心眼子。
在心胸之中給朱鵬下了這麽一個定義之後,紅若海外表上恭謹如初,可是所言所語,就漸漸的難聽起來。
“朱副統領好大的官威霸氣,我家女兒在自家門前管教一個小小的丫頭,也要被統領大人喝問,甚至出手抓拿。”
他的言語尚未說完,就已經被他的女兒打斷,“父親,朱公子沒抓疼女兒,女兒,女兒挺好的。”
一邊言語,紅波兒一邊低頭,一雙小手輕捏衣角,那似羞似怯的模樣居然頗為引人,哪有剛剛母老虎一般的凶悍模樣。
隻是紅若海頭顱上的青筋直蹦,差點被眼前這個敗家玩意直接氣成腦血栓,便是一向嬌慣她的美婦人也看出不好,趕緊似斥實護:“說什麽胡話呢,我看你剛剛是被人用幻術洗了腦子,還不趕緊回房,洗個冷水澡清醒清醒。”
紅波兒還想言語反抗,卻被一群迅速圍上的七大姑八大姨給生生拉入府中,她一進府,無論紅若海,還是朱鵬,都齊齊的抹了一把淋漓的冷汗,如此人物,站在這裏,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因為誰也不知道她下一刻回飆出什麽話語,引來怎樣的尷尬。
“那個,我剛剛說到哪了?”
“你說到我好大的官威霸氣。”
紅若海:“呃……”
就在兩個男人對視,無語尷尬的時候,那個中年美婦終究直言打破了雙方僵局。“紅玉的事情我們剛剛都已經知曉,想來朱副統領此來,是想給我們紅府一個合理的交代吧。畢竟自問蛇大人統禦青龍城已來,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如此惡劣的事情了,大人若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交代,恐怕會讓整個青龍城內的諸方勢力商家寒心生怯吧。”
頓了一頓,似乎在給朱鵬好好考慮其中的利弊得失的時間,然後那個中年美婦才接著言語,隻是話語之中的意念內涵,卻越發的淩厲彌辣:“若是大人的回應不能讓青龍城諸商家滿意,最後引得商界動蕩,諸商家退移青龍城,這諾大的責任罪名,便是以朱公子的門第家勢,恐怕也承擔不起吧。”
柔柔的聲音,淡淡的話語,但其中的狠絕辛辣,卻讓人聞言生怖,十分的嗆人。
朱鵬似乎也被此女淩厲的話語唬喝住了,他似乎有些茫然的四顧一下,如同不認識一般,好好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紅家府邸。
“夫人的話問完了?”言罷,也不待那個女人回應,朱鵬便轉移目標,衝向那紅若海,“這也是家主的意思,我要對紅玉師姐的事情,給紅府一個讓你們‘滿意’的交代?”
盡管覺得朱鵬的情態有些詭異,但紅若海這些年來已經習慣聽從自己夫人的意見了,日漸興盛的家業也證明,自己的夫人相比自己,的確更有治家興業之才。
“嗯,夫人的意思,便是紅某的意思,統領大人有什麽疑問嗎?”
聽到紅若海肯定的回應,朱鵬驀然長長的鬆了口氣,似乎卸下了一副重擔,驀然開懷的笑了。“疑問!?我當然沒有什麽疑問,隻是覺得貴夫人似乎誤會了什麽緊要的問題,想要提醒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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