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角部落,靠近東邊,有一片綠油油的竹林,竹林中的竹子長勢良好枝繁葉茂,有碗口那般粗壯。風吹竹林動,沙沙作響。
竹林中,一條筆直的小道,直通竹林中央的小茅屋。茅屋深處,不斷有呼喝之聲傳出,周圍亦有隱隱的真元波動。
不遠處,老祭司科朗大人有些傴僂的身影在族長塔山的陪伴下,顫顫巍巍的朝竹林而來。
兩人的麵相並不怎麽好,特別是老祭司科朗大人,曆經滄桑的眸子裏透露出濃重的擔心。族長塔山憂心忡忡,作為犀角族的族長,他要擔憂的事情太多太多。不過,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此刻他對塔克的擔心。
塔山的年紀並不是很大,五十出頭,這個年紀對於魔族相對較長的壽命來說,正處於壯年期。隻不過,犀角族的困境,將這個曾經也意氣風發的男人磨得四平八穩。年少時,塔山族長的天賦也非常出色,隻是不具備塔克天生的遠古重象的血脈。
兩人的腳步有些急,片刻之後,他們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竹林那條筆直的小道之上。
呼喝之聲,隱隱傳來,不絕於耳。隻不過此時此刻,兩人聽見這呼喝之聲的感覺完全不同。如果以前是喜悅,那麽現在是擔憂。
兩人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自己的步子。
低矮的茅屋前,用幾根細細的新鮮竹子簡單的圍了一個柵欄。塔克揮汗如雨,空氣中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陣音爆之聲,隻見塔克土屬性的真元,淡淡在其周身旋繞。他每一招都是勢大力沉,每一招都讓人感覺充滿了爆炸力。
“塔克。”老祭司有些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隻是塔克心醉練武,竟是沒有聽見。
待到老祭司科朗大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之時,塔克這才從沉醉中回醒過來。他的氣色並不好,事實上,他回來已經好幾天了,臉色就一直沒有好過。
老祭司科朗大人眼角微微一顫,渾濁的眼睛打量了片刻塔克。老祭司微微的搖了搖頭,心中歎息。我們不應該給他太大的壓力,他還年輕。
老祭司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塔克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一旁塔山道,“塔克,科朗大人來看你了。”
塔克隨意的哦了一聲,走動兩步,將柵欄外正對茅屋大門的圍欄打開,將老祭司和塔山迎了進去。
進到茅屋之內,裏麵的設施簡單幹淨,寬敞的屋子內,一張四方實木桌,四條長木凳擺放得整整齊齊。
塔克將兩人迎到四方桌前。老祭司和塔山分別坐下,塔克卻是呆呆的站在一旁。他眼神顯得有些呆滯,臉上的表情無喜無憂。
西門結實的擁抱,真摯的笑容,遊莫兮真誠的告誡,這幾天一直都縈繞在他的腦海中。塔克眼神有些哀傷。想必,兩位神使大人一定逃出來了吧。塔克心中祈禱。
“塔克,科朗大人方才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塔山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塔克回過神,搖了搖頭。
老祭司笑了笑,他盡可能的和藹,“塔克。”以老祭司對塔克的了解,這孩子一定是遇到了難以解開的心結。
“科朗大人。”塔克恭敬的道。
“自六天前,你獨自回族,我與族長見你練功頗為勤奮,心中也頗為欣喜,今日特地與你這裏看看。”老祭司道。
“謝過科朗大人。”塔克禮貌的彎腰行了個禮。
老祭司抬頭,見塔克心不在此處,故作有些微微吃驚的道,“塔克,我的孩子,你是我犀角族以後的希望。隻是為何,今日,臉色卻不怎好。是否你在修煉上遇到什麽困難?”
塔克搖頭,“科朗大人、塔山族長,兩位神使大人已經幫我覺醒了遠古重象血脈,這幾日,我日夜勤練,收獲頗大。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完全融合覺醒的遠古重象之力。”
“哦”老祭司科朗眼神微微一動。塔克倒是給他帶來了一個大好的消息。
“說起兩位神使大人,卻不知兩位神使大人,那日為何沒有與你一起回來?”老祭司適時的切入這個話題,這事實上,也是老祭司科朗與塔山最想從塔山嘴裏獲得的消息。塔克是二人從小看著長大,他們對於塔克很是了解。塔克這幾日的怪異行為,在二人開來,必定跟兩位神使大人有關。
想到兩位神使大人,老祭司科朗與塔山都顯得有些虔誠起來。因為,兩位神使大人的出現,才讓他們犀角族真正的看到了希望。
老祭司科朗的曆經滄桑的眸子,有些期待兩位神使大人的消息。若是犀角族能夠一直得到兩位神使大人的幫助,對犀角族來說,將會是天大的好消息。
塔克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的哀傷,不是他不善於掩藏,實在是這種悲傷是他發自心底的。“兩位神使大人,已經遠去。想必兩位大人,此刻定在駕鶴雲遊。他們一定能夠過的好好的。”盡管這一襲話,他也難以說服自己。當時那麽多的魔獸大軍,遊莫兮三人生還的希望幾乎為零。不過,塔克依舊相信,兩位神使大人神通廣大,定能夠逃出這一關。
塔克臉上的哀傷被老祭司和塔山收入眼底。兩人的心底幾乎同一時間,震動不已。幾乎在一瞬間,他們的腦中閃過一個念想。難道兩位神使大人出事了?
如此一想,饒是老祭司科朗的心性也難以鎮定。老祭司科朗與塔山對視一眼,彼此心中的震動清晰可見。
“塔克,告訴我們,兩位神使大人是不是........”塔山的言語有些隱晦,而且異常的沉重。
塔克不言不語,不過,他流露的感情。已經回答了塔山的問題。
這一次,老祭司科朗與塔山再也坐不住了。如果說,之前他們心中擔憂的是塔克,那麽此刻他們心中擔憂的是整個犀角族。
塔克帶來的消息,太過於震驚了。
塔山有些凝重的起身,他快步走到門口,見左右無人,這才是快速的將大門給關緊,並且上了門栓。
回到四方桌前,塔山問道,“塔克,你將你同兩位神使大人離開犀角族之後,所遇到的事情一絲不漏的講給我們聽。記得是一絲不漏。”塔山跟科朗眼神交流,兩人都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
兩位神使大人是上天派來拯救犀角族的。這個消息,幾乎犀角族,所有的族人都知道。這個消息,給原本上上下下都充滿悲觀之氣的犀角族族人,打了一針強心劑。這幾日,犀角族上上下下充滿了歡聲笑語,這是老祭司科朗與塔山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場麵。犀角族人這幾日幹起活來,也個個爭前恐後。所有的一切都像著很美好的方向發展,這一切都是兩位神使大人帶來的。
可若是,犀角族人知道兩位上天派來的神使大人,已經..........
這種可怕的後果科朗與塔山不可想象。恐怕,那時候犀角族人就不是情緒悲觀那般簡單。這可是天要滅犀角族。
也難怪老祭司科朗與塔山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異常的沉重。
“塔克,你先坐下,即使是一些細節,你都要一點點的交代清楚,這裏麵究竟是怎麽回事。”老祭司道。他曆經滄桑的眸子裏,精芒閃爍。
盡管塔克很不願意提起這件事情,但是麵對老祭司與塔山臉上的凝重,他不得不從三人離開犀角族之日說起。事無巨細,在老祭司與塔山的仔細追問下,哪怕就是一絲細小的東西,都沒有一點的遺漏。
這一談,就是半個時辰,這期間,老祭司與塔山的臉色也變幻了好幾次。特別是聽到塔克敘述幾人在魔獸山脈遇到獸潮之時,老祭司與塔山對換了好幾次眼神。
聽完塔克的敘述,老祭司與塔山臉上都顯得凝重。
先不說這古怪的獸潮,老祭司一輩子活在魔獸山脈附近,也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關魔獸獸潮的事情。而且,那個塔克口中神秘的少女究會是誰?不過醇厚的塔克卻對老祭司與塔山隱瞞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遊莫兮與西門是人類。
當然這一切都不是老祭司與塔山所要考慮的事情,他們要頭疼的事情是如何將這個消息跟族人們交代。畢竟眼下族人們抱成團的凝聚力,是兩位神使大人帶來的,一旦族人們知道兩位神使大人已經.......
雖然兩位神使大人的消息,令得老祭司與塔山很悲傷。但是他們不得不開始考慮整個族群的事情。
就在兩人憂心忡忡商量該如何跟族人們交代的時候。
“塔克,塔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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