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房的木門、窗欞在歲月的侵蝕下變得烏黑,窗欞上的窗紙早已隨風而去,偶爾還有粘在窗欞上麵的,也都泛著薑黃的顏色。
日落西山,古木森森,夕陽給古寺留下一片斑駁的陰影,神秘而又頹廢!秦舞陽立在窗前,看著這美輪美奐的景色,沉醉其中!
夕陽逐漸消沒,星月再次統治著蘭若寺,除了不知名的夜鳥和昆蟲,寺裏沒有其他任何雜音,更顯寂寥。
回轉身形,盤膝坐在早已打掃好的空地上,靜靜的等待獵物上門,這種守株待兔的笨辦法並不討秦舞陽喜歡,但是為了避免露出自己對蘭若寺群妖了若指掌的破綻,也隻能在此蹉跎歲月。
秦舞陽慢慢的將思感籠罩全寺,破敗的荷塘,搖曳的樹枝,眼神靈動的夜梟,一一的呈現在秦舞陽的識海之中,宛若親眼所見。
一夜無事直至三更時分!
皎潔的月色下,一個佝背僂腰的老婦憑空出現在池塘邊。荷塘距離僧房極遠,這裏原本是蘭若寺的放生池,可由於年深日久,變成了如今這幅荷葉遍布的摸樣。尚未到夏天,荷花未曾綻放,隻有荷葉青青,遮蓋了部分枯黃的葉片。
那美豔婦人一身華麗紅色紗裙,五官勻稱嬌媚,流轉的眼波在月色下晶瑩閃亮,勾人心魄。頭上梳的墜馬髻,發髻上斜插了一個紅豔的芙蓉。人豔花嬌,在月色下更有種迷離如幻的美麗。隻是此時還不是芙蓉花開的季節,此物太過招人疑竇,顯然這美豔婦人智慧不高。
那老婦卻是一身黑色布衣,麵容蒼老憔悴,猶如行將就木的老人。
美豔婦人四方打量,柳眉微蹙不耐道:“小倩和小蝶為什麽還沒來?”語氣極端不耐,顯然有什麽急切的事情。
那老婦抬頭看了看皎潔的圓月道:“時候差不多了,她們也快到了。”美豔婦人有些擔心的低語道:“她們不會有什麽異心吧?”老婦搖頭道:“不會,諒他們二人也沒有那個膽子!”美豔婦人低笑道:“也是,生死操之我手,諒她們也沒有這個膽量……”
兩人話音未落,一個絕色麗人悄然現身。老婦看那麗人來了,笑了笑,“嗬嗬,背後不要說人,才說到你,小妖精就飄來了。好在沒說你的壞話……”頓了頓又問道:“小蝶你為何一人來此,小倩呢?”
麗人怯怯的道:“小倩說,沒有姥姥的命令,她不敢出來!”美豔婦人臉一變,道:“小倩膽敢如此!”
“紅鶯姐姐,我們擅自行事,隻怕姥姥她會不高興的。”小蝶對姥姥極為敬畏,對這兩人也極為害怕,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紅鶯對那老婦使了個眼色,笑道:“小蝶你不用擔心姥姥的事,她如今自顧不暇,正為天劫臨頭的事情擔憂呢!”
小蝶仍舊踟躕不前,顯然依舊心懷顧慮!
紅鶯見不是辦法,冷眼威脅道:“小蝶你隻怕姥姥便不懼我二人麽,你的命壇所在我二人一清二楚,若是你不聽話,明日便叫你灰飛煙滅!到時候連孤魂野鬼也做不得了,你可要想清楚才好!”
小蝶聽了,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忙不迭的點頭,顯然對紅鶯的手段極為畏懼!見小蝶屈服,秦舞陽便不再理他,他的思感隻能看到人影,卻無法分辨兩個小妖的原型到底是什麽?
小蝶走了之後,老婦對紅鶯道:“你還需多少個人的精血才能真的凝結成人形,不再畏懼日光!”
紅鶯歎息道:“還不知道需要多少呢!姑姑你呢?”
老婦道:“我不需要,我不像你夜晚的星光才是我的最愛,白日裏的風景我早已經看厭了,那些英俊公子對我也沒有吸引力了!”
紅鶯嬌笑一聲,扯動老婦的手臂,搖搖晃晃,頭上的墜馬髻歪歪顫顫,道:“姑姑,我隻是對劇本上說的故事感興趣,想去試一試嘛!”
老婦連忙擺手,道:“好了好了,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嗎?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紅鶯媚笑道:“我就知道姑姑最好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輕巧而快捷,絲毫不像一個成年人該有的體重。秦舞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吱呀”一聲輕響,一個女人推門而入,表情驚慌失措,猶如被獵豹追趕的小鹿。
她著綠色的曳地長裙,瓜子臉,柳葉眉,櫻桃小嘴,此刻更是衣衫不整、酥胸半露,極為誘人!正是已經屈服的小蝶,她倒是盡心盡力的很,這麽快便找上門來了!
“公子,有惡人要欺辱奴家!我好怕!”此女快步走來,一不小心,像是踩著裙子要摔倒一般。
然後,她就真的摔倒了!
“公子,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小蝶重新站起來,幽怨的瞥了秦舞陽一眼,重新走上前來,柔聲道:“公子!”
秦舞陽睜開眼睛看著她的表演,首先看到的就是一雙顫巍巍的雪白的雙胸,似乎就要破衣而出,就在他鼻子前方數寸的地方傲然挺立著,此女隻差數分就要撲到秦舞陽的懷中!
“小姐且慢!”
秦舞陽動也不動,道:“深山孤寂,小姐從何處而來,況且孤山寡女,豈能獨處一室,惹人議論,還請自便!”這一次戰鬥是要長空無忌做主角,秦舞陽不便搶戲,隻能拖延時間,順便逗逗此女。
“可是,公子,外麵有惡人要欺負奴家!”
“怎麽欺負?”
“就是這樣!”小蝶正要合身撲上,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前進半步,卻是秦舞陽一根食指抵在她的乳•溝之內!
女小蝶一呆,嬌羞的道:“公子好壞啊,奴家喜歡!”
“哦,你是說外麵有惡人要強女/幹你對嗎?”那女子又是一愣,不意容貌如此俊秀的書生,話語卻如此粗俗!
她腦袋有些打結,呆呆的道:“是的!”
“其實,強女/幹這種事情呢,忍一忍也就過去了,被人強女/幹也好,被生活強女/幹也好,都是那麽回事,女/幹啊女/幹也就習慣了!”
“什麽?”
“你看過西遊釋厄傳的話本麽?”
“看過!”女子茫然道
“看那唐僧的母親被水賊強占十八年,已經被女/幹的很習慣了,結果等他親老公回來,立刻覺得生活很不協調,便上吊自盡了!所以,出去吧,不要害怕強女/幹,也許那就是一段美好姻緣在等著你呢!”
“公子真是狠心!小蝶走了!”女子眼含幽怨的起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旁邊長空無忌的屋內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叫,立刻又像是砍斷了脖子的母雞一般戛然而止。
“哢嚓”的一聲,早已腐朽的木門碎裂成粉,長空無忌喝道:“妖怪哪裏走?”
秦舞陽搖了搖頭,暗道:這小蝶還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勾引完自己又去招惹長空無忌,結果呢,碰到了辣手摧花的魯男子了!
秦舞陽推門而出,看到的就是長空無忌追逐在小蝶身後的情景。秦舞陽微微一笑,看來長空無忌不笨嘛,還知道順藤摸瓜!
小蝶本是靈體,此刻禦風而行,快速無比,但比起禦劍的長空無忌,相差不可以道裏計。但此刻長空無忌為了找到對方的老窩,僅僅是墜在小蝶的身後,時不時的發出一道劍氣,擊打在小蝶身後。
在剛才的勾引過程中,長空無忌本想追問一下其父在蘭若寺的遭遇,但是小蝶警覺無比,再加上口風很緊,長空無忌絲毫問不出有用的內容,一氣之下,準備用強。
小蝶拚死得脫,急忙向荷塘方向逃去,哪裏有幫手,希望能以三敵一將這個劍修殺死,若是不小心驚動了姥姥,到時候她絕對難脫責罰,想到姥姥的手段,連小蝶的臉都駭青了!
紅鶯和老婦自然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同時低罵一聲,“這該死的小賤人,連個男人都對付不了!”可若是放任對方殺死小蝶,隻怕對姥姥難以交差!
無奈之下,隻能禦風前往接應!
“妖怪還不束手就擒!”長空無忌看到紅鶯和老婦到來之後,立刻辣手催花,三道森寒的劍氣準確的命中小蝶。
小蝶慘叫一聲,萎倒在地,身體一時崩潰,又在刹那間重組,雖然還未滅亡,卻再也行動不得。
“還不住手!,敢在我蘭若寺胡鬧,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紅鶯和老婦眼見小蝶中招,怎奈長空無忌出手太快,兩人阻止不及驚怒交加,連忙喝罵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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