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島形勢險惡,上麵寸草不生,唯有奇峰怪石羅列其間,然而島上靈氣充盈異常,很適合修士修行。占據九龍島的共有兩幫人馬,都是截教修士,他們彼此之間互不幹涉,同樣的也互無往來。
東方的是自號九龍島四聖的王魔、楊森等人,而占據西部的是瘟神呂嶽師徒。一日,王魔四人正在海邊打坐修行,忽然有人駕雲登上九龍島。
在這渺渺東海,彼此之間都已經劃好了勢力範圍,彼此之間絕無冒犯,像這種直接登島的舉措已經可以看做是對主人的不尊重。
王魔頭戴一字巾,穿水合服,麵如滿月,隱隱是四人中的首領。他眉頭一皺,長身而起,納悶道:“來者會是誰?”
楊森冷笑一聲,道:“不管是誰,等下若是沒有一個好的理由,必要他好看!”楊森的打扮和王魔迥異,仿佛是一個後世的頭陀。他頭戴蓮子箍,穿皂服,麵如鍋底,須似朱砂,兩道黃眉如劍,斜飛入鬢。
高友乾和李興霸沉默不語。短短一瞬之後,來人已經趕到了他們麵前,長揖到地,道:“四位道友,聞仲來求救了!”
楊森和聞仲最是相厚,看到對方披頭散發的慘相,心中一驚,急忙上前,關切的問道:“道友為何成了這般模樣?”
聞仲慘笑一聲,將商朝如今的局麵快速的解釋一遍,然後說道:“在來東海的路上,我被五人伏擊,坐騎被殺,若非雲中子相救,此刻我已經身死魂消了!”
聽完,楊森三人都看向王魔,看他如何決斷。王魔沉吟了一下,道:“聞道友,本來你我皆是截教門徒,互相守望本事應有之事。隻是教主已經下令,我截教門徒都應緊閉洞府,靜頌黃庭,不得理會外界是非,否則必然身死道消,名列封神。”
聞仲還不如何,楊森已經大叫道:“大哥,聞仲是我教道友,如今他有難,我們豈能不幫?薑子牙修道不過四十年,乃是昆侖笑柄,有何能為,敢擅封神!待我下山去擒他道朝歌明正典刑,也好叫昆侖知道,我截教大.法非同尋常!”
王魔緩緩的道:“二弟噤聲,難道你要挑起兩教紛爭嗎?教主說過,鳳鳴岐山,武周代商已經是天命注定,我等豈可逆天而行。”
聞仲作為介入世俗的三代弟子,是沒有資格獲取這種消息的。聽到三教教主都道西周當興,取代殷商。臉色唰的一聲變得慘白一片,整個人立刻失魂落魄起來,仿佛老了十歲,天意如此,已經非人力可以阻止的了了!
他張了張嘴,想要對楊森說些什麽,然而無數的話湧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聞仲苦笑一聲,躬身行了一禮,便欲轉身而去。不料楊森一般拉住了他,不準聞仲離開。
楊森沉默良久,最後,堅定異常的道:“教主的話,我楊森自然百分百認同。他老人家既然說鳳鳴岐山,西周當興,便絕不會有錯!隻是,聞仲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丟下他不管,即便是西周當興,也要等聞仲故去之後才可以興,否則,即便他們是燎原大火,我也要一巴掌派息了它。”
“三位兄弟若是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楊森感激不盡,若是不願,楊森亦不敢勉強!我和聞仲兄弟就此告辭!前往黃河,與薑子牙一決雌雄!”說完,楊森麵無表情,拉著聞仲便欲離去。
王魔哼了一聲,冷喝道:“楊森,你二人站住!如果你還當我們是你兄弟,就站住聽我把話說完!”
楊森激動的道:“還有什麽好說的,黃河旦夕將破,或許薑子牙他們已經到了朝歌城下!”
王魔無奈的道:“二弟,事情看上去雖然緊急,但是我觀黃河防線決然無事。二弟你切勿著急。此事非同小可,我們必要想一個完全之策。”
楊森喃喃的道:“能有什麽萬全之策,左右不過是上陣拚殺,西岐眾將不過一群土雞瓦狗,若是我們兄弟出手,還不是手到擒來。”
王魔滿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恨恨的道:“二弟,你能不能用腦袋思考一下。伏擊聞道友的幾人個個實力非凡,我們也不可能輕易得勝。況且,薑子牙對方能夠輕易的擊潰朝歌的百戰精銳,絕非易與之輩。此戰必須小心在意,我們死了尚是小事,墜了我教的威名,如何對得起教主。”
說到這種份上,楊森已經是無話可說。王魔負手左右渡了兩步,俯視山崖,看著腳下白浪滔天,黑色高聳的礁石,暗暗的為前途擔憂。
過了一會兒,王魔問道:“聞道友,你還有邀請他人助拳嗎?”
聞仲愕然道:“沒有,難道四位道友還不夠嗎?”王魔搖頭,道:“道友也是老於行伍之人,怎不知道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況且,薑子牙既然可以派人在萬裏之外伏擊於你,人手必然充足異常,也就是說兩軍陣前必然強手如林,我們四人去了,也未必能勝!”
王魔一番話娓娓道來,有理有據,說的楊森、聞仲啞口無言。聞仲想了一下,道:“那好吧!我再去多尋一些朋友助拳,定要一戰成功,擊潰薑子牙,生擒叛逆。此戰過後,我便和諸位道友同歸山林,再不管人間的是是非非。”
王魔笑道:“那便最好!”而在心中,王魔並不看好這一次行動,卻不願意說一些泄氣的話有損士氣。
王魔道:“大家都想一些辦法,不要讓聞道友一人忙來忙去,大家誰有知交好友的不妨去一並尋來,此戰隻許勝,不許敗!否則,千載修行皆成畫餅。”
聞仲沉聲說道:“我和火龍島焰中仙羅宣、羅浮洞趙公明皆有一麵之緣,當去請他們暫助一臂之力!”王魔點了點頭,道:“我們和你同去,以彰顯誠意!隻是峨眉太遠,暫且放棄。可惜我們和西邊的呂嶽並不熟稔,否則,他不失為一個強援。”
王魔話音一落,李興霸便緩緩站了起來,沉聲道:“大哥此言差矣!”
李興霸身穿淡黃道服,麵如重棗,見其他幾人詫異的目光,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們和薑子牙一戰,即是為了聞仲兄弟,也是為了我截教的麵子。若是我教弟子在俗世被人任意宰殺,今後還有何人入我截教之門。所以,我們這一戰,同樣是為了教主的道統。呂嶽縱然和我等不相熟,可是大家同屬一脈,理應相互扶持,更何況這也是為了教內大業,呂嶽他沒有理由拒絕。此人由我來說服,大哥盡管去辦其他事情。”
王魔深深的看了李興霸一眼,道:“如此,有勞三弟了!”
高友乾說道:“薑子牙畢竟是師伯一脈的傳人,若是傷了他臉上殊不好看,不弱請白鹿島十天君出手,布下陣法,請西周高人破陣,若是他們能夠破得了我截教大陣,說明天意屬周,我們也無可奈何,隻能認輸回島。若是他們破不了,便要任我等擒住叛逆首腦,交給聞道友處置。我等同樣繼續回島清修,此議如何?”
其餘幾人相視一眼,撫掌大笑,齊聲道:“十天君精研陣法千年,誰能於旦夕之間破之,此計大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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