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修仙之禦女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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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神劫降臨

造物法則是溝通仙與神的橋梁。

因它蘊含著最偉大的創造之力。

世間萬事萬物,但凡所見一切,小至毫末之塵,大至浩瀚星辰,均能親手將之展現。這本身是對天地規律的領悟,對陰陽、五行的認知,達到億萬蒼生無法企及的高度。此方是天神之所以強大的緣由。天神的意誌、天神的領域,便如次生空間一般,是一方自己掌控的世界,造物法則正是其最原始的源泉。

但是它無法創造一切有生命的東西。生命是一個世界徹底完善最典型的表現。除規則之神外,再無一人能擁有如此神通,連郎野狐也不例外。即便如此,規則之神創造的生命,也是給予機緣和足夠的條件,留下無數小小的‘種子’,任其一步步的衍變與進化。

世間一切都遵循由小到大,由弱至強的規則。造物法則也不例外。對尋常領悟此法則的人而言,其能創造出的,先是毫末之塵,泥土碎石,隨著對法則的不斷領悟與壯大,方能創造江河湖海,高山奇峰,也隨之掌控某係神力之一。

秦漢則完全不同。

他在下界元神之境,便初步掌握十大神力。其後,仙人之境,將十大神力徹底掌控。未及神之領域,坐擁十大神力,縱觀宇宙三個紀元,仍是破天荒的首遭。便是因為十大神力為他提供了足夠強大的積累,在方自領悟到造物法則,立即達到此法則之巔峰方擁有的能力。

大大小小的萬事萬物,盡在心念一動之間。

“老大!是得到造物法則了麽?”秦祥林一臉狂喜,因興奮連小白臉也有了紅暈。

“正是!”秦漢欣然道。心頭卻在刹那間生出無數思潮,恩師浪白起的音容笑貌,在眼前一幕幕的浮現。一直以來,這是他修習最大的動力和目標。而今,終於有了為一生最感恩也最愧疚的老人,去做點什麽的能力。

這一天,終於來了,真的到了!

秦漢的雙目湧現明亮的神采,較之造化法則降臨,似乎還要燦爛幾分。他長出一口氣,就地盤膝坐下,努力令心境平和。他已經真真切切的感應到了神劫。雖說傳聞中神劫並不艱難,領悟到造物法則的人,基本上都能渡過。

但以此時波濤洶湧的心境,立即渡劫,絕非明智之舉。

整整一日後,秦漢自問心境已然徹底平複,方自站起身來,橫跨一步,虛懸在仙靈虛空,全身上下驟然張揚出強大的力量,以他的身體為圓心,散射至四周,絕大部分力量宛如一柄銳利無匹的鋼槍,狠狠刺進浩瀚的長空。

天地規則,不因任何空間而改變。

秦祥林瞪大了雙眼,緊緊盯著當空的秦漢。跟在老大身邊這麽久,他深深知曉因為恩師的死,老大心底深沉的悲痛,這麽些年過去,始終有增無減。這一天,秦漢的確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雖說對秦漢的實力完全相信,他仍密切關注著周遭一切,唯恐出了閃失,也好上去幫扶一把。

五子蓮嬰焦黑的身體早已複原,又是那張嬰兒一樣的臉蛋,帶著由衷的歡喜,豔羨的看著當空衣袂飄飄威風凜凜恍若天神的主人。而沒有多少靈智的傀儡王,也抬起碩大的腦袋,乖巧的垂著雙手,端端正正的站著,像要經受一場神聖的洗禮。

紫月牙鳳凰表哥這些年已少有用處,但一直呆在仙靈虛空。被秦漢渡化過的他,眼裏露出深深的虔誠與敬畏,以及源自骨子裏的崇拜。似乎天底下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及得上主人萬分之一的神勇。

仙靈虛空的天,以肉眼能見的速度飛快昏暗,片刻光景,碩大的烏雲嚴嚴實實的遮擋了整片天空,再無一絲亮色。空氣也似在這一刻凝固下來,恍若世界末日來臨前最後的平靜。

狂風驟起!

黑色的龍卷風驟然自烏雲中落下,散居各處,在飛快旋轉的境地裏,像巨型切割機,所過之處,令地麵如人的皮膚一般,翻卷出一片片巨大的傷口。無數黑色龍卷風越來越近,旋即在當空匯聚。

秦漢的頭發被吹的肆意飛舞,全身衣衫如遭狂風洗禮的旗幟,劈裏啪啦的獵獵作響。

他的麵色無比平淡,看不出任何喜悅,也沒有絲毫凝重。仿佛降臨於眼前的,不是強大的天劫,而是一方青山碧水,如心田被蕩滌一般,安寧且波瀾不驚。

於是秦祥林的眼裏露出無可救藥的崇拜的光。

龍卷風在飛快的匯聚,眨眼間溶千百為一體。仙靈虛空再看不到任何景象,天與地在這一刻徹底消失,隻剩下一片似乎足以吞噬一切的烏黑色龍卷風,如烈馬狂奔,如神龍擺尾,轟轟然朝看似無比瘦削的男子毫不留情的席卷而去。

秦祥林的雙目瞪的更大,一顆心不自禁的懸了起來。

短短十個呼吸。

龍卷風散。

秦漢仍是那副淡然自若的姿態。他竟任由這股恐怖的龍卷風結結實實的自身體穿過。這是絕不遜色於強大術法的威勢。然,不說傷勢,就連他身上的衣衫,也沒有一片折損。神劫第一重疾風問鼎,竟渡的如此容易!

烏雲開始飄散,漸漸恢複天明地闊,轉眼功夫,當空突兀的出現一隻巨大的手掌,秦漢小如黑點的身體,正位於它掌心的正下方。

那似乎是真人的手。就連指節間的紋路,都一清二楚。

即便秦祥林身為遠古神獸,且隔著遠遠的距離,仍感覺到這隻手掌帶著恐怖的威勢,以及令人不安的危機。於是他的心繃的更緊。

秦漢仍然一臉平淡的位居掌心之下。他不曾抬頭看上一眼,但這隻巨大的手掌包含的一切,都了然於胸。此是神劫第二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象征著規則與天道的強大,無可比擬。雲是弱水雲,一寸之地,重愈萬斤。雨是星河雨,一滴之威,毀滅大山。

一縷金色的光,逐漸在巨掌上顯現,漸漸變的明亮,耀眼。

像偉大的規則之神就隱匿著行跡,站在虛空的最頂端。那隻手掌輕輕一轉,掌心向上,刹那間現出九九八十一團高山一般的金色雲團。這本該是輕盈之極的物事,竟如一座鐵山般呼嘯著直直墜落,一團接著一團,狠狠砸在自半空虛懸而立的秦漢身上。

八十一團弱水雲,在地麵砸出寬達數十裏,深不見底的巨坑。

雲團消,秦漢仍然長身玉立,傲然立於虛空。似乎他腳下踩著的不是沒有任何借力之處的飄渺當空,而是足以支撐整片天地的擎天之柱,沒用任何物事能令他退讓一寸之地。

巨大的手掌又是一轉,這一次,掌心向下,如最初出現時一般無二。

細細密密如水銀一樣晶瑩剔透的雨滴,自掌心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傾瀉而下。一點點一滴滴一粒粒一顆顆,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遺漏,盡數轟擊在秦漢身上。他仍然不曾做任何防禦,一任每一粒都足以毀滅大山大地的細小雨滴,劈頭蓋臉的在自己身上肆意翻滾。

足足半個時辰。

秦漢連麵色都不曾有絲毫轉變,一如既往的平淡無波,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測。

緊接著,這隻巨大的手掌呼嘯著,挾著萬千威壓,隱隱有龍吟在其中咆哮,重重拍擊下來。遠遠看去,便如一座遮天蔽日的巨山,要將秦漢碾壓的粉身碎骨。秦漢嘴角陡然露出一絲饒有意味,他不退反進,縱身直飛上去,眼見巨掌將要重重拍在他的身上——

秦漢出拳。

直接而簡單的一拳,直直迎上巨掌。

巨掌如一團有氣無力的火焰被狂風撲滅般消失的無影無蹤。隱隱傳來一個低低的悶哼聲,旋即一個帶著抱怨語氣的聲音響起:“混蛋,你跟老子玩真的!”

秦漢一言不發,嘴角卻是終歸露出一絲得意的笑,輕描淡寫的,回到先前一直虛懸而立的地方。

巨掌消失的瞬間,三道巨型血龍一般的烏雲,自當空緩緩匯聚。在三個足有小山般大的血色龍頭撞擊的瞬間,當空發出滾滾雷鳴,哢嚓哢嚓的空間破碎聲此起彼伏,形成一片令人心驚膽戰的交響樂。

秦祥林本自平複下來的神色,再度揪起。這是神劫第三重之驚雷洗金身。

此亦是神劫中最危險的一重。九道驚雷,依次落下。渡劫者不得施展任何防護,單純以肉身抵擋。在神劫中死去的,隻有一成。這一成的人,都是死在第三重驚雷洗金身下。

秦漢背負著雙手,頭微微揚起,波瀾不驚的看著驚雷自當空蓄勢凝形。

九道驚雷,如雨點,幾乎不分先後卻又次序井然的轟擊在秦漢身上。他的身體不曾顫抖一下,九道驚雷,似乎隻是九道清風。

而實則,這九道驚雷,不僅包括恐怖的力量,後麵的六道劫雷,更蘊藏著龐大的心魔,心魔與巨力同時入體,且劫雷接連劈下。隻要明心失守,立時粉身碎骨。隻是所謂的心魔,對將心魔之道幾近臻至巔峰,坐擁五大終極元神,幾乎可稱當世最強大的元神與靈魂下,即便其無孔不入,也擾亂不了秦漢分毫。

這個‘孔’,秦漢身上一個都沒有。

眼見秦漢安安穩穩的渡過神劫前三重,一直提心吊膽的秦祥林終於興奮的發出一聲鬼叫,得意忘形下拍起了手。帶著拍馬屁的心思,五子蓮嬰伸出兩隻粉嫩嫩的小手跟上,然後是表哥,然後是傀儡王堅固而笨重的木手,四種鼓掌聲匯聚起來,的確別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