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修仙之禦女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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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死神

水琉璃師徒相見,葉隱青冥一家團聚,琉璃福地喜氣洋洋的情景,不必細表。秦漢晚上抽出空當安慰某某女女的細節,上下翻滾的內情,也不細說。三日後,秦漢帶著秦祥林和水白虎,偕同水流深,幾個瞬移,便來到太霄天的方圓澤。

此是諸神的墳場的入口處。

當此之時,諸神之戰已開啟三百年餘。秦漢進入諸神的墳場時,心頭生出由衷的激動和歡喜。有造化神王水流深在一旁護持,就算那死神乃是終結神力係的主神,想來也不敢太過為難自己。這是解救恩師的最後一站。他本以為,最快也要等待諸神之戰結束後,自己方能再次進入,而今比預料中提前了六百多年。

按道理說,秦漢成為天神後,也要立時進入諸神的墳場參加諸神之戰。但是,他同時掌控了十大神力,且成神後並未被敕封,規則之神顯然沒有這個意思。話說回來,此次諸神之戰,天神之間不準聯合,主神不準向天神出手。以秦漢如今的修為,一旦參戰,幾乎無人是他對手。

諸神的墳場一片死寂。

偌大的空間內,囊括九大天界的天神和主神,也不過千名,神級以下所有修士,早被規則之神挪移出去,安靜一些自然在情理之中。秦祥林和水白虎呆在仙靈虛空,秦漢和水流深在當空不疾不徐的飛行,先時當空肆意流轉的空間亂流,曾令秦漢大為忌憚,而今對他們再造不成任何損傷。

當年,便是武神迷宮和巫神峽穀,擋住了秦漢前往幽冥山的路。這兩處地方方才正自秦漢二人的腳下經過。現在的秦漢,早已不在乎所謂的神之墓地和傳承。他突然想到,當初聯合害死月神的三人,眉頭閃過一道冷意。

待取了幽冥輪盤,這幾個人也該到了結的時候。

“師姐,我們此去應該不會出什麽差池吧?”越是靠近幽冥山,秦漢心頭反而生出了忐忑。

“似乎會碰到些小麻煩。你知道,我的命數之道,一直無法推算到你。”水流深道:“不過也無妨,若死神當真不識好歹,我自然不會對他客氣。更何況,小小一個死神,對現在的你而言,收拾起來也不成問題。”

秦漢點點頭,眼裏閃過一道堅定之色,沉聲道:“死神若是不識好歹,我不介意殺了他奪取幽冥輪盤。天底下也隻有他一人,能救我師傅,自然不能出現任何差池。”

如葉隱千尋,雖死於天劫之下,卻是元神毀滅,而靈魂未滅。是故,他尚有正常轉世輪回的資格,冥神以大神通親自出手,便令葉隱千尋和葉隱氏直接還陽,連重新輪回都不需要。

浪白起則不同。

他當年被天龍寺僧人毀掉神魂,完全的神魂消散。而在埋葬恩師之境地,秦漢狂吼一聲,令深居冥界的主宰冥神注意到,方自施展大神通,將浪白起的一抹靈識轉化為一絲極細微的幽魂,將之保存於魂盤之中。

魂盤是冥神親自煉製的神器,它有滋養幽魂之效。數百年來,浪白起的幽魂不曾流逝,反而在緩慢的成長。若非此盤之功,數百年的時間,足以令浪白起留下的最後一絲痕跡也消失無蹤,到那個時候,再難解救,便隻有依靠破天菩提樹的一滴原汁。此原汁隻有一滴,隻救一人,如此,小斑便再無複生的可能。因秦漢無論如何,也必定是先救師傅,再救小斑。撇開感情而論,浪白起之死,小斑雖並非出自本意,卻也有直接關聯。

這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倘若秦漢先時不曾大吼那一聲,閉關中的冥神自然不會察覺。而大吼的這個人是旁人而不是秦漢,冥神自然更不會出手。因秦漢的身上,關乎到整個宇宙的命運。這一點,規則之神早就曾向冥神提過。所以,冥神才破例出了手。

然,最後一縷幽魂要複生,已不在冥界的管理範圍之內。這便要提到終結神力係的死神。死神是所有主神中,唯一一位掌控些許輪回規則的神級存在。他的本命法寶幽冥輪盤,正有可以令一縷幽魂成長為正常魂魄的功效。

整個宇宙所有的神力係中,因分九大天界,便有九位封號相同的主神,如五行神力係,便有九位五行主神。唯獨死神是個例外。他遊離於終結神力係之外,隻掌控輪回之力,不掌控神力,又受到終結神王的管束。如此特例,九大天界,僅他一人。

便連終結神王,雖掌控著所有的終結神力,卻也沒有這個手法,更沒有幽冥輪盤。這或許又是規則之神在敕封諸神時,為了互相之間的平衡,刻意為之。他一方麵以死神牽製冥界,卻又不能讓終結神力係坐大,才會有此行止吧?

兩人於狂暴的空間亂流間疾行,路上也遇到隱匿了形跡的神級強者,察覺到水流深身上恐怖的氣息,唯恐避之不及,哪裏還敢近身。一路行去,遇見數處惡戰過的痕跡,便稱為地裂山崩也不為過,也隻有天神以上級別的強者,才能令諸神的墳場留下這樣的痕跡。

“師弟,死神就在這座山上,我已察覺到其氣息。我們是喊他出來,還是親自上去?”兩人來到一座高的極為突兀的赤色大山前,水流深問道。

秦漢略一沉吟道:“先禮後兵吧。我們且去求見,若能不動幹戈,自是再好不過。”

兩人落至山腰,秦漢長聲道:“晚輩秦漢,求見死神前輩!”

一道綠光閃過,秦漢身前十丈外已出現一個身著綠色寬袍的老頭兒,很瘦,因為衣衫過寬的緣故,看起來隻見綠袍不見身體,臉上的皺紋很深,嘴唇像塗過鮮血一樣紅,一雙瞳仁卻是詭異的深綠色。

“找本神何事?”死神綠幽幽的眼珠子打量了秦漢片刻,才不冷不熱的問道。水流深便在秦漢身後,身為主神,死神一眼便能看出她的級別。不想,死神幹脆來了個視而不見,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一般。

秦漢眉頭一皺,從死神的姿態便能看出,此次來取幽冥輪盤幾乎沒有轉寰之餘地,否則他一個主神,哪裏敢對神王如此不敬?隻是,死神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因淡淡道:“晚輩前來幽冥山,是想求死神前輩一件事。”

死神冷冷道:“什麽事?”

秦漢道:“向前輩借幽冥輪盤一用。待晚輩用完,立時歸還。死神前輩若是不便,大可提出條件來,隻要能做到的,晚輩必定照辦。”

死神冷笑一聲,怪眼一翻道:“幽冥輪盤乃是本神本命法寶,本命法寶意味著什麽,你自然也清楚,你會把自己的本命法寶借給旁人嗎?這件事情,辦不到!本神俗務在身,便不留你了,請回吧!”

秦漢眼神一冷,又道:“死神前輩,晚輩隻是為了救人,絕不會以此為要挾。”

“隻言片語,怎及幽冥輪盤性命攸關?這件事情,無論你說什麽,都辦不到,請回!”死神枯瘦的手臂一揮,做出送客的姿勢。

秦漢的麵色登時沉了下來,死神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隻得采取強硬手段了。以他如今的修為,斬殺一位主神,雖談不上容易,卻也不難,主神的攻擊,幾乎不會對他造成任何損傷。至於領域,更是一個笑話。

神之領域,在麵對凡人和仙人時,那自然是強大的不得了。然麵對同級強者,領域的作用會無限降低,因對方也有領域和意誌之力。你來我往,互相抵消,純粹是白費氣力。尤其是向秦漢這等掌控十大神力的存在——

別人的領域傷不到他,他的反而能控製其他神級強者,當然,僅限於天神級別。至於主神,施展領域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終究還是要靠實打實的神通和法寶分勝負。

秦漢正待說話,身後的水流深冉冉而至,淡漠的眸子瞥了一眼死神,淡淡道:“終結神力係的主神麽?看到本神王,為什麽不見行禮?”

“您是……您是神王?”死神裝作很吃驚的樣子,連忙躬身道:“小神有眼無珠,不曾發覺神王大駕於此,還請神王恕罪。隻是十大神王,小神均是認得的,先時也未見過您……”

“現在見了嗎?”水流深淡淡道。

“見了!見了!”死神忙不迭的說著,卻仍然沒有下拜的之意。

水流深也不動怒,嘴角卻掠過一道譏誚的笑,淡淡道:“果然是條好狗!這麽聽主人的話。見到神王,你都不拜,也真是膽大包天。”

見她手指輕輕一點,一道厚重如山的乳白色光團,驟然壓至死神頭頂。

死神的身體立時被壓彎,噗通跪倒在地。

秦漢分明的察覺,死神下跪之地,在不斷塌陷。他已竭盡全力以神力抵擋,隻是哪裏扛的住。不過瞬息功夫,豆大的汗珠已自死神老臉上滾滾而下,他綠幽幽的眼珠子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恐懼之色。

秦漢悚然一驚。

這便是神王的強大,連主神都沒有絲毫反抗之力。若眼前的人不是死神,而是自己,隻怕比他更加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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