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修仙之禦女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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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一個都不犧牲

如此怪異的情景,無論是秦漢或者一眾神王,以及各神王使,都是驚駭莫名。更令他們驚恐的是,毀滅神王的身體便如被真火焚燒,從頭和腳同時開始,一點點化為黑色的灰。轉眼間大半張臉已自消失。

“規則之神……你……你好狠的心!你!你!你……”

毀滅神王斷斷續續的發出尖銳的慘叫,先時的驚恐已自轉化為憤怒,又自憤怒中帶著些難以置信的意味。在淒慘的哀嚎中,他的身體逐漸消失了蹤影,化為一縷黑色的氣流。這道氣流如離弦之箭,瞬間沒入土黃色圓盤最下方的凹陷。

凹陷處一時光華大作,一股足以毀滅一切,令人心驚膽寒的氣息肆無忌憚的蔓延。那竟是無比純粹的毀滅神力。較之毀滅神王掌控之神力,分明高了不止一籌。個中差距,略微有些識見,都能察覺。

“秦漢,這是怎麽回事!”信仰神王怒吼道。毀滅神王就這麽死在眾人跟前,無比突兀,餘下神王自是膽戰心驚。誰都要想,下一個是否便是自己。

“夜不明,你這個混蛋!”

在信仰神王怒吼之間,麵色劇變的秦漢飛身而起,直直朝著土黃色的圓盤飛去,口中發出憤怒的咆哮。見他突然發了瘋似的,不免令眾人又驚又奇。卻見秦漢全身神力翻滾,鐵拳朝著土黃色圓盤,便是一番劇烈轟擊。

每一拳下去,均引起一道粗壯的電流,如千百支百丈銀色鋼槍瞬間攢射。

“咣咣咣咣……”

一連串沉重的聲音自拳風與土黃色圓盤碰撞之間響起,竟像及了發出大刀砍在一大塊精鋼上。秦漢一臉驚駭與憤怒,見他發了瘋似的轟擊著土黃色圓盤,轉眼功夫嘴角已滲出血絲,顯然是受到反噬,且受創不輕。

這個宇宙的確沒有人能傷及秦漢性命,但這並不代表沒有東西能傷他,尤其是這般近乎瘋狂的攻擊,完全不顧忌自己的身體。

“你瘋了嗎?竟敢攻擊神根天心!”

便在秦漢瘋狂攻擊的光景,一個冰冷而充滿憤怒的聲音響起,接著一個黑袍廣袖的壯碩身影出現,卻是一直消失的規則之神。見他此刻滿麵怒容,虛懸在當空,大袖一揮,一股龐大的力量,帶著無可匹敵的神威,宛如銀河,傾瀉而下。

這是秦漢第一次見到規則之神出手,當真神威蓋世,氣勢驚人,單單這手臂一揮之間蘊藏的龐大力量,就已經超過先時七大神王的惡戰。

“是你?來的好!”秦漢雙目赤紅,怒吼一聲,身形‘嗖’的一下竄過去。這是一次足以顛覆所有人認知的出手。竟是秦漢大手一張,一把掐住規則之神的脖子,將他如小雞般從當空連拉帶拽的扯下來,重重拋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告訴我,夜不明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個混蛋!”秦漢歇斯底裏的吼道。他終於明白在尚未進入規則之殿第十層時,夜不明充滿感慨的那句話,“希望你不要怪我。”

那九張羊皮,便是所謂的神根卷軸。這方土黃色的圓盤,規則之神方才也說過乃是神根天心。到得此時,秦漢已然知曉,九張神根卷軸,正是代表著宇宙十大神力的其中九係,其中的九大神王,無論神念還是靈識乃至對神力的一切領悟和修為,均要被神根卷軸吸取,化為比神王自身領悟的神力還要精純的神力,化入神根卷軸,土黃色圓盤神根天心的凹陷,正是神根卷軸進入之處。

如此,這個神王便會徹底死去,徹底消失。方才甫一進入第二十七層,毀滅神王的離奇身死,正是他的神魂修為被神根卷軸吸取所導致。也難怪規則之神會偕同神王和神王使,一起進入規則之殿了。

因為所有的神王都要在這裏死去。規則之神也會在這裏,為神王使施展規則之神的榮光之洗禮,讓他們成為新的神王,掌控著十大神力,不至於宇宙會因為十大神王的死去,立時坍塌或者出現劇烈震動。

十大神王都要死去,這自然包括造化神王水流深。她不僅是造化神王掌控造化神力,更是命數八十一道的創造者,宇宙最根本的幾種力量的掌控者,沒有之一。憑借著造化神力和命數之力,她的位置便在神根天心的最中心,也便是那塊凸起的地方。

也就是說,她也要和其餘神王一樣,死在這裏,神根天心之心便是她的歸宿。正是因為一番思量後想到此處,秦漢才不顧一切的轟擊神根天心。他本想著將此物毀去,水流深自然可以避免身死。哪知此物古怪非常,根本無從破壞,可見它又是夜不明花心思煉製的寶貝。

“規則之神被打了?不是說規則之神乃是宇宙的掌控者,掌控天下一切的命運嗎?怎麽……怎麽他被按在地上,跟頭死豬似的?”

如此恐怖的情景,的確把神王們嚇蒙了。秦漢又對規則之神狠狠一番拳打腳踢,他們才回歸神來,然後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連信仰神王也不例外。人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周圍安靜的掉針可聞,於是那嘭嘭嘭的拳腳聲,便格外的此人耳目。

“說,到底是為什麽?把夜不明那個混蛋給我叫過來!”又在規則之神小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仍然怒火洶湧的秦漢的聲音幾近咆哮,雙目赤紅,麵色鐵青,凜然殺機展露無遺,這一刻誰都不會否認,隻要半句話沒說對,這個魔王一定會大開殺戒。

“神根天心乃是主人專門為你量身定做,隻要十大神王身死,他們領悟的十大神力,就會盡數納入其中。有神根天心和神根卷軸兩大神物的作用,神力將會無比龐大和精純。到時十大神力盡聚,你隻消稍加煉化,便能為己所用,何樂不為?”規則之神仍然冷冷道。

挨一頓打對他來說沒什麽。因為他沒有獨立思考的任何能力,夜不明早就設定好了他行事的方法。然而神王們看在眼裏,又是震駭又是疑惑——規則之神和秦漢到底是什麽關係?怎麽被打了一頓還像沒事人一樣?秦漢不是說他們是結義兄弟嗎?難道他們的關係真的好到了這種地步?

水流深身軀微微一顫,這些年來,她那雙溫暖的眼睛裏首次湧出細密的水花。她終於明白過來秦漢緣何突然變得如此瘋狂,甚至不顧一切的在眾人跟前對規則之神拳腳相對。原來,他是為了自己,他是在救自己的……

“狗屁神根天心,狗屁神根卷軸!”秦漢怒喝道:“你們有什麽好值得依仗的,竟敢對我的私事指手畫腳。我師姐對我情深意重,我秦漢就算良心被狗吃了,也絕不會做出如此令人惡心人人唾棄的事情來!告訴你,告訴你們,老子不需要!”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要得到,必定要付出,必須要犧牲!等你真正走到了那一步,你就會發現今日一切,如今之舍棄,是值得的!”規則之神冷冷道。

“放你媽、的狗臭屁!”秦漢怒吼一聲,身體都因憤怒顫抖,雙目赤紅喝道:“規則之神,你這個木偶式的可憐蟲,還有夜不明,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蛋,老子今日告訴你們!我秦漢的路,自己會走!我要做什麽,自己心裏有數,沒有任何人可以指手畫腳!犧牲?你跟我說犧牲?笑話!在我的心目中,兄弟、親人、朋友,就是我的道,就是我秦漢為之努力的一切目的。我付諸一切,就是保得她們的絕對安寧!你們所謂的道,和她們比起來,便如瓦礫之於美玉,汙水之於瓊漿,沒有任何可比性。為了她們,為了她們中的每一個,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放棄一切!我的大道之巔,是要和她們在一起分享,缺一個都不行!你跟我說的犧牲,我再跟你重申一次,一個都不犧牲,一個都不會犧牲,絕對不會,永遠不會!誰若是再對我做這樣的事,我秦漢便和他是不死不休的敵人,必殺無赦!”

這一番話說的歇斯底裏,慷慨激昂,聽的人人發愣,好幾位神王心底不由生出這樣的念頭,若是自己能成為秦漢所說的兄弟、親人、朋友中的一個,又該是一副怎樣的景象?

至少,如今日這般,會有一個人,不顧一切的去反抗。

水流深已自珠淚漣漣,她的嘴角仍然帶著淡淡的笑,又笑又哭,始終不發出一點聲息。而秦祥林的眼裏,再度露出那種慣有的驕傲和滿足,風七指的眼裏,卻是露出一絲感激和思索之色。

似乎是被凶神惡煞式的秦漢駭住,規則之神一時沉默下來。

“夜不明這混蛋在哪裏,你快去讓他過來見我!”秦漢再度怒吼道。

“主人的行蹤,我哪裏曉得!”規則之神道。

“你不知道?那你告訴我,怎樣才能毀掉神根天心和神根卷軸,說!說不出來,我便殺了你!”秦漢滿眼殺機道。

“神根天心和神根卷軸,均是主人親手製作,這兩樣東西,與宇宙中的十大神力密切相連,想來是毀不掉的。”規則之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