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霞嶺雲花崖,正在打坐的李靜虛忽然臉上一笑,這個動作卻被他身邊的百花仙子倪芳賢看在眼內。
“靜虛何故發笑?”見得李靜虛笑的頻為歡喜,倪芳賢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李靜虛也沒想到自己修煉多年,竟然還不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不禁有些尷尬。卻也是因為他和倪芳賢從小就在一起,在這位表姐麵前卻都是由衷而發!
“剛才我神遊太虛,卻發現有人顛倒陰陽,掩蓋了天機。我又仔細算來,才發現,此人本來是想要害人,沒想到卻變成了救人,你說豈不可笑!”
看著滿臉歡笑的李靜虛,倪芳賢不禁白了他一眼,“一定又是那陸重陽的事吧!你既然如此的關愛他,何不收為弟子?”
李靜虛苦笑的搖了搖頭,“他身上還有很多未解之處,隻怕憑我李靜虛還做不得他的師父!”說著又眼光深邃的望著洞外。
倪芳賢看著李靜虛的樣子,本想再問,這時見李靜虛又合上了雙眼,不知道又神遊太虛到了何處。
錢康乃是小南極圈內與光明境相近的一處神山,不夜城的城主,如今卻落魄的很。從時寶殿被占,隻他夫妻帶著幼子隻身逃出來以後,無意中行走到海仙灣玄龜殿。記起自己與玄龜殿主人易周也算是有些交情,此時無處容身,便去找到易周,商討個落腳之處。
海仙灣玄龜殿,這玄龜殿倒是名副其實,乃是一上古玄龜所遺留下來的遺蛻龜殼。被易周有幸得到,才煉成了這玄龜殿。地主人易周是位連峨眉也不願意招惹的人物,倒不是說害怕他已經超劫的修為,實乃是他的先天神算,此界少有人敵。若是與他為敵,被他布下羅網,最後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易周開始見了錢康也是大驚,沒想到他竟然會被人搶占府第。再怎麽說他也修持了地仙多年,南極一帶也是有數的人物。
易周便看在錢康以往贈送靈藥無數的情分上,主動的幫著錢康推算了一番。隻是此時境中景象已變,有了陸重陽坐鎮,易周自然也是白費了一番心力,最後隻得作罷。又把錢康安排了在附近的一座小島。
這日錢康又上門來找易周,自是想讓易周給他推測一番,如何能取回不夜城。易周自上次推測陸重陽不果後,便一直的注意著光明境,此刻還真被他找出一點苗頭來。
“賢弟莫急,我早有測算!”易周這長相確實不賴,一副仙風道骨,談笑間似總是成竹在胸。
錢康聞聽有喜訊如何能不急,“易兄快說,有何妙策!”
易周手捋五柳長髯,看見錢康這個樣子,他很是高興,更顯得天下大事,為自己所控之勢。
“那光明境主陸重陽,我確實也推算不出他的根腳。”錢康聽到這不由得臉色一黯,卻見易周哈哈一笑,“賢弟莫急、莫急!”他這邊說的悠哉,可那寶山是錢康的心血,如何能不急,真恨不得上去把易周的那幾根胡須全部拔掉!心裏如此想而麵上卻也隻能苦笑,“倒是愚弟關心則亂,有些忒心急啦!”
易周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恩!賢弟可知那小南極四十六島否?”
錢康簡直煩死這易周一句一句蹦了,隻是有求於人,又無可奈何,隻得耐心答道:“怎麽會不知,那四十六島的妖人窺探愚弟的不夜城和光明境久已。”說到這不禁眼前一亮,“易兄是不是有何辦法,使四十六島與那光明境結怨?”
易周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把事情的前後因果所可一遍,不禁聽得錢康連聲讚歎,又給易周施了一大禮,“此次若能得回仙山,全仗易兄出手,以後有用我之處,愚弟定不推辭。”
易周連忙扶起錢康,兩人又坐下計議了一番!
陸重陽和易周本沒神什麽過節,本來也用不著如此的設計陸重陽。隻是受了峨眉之托,他那兩個嫡孫此時都在峨眉,他還想借著峨眉這條大船,指望著全家飛升。所以也敢推辭,不過他卻不是那種直來直去的人,隻在一旁慢慢的算計。
前不久那追雲叟白穀逸上門,求教一件可以抵禦至陽烈火的法寶。這嵩山二老親自上門,易周卻也不好推辭,最後推斷出了雪魂珠的下落。這才有玄冰穀,白穀逸向鄧八姑借雪魂珠一事。
有了白穀逸借取雪魂珠。又引起了青螺宮大亂,致使毒龍尊者不但失去了魔宮,而且還丟掉了至寶。
周易看似漫不經心,卻是布局已久,此時四處同時而發,正是讓陸重陽左右估計不及。而今天意外的卻是易周,隻見他坐在玄龜殿的靜室裏眉頭緊鎖。本來想借他人之手為峨眉成事,卻沒想此時卻又讓別人借了自己此次的顛倒陰陽之功,做下了手腳。隻是這做手腳的還不止一人,竟連自己的先天術數都推算不清,不由得心下一陣存疑。在這一界能擾亂自己推算的可說是屈指可數,隻是那幾位與自己並無掛礙,一時間福禍難料,易周還第一次有不明天時的恐懼!
正在易周心思不屬之時,門外有人來報,錢康攜追雲叟白穀逸來訪。聽得易周不由的暗歎一聲晦氣,正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雖然明知自己也被別人利用了,可現在卻也隻能向前走了!
“白道友能光臨寒舍,讓我這玄龜殿也蓬蓽生輝啊!”
易周這一套虛假的客氣,白穀逸最是厭煩。不過他卻知道,這個表麵上看著道骨仙風的家夥,實則心胸狹窄的很。白穀逸也不願得罪,更何況此次前來還有求於人。也不禁客氣的笑道:“易道友客氣了,白謀冒然來訪,還請多多見諒!”
三人客各自套了一番,分賓主落座,錢康向易周道:“我今天去出遊,途中正好碰見白道友,相談之下,才知道,朱梅道友竟然死在那妖道的手中。”說到這一臉的難以置信,易周也配合的表現出驚愕狀,錢康又接著道:“本來白道友是要去光明境報仇的卻被我勸住。易兄我等都不是外人,此事還需易兄多多幫襯!”他們倆這一唱一和,其實都是易周事先算定好的,要不然世界如此之大,那裏會那麽巧就能碰到!
而白穀逸此時能在這裏,卻是天一真水已經祭煉有成。此時的白穀逸還不知道易錢二人的齷齪,忙說道:“我那摯友死於孽子之手,此仇卻不能不報!隻是那孽子卻也有些手段,又聽錢道友講,他在光明境裏精怪眾多。那齊教主讓我先來探查一番,此事卻還要易道友幫忙才是!”白穀逸雖然討厭易周的為人,但說心裏話,他對易周的推衍手段還是很佩服的。他自己雖推算不出陸重陽的根腳,但還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易周的身上。他那知道,易周也根本推算不出來,不過易周卻備好了說詞。“嗬嗬!白道友說的哪裏話來,你我二人都與峨眉相交甚厚,這孽子逆天行事,必無好果,他日必會報應臨頭,為朱道友報此大仇。隻是這光明境還需要從長計議才是!”
峨眉要占領光明境,不論是錢康還是易周都不會願意。試問誰又想家門前擋這一個厲害的對手呢!那光明境裏的靈藥,就已經堪稱為至寶,要是被峨眉占取,今天二人想要再如此的隨便采藥,卻也不易之事。雖然峨眉現在需要這兩人,不過誰又能保證峨眉不會做那過和拆橋的事呢!而且峨眉也確實做過不少這樣讓人瞠目結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