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梧利用體內的凝練的戊甲精氣,引爆了土木晶砂,卻要比那土木神雷更具威力,其勢直如崩山倒嶽。不過烏靈珠的七二秘魔元命神幡也確實不凡,竟然硬是將那暴烈的戊甲精氣給擋了下來。這使得商梧很是大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烏靈珠竟然有此本領,在自己的絕招之下竟然會安然無恙,此時麵無表情的商梧卻已然起了殺心。
他自然不會知道烏靈珠此時的心情,此時烏靈珠不但受了神雷的激蕩,遭了自身魔法的反噬,更是對商梧暴戾的土木玄功尤為忌憚。而且自己這邊四十六島一經死傷殆盡,唯有伍神師正與商氏二老中的老二商栗在纏鬥,不過此時狀況也很不樂觀。那商栗卻要比其兄商梧更加的暴躁,不過好在他沒有那土木至寶二行珠,不過那土木晶砂和土木神雷一樣是打的伍神師四處逃竄。
伍神師的本命法寶便是那天魔釘,這天魔釘之陰毒,比那妖狐寶相的白眉針還猶有過之。一旦入體便炸雷一般,立時就把敵人肉身炸個粉碎。陸重陽曾經就中過一回,若不是陸重陽體質特殊,隻怕早就先死在了伍神師的手上。而且這天魔釘發出時隻有寸許長的一絲灰色妖光,更能由心運用,大小隱現,無不如意,最是難防。
雖然商氏二老從不與四十六島的妖人來往,卻對這些人的成名絕技甚為熟悉。此時就見商栗周身裹著一層金光,整個人就似是個金人一般,伍神師的天魔釘根本就沒進身。此正是土木島的另一樣防禦至寶六甲金光幛,與商梧贈予朱鸞的碧雲屏別有機杼,卻都是一般的潛身避影,有萬邪不侵之能。
商氏二老越打越暴烈,百丈之地到處閃爍晶光,烏靈珠和伍神師此時已經湊到了一起。烏靈珠還好些,不管怎樣他還有七二秘魔元命神幡護體,如今二人就隻能用黑雲血光圍住自己,抵禦著二老的土木晶砂。不過卻也知道此勢不能久持,伍神師忙向烏靈珠喊道:“烏兄此次看來已經功敗垂成,我等還是保留有用之身,隻等日後再報此大仇吧!”
烏靈珠此時那裏還有報仇之心,他早就想要逃走,隻不過是被商氏二老用土木晶砂牢牢的困住,難以脫身罷了。而如今麵對伍神師就不由得更加的氣惱,厲聲的嗬斥道:“都是你這蠢貨非要我急於攻打金鍾島,還說什麽葉繽那賤婢不在,此時正是報仇的好機會!那賤婢確實沒在,不過這商氏兩個老鬼卻比那賤婢卻更要難纏。如今四十六島已經全部覆沒,還談什麽日後報仇,隻怕我們都難以生離此地了!”
伍神師被烏靈珠罵得心裏很不是滋味,烏靈珠雖然被稱為是四十六島妖首,不過這位充當狗頭軍師角色的伍神師,實際上才是幕後指揮的人。他一直便把烏靈珠當成了一個傀儡,玩弄在掌故之間,卻沒想到這次烏靈珠竟然當麵罵自己蠢貨。一直便自以為聰明的人,卻被愚蠢的人罵成蠢貨,伍神師的心情當然不會好受。心裏立時就出現了一個惡毒的想法,就見伍神師滿臉歉意的向烏靈珠說道:“烏兄罵有理,都怪小弟沒查清敵情,等過了此劫便請烏兄降罪就是!”
伍神師說得極為誠懇,這卻讓烏靈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剛才乃是心急亂語,還請伍賢弟千萬不要介懷。其實這也怪不得伍賢弟,雖也沒想到那七絕烏梭空負魔教第一至寶的盛名,竟然如此的不濟,才致使我等措手不及。此事稍緩再說,眼下不知伍賢弟可有什麽逃走的良策?”
就見伍神師深深皺著眉頭,似是在深思熟慮一般,突然眼睛一亮,向烏靈珠急聲說道:“烏兄煉有的秘魔三寶當中,不是還有一寶攝心鈴嗎?何不以這攝心鈴將那商氏二老心神攝住,到時我二人不就可以逃脫了。”
烏靈珠當然也想過用那攝心鈴,隻是他一人控製頭頂的七二秘魔元命神幡已經很吃力,根本沒有餘力再去施展那攝心鈴。此時經伍神師一提醒,忙大喜道:“不是伍賢弟說起,我都忘了,隻是我一人無法控製兩件至寶,這攝心鈴就由伍賢弟來控製吧!”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了攝心鈴。
烏靈珠對伍神師此時沒有一點防備,一是二人皆在危難之時,二也是伍神師的表現騙取了烏靈珠的信任。當伍神師接過攝心鈴時,心裏不禁同時也流露出了一聲陰狠的冷笑。
此時在外圍困的商氏二老,並沒有因為烏靈珠和伍神師被自己的土木晶砂圍困就放鬆警惕,反而驅使神砂有如旋風一般,更加猛烈的卷向烏靈珠二人,隨之不斷的還有那土木二行真氣的引爆神雷。而就在此時突然從那黑煙血繭當中傳出了一股悅耳的鈴聲,其聲清脆,有如天來音。
此時不論是近處的商氏二老還是遠處觀望的火無害等人,隻感到元神一緊。那商氏二老暗叫了聲不好,隻是這一刻,時間如靜止了一般,商氏二老就看著烏靈珠與伍神師正穿過土木晶砂向上逃去。下一刻商氏二老恢複了神識,忙指揮著神砂急追烏靈珠與伍神師。而就在這時突然又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聲,不過這次商氏二老卻有準備,忙運氣護著心神。
隻是那鈴音確是厲害非凡,以二老的功力仍是難以免受影響,那追趕二人的土木晶砂速度立時便慢了很多。而此時卻出現了更讓人驚奇的一幕,就見那烏靈珠突然也在半空中停了下來,滿眼的不可置信。當土木晶砂卷上來時,隻聽得一聲慘嚎和不甘。而這時伍神師卻一邊急速的向上遁逃,一邊對著卷到晶砂裏的烏靈珠冷冷陰笑。
一直站在遠處觀望的火無害見伍神師要逃,起身便想追,卻被商建初拉住道:“師兄別急!那賊廝跑不了。”一邊說著,一邊望著已經逃到空中的伍神師,眼神裏卻有著異常的堅定。火無害似是也受到了商建初的情緒感染,停下了身體不禁向上望去。
就見那剛剛絞碎了烏靈珠的土木晶砂,突然暴起一片晶光,刹那間便裹成了一個圓球。隨之而來卻是眾人想象不到大爆破,幾百裏的天空有如重歸混沌一般,無數急流驚電裹在雲團裏就似在聚集著更大的力量,其聲越來越大,在百裏的空中正不停的向外翻滾,整個海麵也立時被上空猛烈的氣流硬是壓低了三尺。而那伍神師也隨著二行真氣的引爆,被炸成了飛灰。
火無害吃驚看著這一切,不禁向商建初問道:“師弟商師伯用的這是什麽法寶竟然如此厲害!”
此時商建初不禁也麵流冷汗,苦笑著向火無害說道:“我們土木島煉就乃是戊甲二行真氣,剛才用的便是我爹的至寶二行珠,據說一經爆發,可將千裏內生物齊在死圈之內,化為劫灰。以前我總以為是誇大之語,如今看來這二行珠恐怕確實有此威能。”
商氏二老激怒之下引爆了二行真氣,其威力之大便是隱在暗處的玄真子與苦行頭陀不禁也為之側目。而且這還是商氏二老極力控製的結果,不然真就如商建初說得那般,可將千裏範圍化為死地。隻是此功發容易,收卻難,除了在未發難前用法寶收去,便是送往兩天交界之處消滅,才可無害。商氏二老沒有像陸重陽手裏的青蜃瓶那樣的法寶,此時也隻能將那百裏的二行雷雲緩緩的聚起,送往空中。
此時白穀逸剛好到來,他沒看見隱在暗處的玄真子和苦行頭陀,而是直接找上了陸重陽。此時在陸重陽日以繼夜的努力下,太虛煞火基本上已經被消除,就在陸重陽剛想稍作喘息之時,白穀逸緩步而來。
陸重陽其實對白穀逸很不了解,隻是知道他和朱梅一樣,都是讓人討厭的矮子。不過對白穀逸為友報仇,可以不顧生死,陸重陽還是打心裏十分佩服的。不過對於滅殺朱梅,陸重陽卻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朱梅不但威脅著自己生存,更殺死了自己的叔父周淳,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長者。便像白穀逸一樣,兩人皆因仇恨對立到了一起,一樣是難以開解,有時這種仇恨比自身的痛楚來得還要猛烈。
“你今天一定要死!”白穀逸麵對陸重陽很堅決的說道。
陸重陽平靜的看著白穀逸,心裏還是有些看重白穀逸的為人,此時想來那朱梅也並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交了一個這麽真心的朋友。
“我知道你要為朱梅尋仇,不過我對他的死卻也是無話可講!你心裏既然拆解不開,那我們就隻好各安天命吧!”說著陸重陽的九大化身,便緩緩的將白穀逸圍在了中間,每個人手裏都有一口大日焰光劍。而陸重陽自己反倒跌坐在外麵,似是在打坐調息。白穀逸知道,如果自己連這九個化身自己都破不了,怕是想挨近陸重陽都很難,而且他也更不敢給陸重陽恢複功力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