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傘道人不知道眾小在密謀些什麽,不過看其有說有笑似是根本就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不禁大怒,便偷偷的將修羅神釘放了出來。這修羅神釘本就細小難防,此時又與雨箭和血光混在一起,眾小竟一點也沒感覺出來。
鐵傘道人正以為自己就要得計,卻突然見眾小向後退去,隻留下了最小的雲鳳。隻見此時雲鳳周身騰起了一層五色煙嵐,頭上又祭起了一顆熾亮的火珠。還沒等鐵傘道人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見雲鳳突然向上和向他彈出了一枚光球。
鐵傘道人在那顆才龍眼大小的光球中,感到了一股極其狂暴的能量,暗道了聲“不好!”卻還沒等他來得及後退,眼前便猛然的一閃,隨著兩聲巨響。上下兩股巨大的蘑菇光雲衝斥到了一起,其威勢極似要毀天滅地一般。不但把鐵傘道人吹飛了出去,就連設置島上幻陣的那顆蜃龍珠也被猛烈的煞氣震飛了出去。
本來已經退開的眾小也沒想到,雲鳳的大日真火神雷,威力竟然比他們的還要巨大。此時不止是他們,連雲鳳自己也被巨大的能量彈飛了出去。不過好在她有陸重陽給的大日精火珠和太乙五煙羅護身,隻被嚇得小臉煞白,但自身卻沒有一絲損傷。
而那神雷爆炸過後卻並沒算完,剛開始形成的兩團光雲還相互衝斥,不過慢慢的便融合到了一起。好在此時在空中,也沒有它可以毀壞之物,不過這團光雲就像刺蝟一般,不斷的向四周激射出光氣。那鮫人島上既無樹木,也無山花,更沒有亭台樓閣,有的隻是堅硬無比的黑色礁石,和通過億萬年堆積而成的灰色珊瑚岩。這些礁石與珊瑚岩無盡的歲月侵蝕和海水的衝刷,比金鐵還要硬上三分。卻沒想到片刻之間就被雲團中射出的光氣,打得千瘡百孔,整座盡百裏的海島竟直接被化為了齏粉。隻把那僥幸活下來的吳啟明嚇得肝膽盡裂,此時也沒心思再去理會鐵傘道人,轉身便沒命遁逃而去。
整座鮫人島都被化為了齏粉,火無害和金須奴自然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不過火無害自身已經煉就《大日真解》神功,再加背後的一雙火翼,所以也不會受到傷害。隻用一雙火翼牢牢的將金須奴裹起躲了開來。
雲鳳此時扔出的大日真火神雷乃是陸重陽用青蜃瓶中淨化出的煞氣凝練而成。那雲團中射出的光氣其實就是那淨化出的大日煞氣,所以才會有如此的威力。火無害不似陸重陽身體裏的大日精火那般精純,可以近一步的淨化。這大日煞氣對他來說也是增長功力的一種手段,此時也顧不上就追那吳啟明,直接便吐出了巨木神君贈給他的一支本體分杈,一是吸收煞氣增長功力,再也是要將這神雷煞氣在造成毀滅性後果之前,降到最低。
這大日煞氣乃是世間最剛猛的煞氣之一,因為很難收集和凝煉,所以也很少人去采集。而此時除了火無害之外,還有便是一直因重傷趴在陸麟兒肩上的彩蝶也飛舞到了空中,歡快的吸收著這剛猛煞氣,也隻有這種在萬年精華中誕生的精靈才敢以它為食。
鐵傘道人此時異常的狼狽,要不是他有一把護身至寶鐵傘,隻怕剛才那一瞬便直接喪生在了大日神雷之下。如今寶傘暗淡無光,八顆寶珠也晦暗不明,自身更是因元神受了重創而連連的吐血。
火無害自己吸收大日煞氣,放下的金須奴正好就在鐵傘道人的不遠處,二人可以說是冤家路窄。不過此時的鐵傘道人身受重傷,根本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強運殘存的法力,便要脫身。
這鐵傘道人不但與金須奴有迫害之仇,還有殺師之恨,當年金須奴的老師就是遭了鐵傘道人的暗算,最後才不得不兵解轉世。此時正是報仇的最好時機,他那能容鐵傘道人就這樣的逃走。大吼了一聲,“妖道休走,留下命來!”將身形一晃,便向鐵傘道人追了過去。
金須奴與眾小的遁行功法不同,他用的不是《七星神遁》,而是從《奧義書》中自己悟到的一門《心魂遁法》。此遁法不在長途遠涉,隻在近距離的速遁。使用時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便到了他人的身旁,就好像是在瞬移一般,不著一絲的煙火氣,可以說是爭鬥時攻敵保命的超絕手段。
此時鐵傘道人就被金須奴的《心魂遁法》嚇得一驚,就見金須奴猛然間便站在了自己的麵前,同時一道五色寒光閃過。鐵傘道人在驚魂中急向後閃,隻是此時他心有餘而力不足,雖然他經驗豐富,及時得到了感應,但重傷的身體終於還是使他動作稍慢了些。一片血光劃過,修煉了數百年的鐵傘道人還是被金須奴用五毒仙劍斬去了頭顱。
金須奴大仇得報,剛剛吐出了一口怨氣,便見那鐵傘道人的腔子裏,咕嚕嚕的一陣作響,不一時貼傘道人的元神從腔子跳了出來。看見金須奴更是嚇得大驚,拖著一道血光便向遠方逃遁而去。
金須奴看著逃走的鐵傘道人,長歎了一口氣,其實他剛才完全可以攔住鐵傘道人。隻不過金須奴心性良善,而且那鐵傘道人在逃走時元神已經受了重傷,就隻能是盡快的投胎轉世,所以最終金須奴還是留給了鐵傘道人一線生機。
金須奴斬殺了鐵傘道人,又將其寶傘收了,而此時天空中的大日煞氣還在不斷的翻滾。在場的這些人手裏都沒有像青蜃瓶那樣的寶貝,也隻能是幹看著。
金須奴來到雲鳳身前,他與雲鳳前生可說是恩怨重重,此時見雲鳳在轉世之後,資質與性情都是絕佳,不禁也很為她心喜。便對雲鳳說道:“這一段時間我一直都在關閉潛修,所以也一直沒有看望於你,希望你不要見怪。”
金須奴無論跟誰都是這樣的客客氣氣,雲鳳自然也不知道前世與金須奴之間磕絆。此時就見金須奴溫文爾雅,性子淳厚,心裏倒很是喜歡。便連忙應道:“師伯說那裏話來,弟子怎麽敢去怪師伯。”
見雲鳳果然是心情大變,金須奴也很高興,一邊拿出那把鐵傘道人留下的寶傘,一邊說道:“我們第一次見麵,師伯自己很少煉製法寶,就將剛得的這把寶傘給你,全當是見麵禮吧!”
“真的!”雲鳳拿著寶傘高興的不得了。也難怪,這把寶傘就連大日神雷都能擋的下來,可見其品質極其的不凡。雲鳳一邊左右翻看著寶傘,一邊向金須奴連連謝道:“多謝師伯!多謝師伯!”
見雲鳳高興,金須奴自然也歡喜,“這寶傘剛才經你神雷的轟炸,已然有所損傷,不過倒也無大礙。我本應是修好再給你的,隻是因為這把寶傘其中還有很多奧妙,在修補的過程中最好能與你修煉的功法相合,所以這修繕祭煉的工作,便隻能是交給你師父了。此間的事已經完成,我這便要回紫雲宮了,你若有什麽為難之事,便可來宮中找我等。”
金須奴向雲鳳交待完,又與趕來的眾小和火無害道了別,轉身便回了紫雲宮。眾小看見雲鳳手裏拿的寶傘不禁心裏都在一個勁的暗歎,“也不知道這個小師妹前世到底是誰,竟然受到師門長輩如此的照顧,在各門的弟子當中,恐怕小師妹的法寶是最多的啦!”
眾小雖然沒有嫉妒之心,不過卻也多少有些眼紅,又覺得寶傘新奇,雲鳳也很大方將寶傘拿給眾人傳看一遍。眾人破了幻陣,炸沉了鮫人島不禁欣喜不已。而朱鸞卻是十分的沉悶,商建初知道自家夫人的心事,便勸道:“鸞兒別急,我們這就回去找父親,讓他幫我們推算一番,再去找那賊子報仇!”
雲鳳聽到兩人的談話,忙說道:“剛才我見到一人向西麵飛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師姐要找的人?”
剛才兩顆大日神雷暴裂之時,將兩方分開推向了各地。那吳啟明逃離時,正好便在雲鳳的身下,隻是當時雲鳳驚魂未定,那敢出手阻攔。朱鸞聽雲鳳如此說,立時便說道:“不管是不是吳啟明那賊人,我都要去查看一番!”說著便看向了朱紅和陸麟兒等人。
朱紅自然不能讓師妹一個人去犯險,也連忙應道:“既然師妹如此說了,師姐自然跟隨。”
隨著朱紅的答應,翟商、雲鳳、陸靈兒和石生也都答應要一去。隻有陸麟兒犯起了難,原因就在於彩蝶還在吸收著大日煞氣,看樣子短時間內都不會完成。而以陸麟兒好鬥的性格,不能與眾人一起參與此事,心裏自是十分的不願,便向火無害央求了起來。
火無害也隻在初時圍攏一些四散的煞氣,以防造成災禍,此時陸麟兒想要他帶著彩蝶在此吸收大日煞氣,不禁為難起來。“師弟不是師兄不幫忙,我本早就已經答應你嫂子要快些回去,助她煉化那離合五雲圭。此事師父也叮囑過,隻怕真不能再耽誤了。”
陸麟兒不知道火無害是否真的有事,但他知道自己這位大師兄可是十分的懼內,不禁撇嘴說道:“師兄你就那麽怕嫂子啊!”
火無害就怕別人說他懼內,尤其是同門之間,連忙便否決道:“胡說!我啥時候怕過她來著,論功力她比我——!”火無害開始又一樣一樣的把自己的優勢說將出來,那急似火燎的模樣,不禁看得眾人大笑不止。
陸麟兒見留不下火無害,沒辦法隻能是一個人留了下來,而朱鸞等人便急急的向西追了過去。彩蝶在空中一邊吸收著大日煞氣,一邊恢複著傷勢,陸麟兒也在附近找了一個無人的荒島潛修了起來。此時那空中的大日煞氣,仍是有幾十裏大小,根本看不出有絲毫的減少。
這大日煞氣本就實難自動消散,若沒人去收取的話,隻怕幾百年也未必能消散一空。而彩蝶吸收的那點煞氣,簡直就可以忽略不計。
這天空中突然遁來了一道火光,本來這道火光去勢甚急,不過在看到海上那團大日煞氣時忙停了下來。並且圍在氣團的旁邊非常仔細的查看。一邊查看,還一邊的讚歎,並且同時向遠方發出了一道飛劍傳書,又從兜囊裏掏出了一個葫蘆來,連掐法訣,這葫蘆竟有與那青蜃瓶同樣的功效,也能吸取大日煞氣。不過正在這人心喜之時,卻又發現了彩蝶,他便以為彩蝶乃是野生的靈物,大喜之下,竟想施法將彩蝶捕捉。他這一舉動,卻不料引出了一位殺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