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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府兵老卒夜襲敵(下)

【呼,最近心情不好,狀態低迷。有怠慢不悅之處,還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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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駐遠堡折衝府都尉,楊文,聽令!”聞言,雖說心中隱隱感到一種猛然放鬆的激動,但長期以來軍律的紀律性讓楊文即可昂首挺胸,右手握拳按胸,高聲回應。

喬廖也是抬頭挺胸,對著一張潔白細滑的樞密院命令,念叨:“茲王離逆賊領軍北上侵犯,查已經將至駐遠堡,特令駐遠堡折衝府都尉為河南地諸路折衝府臨時統領,持統領印,領周遭兩路次等折衝府伏兵,共三府府兵三千五百人,攔截、遲緩前來侵犯之敵。此緊要時節,他務勿糾,以戰事為要!”

念完這道樞密院的的調令,喬廖神色也緩和了起來,笑著看向喬廖,道:“喬廖,此次特科派員,將給與楊文都尉特科情報支持。身為派員,戰時喬廖將服從楊文都尉統領,請都尉接收!”

說著,喬廖雙腿並攏,右手握拳按胸,一個標準的軍禮行來,楊文心中愉悅得想要放聲高喝,死死忍住下來,高聲道:“臨時統領楊文,準予入隊。”

楊文心中所有的擔心都沒有了,盡管他的老上司,在長城軍團舊將中威望頗高的涉間投降了王離。可楊文卻不用在擔心來此高層的清洗。

身為扶蘇身邊的嫡係力量,特科,在此次過來見楊文的時候,態度十分端正,也沒有那種盯著敵人的警惕和防範。那就說明扶蘇已經按下了晉陽行在對這些長城軍團舊將的猜忌,就連他楊文這涉間的老部下,親信將官都沒有動。那還要當心什麽猜忌?

顯然,扶蘇是個明君,十分理智,並沒有受到涉間投降帶來的打擊和對軍方的震動。

“駐遠堡府兵,全體集合!”楊文放聲大喝,這一刻,河南地上上下下所有折衝府府兵全部轉入戰時。一個個根據遠近,全部在各自折衝府都尉的帶領下集結起來,進入戰爭狀態!

身為上等折衝府的駐遠堡有府兵一千五百,匯集來自周遭兩個次等折衝府的府兵,一共集結了三千五百人。組成兩曲戰兵之後,迅速南下,根據各個特科派員的情報支援之中,和河南地三十六個堡開始進行對王離前鋒大軍的遲滯、攔截!

喬廖手中拿著一份剛剛特科快馬飛報而來的情報,神色凝重,道:“科中情報傳來,王離命大將席品前來,麾下三萬餘大軍兵鋒直指九原。樞密院令各部府兵予以遲滯!”

“好!”楊文聽此,神色沉靜,看向身後三千餘將卒,道:“白日在營中好好休息,明日,讓席品看看我們長城軍團老卒們的厲害!”

“喝!”三千五百人齊聲高喝,其三千五百府兵。是扶蘇新兵製改革之中的關鍵,而今第一批府兵大多數都是曾經的長城軍團老卒。而其餘,則是從中原、燕趙戰亂遷徙北上的移民。

總之,這三千五百府兵,論起戰鬥力,並不遜扶蘇集中訓練的正規軍。而今扶蘇體製內兵製中,福利體係統一。又精煉中央軍,以募兵為主。而在邊塞,則以府兵為主,以中央募兵為要點串聯其各個散落的府兵。

而今河南地還是那個水草豐茂,土地肥沃的河南地。西北過去,並非是隻有冬日的寒冷北風。而是一片茂綠青蔥,後世的沙漠、戈壁在此刻範圍並不大。整個河南地,隻要水土保育得當,並不逾會成為沙漠。故而,扶蘇三十六個府兵折衝府安置下來,並無壓力。

三十六個折衝府,約莫有六個上等府,三十個次等府。這樣算起來,扶蘇不啟用中央軍的情況下,在河南地就有三萬九千的兵力。

而今,這些平時為民,戰士為兵的府兵拿起熟悉的武器。在一個個老長官的指揮下,用特科的精確情報開始對王離的大軍開始遲滯。

紅水淖,這是一處在河南地難得的大湖。大湖廣闊,周遭土地也是平坦廣闊。而此刻,大湖旁邊,就駐紮起了數千頂營帳。赫然便是席品領著的先鋒大軍。

席品是得胡亥親信的將領,此次因為廖柯在榆中城損失頗重,雖說得了個破城頭功,卻無力在繼續為先鋒大將。於是王離順理成章,將更加聽話一些的席品推上了先鋒大將的位置。

席品領著三萬餘將近四萬的大軍一路北上,幾乎將上郡榆中以北數縣全部攻下,順風順水,一路上依著三萬餘無邊無際的軍陣就將那些縣令嚇得閉門自守,最後再城中一幹士紳的帶領下打開城門,幾乎可以用傳檄而定來形容。

但自從進入了河南地後,席品便有些睡不著了。將近四萬大軍非是擠成一團,故而許多小部隊先期深入前置,可剛一進入河南地,席品的那些小分隊就大多被伏擊,殲滅。

營帳之中一片寂靜,巡邏的軍士來往不絕,篝火燃起,將大帳映得火紅如白晝。到了點,席品看完了最後一卷兵書,著人熄了燈火,這才有些心神不寧地睡了下去。

營寨依舊寂靜,除了由巡邏衛兵走路發出的甲胄碰撞聲外,營內似乎全部沒了人聲。營中夜間,是禁止發聲的,若是惹了營嘯,那就令人崩潰了。

席品在一片混沌的思緒之中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帳外突然丟進數百火把。一個個手持刀盾的大漢大叫突進,而哨位卻早就被暗中格殺了幹淨。隻見這些帶頭的大漢們披甲執銳,悍勇非常。陣列之間,配合嫻熟,殺伐之中,熟悉果斷。

而一個個看年歲,竟然都是三四十的老卒。這些老卒雖說精力不及壯年,卻殺伐之下,很快就將席品的大營殺成了混亂一片。

而席品這邊,卻是周遭嗡嗡亂成一團。席品正要怒起反擊,他的帥帳卻是突然被人闖入,來者正是席品的族侄,他的親衛隊長官席聯!

席聯神色沉重,道:“將軍,不好了,有人劫營了!”

席品徒然之間反應了過來,迅速穿上衣甲:“都給我不要慌,席聯,帶著親衛隊,給我上前彈壓,誰敢慌亂衝撞當即斬殺!”

“胡江何在?”席品說的是他身邊一員虎將,勇力非常,可當要務。

胡江急忙披甲身邊領著同樣甲胄不全剛剛起來的將卒,道:“帶著你的兵,速速隨我去平定亂局!”

“末將尊令!”胡江大聲應下,轉身咆哮:“帳下男兒可在,今夜,隨我建功立業,殺!”

領頭偷襲的中年男子帶著身邊精銳,一路並不猛追猛打,而是對這大帳頗為熟悉一般,竟然摸透了各營寨的安置穿插來回,竟然將一幹席品部將耍的團團轉。

“喝!”偷營的頭領一招華山力劈,砍翻了一名席品部曲小頭領,帶著身後兒郎在營中亂轉。看著混亂,連忙道:“丟火把,縱火。不要戀戰!”

此人,赫然便是駐遠堡折衝府都尉楊文。

“喏!”其身邊一人,高聲應下,行事之間頗有章法很快就指揮起了縱火。正是那特科派員喬廖,而其身邊為其護駕的一名年輕壯實左突右殺,好不勇猛。正是楊文之子楊虎。

“哪家的叛匪,竟敢從我手中偷營,還不過來受死!”一聲驚天咆哮,胡江領著一幹著甲不全,卻氣勢威猛的將卒衝殺而來。一路上,駐遠堡折衝府府兵被此人槍挑劍去,竟無其一合之敵。

“不好,是席品老賊的麾下大將胡江!”見了此人,楊文也是為之驚喝,高喝道:“不要與其硬拚,速退。今日劫營,在此為止。眾將士,將所有火把丟過去,隨我突圍!”

“喝!”中間將卒奮力將手中火把丟去,一個個將卒緊隨楊文其後。而喬廖楊虎更是領著精銳斷後。

不多時,追殺而來的胡江憤恨地看著逃去的這部偷營將官的背影,憤恨怒喝道:“有膽色,就與我打上一場!”

楊文卻是頭也不回,道:“老虎你若是有本事,便去找涉間將軍!莫來欺負一幹小卒!”

胡江雙目圓瞪,看著亂成一團的營帳,追上去殺了幾個沒來得及逃跑的府兵,這才憤恨地收兵歸營。

席品帥帳。

一幹神情各異的將官分列堂下,端坐上首的席品身上染血,閉目沉思。

不多時,最後一名將官席聯入內,將營帳封死。見此,眾人都齊齊將目光投入到席品身上!

席品卻是看向席聯,道:“說罷,統計下,一共有多少損失?”

“將卒損傷倒是不多,戰死者不過四百餘,輕重傷約莫千數。但臨陣亂營者,卻是不少!”席聯老老實實稟報:“還有營帳焚毀有三百餘頂,兵甲損壞兩千餘幅。其餘倒是損失輕微!”

“廢物!”席品再次睜開眼睛,盯著帳內一幹將卒:“難道你們也和那廖柯老兒一般,隻會逞意氣之勇嗎?”

“區區三千餘府兵,竟然就讓你們這些自詡天兵天將折損這麽多?”席品怒起拍案:“一群廢物!”

“不要以為你們真是輸在了一群老卒身上,扶蘇的府兵,沒那麽多是長城軍團的老卒。這些大多,都是一幹移民過來的新丁。你們,竟然讓一幹新丁給擊敗!”席品冷嘲熱諷:“不愧是一堆廢物。那廖柯老兒麾下的將官至少還有些血性,榆中堅城如何,還是他們給攻克了。眼下,河南地若是讓你們慢了一份進程,後果,我不想重複!”

“末將,定血洗河南地,讓那群泥腿子看看,什麽是大秦雄師!”胡江出列高聲請戰。

一幹席品將官更是氣血上湧,齊聲出列:“定血洗河南地,為將軍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