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朝當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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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河南風卷曹參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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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兵製是帝國未來軍製極重要的部分,河南地更是我傾心血灌注的地方。河南地不似東西兩套,需要直麵夷狄的進攻。可以休養生息,又可直接兵鋒掃向酋虜!”扶蘇說著,又道:“此次席品的狠辣出乎我的預料,而今府兵製在河南地形勢危急,你去,第一件務必要建立起河南地府兵戶對朝廷的信心,此後不能再有一處府堡陷落!”

“你,可敢接下?”扶蘇目光凝視曹參。

曹參神色肅然,回望扶蘇,道:“敢!微臣定不辱命!”

“嗯,特科會給你必要的情報援助。糧餉,晉陽也可以為你補齊。但一條!”扶蘇籲了一口氣,道:“此戰火因我而起,再多傷一個,都是不該。戰前戰後,一定要將府兵製的信心挽回,民眾的信心,對大秦的信心,比黃金還要寶貴!”

“微臣,明白了!”曹參為之動容。

“去吧!”扶蘇看著曹參離去,目光複雜。

“伏承!”扶蘇空曠的大殿上,似乎沒有一人,但在扶蘇呼喚後,原本在牆角形同無物的伏承卻是走了出來。扶蘇又道:“河南地數萬百姓因我而死,若是為了崇高的目的,而讓這麽多人死傷,這算不算一種邪惡?”

“微臣,不敢評說!”伏承回複木訥。

扶蘇輕輕呼了口氣,道:“王離麾下也並非沒有能人,至少,此次我的計劃並不像想象之中那麽完美。河南地是此次布局之中的一個錯漏,席品敏銳地感覺到了河南地,用血腥屠刀激怒我。隻可惜,我不會讓他們如願!”

“國家機器全麵動起來吧。除了朝廷的討伐檄文,特科在敵占區,給我做好宣傳聲勢。將王離大軍在河南地的一應獸性全部揭露出來。此戰,我不想再有任何雜碎留下!”扶蘇看著天際的一抹藍色,道:“山東之地的混亂已經讓帝國再也經不起一次內耗了!”

“微臣這就去辦!”伏承說罷,漸漸消失在黑暗之處,似乎這殿堂之內重來就沒有此人。

“戰爭爆發了!”晉陽城內,郭坊戶們看著一隊隊在城中巡邏的軍士,都是齊齊生出這樣一個念頭。

“看,那不是郡署的宋押司麽,怎麽被軍士給抓了起來?”忽然有人指著街上被關在囚車裏的一名囚犯,如是道。

一個看起來消息靈通些,衣著綾羅之輩開口道:“這是刑部、特科的聯合偵緝。戰爭一旦爆發,城中早就被盯準的密探盡數被捉拿歸案,此次,將要在菜市口斬首啊!”

“斬首?走,快去看看,如此場麵,可不多見啊!”圍觀眾們仿佛見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齊齊跟了上去。

隻有這衣著綾羅之人不以為意:“以後死人的事情隻怕要更多起來了,死幾個細作,有什麽可看的?”

當晉陽行在的檄文傳遍天下,一個個郡城,縣城的布告之上貼滿朝廷對鹹陽義正言辭的控告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緊張氣息的臨近。貳拾萬大軍在河西地區雲集,而九原郡,雲中郡甚至太原郡都傳說總兵力不過十萬。

麵對如此危局,各個郡縣難免騷動起來。

然而,當扶蘇檄文傳下。樞密院和政事堂聯手布告,甚至軍隊巡城後,所有的混亂被強硬壓下。糧食價格開始受到管製,官署開始組織民夫運送軍糧,輜重。

而樞密院,也開始征兆其餘部分的府兵入伍,分派大員統領。各個郡縣的豪貴開始被郡縣官署,特科召集談話。所有人都能清晰感覺到,扶蘇此次戰勝敵人的決心。

一車車物資從太原郡開始送向九原郡,黃河之上一道道樞密院的軍令開始傳送,水師樓船士開始在大河之上戒嚴。

當整個國家機器發出令人震耳的咆哮時,扶蘇,領著在東線雲集的軍隊到了雁門,開始向雲中進發。

而先期一步的曹參,已經趕到了九原郡,南下進入了河南地。麵對河南地之情況,曹參並沒有在九原久留,而是直接到了朔方城。

朔方城是扶蘇新立之城,取意,則是後來漢朝在此的規劃,漢朝在河南地和九原郡設立五原郡和朔方刺史部。五原郡便是九原郡,屬朔方刺史部。

這朔方城的位置是在後世鄂爾多斯所在,城池以軍事職能為要。是河南地三十六折衝府中朔方府的駐地。

此刻的河南地已經成了一片危局,各個折衝府因為鎮遠堡和威遠堡的先例而紛紛退守不出。樞密院之令被或明或暗抵~製,誰都怕自己的親眷在自己外出作戰的時候被屠戮,自然,各個折衝府也不再想著主動出擊。

唯一例外的,就隻有鎮遠堡和威遠堡的府兵,這兩府府兵在駐遠堡折衝府都尉楊文的統領下,算是糅合到了一起,又因為和席品大軍有生死血仇,故而待楊文領著三千餘府兵找到藏起來的那些府兵親眷之後,便開始尋求報仇。

三千府兵,埋伏,偷襲,夜晚偷營,白天遊擊,對席品大軍進行堅壁清野,水中投毒,放火襲營。幾乎能做的,都給做了。

楊文這針對席品大軍幾番作戰,靠著一股子血仇血勇,愣是斬獲首級千數。於是在中樞還沒有命曹參南下之時,駐遠堡的襲擊很是鼓舞了眾府兵的士氣。

然而好運不長久,待席品找到駐遠堡駐地後,便讓麾下秦將席聯練兵直接殺向駐遠堡,意圖將這一部直接吃掉。

河南地三十六府而今被席品攻破的已經達到了六個,唯一依舊敢於在外主動向席品大軍出擊的就是這三千餘府兵。其餘府兵,盡管在接到樞密院令後有過遲滯席品大軍的行動,然而席品的狠辣顯然讓人心顫,除了有生死大仇的府兵外,再無出動出擊。

曹參帶著三百親兵一路疾馳到了朔方,待城門官幾番查驗確係無誤後,這才戰戰兢兢地接了下來。朔方府和駐遠堡一樣是個上等折衝府,此刻城中兵民聚集,城頭之上一派緊張之色。

一挨聽聞中樞來了支援,朔方折衝府都尉趙天牛興奮無比地跑去迎接,然而一見這來援竟然隻有區區三百人,頓時大失所望。

趙天牛看向曹參,神色沉重地將駐遠堡之事說了,出來:“我等亦是想要出兵救援,可朔方城雖然之三十六府之中最大的,府兵卻隻有一千五百之數。便是雲集青壯,也不過三千之數!”

曹參看著城頭之上一個個警惕的府兵,心中一片沉重。將希望寄托在防守之中,如此消極的戰術早晚會被席品大軍一個個擊破。

河南地三十六府,盡管集聚起來有三萬餘大軍,完全可以抵抗席品。但在此之前,朝廷並無在河南地有設立軍事主官。而席品的狠辣出擊,十分果決地打斷了如此聯合的可能。

“趙都尉,城中斥候有多少?”曹參並沒有為此難道,一路前來,這樣的境況他不知已經模擬了多少次:“斥候的警戒距離,又有多少?”

“回曹參都督!”趙天牛聽問起這個,也不由神色一震,蓋因朔方騎卒頗為強悍,是朔方府一大精銳:“城中尚有斥候七十二名,斥候遠放,可以達到一百裏!”

曹參聽聞,喜上眉梢,又問:“那城中步卒急行軍一百裏,保護數千百姓行馳而來,要用多久?”

趙天牛若有所思,道:“河南地本就為草原,戰馬充足。以一人雙馬計,百裏之地,半天便可。隻是民戶行馳,太過緩慢。一旦為敵軍所逞隻怕難以照應!”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趙都尉難道畏戰了麽?”曹參眉毛一挑,突然一句反諷。

趙天牛憤然起身,道:“末將非是畏戰,然身後妻兒老小盡在,如何能不擔憂。而今逆賊侵犯,我輩男兒,自當守衛家國。可若是連自己妻兒都不能守護,這家國,還有何可去守衛?”

“一個次等折衝府,兵有一千,民約五千之數。以最近的撫遠堡計,將撫遠堡之民遷到朔方府,兩千之兵。可能守護得住?”曹參終於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

又是看向趙天牛:“河南地當初之打算,是抵禦外賊之設立,故而並未想到危險會來自國內。而榆中又陷落太快,以至於河南地並未能有反應過來。為今之計,將次等府雲集到上等府中,集結優勢兵力於朔方!如此才能打破席品之恐嚇,一旦眾折衝府不能將力量集合到一處,早晚會陷落敵手。縱然席品不再屠戮,可十數萬百姓,再不複為正統之民矣!”

“趙都尉,你可願自己部曲妻兒,淪為二等民嗎?”曹參一言,令趙天牛重新坐下,不得不深思起來。

毫無疑問,眼下河南地已經陷入了一個死局。唯一還在抗爭的駐遠堡折衝府眼下被席品麾下親將席聯領軍圍攻,而其餘二十餘府,都已經失去了進取之心。若是沒有變化,到最後隻會被各個擊破,淪為他人砧板魚肉。

除非眼下朝廷大軍能夠下來,不然,河南地就是一盤死局。

眼下,扶蘇出手了。這位曾經的兵部郎中隻身帶著三百親兵來到朔方,如他之法,真能解開河南地之危局?

趙天牛目光之中忽然燃起希望之火:“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末將,幹了!”趙天牛一聲低喝,似要吼出連日來的彷徨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