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頓某條大街的街頭,在傍晚幽暗的路燈下,送別舒雅正走在回校路上的杜克哼著小曲,對於他來說,回到波士頓的日子實在太輕鬆自在了,比起國內天天奔忙,這裏生活更有規律性,何況還有舒雅這樣可心的天才美少女賞心悅目。
更有蘇珊娜偷偷摸摸的熱情如火。
這樣的日子才是杜克夢想中的日子。
正走著走著,一輛黑色的日本產SUV慢慢靠攏過來,“嘿,哥們,去銀石餐廳怎麽走?”SUV前排的玻璃窗搖下來後,一個金發的青年探出頭來問道。
看見有人問路,杜克下意識地靠近車,指著銀石餐廳的方向,“前麵路口左轉,然後在下一個路口往右,再走大約500米看到一座高樓,銀石餐廳就在那座高樓的樓頂上。”
“哦,謝謝”金發青年很有禮貌地答謝道,然後仿佛記起什麽,突然驚喜地說道:“您就是杜克博士?”
杜克下意識點了點頭,SUV停了下來,前排的金發青年走下車,非常興奮地對杜克說道,“真是好巧啊,杜克博士,你創造的腦波遊戲可是幫了大忙,我弟弟就是你的忠實崇拜者,我得謝謝你。”
說完金發青年拉開SUV的後門,不由分說就將杜克拉了進去,杜克在國內見過很多拉客像是搶人的事情,但是像這樣直截了當強拉的還真沒有遇到過,什麽時候老美也開始搞起了這個?
來不及反應的杜克就這麽稀裏糊塗地上了車,金發青年緊貼著杜克也坐上了後排,杜克這才發現車裏另外一邊還坐著一個鐵塔式的黑人。SUV很快就加速離開,混入滾滾車流之中向前駛去,完全不是杜克剛剛指示的所謂銀石餐廳的方向。
不對勁,很不對勁,雖然身邊的金發小夥和黑人一句話都沒有說,杜克就知道事情完全不像金發小夥說的那樣。
“皮特,你的廢話總是太多了”開車的中年白人率先開口說道,“什麽時候你才能夠學會做事幹淨利落,而不是像剛才那樣婆婆媽媽,你以為是好萊塢拍電影嗎?需要那麽多對白來打發漫長的2、3個小時。”
“可是我的方法一向很有效,不是嗎?”那個叫皮特的金發青年卻一點都沒有悔改的覺悟,“漢斯,什麽時候你懂得了用腦做事,你才不會僅僅就是一個開車的。”
看樣子,他才是這三個人的頭。
“杜克博士,我想你已經看出來”皮特轉頭微笑著同杜克說道,“你被綁架了。”他在說這話的時候,仿佛同朋友聊天一樣自然和誠懇。
“不過你不用擔心,全美每年有數十萬起綁架案發生”皮特仿佛在做新聞報道一般,“支付了贖金,百分之九十八以上人質都是安然無恙。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理解並保持合作,我們都不希望將這件事向小概率事件方向發展。”
果然是被綁架了。
杜克確認了這個事實後,心中抽搐了一下,不過剛剛緊張起來的心情卻被皮特這幾句話平息了不少,無論是新聞還是影視劇中,像皮特這樣彬彬有禮的綁匪自己還真是沒有遇到過。
“現在,我們需要你將通訊工具,錢包、手表等交出來”皮特繼續平靜地說道。“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你用不到這些東西。當然,我建議你也盡量不要反抗或者試圖反抗,別相信好萊塢電影,好像人質都能夠找到機會自己跑出來。”
“其實事實完全不是這樣,在我們這一行,造成人質死亡的隻會是倆個原因,第一是拒不不支付贖金,第二就是試圖反抗。”皮特說起這些事情來好像輕描淡寫。杜克卻聽得頭皮發麻,感受到平淡話語中那一絲包含的殺氣。
“皮特,你小子不去做牧師還真是浪費了你這張嘴!”開車的漢斯忍受不了皮特喋喋不休的話再次譏諷道。
可是杜克卻完全沒有他的感受,在這三人中,雖然黑人一直保持沉默,就這樣如山一般坐著,給杜克一種心理壓力外,杜克覺得最有威脅的還是那個喋喋不休的皮特,別看他話特多,可是真的自己有反抗的趨勢,估計下手最狠的也是他。
這是一隻典型的笑麵虎。
杜克隻有順從的將身上的手機、錢包等零碎拿出來。
“OK,杜克博士果然是個識時務的人,這樣大家都輕鬆多了。”皮特讚賞道,然後接過杜克的iphone手機,直接將電源關閉後丟在一邊。“接下來我們將給你帶上眼罩和貼上封口膠,這是程序,我們誰都不想出現意外。我想杜克博士一定樂意配合的。”
杜克還能夠怎麽樣,他瞄了一下旁邊黑炭式的黑人腰間鼓鼓囊囊的,不用說那就是作案工具了,杜克可不敢輕舉妄動導致對方使用到作案工具。他隻是在快速想著怎麽樣才能通知到舒雅他們進一步的準確消息。
在交出iphone之前,杜克已經通過iphonewifi功能將自己被綁架的消息發給了舒雅,他告訴舒雅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直接去找警方報警,而是去找領事館的秦泰然。在他的印象中,美國的警察總是在主角出事之後姍姍來遲,杜克可不希望自己成為這樣的悲催主角。
可惜對方將iphone關閉了,否則杜克就可以通過它將自己的位置準確地報告給舒雅。而這些綁匪身上的手機都沒有打開wifi功能,杜克身上的克裏可沒有比萊姆那樣神通廣大,可以直接通過空中的3G信號就接入係統中。
帶上眼罩,貼上封口膠後,杜克就很難感知到這夥綁匪究竟往哪個方向去。隻是感覺大約在一個多小時後,在某個地方換了一輛車然後重新上路,每隔幾個小時皮特撕開封口膠讓杜克喝點水,吃點麵包巧克力什麽的,而方便多數都在野外解決。
原本多話的皮特在給杜克帶上眼罩後也變得沉默寡言,所以大把的時間中杜克隻有聽著車裏邁克爾那野獸一般嚎叫的歌聲渡過,完全不知道究竟時間過了多久,路程走了多遠。
舒雅在接到杜克發出的信息後,最初以為不過是杜克的一個玩笑,等到她打不通杜克的電話,驚慌失措地跑到杜克的宿舍也沒有找到人,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舒雅到底是一個才剛剛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驟然遇到這種大事情,一時間根本沒有主意,平靜了一會兒後,她打電話找來了蘇珊娜和賽琳娜。
聽完舒雅把事情說了一遍,蘇珊娜仔細看了看杜克留給舒雅的信息,抬頭說道:“你還是先聯係這個叫秦泰然的人,看看他怎麽說?”
蘇珊娜頓了一下,“現在我們還不清楚綁匪的意圖,因此任何不必要的動作都可能造成災難;如果對方是為了勒索錢財的話,問題反而不大,看杜克發出來的信息,這夥綁匪他一個都不認識,而且態度溫和,我想應該不是什麽別的原因。”
“我們盡量準備好現金和可以動用的資金,根據全美去年綁架勒索案的統計,隻要贖金交付及時,涉案人員的安全性還是比較有保障的。”
蘇珊娜不愧是搞媒體的,對於這些情況比舒雅和賽琳娜了解深入得多。
“好,我同克萊門特聯係一下,在留下必要的流動資金後,MI所有的可調動資金全部清理一下,確保隨時可以使用。”賽琳娜二話沒說答應道。雖然大家知道這次如果是勒索,這個價格絕對不低,但是沒有一個把心思放在錢上。
她們都清楚,有杜克在,大家的財富才會如雪崩一般不斷滾大。
因此在這一刻,所有人都竭盡全力想怎麽樣才能將杜克營救出來。
杜克提供給舒雅的電話顯然是秦泰然私密電話,所以盡管舒雅打過去後秦泰然在開會,還是馬上接通了,舒雅簡單把情況一說,秦泰然隻是沉默了幾秒鍾,便斷然決定從紐約趕到波士頓,全力解決這個事情。
國內登月項目的月球機器人進展順利,杜克在其中功不可沒,某軍方高層看了月球機器人的表現,對於這項技術在軍用上的可行性提出了要求,因此上頭明確杜克是秦泰然需要重點關注的對象,是具備重要價值的科學家。
所以才有了科大的合作項目以及相關榮譽,這些動作不過是上頭爭取杜克做出來的一種姿態。
科學是沒有國界的,但是要讓杜克感受到科學家是有國界的。
當然這些部署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在科大,也就是劉誌國校長同上層有所聯係才略有了解。秦泰然作為在美相關工作的負責人,當然上頭也有所授意。
秦泰然不僅僅是本人奔赴波士頓,而且立刻發動了秘密渠道,很快聯係上了波士頓當地黑幫勢力,當2個多小時候,秦泰然趕到波士頓,從秘密渠道返回的消息說明,這件事情同波士頓地下世界沒有關聯。
某有力人士甚至通過杜克提供的車型資料,調到了出事時候的當地的監控錄影資料,可惜天色昏暗,監控錄像效果不佳,在杜克出事的街口,正好還是一個監控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