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然很快就從震驚中恢複過來，像他這種人已經是千錘百煉，如果不是這個消息委實太過於驚人，等閑事情根本不會引發他內心的波動，他深吸了幾口氣很快就恢複心情，不再說話，而是腦海中開始全力開動，從自己了解的信息中分析篩選各種可能性。
同孔向成一樣，秦泰然的第一個懷疑方向也是從軍方的動靜開始，篩選最近一段時間軍方究竟是什麽樣的動作才會引發美國中情局如此劇烈的反應。
軍演、WS-20A航空發動機、新核動力裝置，新露麵的核潛艇和導彈、新下水的核動力驅逐艦、直到全球鷹事件，每一個初看起來好像都有可能是對手的目標，但是仔細一推敲，秦泰然同孔向成一樣一一排除了這些方麵的可能性，毫無疑問，上述這些的情報對於美軍方麵來說，肯定也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但是按照秦泰然的分析來看，這個重要性還是沒有上升到需要美國中情局啟動一級任務的高度。
要知道，以秦泰然對美國中情局的理解，每年中情局針對全球範圍也不會有幾個這種幾乎是最高級別的一級任務。
不是說全球範圍內每年就隻有幾件值得中情局關心的大事，而是這種任務需要大量的資源投入，即便是作為世界上資源最富裕的情報機構，中情局也負擔不起幾個這種級別的任務資源耗費，所以他們每年都會極其嚴格選擇下手的目標。
這種目標要麽就像當年911後針對拉丹那樣恐怖巨頭，要不就是針對朝核、波斯核這樣有著巨大影響的大殺器。
盡管近期軍方取得了各種各樣的成果，但是比起朝核這種大事情，顯然份量還不夠。
“老孔，你應該已經確認他們不是針對我們的軍方具體目標而來的，對吧？”想到這裏，秦泰然抬頭看著孔向成問道。
“英雄所見略同啊，正因為這樣，我才沒有什麽頭緒，按照過去的資料，中情局一級任務不是針對重大軍事目標，就是盯著重要人物，但是軍事目標這一塊，近來我們這邊新東西好像還不太夠格或者時間不對，重要人物方麵，我也想不出值得他們如此出手的目標人物來。”孔向成感歎道。
“重要人物？”秦泰然腦海中一閃，仿佛從迷霧中抓住了什麽東西，“我想想，他們會針對什麽樣的目標人物？難道……”
秦泰然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名字，杜克！他們一定是知道了點什麽，開始針對杜克要下手了！
秦泰然將杜克同這件事聯係起來以後，不禁臉色大變，心中幾乎毫不猶豫地確認這個一級任務的目標，十有八九是針對杜克而來。
如果中情局方麵嗅出什麽味道將上述軍方的一些動靜同杜克關聯起來，那麽毫無疑問杜克就是對方要對付的頭號對象，雖然秦泰然不知道這些高度保密的東西如何泄露出去，讓中情局方麵從一些蛛絲馬跡聯想到了杜克在這個中間的巨大作用。
但是換個角度看，如果秦泰然自己是中情局的局長，也會毫不猶豫地將杜克列為當前優先要對付的目標，搞清楚這個人身上的秘密，畢竟這個人在軍事上的作用太重大了，遠遠超過了某種戰略武器設備開發。當然，秦泰然沒有想到，中情局的人想象更加豐富，居然都將杜克同外星人之間建立起某種聯係，從而使得杜克的重要性急劇增加到了中情局目前最為急迫的任務行列。
但是不管怎麽說，秦泰然一旦將杜克同這個一級任務聯係上之後，就基本排除了別的可能性，他是同杜克聯係最為緊密的軍方協調人，可以說是當今世上最了解杜克在軍事方麵價值的，秦泰然甚至相信，如果能夠有十年以上的時間發展，國內在軍事裝備上麵將有機會全麵超越美軍現在的水準。
這不是秦泰然一個人的幻想，而是軍方裝備目前飛速發展的一個現實，杜克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卻如四兩撥千斤那個支點一樣，能夠借用先進的軟件技術來最大改善現有軍事裝備的作戰效能。
在軍方內部評估中，單單是杜克的戰區聯合戰術作戰係統，就完全不亞於一款新式的戰略性武器問世，因為他可以極大彌補現有裝備性能上的弱點，通過更好發揮集群作戰的優勢抵消對手的技術優勢。
而在火控係統，偵測係統方麵的大幅度改進，也讓我軍主戰裝備的電子係統水平躍上一個新台階，從地麵的主戰坦克、到天空中的飛機、海上的艦艇，以及至關重要的戰略二炮隊伍，現在都處於大麵積軟件更新換代之中，利用杜克開發出來的軟件在大幅度改進原來的電子係統。
同時，加工數控機床的重大突破和多種特殊鋼材的大批量生產，使得裝備硬件方麵也有了一個極大的提升基礎，隻是這個方麵研發周期較長，除了在航空發動機、坦克裝甲等方麵率先取得成果外，對於新飛機、新艦艇、新導彈方麵的改進一時間還看不出多少成果，畢竟這些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來試驗，比起軟件來說開發周期長得多。
而這些東西通通都同杜克這個天才有關。
秦泰然想到這裏喟然一歎，他曾經擔心的事情現在終於發生了，不管對方現在了解到這些內情中的多少，因為他相信，隻要對方了解了其中哪怕很少的一部分都不會低估杜克的作用和意義。
隻是杜克這幾年做的事情有點多，牽涉的麵太廣了，一時間秦泰然根本想不到是哪些方麵出了問題，要找出這些泄密的地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他盯著孔向成，有些神情複雜地說道“老孔，我基本上知道他們針對什麽目標了，這下恐怕你有得忙了。”
說完這句感歎的話，沒等孔向成問出來，就繼續說道：“他們一定是針對杜克博士來的，說句不合適的話，在現在中國，沒有一個人物能夠比杜克博士更加有價值了，你我，甚至坐在中南海中的一號都可以找到替代人物，但是唯獨杜克博士絕對找不到替代品。他對於我們國家實在太重要了。”
“這件事不但你們有得忙，我也有得忙了，回去我也必須要向軍委打報告，要求全麵改進對杜克博士的安保工作，因為這個事情可能造成的損失我們根本承擔不起。”
當秦泰然提出對手的目標是針對杜克的時候，孔向成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根本不需要秦泰然再解釋什麽，就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是這樣了。所以他立刻站起身來，抱歉地對秦泰然說道：“老秦，實在對不住，你幫我了這麽一個大忙，連杯茶都沒有喝完我就得走了，等了了這件事，咱們兄弟再抽時間好好聚聚！”
他既然搞清楚了對手的目標，就坐不住了，這事兒非同小可，一分一秒都可能產生新的變故，他不能再耽擱下去了，為了搞清楚對手目標，他們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現在必須回去部署，馬上開始行動起來，要知道對手可不會坐著等他們的。
“你忙你的去吧，現在要解決這事兒主要是靠你這邊使勁兒，我也必須馬上回去向上麵報告，今天幸虧是你提醒了我，否則我們還是蒙在鼓裏。要是杜克真出了什麽事情，你我可都是民族的罪人啊！”秦泰然也顧不上喝口水，說完後就同孔向成雙手緊緊一握，然後各自匆匆奔向自己的崗位。
（感謝書友“西域的橙子”提出很好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