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離拉著非煙護在林寒身前,心中大大的懊悔,明白是她們兩個好心辦了壞事,使得林寒再也無法安然脫身。
看著秋離歉疚的眼神,林寒突然豪氣大發,將秋離、非煙兩人護在身後,大笑道:“不過就是幾個魔教妖人,隻要有我在,就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害你倆!
“林大哥!”秋離小聲叫道。
林寒擺手阻止她再說下去,“不必多說,小心行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堅持到師父他們前來支援就好。”
任我行冷笑一聲:“煮熟的鴨子嘴硬,上,殺了他們!”
魔教眾長老呼喝一聲,齊齊舞動刀兵,凶狠地向著林寒三人砍去。
淚痕劍出鞘,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林寒神情一振,雙眼綻出迫人的寒光,這一會形勢極為嚴峻,不僅自己身受重傷,還要護著秋離、非煙兩人的安全,絕不能出現丁點的閃失。
劍光一圈,林寒不僅接下了任我行、上官雲的攻擊,更是將剩下六位魔教長老中的五位圈了下來,隻漏過其中一人向著秋離、非煙兩人攻去。
雖然自己身上壓力大增,但看著秋離、非煙兩人合力對上以為魔教長老而不落下風,林寒立時寬心不少,劍氣流轉間,發出呲呲風聲,迫得任我行等人一時近不了身。
雨越下越大,四周的大火漸漸被撲滅,周圍的呼喝聲亦小了許多,已經有一些嵩山弟子注意到了林寒這邊的動靜,呼朋喚友地撲了過來。
任我行心中大急,在他的帶領下,魔教眾人絕招頻出,以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林寒拿下,然後安然撤退,否則,若是被左冷禪、丁勉等人圍上,未必就能如意離去。
魔教眾人發狠,林寒身上的壓力大增,風水輪流轉,先前是林寒拚著受傷也要將對方斬殺,故而魔教眾人頗有顧忌,不敢和他拚命,但是這一會,形勢逆轉,麵對魔教眾人不要命的打法,反而是林寒處處受製。
又一次合擊,在任我行吸*星*大*法的牽製下,麵對著同時攻向身體各個部位的七種兵器,林寒再也無力閃避,淚痕劍連連點動,或撥或擋,終究被一人窺得空隙,一隻短戟從林寒左肋穿過。
強忍著鑽心的疼痛,趁著對方一擊得手之際,林寒鼓動全身的寒冰真氣,右掌穿於脅下,向著對方的胸口打去。
砰......
一聲巨響,那人竟是被林寒一掌打飛出去,人在空中,身上已經凝結著薄薄的冰霜。這一掌打得極重,寒冰真氣更是直直地鑽進他的心脈之中,眼見已經不活。
林寒同樣不好過,那枚短戟刺入左肋之時,月牙刃恰恰卡在了肋骨之中,固然沒有再進一步,但是那人在中掌之時,仍然不肯撒開手中的兵刃,借著林寒的掌力,竟然將短戟從林寒的身體裏抽了出來。
此時此刻,林寒左邊肋下,兩根肋骨被勾斷,半邊身子都是鮮血淋漓,幾乎已經可以看到裏間的內髒。
悶哼一聲,林寒強力攻出一招,將任我行等人逼退,立即向後退出一步,右手運指如飛,在創處周圍的穴道上連連點動,更是扯下襯衣,緊緊地紮在肋間,以此固定著傷口位置。
就在任我行等人要再一次攻擊的時候,那名身受重傷的魔教長老突然悲泣道:“教主,秦長老他,死了!”
魔教眾人渾身一顫,兔死狐悲,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眾人齊齊向任我行望去,任我行緊緊地咬著牙關,一言不發地盯著林寒,深深地吸一口氣,沉聲道:“大夥加把勁,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話音剛落,任我行已是再一次出手,看著任我行如狼似虎的瘋狂攻擊,魔教眾人對視一眼,發一聲狠,齊齊向著林寒攻去。
苦笑一聲,挺著麻木的身子,林寒仗劍格擋,一步步地後退,但終究是傷勢太重,步法也不是那麽的靈敏,這一會的功夫,已經是多處受傷。
肩頭鮮血淋漓,被刺盾削去一大塊肉,右腿更是被鐵牌拍中,好在大腿處的肌肉比較厚實,並沒有傷到筋骨,但亦是淤青一片。
強行與任我行接了一掌,林寒身子一個踉蹌,一口逆血再次噴出,如果不是任我行顧及著寒冰真氣的侵蝕,不能發揮出吸*星*大*法的威力,恐怕林寒已經凶多吉少。
林寒咬緊牙關堅持著,他不知道師父他們還有多久才能前來支援,更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甚至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活下來,他心中隻有一個信念:不能讓阿離、非煙受到傷害。
打到這時,任我行也不得不佩服林寒的韌勁,明明已經力竭,卻還要死死支撐著,更是像牛皮糖一樣黏著眾人,他不是沒想過先將秋離兩人拿下,以逼迫林寒就範,奈何林寒並不給他們機會,就是拚著受傷,甚至是身死的危險,也要將眾人圈在劍下。
強弩之末,這就是林寒此刻的狀態,甚至可以說,他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如果不是顧忌秋離、非煙兩人的安危,他已經倒下了。
秋離、非煙兩人看著被血水浸染的林寒,心中是懊悔不已,也曾想要上前救援,但是分心之際,反而差點傷在對手鐵棍之下。
“林師弟,堅持住!”
呼喝聲中,林寒下意識地望去,正是李季帶領著十幾名嵩山弟子,向著這邊撲來。
林寒大笑道:“你們要是再慢些......咳、咳、咳......再慢些,就可以給我收屍了!”
“任我行,拿命來!”李季尷尬一笑,瞪著任我行,眼中冒出嗜血的光芒,對著他就是一記‘火焰刀’,其它幾名弟子同樣是如此。
麵對著李季的攻擊,任我行臉色大變,雖然這些人比之林寒要差了許多,但是要在短時間內牽製他們還是可以辦到的,特別是領頭的獨臂人,更是不比十大長老差,而且這些人就像與自己有深仇大恨一般,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任我行哪裏能夠想到,這些人之所以會這麽做,恰恰是他十幾年前攻打封禪台之時留下的後遺症,這些嵩山弟子幾乎都與他有著血海深仇,如今仇人見麵,自是分外眼紅。
這邊的動靜,被越來越多的嵩山弟子注意到,很多嵩山弟子抽出手來,都開始湧了過來,隱隱約約地,任我行甚至看到了丁勉等人也向這邊衝過來。
任我行停下手中的攻擊,取出一支響箭,‘咻’地射向天際。
黑暗的夜空下,斑駁的夜雨中,魔教弟子見到空中的信號,呼喝一聲,丟下了對手,向著觀勝峰下山之路躥去。
發布了撤退的命令,任我行眼神冰冷地看了林寒一眼,突然暴喝著衝向李季身後的嵩山弟子,吸*星*大*法全力發動,拚著受了李季的一記‘火焰刀’,將兩名嵩山弟子拉扯過來。
偷襲得手,任我行更不停歇,就在林寒等人來救之際,以兩名嵩山弟子為兵器,逼開其它人之後,突然以雷霆之勢,將兩名嵩山弟子向著林寒砸去,將林寒迫得手忙腳亂。
將兩名嵩山弟子接住之後,林寒暗道一聲‘不好’,任我行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攻擊兩名普通的嵩山弟子!
果然,在林寒驚駭欲絕的目光下,任我行如同鷹擊長空,向著毫無防備的秋離、非煙兩人撲去。
一聲‘小心’才叫出口,任我行已經到了秋離兩人麵前,趁著兩人被魔教長老糾纏之際,吸*星*大*法發動,秋離、非煙兩人身不由主地向著任我行倒去。
仗劍疾刺,卻被任我行拳掌拍飛,三兩招之下,秋離、非煙兩人雙雙被製。
“任我行,你敢!”林寒怒目圓睜,長劍直直地指著對方要害,卻顧忌著兩女被製,不敢胡亂出手。
點住秋離的穴道,將她甩向之前對上兩女的那名魔教長老,任我行吩咐道:“文長老,你們先退,本座隨後就到。”
“是,教主!”文長老領命,飛身撤退。
林寒眼神冰冷,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他們將阿離擒走,否則,落在這般奸邪之徒手裏,以自己與任我行之間的仇恨,阿離一定會生不如死!
“這是對你的報複!”任我行冷笑一聲,看了非煙一眼,輕聲道:“你該慶幸是曲陽的孫女!”不等非煙明白其中的關鍵,任我行甩手將她拋給林寒,以阻滯他的身形。
林寒腦中分外清明,越是關鍵時候、越是不能急躁,麵對著撲懷而來的非煙,右手一撥,順著任我行的力道,將她拋給身後的李季,本人則是加速向著文長老躥去。
就在林寒將要從任我行左邊越過之際,任我行突然轉身,一拳向著林寒打去。
“小賊,早就等著你呢?想要救你的女人,下輩子吧!”
麵對任我行蓄謀已久的一擊,林寒麵不改色,左手的長劍絲毫不曾動搖,直直地指著三張開外的文長老。
聚集寒冰真氣,待得身形與任我行平齊之時,曲臂、提肘,肘尖狠狠地向任我行的拳頭撞去。
砰......
響聲大作,忍受著骨裂的痛苦,借著任我行的力道,林寒如同一隻大鳥一般,高高地越過任我行的阻撓,加速向文長老撲去。
聽著背後的呼呼風聲,文長老冷笑一聲,加速向前竄去,隻留給林寒一個背影。
眼看距離越拉越大,林寒毫不急躁,一聲暴喝,“破軍!”
在這最危急的時刻,林寒終於發動了壓箱底的功夫,‘破軍’劍意噴薄而出,速度再次提升五成,一路向著文長老碾壓過去。
驚駭欲絕中,林寒已到背後三尺,文長老心中發狠,立定轉身,一把提起秋離擋在胸前,眼中滿是得意的笑:小子,你不過是強弩之末,這應該是你的最後一擊了,可惜,你就要死在我的手上。
想到這裏,文長老更加得意,如果能夠殺了林寒,教主是不是應該賞賜些什麽呢!
文長老能夠想到的,林寒自然也能夠想到,不錯,以重傷之軀發動最強的‘破軍’劍意,他卻是隻有一擊之力。
淚痕劍、淚痕劍,你或許真的是一把不祥之劍,但我還想要賭一把。
在文長老的異想天開中,在秋離的堅定目光中,林寒拽著長劍的手不曾動搖,唯有心在滴血。
義無反顧地,淚痕劍斜斜地刺進秋離的右胸,沒有一絲停滯,劍尖從秋離的左邊後心穿出,紮進文長老的心髒之中,狠狠地將兩人釘在一起!
下一刻,文長老一聲哀嚎,立時斃命。
文長老一死,林寒苦澀地望著秋離蒼白的臉,想要笑一笑,腦中卻越來越沉,漸漸陷入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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