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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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三) 心放下了一半

蘇俄新聞人民委員、蘇俄中央委員兼真理報主編、負責新聞審查和宣傳的布哈林高亢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契切林聞言眉頭一皺,這邊季諾維也夫看不下去了,一把布哈林扯了回來,不滿的道,

“布哈林同誌,外交無小事,契切林作為外交人民委員,當然知道該怎麽做,我說格奧爾吉·瓦西裏耶維奇,同誌們,難道伏爾加聯邦真的以為竄入非軍事緩衝區的是我們蘇俄紅軍而不是高爾察克的哥薩克白衛軍騎兵?這說不過去啊,天上地下到處都是協約國聯軍的偵察機和小分隊,他們不可能看走眼了吧?”

蘇俄中央委員、莫斯科蘇維埃主席季諾維也夫作為蘇俄中央的亞洲問題專家,對中國和日本這兩國都有研究,這一個月來他對協約國聯軍和半個月前新成立的伏爾加聯邦的分析研究也絲毫沒有放鬆,在他看來,伏爾加聯邦再蠢,也不至於分不清高爾察克白衛軍和蘇俄紅軍部隊的區別吧?

“會不會是伏爾加聯邦和高爾察克串通好了唱的雙簧?這下可糟了,現在協約國聯軍大舉增兵東線,光伏爾加聯邦就組建了8個新的集團軍,要是那個中國王真的撕破臉要幫著高爾察克對付我們……吉季斯和拉舍維奇的十多萬蘇俄紅軍南線主力的處境可就危險之極!”

說話的是接替了約瑟夫擔任民族人民委員、莫斯科衛戍區司令的布勃諾夫,莫斯科衛戍區的3個工人師都開拔到了下諾夫哥羅德,加入了伏爾加河方麵軍的序列,這會兒他的莫斯科衛戍區,隻剩下當初原察裏津鋼鐵工人第1師改製的近衛步兵第1師,加上2個重新招募的衛戍區工人師的兵力。

安德烈.謝爾蓋耶維奇.布勃諾夫АндрейСергеевичБубнов1883年出生於伊萬諾沃-沃茲涅先斯克的紡織廠主家庭。曾在莫斯科農業學院學習,因從事革命活動被開除。1905年任俄國社會民主工黨伊萬諾沃-沃茲涅先斯克黨委員會委員,1906年任俄國社會民主工黨伊萬諾沃-沃茲涅先斯克聯盟執行局委員。1907-1917年在莫斯科、下諾夫哥羅德、彼得堡、薩馬拉等城市做黨的工作。多次遭受迫害。

1917年10月10(23)日在黨的中央會議上被選入政治局,1917年10月16(29)日被選為黨中央領導十月武裝起義的革命軍事總部成員。曾任彼得堡革命軍事委員會委員、市火車站政委。參加過平定卡列金叛亂和鞏固頓河蘇維埃政權的鬥爭。

作為莫斯科派往烏克蘭的中央代表,1918年3月兼任烏克蘭共產黨(布)中央委員和烏克蘭蘇維埃主席,當然,在哈爾科夫的那個烏克蘭蘇維埃政權當一把手的時候,布勃諾夫和指揮烏克蘭第5軍的伏羅希洛夫和切爾納溫關係不融洽,最後基輔政權的西蒙.佩特留拉的烏克蘭民族軍在德軍的支持下驅逐了烏克蘭蘇維埃政權。

布勃諾夫和伏羅希洛夫、切爾納溫以及殘餘的烏克蘭蘇維埃部隊向東輾轉撤到了察裏津,成為北高加索軍區和南方麵軍的一份子。不過布勃諾夫始終是蘇俄最高軍事委員會主席托洛茨基的支持者,這也是他在察裏津期間和約瑟夫關係緊張的原因。

不過因禍得福,在約瑟夫得到清算被免職軟禁向組織交代問題的時候,擔任察裏津蘇維埃主席的布勃諾夫不但躲過了一劫,還接替了蘇俄政府中約瑟夫留下的民族人民委員的職務,又在托洛茨基的安排下,35歲的布勃諾夫同時接任了加米涅夫留下的莫斯科衛戍區司令的軍職。

“安德烈.謝爾蓋耶維奇,請你動動腦子好不好,那個中國王的協約國東線聯軍的實力如此強大,這會兒就算是同時展開了烏克蘭戰役和北高加索戰役,要騰出手來對付我們的話,你以為他需要跟高爾察克聯手?有消息說,現在伏爾加河右岸的烏法大平原已經成為一個巨大的兵營,中國和日本國內的援軍正源源不斷的通過火車向烏拉爾山脈以西集結,伏爾加聯邦要支持高爾察克的話,敵人沒準都打倒莫斯科了!”

斯維爾德洛夫不滿的瞪了布勃諾夫一眼,事實上,布勃諾夫雖然是莫斯科衛戍區司令,可那個察裏津鋼鐵步兵第1師轉製過來的近衛步兵第1師,卻是被斯維爾德洛夫攏成了自己的近衛軍和禁臠嫡係部隊,好在這段時間托洛茨基和斯維爾德洛夫雙方關係緩和配合的不錯,要不然,布勃諾夫這理論和實踐都不靈的家夥如何坐得上莫斯科衛戍區司令的位置?

“斯維爾德洛夫同誌,我說雅科夫·米哈伊洛維奇,您這不是給我吃定心丸吧?難道這次高爾察克的那兩個哥薩克騎兵師居然連伏爾加聯邦也瞞了過去?連協約國聯軍那個中國王也瞞了過去?”烏裏揚諾夫這會兒心情平複了一點,開始能正常的思考問題,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門轉過來盯著親密戰友斯維爾德洛夫問道。

“弗拉基米爾.伊裏奇,我的主席同誌,在我看來,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在伏羅希洛夫的電報裏重點提到,高爾察克的這2個哥薩克騎兵師,可是冒充了布瓊尼的騎兵軍才趁我們第8集團軍守衛第一線的部隊不備之下,突破了防線的,這黑燈瞎火的夜裏,天氣雖然晴好,可月亮要明天淩晨才能升起,黑暗中本來就看不清楚,既然白衛軍騎兵能瞞過我們的步兵師,那麽他們進入非軍事緩衝區後,照樣可以繼續冒充布瓊尼的騎兵軍!”

托洛茨基舉著手裏的煙鬥,山羊胡子翹著這麽說道,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被托洛茨基這麽一說,幾個中央委員頓時覺得大有道理,懸著的心不由得放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