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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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美麗誤會

向陽覺得他的後腦勺有兩雙眼睛在瞧著他,看得他發躁,他硬著頭皮,從喉嚨裏擠出:“恩”字

“沒事就好,你好好照顧她月月小姐,這一位小姐也算是一位奇女子,本來我想現在去看她的,今天忙了一天,好累,改日再去看她。”

向陽緊張的情緒鬆懈了一些,僵硬的神情和緩了一些。他轉過身子,十分知趣的不再言語了,聽著兩人的對話。

紫薇回過頭對著狩琪說:“狩琪,我先去歇息一會,你抓緊時間趕緊把霍榮的管家從送過來的賬本看看,一定要從賬本裏找到蛛絲馬跡,查出大老鼠,發現問題及時給朝廷寫奏折,上報朝廷,懲治這一些貪官。”

“謹遵郡主的旨意,狩琪一定不辱使命,與郡主一起抓住這一些貪官,把他們繩之以法,為民除害。郡主放心,你去歇息吧。”狩琪施施然的笑著。

紫薇又打了一個哈欠,連連點頭,眼裏滿含著信任。連向陽都看懂了她的眼色:“有你真好,相信你會做好一切的。”

紫薇掩著小嘴,打著哈欠從向陽身邊走過去,準備回自己的客房休息一會兒。

正在這時,在客棧的另一間房裏,傳出了一個女子的壓抑的呻吟聲,向陽臉色大變,用身子擋住紫薇的視線。

紫薇一愣,突然,她咧開小嘴樂了,眼裏閃過一絲狡黠,臉上的倦色一掃而光,露出了笑容:“哈哈,月月小姐再叫我,我好久沒有跟小姐聊天了,今天好好的聊一會。”她臉上洋溢著笑容,從向陽身邊穿過去,邁開步子往前走,

向陽神情緊張,嘴巴張了張,緊跟幾步,實在忍不住了張口就說:“郡主,你累了,該去休息,你的客房在這一邊。”

向陽見紫薇不理他,繼續往前走,他的的心髒驚得差一點移位了,他抬步緊跟幾步準備去阻止,

狩琪心裏了然,用身子擋住向陽的去路,拍拍他的肩膀:溫和的勸著:“向公子該來的總會來,月月為了救你負傷,你可要好好照顧她。”

向陽有氣無處發,朝地上吐了一口痰:“這個女人多事。難道我還會怕哪一些三教九流之鼠輩。”

他頓了一下,斜視了他一眼,總覺得狩琪今日有一些不一樣,說話言表不一,於是,他心生不滿,憤憤的說道:“琪公子,你不要落井下石,我的事情你從頭到尾都知道,你為何還要這樣戲弄於我。“

“豈敢、豈敢!說實話,向公子,我很羨慕你!人的一生當中能遇上一位奇女子的確是不容易,我很敬佩這一位小姐,她確實與眾不同,是一位少有的奇女子,敢愛敢恨,敢於擔當。敢於追求。一路走來,想必她也不容易。“狩琪拿起扇子放在掌中輕輕的敲打著,眼裏噙著一絲讚許。

狩琪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他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叫囂:不能讓郡主去見這個女人。

他臉色鐵青,手裏的拳頭握起來了,不再與狩琪哆嗦,他轉過身子,朝月月的客房走去,遠遠的的就看見房門關嚴了,從門縫裏傳出了兩位女人嘻嘻哈哈的笑聲。

……!

“月月姐姐,傷口還痛不痛。”

“郡主,多謝你不計前嫌來看我。你的大恩大德,月月銘記在心。”

“月月姐姐,不必客氣,你行這樣的大禮,我受不起。“

“郡主,如果你推辭,我就長跪不起。”

“好好,月月姐姐不必客氣,難得聚在一起,我們好好聊聊。”

“多謝郡主。郡主請問,琪公子給我的是什麽藥,很神奇,抹上去很快就不痛了。”

“嗬嗬嗬,月月姐姐好眼光,琪公子的藥確實是神藥,他給你的是踏雪無痕,抹上去就見效,還不會留疤,這一盒藥膏一定會幫助月月姐姐恢複好皮膚。”

“救命之恩無以回報。”

“月月姐姐,你怎麽又客氣起來了。你舍已救人感動了琪公子,琪公子出手救你,那也是他心甘情願,他認為你值得他去救。”

……….!

裏麵的對話斷斷續續的傳過來。

狩琪搖著扇子,眼裏的笑意更深了。

向陽一下子愣住了,他看著狩琪含笑的眼睛,一雙圓圓眼睛睜得大大的,也沒有從他臉上看明白,他為何而笑?

他的大腦一下子發蒙了,他定定的看著狩琪,狩琪還是那個狩琪,俊美的樣貌沒有變,溫潤的神情沒有變,挺拔的身材沒有變,還是那一副神仙般的模樣,唯獨就是現在看不懂他眼裏的笑意。

忽然,他覺得每一個人,他都看不懂了,一直以來他都擔心,郡主如果知道月月的存在,一定會發火,會懲罰他,甚至會遷怒與月月,他每天如履薄冰,恐懼不安,不敢想象如果兩位女人相見,會是怎麽樣的情景?

他害怕看見血淋淋的一麵,有時腦子裏偶爾閃出一個畫麵,害怕紫薇向南寧那樣責罰他和月月。

他曾經聽別人說過,南寧的一位夫侍,上酒樓裏喝酒,喝多了就跑到青樓裏,點名道姓要一位頭牌的青樓女子作陪,這一位女子受寵若驚,拚命的使出自己的絕技,為他彈琴唱曲,那一位夫侍聽得眉飛色舞,大讚好琴好曲時,就被南寧府裏的侍衛抓了回去。

第二天,南寧派府裏的管家到青樓裏,為這一位姑娘贖身,這一位姑娘滿心歡喜的準備出來去尋找自己的幸福時,遇到的是晴天霹靂,從此她陷入了夢魔之中。

南寧坐在大廳裏,手裏拿著一條鞭子,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懲罰著她,打得她遍體鱗傷也沒有消氣,就命令侍衛砍斷她的手和腳,劃花她的臉,把她做成人棍,塞進酒壇裏,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嚇得聽曲的夫侍魂飛魄散,癱倒在地上,嚇暈過去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才知道,南寧對背板她的夫侍,下手毫不留情,砍斷了手腳,把他做成了人棍,與可憐的青樓女子相對著。

當他聽到這個駭人聽聞的噩耗時,他暗暗的咒罵著南寧狠毒,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一定要瞞住繡球的事情,保護自己和無辜的月月。

誰知,紫薇知道了月月的存在,不僅沒有像南寧那樣,對於她憎惡的人,狠狠的責罰,相反的手下留情,跑去見月月。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兩位從來都沒有見過麵的女人,怎麽會一見如故,它鄉遇知音,有說有笑格外親愛。竟然以姐妹相稱。

紫薇對著他從來都有這麽好的語氣和態度,為何現在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變了一個人?

“這……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他百思不解,他不懂女人,這兩個女人唱的是哪一出戲?

他抬起腦袋望望狩琪,他笑而不語,隻是拿起扇子,慢悠悠的扇著,在他的身上他沒有找到答案,他鼓起眼睛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

“郡主見多識廣,郡主真是了不起。”

不知紫薇說了什麽,引起月月感概連連,讚美之聲不斷傳出來,說得向陽心裏一愣一愣的。

屋裏屋外,真是冰火兩重天,兩位女人說得熱火朝天。

向陽站在外麵,心裏惴惴不安,陪受煎熬,從屋裏斷斷續續的對話聲裏,沒有聽到兩位女人談到向陽或者向公子幾個字。

他估計兩位女人十分聰明的撇開了他這個話題,選擇女人最感興趣的內容入手,越談越投機。

一會兒郡主長,一會兒月月姐姐短的,兩人親切的交談著。談得向陽心裏七上八下,像吊了七八個水桶,心裏不安,他有一種預感,可能會有什麽事情發生,這一件事情是什麽,他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

他望著狩琪,暗暗嘀咕著:“弄不明白,這兩個女人唱的哪一出戲?”

“向公子,莫急,鍋蓋會揭開的。”一句不鹹不淡的安慰,說了等於沒有說,向陽不滿的瞪視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轉向了緊閉的房門。

“月月姐姐你累了,該歇息了。我走了,以後有時間再來聊啊。”

“郡主謝謝你,也謝謝琪公子。大恩大德無以回報,以後郡主用得上月月的地方,月月就是當牛做馬也要拿命博。”

“月月姐姐,你言重了,好好歇歇,不要多想。”

……….!

這時,房門打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從房間裏走出來,經過向陽的身邊,瞟了他一眼,眼裏含著鄙視。

“郡主。”向陽呐呐的喚著。

紫薇什麽話也沒有說,徑直進入了自己的房間。隨手把門關上了。

向陽不知不覺的朝前走了幾步,他的腳步十分沉重,腿上像綁了兩塊沉重的石頭,壓得他抬不起來了,他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嘴唇蠕動著,似乎想為自己說幾句話,最終他羞於開口,緊緊閉上嘴巴,把肚子裏的委屈咽下去了。用求助的目光望著狩琪,希望他可以給他出出注意:怎麽辦?

狩琪眼裏噙著微笑,拿著扇子,輕輕的搖著,不發表任何的言論,留下空間讓向陽自己去想明白。

今天,這幾個人他都看不懂了,瞬間大腦像被抽空了一樣,失去了轉動。他順著柱子一下子滑坐在石板上,眼望著藍天出神。

狩琪溫和的笑笑,就在向陽愣神之際,走進了紫薇的客房,輕輕把門掩上。

狩琪神色溫和,渾身上下一塵不染,一襲白衫隨風而動,從他眼前飄過去,下擺如一朵百合花在他眼前展開。

那道盛開的百合猶如一朵潔白的花朵給向陽帶來別樣的感覺,望著那一道神仙似的挺拔的身影,他喟歎了一口氣,翻身躍上客棧的屋頂,曲起一條腿,口裏含著一根馬尾草,躺在瓦上,一直坐到天黑,都沒有挪動一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