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提氣飛奔到自己的院子裏,推開門,朝裏張望。
隻見桌上燭頭搖曳,屋裏並沒見有人。
他心裏暗付:難道狩琪料錯了?
狩琪自信滿滿的溫潤笑容在他眼前閃過,他馬上否定了剛才自己的猜測。
誰都知狩琪一慣料事如神,極少有料錯的時候。
他轉過頭,細細的看過院裏的每個角落,也不見有人,隻有隨風擺動的樹影。
夜風從窗欞縫裏擠進來,吹的紗帳一角高高揚起。
他懊惱的反腳踢上房門,心裏竟有些鬱悶。一股失望的情緒油然而生,一種別樣的情緒在心裏慢慢滋長。
紫薇沒有到他的院子裏來躲難。是狩琪使計把他支開,好讓紫薇放心大膽的逃到他的院子裏去,患難之中見真情以此虜獲紫薇的芳心。
不用這樣爭寵吧!誰都知,他是個簡單的人,沒有他們那麽多的心思。想出一些文縐縐的什麽愛蓮說,甘當郡主的護花使者,泛舟遊湖去采蓮,采用一些花花哨哨的方法討好紫薇的歡喜。他隻是盡一個侍衛的職責,不想他們把事情鬧大。不好收場!
他就是想不明白,憑狩琪的能力、實力為何守在郡主府,他想在紫薇的身上得到什麽好處?
鬼知道,一個腹黑男,
“哼”向陽恨恨的在心裏把狩琪腹黑了一番,惱他,欺他!
轉眸望著裏間的門虛掩,身子一僵,他杵在原地不動了。
眼睛緊緊的盯著門,似要把門盯破。如果他記得不錯,他出門的時候門是開的,他很少有關門的習慣,他喜歡把門打開通風涼爽。下人也知道他有此習慣,極少關門,
是誰把門關上?在裏麵幹什麽?
他的臉沉下來了,剛才的懊惱一掃而空,凝神靜聽周圍的動靜,生怕發出聲響驚動了裏麵。
他警惕的望著門,低喝到:“誰在裏麵?出來。”
周圍悄無聲息,回答他的是外麵不知名的小鳥的叫聲。
過一會,門後傳來幾聲極輕的悉嗦聲。
向陽一掃眼裏的鬱悶,警惕的看向門後,低喝道:“誰?出來。”
門後頓時沒了動靜。
向陽靜等了會兒,手腕一抖,取劍在手,沉聲道:“再不出來,我不客氣了。”手腕一轉,一道銀光自劍身劃開。
門後馬上傳來的急呼聲,“別,別……我出來……我出來。”
向陽心髒‘砰’地跳了起來,去了警惕心,緊緊盯著門後。
一個丫鬟從門後探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塊抹布,低著頭抖抖索索的朝公子行禮。
向陽視線落在穿著小翠花格子的丫鬟身上。頭發上還掛著幾根亂稻草
他的心一沉,剛才鬱結的情緒又湧上來他冷聲問:“你在這兒做什麽?”
“我……”丫鬟頭低的更低了,雙手緊張的揉著抹布,弱弱的回答:“剛才袁公子來過,樣子好嚇人,屋裏弄亂了,我把屋裏收拾一下。”
向陽的心收緊了,呼吸一滯,上前一腳踹開門,隻見床上被子有些淩亂,床前的腳踏也挪動了位子,床底下留下了爬痕。
向陽的心似貓抓,在心底留下了貓爪,此時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臉上變化多端,不知是喜、還是憂、是惱還是愧!不用丫鬟說,他也猜得出郡主來過,隻是看見他不在,一會躲在被子裏,一會覺得不安就爬到床底,被袁野的大吼給嚇跑了。
以前,她有難都是往狩琪院子裏跑,狩琪那裏是她的避風港,而此次有難想到的是他向陽,他這裏何時成了郡主避風港?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他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看著空無一人的淩亂的房間,他下意識的捶捶腦袋,暗惱,為何不早點回來,這樣就可以給她解圍了,一會兒又鄙視自己的這種心理,小惡女挨整如狩琪所言,是她欠他們的。這時他反而覺得狩琪的話極對。
他在屋裏轉了一圈,也沒發現郡主遺落下何物,不覺有些失落,失落的那塊心不知如何去貼滿,總之他自己也不知他是在與誰糾結著、糾纏著?
丫鬟唯唯弱弱的站在一邊,偷偷看了一眼神情古怪的公子:“公子,郡主剛才來過,看見你不在,就跑了,沒一會兒袁公子就來了,吼了幾嗓子也跟著跑了。”
向陽一聽急了,朝呆立在一邊縮著脖子的丫鬟吼著:“幹嘛不早說,郡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唯你是問,快說,郡主朝那個方向跑了。”
丫鬟縮了縮脖子,指著十字路口:“郡主和袁公子都是往那個方向跑了。”
向陽暗咒了一聲:“該死。”風風火火的閃身出去了。
院子裏怒吼連連,嚇得樹上的鳥兒撲騰著翅膀四處驚飛了。
紫薇慌不擇路,深一腳,淺一腳,高一腳,低一腳的往前跑。
站在十字路口,再回望一眼向陽的院子,眼前閃過驚鴻一瞥的情景。
狩琪那裏不能去,他們都知道狩琪護她,準會找到狩琪那裏,所以最不安全的地方應該是狩琪那裏,今日她對狩琪不滿,狩琪竟然出賣她,說她欠他們的債,睜眼說瞎話,她何時欠他們的債,如果不是他們逼她,她怎會想起各個擊破的計謀,激他們兩人窩裏鬥。
他也是她迄今為止最看不懂的人,其他幾人隻要她略施小計,就洞悉心裏,知其弱點,唯獨就是他,她不敢在他的麵前耍小聰明,害怕打草驚蛇,聰明反被聰明誤。
“哼”腹黑男,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欺騙世人的溫潤的麵紗揭開,看看你真實的麵目。
水芝寒院子絕對是不能去的,那等於自投羅網,送上門被他不費吹灰之力捆起來,送給袁野邀功,他可是巴不得她早死的狠毒男。
想起剛跑到向陽院子去躲災,指望依著他,在他的庇護下,關鍵的時候他以貼身護衛的身份會保護她的,偏生今日多事之秋,向陽不知跑到哪裏去?
她急中生智抖開他的被子,鑽進去,想想不對,被子明顯的被拱起了一個人形。那豈不是甕中捉鱉。
院子吼聲連連、石破天驚。
驚的紫薇三魂嚇掉兩魂半,她慌忙從床上滑下來,鑽到床底下,想想也不對,那豈不是四麵楚歌,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可把她擰出來。
“紫薇,你在哪裏?滾出來。”
紫薇忙從床底滾出來,連滾帶爬的丟丟撞撞的跑出院子,斜刺裏伸出一隻手,嚇得紫薇準備大喊:“有鬼”
一句柔弱的聲音怯怯的響起:“袁公子在前麵,郡主從後門走,可以直達郡主的寢宮。”
紫薇安撫一下脆弱的小心髒,想都不想的跟著丫鬟的腳步就跑起來了。袁野追逐的範圍。怒吼聲漸漸的遠了,她累的氣喘籲籲,“哎呀,累得受不了”她跑到假山後麵躲起來了。
歇息了一會,她的氣慢慢的順了,她靠在假山上,望著偌大的郡主府。感慨萬分。
哎,自己的私宅卻沒自己的容身之地,被人追成了一個喪家之犬,到處尋找避難港,躲避狂風暴雨的襲擊。
靠在假山後麵鬱悶極了。
我想有個家:
有個不大的地方,
有個容身之所,
可庇護她的地方,
有個可遮風擋雨的地方。
可偌大郡主府無她容身之地。
紫薇煩悶的小臉苦成了苦菜花,忽的剛才領路的小丫鬟的身影一閃而過,死寂的心又活過來了。
誰說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紫薇卸下了眉間的愁緒,心開始雀躍起來了。
她從假山後閃出來,衣擺打著卷甩在身後獵獵起舞,飛快的跑進了小梅的偏房裏去了。
跑到這裏看見小梅,狂跳的心才回歸了一點正常。
急得團團轉的小梅,看見郡主頂著風跑進來,駭了一大跳:“天啊,郡主,你怎麽敢跑到這裏來啊?”
紫薇瞧見小梅的臉嚇得慘白,故作輕鬆的聳聳肩膀:“有何不敢,這是我的郡主府,誰敢奈何我?”
小梅急得把著門,探出一顆小腦袋,朝外四處張望,看見外麵天色暗沉下來了,四處沒有下人走動,把門關上。
門外秋風蕭瑟,落葉打著卷被秋風吹得滿地滾動著。
親!紫薇向你們拜年!
新年裏,祝你們工作順利,財源滾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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