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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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公子是誰 (求訂閱 月票)

湛藍的天隱隱透出,溫婉和煦和柔和的光芒。兩城出行的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有神態閑適的男子,衣裳華貴的美婦牽著孩子,窄袖綢帶衣衫簡約的少女打著一把花傘,路過此橋。

還有三三兩兩的坐在橋墩上,扶著護欄散坐於橋邊,這紅的、紫的、白的、綠的、黃的裙擺和袍衫拖墜在橋下,映照在湖麵,顯得湖麵清澈嫩綠,湖畔的楊柳交織在一起連綿起伏,別有一番情趣。

曲水橋把錦城和京城連接起來了,橋兩邊熱鬧非凡。兩邊商鋪和店鋪,酒肆、青樓林立,一路過來,酒簾飄搖,小二搭著抹布立於酒肆正門,青樓的女子濃妝豔抹站在青樓門口,遙望著南來北往的客人,滿麵春風的迎接著客人。

一座橋連接了兩地,促進了兩地的經貿來往,搞活了當地的經濟。

這也許就是人們口裏所言的:要想富,先修路的緣故吧。

紫薇倚在橋墩上,芊芊玉指扶在繩子上,指尖緩緩用力使勁的握著,粗糲的繩子勒得手掌生痛,平時最怕痛疼的她,這時心裏生出了一絲慰藉,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似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手指反複在繩子上摩擦著,體會著粗糲生痛的感覺,一種破繭而生的喜悅感情油然而生,將一顆漂浮不定的心留在了這根繩子上:生命是可貴的!珍愛生命的人也是熱愛生活的人。

這就是集兩地眾人之力,合力辦成的一件大事!好事!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的力量大啊!以後要呼籲官府要成為百姓的官府,要為民辦實事。”紫薇感歎著。

公子聽見紫薇的奇談怪論,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這一位女子是何身份?敢如此大放厥詞,呼籲官府要成為百姓的官府,她的這一番言論,如果被官府知道,說不定還會判個無事生非,蓄意尋絆滋事,被當地衙門當庭杖責幾十,趕出縣衙。

衙門高高在上,衙門難進,理難講,官府有權有勢,隨便找一個借口,百姓的日子就不好過,還會管你死活。

在這裏,百姓謹言慎行,百姓是不願惹怒官府的。

這位姑娘公然議論時政,指出時弊,真是自不量力,在老虎頭上搔癢,活膩了。

他一直在兩地奔波,對百姓的心裏摸得還是清楚的。雖然她的話說得好,大快人心,可是與時下人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謹慎的處事風格格格不入,顯得與眾不同。

一位與眾不同的姑娘!

他的眼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她,心裏的疑團越來越重。

不吐不快,一吐嚇一跳,她意識到了自己的膽大妄為,這一番過激的言論嚇著了公子,不禁露出一絲歉意。

轉過頭瞅了一眼一直在她的身邊,默然不語。一直以自己的無聲語言支持著她的公子,紫薇心生好感,心裏的戒備慢慢的散去,新護欄是他們共同進退,一起努力的結晶,對她的感歎他應該會有同感的,想到這裏,心裏就輕鬆起來了。話也就開始多起來了:“瞧,曲水橋多美啊。剛才經過此橋時,怎麽沒有這樣的感受?”

公子溫和的笑一笑:“此一時彼一時,那是人的心境發生了改變,事物落入你的眼簾自然也就不一樣了,感受也就不同了。同樣是一個湖麵,因陽光照射的角度不同,湖麵波光粼粼,也會相應的發生變化,美就在人的眼中產生了。”

“高論,確實如此,你知道嗎?這可是我第一次做的最有意義的一件事情。我現在的心情很是高興。”紫薇誠懇的告訴了公子,她此時的心情,就是不想離開此地,她願意在此地親眼看見,人們度過此橋時的那種喜悅的目光。她被這種愉悅之情所感染,與之產生共鳴,她想把自己的心得說出來,與人分享。

公子的眼光從湖麵轉到紫薇的身上,他也不催著紫薇上車,已經耽擱了好長時間了,也不必糾結著再多等一會兒了。

他與紫薇產生了一種默契:你不催,我不走、你不走,我是不會催促的。

他就這樣靜靜的在紫薇的身邊,陪伴著她,與她一起享受著勞動後的喜悅。

他的目光時不時的朝“愛心橋”三個字掃去,這一座橋體現出了紫薇此時的心境,她此時愛心泛濫。把這一座橋當成了生命的過橋,願意以此為鍥機,實現她人生意義的飛躍,為百姓做實事,這一下堅定了她心中的想法,過幾日啟程到了連城以後,也要為連城的百姓做實事。體現為政為民的風範。要連城在啟國率先做表率,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樹立親民意識,為民意識。

改變人們對官府的不良的認識,

她的目光清亮純淨,沒有任何做作的痕跡,一如既往的充滿著真心的喜悅。宛如一湖碧水,儼然一幅次第展開的長卷,在她的眼裏找不到任何的雜質,而是與湖水形成了一幅秀色天然的立體山水畫卷,簡單的兩根繩子搭起了兩座橋梁,構成了簡約的風格,與湖麵形成了秀麗典雅的獨特的風韻。

公子的心顫抖了,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他此時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令他不知不覺的在一汪清弘中逐漸的迷失了自我。

突然,他感覺心有些痛,呼吸有些不暢,趕緊離開這裏催著紫薇快一點離開:“姑娘,天氣不早,早一點上車吧,我們還要趕路,我還想把你接到我的府裏,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然後再派張伯送你回府。”

紫薇看看天色確實不早,也就不再堅持在橋上多待一會兒,而是依言上車了

下得橋,兩匹駿馬拉著馬車發足疾奔幾十裏,遠離曲水橋,離開了錦城境內,到了京城遠郊之處的一座店鋪停下來,張伯勒住韁繩,馬嘶鳴著止步,張伯輕輕巧巧躍下馬,掀開車簾:“公子,姑娘到了,請下車。”

公子屈身先走出車內,站在車邊伸出手,一雙非常好看的手。

攤在紫薇麵前,白皙修長,指甲修得整整齊齊。

他的臉上滑過一絲暖色:“姑娘請下車。”

紫薇看著這一雙手,沉吟了半響,猶豫著是否將自己的手落在掌中。

一雙漂亮的眸子在濃密的睫毛掩映下,閃現出異樣的光芒,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唇角弧度高高上揚,好像工筆白描的墨線,線條無比清新流暢,婉轉柔美。

他的眼睛柔柔的望著紫薇,黑白分明的眸子,透著幹淨的氣息,似要把紫薇吸進去:“姑娘你的一口仙氣曾把我救活,今日就讓我卿表謝意,讓我把你從車內扶下來吧。”

言外之意,是你的一口仙氣把我救活,我們之間早就打破了男女授受不親的界線,已經升華到了感激的高度,懷著感恩之心扶你下車有何不可?為何還在拘泥於一些俗套,抹殺了我的一番善心。

紫薇心一動,這樣的男子會是無名氏嗎?在這一年當中,無名氏究竟發生了何變化,言談舉止中頗有雅士的風度。

不知怎的,她麵對著無名氏,心裏就會產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這種異於常人的感受,令紫薇心生疑慮,他與她是否曾經相熟,這些問話,她又不好問出口,隻能等著機緣巧合的時候,再來解開謎團。

紫薇緩緩的伸出手,芊芊玉指輕輕的落在掌緣,大手包裹著小手,手掌軟軟的,很踏實。

她的神色一滯,很奇怪心裏沒有排斥的念頭,一種心安理得、本該如何的念頭在滋長,這些細微的變化,使她詫異萬分。

自問,她與南寧不是一類的人,貪念美色,見到美男邁不開腿的人。對陌生人本能上會有一種抵觸的情緒,她從來不許一個陌生人與她親近,特別是身體上的接觸。

與府裏的公子相處了近兩年,她還沒有與哪一位公子有著親近的行為,包括狩琪僅止於拉拉手而已,可狩琪是最痛她的夫侍,他們的關係也僅止於此,沒有進一步的親近了,為何麵對這一位陌生的公子,她心裏沒有產生一種排斥的念頭,這是她無法理解的。

公子拿捏適當,扶著她緩緩的抬起腳,邁下車,突然,身子一歪,腳下不穩,一下踩空了。

“啊”一聲慘叫嚇得公子神色大變

“小心。”他眼疾手快,拋開了所有的雜念,一步跨上前,馬上伸出雙手,一把抱著了紫薇。

柔軟的身子很自然的落在了寬厚的懷抱裏,紫薇貼服在他的胸口上,側耳聽見了他的心髒因受驚過度,發出不規則的狂跳。

好一會兒,心跳慢慢的恢複正常,公子壓抑住自己的不安的心情,溫柔的擁住她,右手拍著她的後背,輕輕的耳語著:“沒有事吧?以後行事慢一點,不要毛手毛腳的。摔了可如何是好?”

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低聲責備著,這個口氣怎麽與狩琪相似,紫薇愣住了。

這一位公子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