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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戰默
這是北部雪域千萬冰室中的一間,在這間冰室的正中央放置著一塊巨大的四方冰台,冰台的上表不斷向上飄動著白蒙蒙的寒氣。這些寒氣在出現後仿佛受到了某種吸引,全都向著冰台的中部飄去,而後再緩緩的升空最終沒入一口冰棺內。
這冰棺正是所有寒氣的聚集地,隻見仿佛不受重力的約束,安靜的懸於半空,內部偶爾還F閃爍著淺淺的紅光。
距離冰棺很近的位置上,一名身穿厚厚棉衣,頭戴護耳絨帽的男子正站在那裏,從露在外麵的麵相看來,這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少年盯著麵前的冰棺一陣出神,接著他的臉上浮出了一絲激動的笑容,他踮起腳尖想要看清棺內的景象,但卻發現冰棺的上方還存在著一個棺蓋。
少年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欣喜變做了一片虔誠,接著便跪下身子對著那冰棺拜了拜,隨後便起身抓住了棺蓋的一角,迫不及待的將棺蓋拉開了。
“噝噝……”
微弱的摩擦聲響起,冰棺上露出了一條狹窄的縫隙,然而還不等這縫隙繼續擴大,自棺內便陡然射出了一道白光,這白光沒給這少年絲毫的反應時間,瞬間便衝進了他的眼中。
下一瞬,少年猛然睜開眼睛,原本占據在臉上的虔誠一掃而空,他呆呆的打量起這間冰室,臉上充滿了驚駭。
許久,這少年驚駭的心緒才算平複下來,有些難以置信的自語道:
“戰默,北雪城戰家的一名子弟,今年十四歲,為了迎接明年的宗門弟子考核,現正在起引門接受引導……我竟然融魂重生了,且融合之人竟同樣叫做戰默!”
大量不屬於他的新記憶接踵而來,記憶中戰默的根骨奇佳,被家族中很多人都寄予厚望,但奈何老天空給他一副好身軀卻沒有給他一個好腦子,自懂事開始他便總說著一些個讓他人聽不懂的鬼話,如這個世間存在神仙,真的存在著魔鬼……居於天宮之上的尊者會下凡收他為徒,等等怪談。
起初他的這番言論隻被認作是童言無忌,任誰都沒有放在心上,哪知他一說就是整整六年,而他在到達修煉的年紀後也不去修煉。不修煉戰家的入門功法,不去鍛煉體魄,每日隻知道胡言亂語,說著令人啼笑皆非的鬼話。
家族不忍見一個好苗子就此夭折,對他施展了一係列補救的措施,奈何這戰默已經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家族可謂是萬般手段盡出,可仍舊沒能治愈他這妄想病。最後他父親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將他送入了起引門,希望他可以在同齡人的感染下找回本心,日後安心修煉。可誰知他在進入起引門的第二個月,便借著回族看望父母為由逃走了,遂後準備行裝進入了北部冰原,在曆經了二十多天的長途跋涉後來到了這裏。
記憶翻看到這裏,戰默暗道一聲奇怪,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人的記憶好像丟了一部分,就算他是真心相信仙神之談,堅信著會有尊者收他為徒的話,那他理應本分的等待才對,為何會千裏迢迢的來到這裏呢?從他準備的如此充分來看,顯然他來這裏是有計劃的而非偶然,可他的記憶中為何沒有與這裏有關的信息呢?
還有他小時候到底經曆了什麽,竟會讓他如此鬼迷心竅,去相信這些滑稽之談。”
記憶中也沒有關於他這些言論的由來,就仿若是不經大腦的下意識行為一樣。不過戰默並不相信會有人做事說話不經大腦,所以他更傾向於這人的記憶有所丟失。
看到自己手上還戴著儲物戒,戰默也向內看了一眼,儲物戒大概有十多個平方的空間,裏麵除了寥寥幾件衣物外,剩下的皆是各種各樣的食物與幹糧,這也更說明了這人是有備而來的。
在對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有所了解後,戰默將注意力放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他想要回憶看看,看看自己到底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然而……
“怎麽回事!為什麽我對這裏一丁點的印象都沒有,難道我也有記憶丟掉了嗎?”
戰默有些不知所措,記憶中他並不知道這裏,更不要說是來到這兒了,而在他記憶的最末端是他父親一臉凝重的找到了他,至於當時發生了什麽,以及他父親對他說了什麽,他則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難道我和他的記憶,是在融魂過程中丟掉了?”
戰默曾聽他父親談及過融魂之術,說融魂術不但難以施展不說,融魂的成功率更是萬不存一,即使能僥幸成功,在融魂的過程也有極大的可能會丟失記憶,更有甚者因為記憶缺失的太多,導致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雖然找到可能是讓他記憶出現問題的原因,但戰默仍舊對此深感疑惑,因為他根本不會施展這種融魂之術,可現實卻是他融魂重生了。
“對於這一切我想父親他應該會知道吧!”
戰默在這時想到了他的父親,因為他自小便同他的父親生活在一起,所以他的離去他父親不會不知道。雖然他意識到了這一點,可記憶中卻不存在他家門的詳盡位置,隻有一個較為模糊的印象,好像是在南大陸的某座小島上。
他曾見過一次完整的世界地圖,地圖上的北部冰原和南大陸,一個接近最南端,一個接近最北端,完全是這個世界的兩個極端,相隔了何止千萬裏。
“如果手上有一張世界地圖就好了,這樣在路線上就很明朗了。”
戰默現在很需要一張世界地圖,隻有這樣他才能確定回返的路線,可世界地圖極為難得,在武者世界中屬於較難得到的物品之一,市麵上就算有,大多數也隻是區域性的地圖,不但價格昂貴,而且繪製的也比較粗糙,更別說是一塊完整的世界地圖了。
戰默將主意又打到了他的這具身體上,想要看看他所在的戰家是否有所珍藏。好在他的運氣還算不錯,記憶裏在戰家的古書閣中就藏有一塊完整的世界地圖。
“看來我還需回這戰家一趟,也好,反正要準備的東西還很多。”
戰默本不想與這人的家族有所瓜葛的,但為了能得到那塊地圖,他也隻能冒充那個白癡,生活上一段時間了。
將接下來的打算確定後,戰默便選擇靜坐下來,開始嚐試在體內運轉戰心決。戰心決是他家的祖傳功法,共有九層,每一層分為上中下三個階段,越往後越難修煉,用他父親的話形容說,這是世間最為厲害的幾種功法之一。
當然,就以目前的他來說,這功法強大與否他現在並不關心,他真正關心的隻是他能否修煉,因為重生前的他是無法修煉的。
其實他和這身體的原主人真有幾分相似之處,一個是在身體上根骨奇佳,在頭腦上近乎弱智;一個是在身體上近乎廢物,可頭腦極佳,聰穎異常。
這次重生,可以說是一個廢物和一個白癡結合在了一起,前提是二者間取長補短……
戰默雙目緊閉,漸漸陷入到了一種空明的狀態中。無數膩滑的氣流從身體各處匯聚過來,繼而紛紛從丹田中穿梭而過,起初這些氣流的運行軌跡是雜亂無章的,但隨著他嚐試運行戰心決次數的增多,這些氣流運行的軌跡也在慢慢變得有規律,到最後氣流的運行已經完全形成了一種特定的軌跡。
體內所生出的變化,令戰默欣喜不已,不過他並不敢就此放鬆,因為這種軌跡目前還隻是戰心決運轉線路的雛形,還沒到定型的時候,更何況武者的根基“蓄氣槽”也還沒有凝練出來。
戰默加快了戰心決的運轉速度,以好讓丹田受到更大的刺激,在他反複嚐試多次後,丹田開始變得震動起來,隨之發生膨脹足足向外脹大了一圈,在看它的內部已然形成了一個類似六棱柱形狀的氣槽,丹田的脹大正是被這氣槽撐起來的。
“哈哈,終於形成蓄氣槽了,我現在也是一名武者了!”
能否凝練出蓄氣槽,是普通人能否成為武者的最大考驗,過了這一關便具備了成為武者的資格,反之則不具備這個資格。
因為蓄氣槽是武者修煉的根基,武者所修出來的氣勁都會在壓縮後注入蓄氣槽中,而蓄氣槽共有六個分槽,這六個分槽又各自對應著武者所能達到的六種境界,分別是煉氣境,凝氣境,禦氣境,真元境,靈能境,以及宗師境。分氣槽的注滿,便代表著這一境界的圓滿,這也是境界提升的依據。
重生前的他便因為無法凝練出蓄氣槽,故而這生都無法踏入武者一途。生於武者的世界,但卻一輩子不能成為武者,這就好比是生活在水中魚不會遊泳一樣,注定會被當成廢物被這個世界淘汰。
“老天既然給我這個重生的機會,那我就要抓住它,努力變強!”
戰默沒有被這欣喜衝昏了頭腦,很快他便令自己平靜了下來。他沒有選擇繼續修煉,而是調轉身子走到了冰棺的近前,先前他著急於確定自己能否修煉,故而沒有理會這冰棺,可自他進入煉氣境後,便感到了一股極強的壓力,而這壓力的源頭正是來自這口冰棺。
近距離觀察,冰棺的外壁上刻著許多雜亂的條紋,這些條紋宛如一條條活魚,不斷在冰棺上變換著它們的位置,令戰默感到不寒而栗。
“這人千裏迢迢來到這裏,會不會就是為了這口冰棺呢?”
戰默懷疑被他融魂這人就是為了這口冰棺來的,雖然這隻是他的一種猜測,但顯然在這冰室內能引人注意的就隻有這冰棺而已。
“冰棺內會有什麽呢?”
戰默對這冰棺非常好奇,從內部偶有紅光閃現來看肯定是有著什麽東西在,他想打開看看,但又害怕會開出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出來。最後經過一番斟酌,他最終下定開棺的主意,看看這冰棺裏到底存在著什麽!
深深的吸了口氣,戰默將雙手扣在棺蓋上,隨即將棺蓋拉開了大半。起初他並沒敢立即過去看,在安靜的等待了一會兒後,他才將腦袋湊了過去,將腳尖踮起向著棺內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的表情不由變得有些凝固。
神秘冰棺
冰棺內部的空間很大,看上去更像一個二層格子,中間被一道冰壁隔開,而在這冰壁的下方則冰封著一個女人。
這女人看上去年紀不大,兩鬢狹長,長得眉清目秀,身上穿著一件極為鮮豔的火紅長袍。她的雙手修長,安靜的攏於胸前,其中的一隻手背上還印有一塊月牙狀的紅色印記。
戰默的目光並未在這女人的臉上過多停留,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女人雙手中握著的東西。
那是一塊接近橢圓形的石頭,石頭大概有饅頭大小,本身通體漆黑,此刻正不可思議的在發著微弱的白光。
“黑色石頭發白光?”
石頭引起了戰默的好奇,或者說他動了得到這石頭的念頭。畢竟從這冰棺可以漂浮在半空這一點上,就不難推斷出這女人生前的來頭定然不小,而能成為她陪葬之物的石頭也很難與凡品聯係到一起,難說不會是令人眼紅的神寶等物。
又盯了那石頭有一會兒,他決定將冰壁挖個窟窿將那石頭給取出來,說不定會對他有大用。
雖說掘墓在武者世界中是最令人不恥的事情,但戰默對此並不在乎,在他看來人隻要死了,那麽原本屬於她的東西便都不再屬於她。
打定主意,戰默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嚐試著在不完全破壞冰棺的情況下將石頭弄出來,可在一番嚐試之後,他失望的發現鋒利的劍刃竟連給冰壁留下痕跡都做不到。
再三嚐試失敗,戰默對這種小心翼翼的手段也感到煩了,這下也不再管這冰棺是否能保住,集中所有力氣對冰棺斬下了一劍。
“鏗鏘!”
巨大的反震力不但將他的虎口震裂,手中的佩劍更是飛了出去跌落在一旁,而那冰棺則完好無損,連冰碴都沒斬下一塊。
戰默不信邪的撿起佩劍,繼而再次斬向冰棺,一次,兩次,三次……
“呼!呼!”
“這究竟是冰還是隕鐵?竟連點痕跡都留不下!”
戰默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將佩劍入鞘,心想著既然劍鋒斬不斷,那就用掌勁將冰棺震開。想罷,他將手掌完全撐開頂在了棺壁上,隻是還未等他發力,耳中便飄進了絲絲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這著實令他一驚,忙回頭向著兩側望了望,雖沒有看到半個人影,但那呼吸聲卻沒有停止。戰默新生感應踮腳看向棺內,這一看他隻感覺背脊發涼,隻見那女人的胸口竟在起伏著。
“她還活著!”
戰默不敢再輕舉妄動,如果棺內之人真的醒轉過來,以他目前的實力絕對會被轟成渣,這也讓他暫時放棄了繼續攻擊冰棺的打算。
過了一會兒,直到棺內的呼吸聲再難聽到,他才提著膽子又瞧了一眼棺內的女人。神秘女人沒有清醒的跡象,雖然呼吸聲已經微不可聞,可她的胸口仍在有規律的起伏著。
戰默將棺蓋推合,暫時打消了奪寶的念頭,棺內的女人到底什麽來頭還不清楚,且他現在的實力終究太弱,待到實力強些再一探究竟不遲。
胃裏開始抗議,戰默從儲物戒中取出些幹糧,又用佩劍從冰麵上斬下幾塊碎冰,以此用來飲用和充饑。
根據原主人的記憶,冰室外麵並不算太平,很有可能遇到盜匪或冰獸,雖然運氣夠好的話也能避免,但他並不想將自己的性命交給運氣來審判。所以在他實力未得到提升前他並不著急離開這裏,打算先在這裏修煉些時日,畢竟儲物戒中存有不少的食物,待吃的差不多再走不遲,那時他的實力起碼會比現在要強。
至於冰棺中的女人雖然奇怪,但顯然是沒有醒轉的跡象,所以他並不需要害怕。
簡單的吃了些幹糧將肚子填飽,戰默不再浪費時間,收回一切心思沉入到了修煉的狀態中。
山中無日月,一晃時間就過去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戰默在修煉上異常刻苦,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而他的修煉速度也著實驚人,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達到了煉氣境第七層,可謂是一日千裏。正常人想要達到這個境界,少說也要用半年的時間,可見他的修煉速度之快。
雖然自己的進步很快,但戰默卻並未因此而滿足,因為他有一個在回起引門前不得不變強的理由,理由很簡單怕被人給打死,而這一切都是來源,正是原來那個戰默在起引門拉下的仇恨。
起引門是一個為了方便各宗門考核選拔,而創建的一個供考核者學習交流的場所。其中盡是一些年齡低於15歲,或是天賦較好,或是一些有勢力背景的子弟,隨便找出一個來都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
而這個年齡段的人又都傲氣淩人,是那種誰也不服誰,抓住一個軟柿子可勁捏的那種,不幸的是以前那個戰默就是這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其實他受排擠受欺負也怨不得別人,別人進入起引門後都在努力修煉,以為日後宗門考核做準備。他倒好,不但不修練不說,還到處和別人吹噓,吹噓自己的天賦根骨多高多高,吹噓會有強大的尊者收他為徒。
這種吹噓自然會引得他人的不滿和嘲笑,難聽點說就是一天可勁的吹牛,逼,恨不得讓所有人都佩服他,都爭先恐後的跑來給他跪舔。
任誰都知道這種人是最被看不起,被討厭的典型,如果這樣都不挨揍也真是說不過去,最氣人的是他每次被揍後還不長記性,反而會更加的變本加厲叫囂……他進入起引門隻有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可就這短暫的時間內,他就挨了不下二十回揍,這其中還不包括很多秋後算賬的,若不是他身後頂著戰家的名頭早就橫屍荒野了。在戰默想來這人選擇逃離起引門,多少也有這方麵的因素在,畢竟天天挨揍換誰誰也受不了。
“必須要讓自己變得更強才行,如果沒有自保之力就冒然回去的話,我即使不被他們打死,也絕對不會好過,這個黑鍋一定要給他拿掉才行!”
按照戰默的打算,他在回戰家之前要先回起引門一趟,不然直接返回戰家的話,這就等於是受不了起引門的苦,屬於逃回家族。
這種沒出息的行徑,以戰家在北雪城的影響力絕對會被人笑掉大牙,所以戰家人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雖然他離開起引門的事情很有可能已經傳回戰家了,可他隻要先回起引門,便多少能給戰家保住一些顏麵,雖然這顏麵微乎其微。
“不管了,先提升實力再說。”
戰默不願再想,他打算趁熱打鐵,修煉一門武技試試。
七日後,冰室內。
“金翅蟒龍拳!”
伴隨著一聲低吼,戰默猛然起身,隻見他原本白皙的拳頭陡然變做一片墨黑,隨即又有幾道金點忽閃。戰默舉拳打向身前的虛空,隨著這一拳揮出,原本彌漫於前方的寒霧突然變得狂亂起來,繼而在這拳風中開始分裂,消逝。
收拳,戰默氣喘籲籲的癱坐在地,臉上浮現了不少汗水。
金翅蟒龍拳屬於一門武技,同是戰默的家傳之物,虧他當時有心將這些功法和武技都背了下來,不然他現在想練都沒得練。
武技的價值和功法是對等的,都屬於武者不可或缺的部分,如果將功法比作是一把鎖頭,那麽武技就是鑰匙,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隻不過鎖隻能有一把,而鑰匙卻可以有很多。
武技在修煉條件上要比功法苛刻一些,功法是隻要凝成氣槽就可以修煉,而武技則要達到凝氣境以上才可以,這主要源於武技的施展需抽調氣槽中的大量真氣,而煉氣境的真氣儲量稀微,不足與支撐武技的施展,這也是戰默為何會一擊力竭的原因。
“唉,我的實力終究還是不夠,就隻能勉強施展一次,看來現在就修煉武技果然還有些早啊。”
戰默歎了口氣,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
如果戰默這種表情被外人看到的話,那人或許會被氣的吐血,因為即便是擁有凝氣境實力的人,都難說可以百分百施展出一次武技,更別說是煉氣境七層的實力了。換成同等實力的人別說是施展,端是嚐試一下就會力竭而亡。
顯然戰默在這方麵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至於這優勢明眼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因戰默所修的功法等級極高的緣故。
要知道真氣量產生的多少是直接與功法的等級掛鉤的,功法的等級越低,同境界下所修出的真氣量就越少;同理功法的等級越高,那麽同等級下所修出的真氣量就越多,也更加精純。
由於原來那個“戰默”腦中的存貨有限,所以目前的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功法的強悍之處。
眼看著儲物戒中的幹貨越來越少,戰默在這個時候也有了離去的念頭。
臨離開前,戰默再次看了一眼那口冰棺,心中暗道早晚會將它打開,把那塊石頭弄到手。實際上他此前也嚐試過施展武技轟棺,隻是仍沒有絲毫效果而已。
又留戀的看了一眼這個令他重獲新生的地方,戰默弄了弄身上的衣物拂塵而去。
走出冰室,戰默才真正的感受到這北部冰原的遼闊,真可謂是千裏雪飄萬裏冰封,當真是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遠遠望去,遙遠的天際幾乎與地麵重疊,令人難以認清前麵的是路,還是天。
先前的冰室藏於一處懸崖峭壁中,可供行進的路就隻有一條,不但狹窄還十分崎嶇,他小心翼翼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走下來,這不禁令他再次懷疑那人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來到下麵,戰默除了看到被積雪覆蓋的冰麵外,還看到了一些大大小小遍布於四周的冰室,這些冰室的模樣不算美觀,一個個東倒西歪顯然是天然形成,它們的排列就宛如迷宮一般,根本尋不到絲毫規律。
“幸虧那人來時的記憶沒有丟,不然我真可能會迷失在這裏。”
對於冰原的環境有了一個直觀的了解後,戰默不再停留,加快了他回返北雪城的腳步。
路上戰默並沒有盲目趕路,而是晝伏夜出,白天尋一冰室休息,到了晚上在開始瘋狂趕路。或許正是因為他的這種謹慎,所以他這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麽麻煩,隻是在一次尋找冰室的途中遭遇了一隻冰熊,但最後也安然逃脫了。
如此走了整整十五日,北雪城那頗具氣勢的城門終於在前方浮現了出來。
第三章風波
北雪城約有盡千年的曆史,無論是它的麵積還是人口,在雪域各城中都屬中上。又因座落在北部冰原這個大寶庫的邊界上,所以城中匯聚了大量的武者和商人,平日裏極為繁榮熱鬧。
一入城,耳邊便被嘈雜的吆喝聲所充斥,一眼望去,街道兩旁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攤位,賣的多數是與冰獸有關的東西或藥材,來往的行人穿梭其中,與一眾小販討價還價的聲音不絕於耳。
戰默並不喜熱鬧,興許是單獨和他父親生活的久了,這讓他十分討厭喧囂的環境,所以自他入城之後從未停歇,遵循著腦中的記憶徑直朝起引門走去。
然而當他路過兩個攤位時,無意中聽到了這樣的議論聲:
“老李,你看那人長得像不像告示上的人?”
“雖說髒了點,別說還真挺像。”
“那還等什麽,快給戰家發信息,賞來的錢你我五五……”
雖聽到了這二人的談話,可戰默仍舊沒有停下來,他稍作思索便猜到了其中的緣由。想來定然是他從起引門逃走的消息傳回了戰家,而戰家在找遍全城都沒有尋到他之後,這才硬著頭皮發布了懸賞告示。
“糟糕了,既然派出懸賞來尋人了,這下戰家的臉估計是丟盡了。”
聽到二人的談話,戰默暗道糟糕,他所在的戰家在這北雪城中是與劉家,孫家,王家合稱雪城四大家。論勢力,除卻一殿三宗外,戰家隻比孫家稍遜一籌,要強過劉家和王家不少,在這北雪城中絕對算是一方霸主,任誰都要忌憚三分。而這樣一個強大的家族,自然是人們所關注的焦點,但凡一個做的不好,便會落下笑柄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
就如現在一樣,人們幾乎都在議論同一件事,那便是戰家的那個白癡少爺丟了。而他顯然就是這個“白癡少爺”,是戰家目前最大的笑柄。
正待他思索之際,耳邊突然傳進了一聲怒極的咆哮。
“你小子還真會給老子上眼藥!”
戰默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便看一個身材健碩的中年人,此刻正怒不可遏的看著他,當然還有對方那“咯吱”的咬牙聲。
“父,父親……”
仿佛是出於這具身體的本能,“父親”二字脫口而出,說完戰默的目光不受控製的飄到一旁,不敢去看那中年人。
這中年人正是戰默的父親戰岩,戰家當代家主的弟弟,戰家賦有實權的二把手。
戰岩收回先前的表情,冷冷的看了戰默一眼叫道:
“跟我回去!”
說完,戰岩從口袋中取出了一代錢幣,隨手丟給了站在他身邊的那兩個小老板,之後頭也不回的走了。至於戰默的表情則有些僵硬,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當戰默跟著戰岩離去後,原本就熱鬧非凡的街道更加喧囂了,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不止。
“戰家的那個白癡少爺找到了?”
“嗯,看樣子好像是找到了,沒看戰岩都出來了嗎!”
“要是戰家的子弟都是白癡多好,這樣看他戰家還神氣什麽!”
“你想的倒好,戰家除了這一個是白癡外,無論是家主戰峰的孩子,還是老三戰鴻的孩子都潛力十足……”
人們所議論的這些話戰默並沒有聽到,他此刻正一心想著脫身之法。想著想著他突然麵部一痛,再看卻是撞到了戰岩的身上,打量了一眼四周他才發現,竟在不知不覺中到家了。
戰岩揮手將身邊的兩個隨從支開,後將戰默拉倒了一旁,臉上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凶厲。
“你小子這麽長時間跑哪去了,你是不是想嚇死我和你母親,你現在也不小了就不能讓我們省點心嘛!”
戰默低著頭沒有吭聲,戰岩見他不肯說也沒多問,歎了口氣繼續道:
“你若是實在不喜修煉,那就不要再回起引門了,況且距離宗門考核的日子也近了,你就算回去了也是去給戰家丟人。等這次家族盛會過去,我和你三叔說一聲,到時你就去和他學習如何管理家族的生意吧,你爺爺那邊我也會去勸說的,叫他們不要再逼你了,反倒是你千萬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戰岩苦口婆心的對戰默勸說了一番,而戰默則沒什麽反應,就隻是象征性的點了幾下頭。之後戰岩說他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便離開了,臨走前又囑咐他先回去洗個澡,之後去他爺爺那裏報道。
見戰岩離開,戰默這才算鬆了口氣,顯然戰岩同他記憶中的一樣,從來都沒有打過他,但他的那位爺爺可就不同了,記憶中他是戰家人人懼怕的暴君。
沒做多想,戰默便遵照他父親臨走前的叮囑,打算先回去洗個澡,之後去再去與那暴君會麵。很快戰默便找到了他的住所,而在那住所外正有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女,此刻正在搭晾著衣物。
少女長得嬌俏可人,見到戰默過來先是愣了愣,隨後則跑過來欣喜的叫道:
“戰默少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戰默知道這少女叫做鳴,是負責照顧他飲食起居的丫頭,平日裏和他的關係很不錯。
戰默對鳴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後則說出了他的請求。
“鳴,麻煩你幫我打盆洗澡水,我很久沒洗澡了。”
“鳴現在就去!
聽到戰默的吩咐,鳴連忙跑到一邊,不久便打了滿滿一桶洗澡水回來,戰默低手進去摸了摸水溫,發現水的溫度正合適,當下就要脫衣服進去,但這時他發現鳴還在屋裏沒有離開,而且她也在脫衣服。
戰默尷尬的將正在脫衣的鳴叫住,後指了指屋外道:
“鳴,我自己洗就好,這次就不麻煩你了。”
聞言,鳴意外的看了戰默一眼,但也沒多說什麽,將她剛剛脫掉的外衣又穿整齊,鳴放下給戰默換洗的衣物,推門走了出去。
見鳴走了,戰默這才將衣服盡數脫下,跳進了溫熱的浴桶中,這一刻他簡直爽爆了。慵懶的靠在桶壁上,戰默仰著頭看著上方掛著的風鈴,風鈴相互碰撞發出聲聲悅耳的脆響,更是令他倍感愜意。
“家族盛會快到了的話,那麽距離秘地開啟的日子也就不遠了,秘地裏到底有著什麽呢?”
根據身體原主人的記憶,戰家的家族盛會每三年舉辦一次,其核心內容共有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對於先祖的一次大型祭祀活動,另一部分則是選取一些子弟進入家族秘地。
據說凡是進入過秘地的人,待到他們出來後實力都有所精進;還有傳聞說秘地的最大作用在於,可以提高自身戰血的濃度,加快自身的修煉速度。
秘地雖具備這些好處,但並非是隨意進入的,它的進入條件也比較苛刻。不但每三年才開啟一次,而且隻對未成年人有所作用,至於成年人進去則不會有絲毫效果。可以說家族秘地,算是戰家小輩中的一次奇遇。
因為這人的認知有限,所以事實是否如此還有待他去確認。
“這個秘地我要爭取一下,興許能從中收獲些什麽。”
又在水裏泡了一會兒,戰默才從浴桶中出來,快速擦拭起身子。在這過程中,他無意發現在他左臂上竟存在著一塊塔形印記,這印記微微泛著金色,幾乎占據了他的半條手臂,看上去並不像胎記。
這印記讓他很是疑惑,仔細回憶了一番,他發現原來那個戰默的身上並沒有這個。
“真是怪了!”
戰默暗道一聲,但也未曾多想,忙拾起椅子上的幹淨衣物穿了起來。待穿好後來到鏡邊整理時,卻又被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
鏡中的自己濃眉圓目,紅口白牙,臉型嬌小精致,簡直就他媽是一個女人!
看著自己的這副長相,戰默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男兒在世頂天立地,雖不關心相貌俊醜但起碼也不能太娘啊,而他這張臉簡直就一娘炮。
戰默對於這身體的主人算是服了,他越是討厭什麽,這人的身上便越有什麽。
從屋子中出來,他看到鳴正在給他洗那些髒衣服,他頓了頓,而後開口對鳴問道:
“鳴,我的左臂上有胎記或者印記?”
鳴被戰默問的一愣,想了想搖了搖她的小腦袋回道:“鳴不記得戰默少爺的左臂上有東西。”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鳴。”
戰默衝著鳴點了點頭,隨即向著他爺爺的住所快步走去。
他這個爺爺叫做戰霸,因為脾氣極為暴躁,所以又被稱做老暴君,實力達到了高深莫測的靈能境,是戰家名副其實的頂梁柱。
自他往下還有三個兒子,分別是大兒子戰峰,這一代戰家的家主,實力是真元境中期,管理著家族大小的事情;二兒子戰岩也就是戰默的父親,實力在真元境後期,族中外交方麵的事宜都歸他管;三兒子戰鴻實力在凝氣境中期,雖說自身實力不強,但卻將家族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是家族最為堅實的後援。
翻看著腦中關於他這個爺爺的記憶,不知不覺他已經來到了住所的門外。
孫家二少
門前兩側各自站著一名身材壯碩的護衛,見到戰默過來,皆恭敬的同他打起招呼來:
“戰默少爺來了。”
“嗯,我爺爺在嗎?”
“在呢,你母親和你二娘他們母子也在。”
“二娘母子……”
戰默輕聲叨咕一句,心中突兀升起了厭惡的情緒,顯然這是這具身體本能的反應。
戰默稍稍有些猶豫,但還是走了進去。
剛進會客廳,他便聽到一陣粗獷的笑聲,不用想他也知道這笑聲是誰發出來的。
“不錯不錯,這兩個小孫崽子,小小年紀竟分別達到了煉氣境四層,和煉氣境五層,修煉時間怕是連一年都還沒有吧!”
戰霸一頭銀發豎立,兩顎以及下巴留著長長的白須,此刻正笑眯著眼睛誇讚著坐在一邊的兩名少年。
戰霸說完,坐在這兩名少年旁邊的,一名雍容華貴的婦女忙笑著答道:
“哪有一年啊,這兩個孩子才修煉七個月不到。”
“嗬嗬,七個月就能晉升到煉氣境五層,雖然比不過霜兒和冰兒,但這天賦也算很不錯了。”
聽到戰霸這番話,這婦女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了,輕笑了一聲回道:
“那是,冰兒和霜兒天資聰穎,就連我父親都說這是兩個好苗子,可惜啊,要是默兒能爭點氣就好了,可世上偏偏不存在這種十全十美的事情。”
這婦女說完,旁邊的一名少年也隨之附和道:
“是啊戰爺爺,我們雖然比不了戰冰戰霜,但比起戰默那是綽綽有餘。況且這種比較也不是很過分,戰冰他們應該和我們孫家三傑比,那我們自然是要和戰默比了。貌似無論怎麽比,都是我們孫家要強上一些。”
“二姐,你們願意比那是你們的事情,用不著帶上我家默兒!”
孫幽如生氣的看著她這個特意跑來向自己秀優越的二姐,心中也是十分厭惡。
中年婦女瞥了一眼戰霸,見戰霸沒什麽過激的反應後,才笑嗬嗬的衝著孫幽如搖了搖手:
“二妹你看這你生什麽氣嘛,我又沒說默兒什麽,這話不都是孩子們說的嗎。你也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喜歡互相對比,既然和上麵的比不了,那麽自然就和下麵的比了,你說是吧?”
“你……”
孫幽如被說的有些啞口無言,如果戰默能出息點,哪怕是正常一些,會叫人落下這種話柄嗎!
被人當麵這麽說自己的孫子,戰霸這老臉也有些掛不住了,正待他欲要發作之際,一直站在門邊的戰默終於開口了:
“你說我不如他們?要不要試試?”
“默兒。”
聽到戰默的聲音,孫幽如才發現戰默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進來了,至於戰霸雖然早就發現了戰默,但一直也未言語。
戰默突如其來的話語令兩名孫家少年頗為意外,尤其是二人中實力稍強的孫博然更是笑了出來:
“我還以為是誰這麽大口氣呢,原來是戰默啊。你剛才說想找我們比試,難不成是要我們和你比說笑話?亦或是比講故事?那我看還是不要比了,我們真心沒你幽默。”
“少和個娘們一樣,一句話敢不敢!”
被一個白癡罵做娘們,這讓孫博然惱羞成怒,直接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比就比,我還會怕你這個白癡不成,到時候挨打了可別喊疼!”
說完,孫博然看了一眼戰霸道:“戰爺爺,如果這場比試你不讚成的話,我就全當戰默是在說傻話了,我是不會追究他的。”
戰霸看著這個稚氣未消的孫博然,眼中偶爾有寒芒流轉:
“孫家看來真是後繼有人了,好一個有心計的小子。既然比試是戰默提出來的,那自然是要比,不過未避免一些意外的發生,所以你二人就一人出一拳好了,誰倒下就算誰輸。”
戰霸雖然是靈能境的高手,但也無法看穿一名煉氣境武者的實力,畢竟處於這一境界的武者,真氣儲量實在是太過稀少,隻有當他們戰鬥時,才能從氣息上分辨出來。
戰霸深深的看了一眼對麵的戰默,不知道這小子今天又是抽的哪門子風,這簡直就是想讓外人,在自個的家裏打自己人的臉。
孫博然心裏頭很清楚這戰老頭子的算盤,不過這些他並不在乎,他就算隻能打一拳,力氣如果使全了也足以讓那白癡疼上幾天的了。
“好,既然戰爺爺允許了,那我就答應和戰默的這場比試。”
說完,孫博然調轉過身子,對著遠處的戰默露出了戲謔的譏笑。
見兒子要白白給人去打,孫幽如趕忙對戰默勸道:
“默兒,你又在犯什麽混,聽娘的話不要和他比試。”
戰默搖了搖頭,對孫幽如的話不予理會。見戰默無動於衷,孫幽如忙又回身對戰霸勸道:
“父親戰默什麽樣您也清楚,您怎麽會……”
戰霸擺了擺手打斷了孫幽如的話,淡淡的答道:
“有些教訓未必是教訓,還有可能是激勵。就挨一拳的話,養幾天就沒事了。”
見戰霸不肯阻止,孫幽如哀歎一聲,緊緊的握著手一臉擔心的看著戰默。
戰默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孫博然延麵而來開始逐步接近戰默,嘴上也在小聲同戰默說著:
“如果誰輸了,誰就要爬出這個客廳。”
“正合我意!”
得到戰默的應許,孫博然大喝一聲,將全身的氣力都匯聚到了拳尖上,接著便帶著絲絲拳風,向著戰默的麵部打去。
戰默屹然不動,全身的氣勁也暗暗開始匯聚,最後都凝聚在了他的左手上,等待著孫博然的臨近。
見戰默竟然不予躲閃,孫博然暗笑戰默已經被他嚇得雙腿發軟了,這下他更加肆無忌憚,徑直就揮拳攻了上去。而這時,一直未動的戰默突然間動了,隻見他微微側了下身子,繼而聚氣的左手瞬間揮出。
“啪!”
“啊——!”
一聲巨大的巴掌聲響起,與此同時三顆帶血的白牙自孫博然的嘴中飛出,再看孫博然已經昏死了過去。
雖然隻是兩個小孩子間的決鬥,但卻看得戰霸這個靈能境高手長大了嘴巴,暗歎他這孫子今天是嗑藥了,至於孫幽如幾人更是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博然!”
“大哥!”
孫幽如的二姐狼嚎一聲,和孫博然的弟弟孫博社忙跑了過去,在看到孫博然的右臉紅腫一片,已經昏過去後,她怒瞪著戰默罵道:
“你個小畜生,竟然敢對我家博然下這麽重的手!”
“你罵我是畜生?”
戰默手上暗暗運力,已然是要對他麵前這個潑婦下手,然而戰霸卻比他率先發作:
“你罵我的孫子是小畜生,那是不是在暗罵是老畜生啊!你真是膽大包天了!”
戰霸靈能境的氣場針對性的外放,這婦女頓時萎靡不振,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驚恐的看著白須橫飛的戰霸。
“看在孫老鬼的情麵上這事就算了,滾!!!”
婦女猶如喪家之犬,背著昏迷的孫博然,拖著被嚇傻的孫博社,極為狼狽的離開了,這與先前的囂張跋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三人走後,孫幽如一下子便撲了過來,將戰默死死的抱在了懷中:
“默兒,這些天你跑到哪裏去了,你真是讓我擔心死了……不過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戰霸這時候也走了過來,仿若是見了寶一樣,嘴巴差點沒咧到臉後麵去,不住的點頭道:
“可以,你小子現在非常可以啊,沒白丟,這一回真沒白丟!”
“父親您說什麽呢!”
孫幽如瞥了一眼對麵喜笑顏開的戰霸,對於方才戰默的表現也感到很模糊。
“默兒,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剛才真是被你嚇死了。”
戰霸灼熱的目光也湊了過來,顯然他對於戰默的變化也很感興趣。
戰默從孫幽如的懷中掙出,不做思索便開口答道:
“突然覺得以前好白癡,所以便開始努力修煉了。”
戰霸對於這個理由並不怎麽感冒,他仔細的感受了一下戰默的氣息,見沒有任何問題後,他搖頭笑道:
“這個不說也罷,總之你能醒悟比什麽都重要,這下我總算是能鬆口氣了。”
戰霸感歎一句後,又對戰默問道:“你達到煉氣境第幾層了?”
戰默並未有所隱瞞,開口道:“第七層。”
“天哪,默兒你才修煉了三個月不到吧,這修煉速度……”
孫幽如暗暗咂舌於戰默的修煉速度,但臉上的欣喜卻是絲毫沒減,她再度將戰默抱進懷中,在狠狠的親了一口後說道:
“我的好默兒,你可真是為你娘出了一口惡氣,從今以後我看誰還敢取笑我們娘倆!你父親知道了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孫幽如和戰默說的正熱鬧,一旁的戰霸卻突然將老臉拉下來說道:
“默兒,千萬不要對自己的修煉速度驕傲自滿,你雖然隻用了三個月就達到了凝氣境八層,可你大哥和二姐隻用了四個月就突破至了凝氣境,而孫家那三個小崽子更是達到了凝氣境中期,和他們一比你這速度根本算不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