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塗仁吉順著許樂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大久利三郎那死不瞑目的驚恐人臉,顫聲說道。
許樂點了點頭:“是的,他已經死了,動手的時間並不遠,因此這間屋子裏的血腥味才會這樣新鮮。”
“血腥”“新鮮”兩個詞落在湯普森的耳中,他頓時又聯想起了剛才自己口中的味道,忍不住再次張開口,劇烈地嘔吐起來。
“該死的,你能不能不說這樣的詞匯?”他有氣無力地對許樂說道。
“隻要在這種環境之內,我想應該就很難避免。”許樂說道:“叫醒科納德吧。”
湯普森拍了拍黑人科納德的臉龐,科納德有些迷茫地晃了晃自己的頭,漸漸地醒了過來:“哦,我記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可怕的惡夢。”
睜開了眼睛,他身體旁邊那帶著新鮮的血腥氣息的手臂還在那裏擺放著。
“哦,不,這不是真的?我還在夢裏!”科納德張開了口,情不自禁地想要提高自己的音量。
“啪!”一聲脆響,許樂給了他一個耳光。“冷靜下來。”
科納德吃驚地捂住自己的臉龐,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甚至低頭小聲地抽泣起來。
“哭泣在這裏毫無作用,接下來我可沒有功夫帶著一個哭泣的小寶寶。”許樂冷靜地說道,“雖然說這個怨靈對我來說應該很簡單,但是如果不隻是一個怨靈,那事情就不好辦了。塗仁吉,換上兌換的靈能子彈吧。”
“是,決大哥。”塗仁吉回答一聲,給自己的衝鋒槍換上了兌換的靈能子彈。
科納德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湯普森,該死的,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們為什麽會該死的出現在這裏,該死的,狗屎……妓女養的……”
湯普森迷茫地搖了搖頭,看了看周圍,有氣無力地說道:“科納德,現在不是我們抱怨的時候。”他咬了咬牙:“決明子,塗仁吉,我真摯的請求你們,希望你們能夠保護我們的從怨靈的手中免受侵害。”
許樂看著他:“是嗎?我看不出來我能夠得到什麽好處,為什麽我要保護你們?”
“這是我的請求,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我將會永遠聽從你的吩咐。”湯普森無比鄭重地說道。
許樂笑了一聲:“行了,雖然我不太指望你的能力,但是這個條件已經足夠了。記住,隻要你活下來,你的性命就是我的了。”
湯普森說道:“還有科納德。”
許樂點了點頭,邁步向外走去:“好吧,科納德也算上,不過,這裏畢竟不是談話的地方,你們先跟著我出來吧。”
塗仁吉等三人連忙跟著他出了這間猶如屠宰場一樣的房間,房間口就有一道精美的欄杆。
現在正值下午,扶著欄杆向外望去,外麵的景色在太陽的光輝照耀下頗有些刺眼,清新的山風迎麵撲來,頓時讓四人都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之前那血腥的房間實在是太令人難以接受了。
許樂側耳傾聽,不由地有些疑惑,就這一會兒工夫,整個天上家的宅邸居然變得靜悄悄的,似乎一個人都沒有了。
那一群女孩子都是普通人,又不是怨靈,怎麽會一點說話走動的聲音都沒有?還有,天上賢吾那家夥又去了什麽地方?
“喂……你們難道沒有感覺到不對嗎?”科納德的聲音帶著顫抖的意味,恐懼地望著四周說道。
“什麽不對?”湯普森問道。
“這裏太安靜了,簡直就是在……一個住滿了幽靈的地方……剛才的那些女人去了哪裏?為什麽我看不見她們了?”科納德激動地說道。
許樂冷哼一聲,科納德終於反應過來,不敢再這麽嘟嘟囔囔地。
究竟是怎麽回事?
許樂放出精神探測去,探測到的範圍之內也沒有覺察到其他人的存在。許樂也不免有些疑惑,自己不過是放鬆了一下對她們的觀察,短短時間內,她們這些從來沒有出過門的普通女人怎麽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消失了?
這也是怨靈做的嗎?還是說,天上賢吾已經和她們一起逃走了?
不,不應該是這樣……如果是這樣,自己剛才總會覺察到一些急促的腳步聲之類的。而且,既然有任務進行的必要,那麽天上賢吾在沒有自己等人插手的情況下應該是會失敗的才對。
“決大哥,這個情況是不是有些不對?”塗仁吉小聲說道。
許樂打量四周,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周圍的小鳥鳴叫,反而更加顯得這裏跟無名的鬼蜮一樣。
冷笑一聲,他說道:“這就是所謂裝神弄鬼。不過,我既然力量超過了那怨靈,就根本不怕他有什麽動作,跟我來吧,一件一件地搜索天上家的所有房屋,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什麽地方去。”
聽他這麽說,塗仁吉也放下了心來,跟在了許樂的身後,湯普森和科納德兩個人也連忙跟上。
許樂帶著三個人,走到走廊的盡頭,一個接一個地找了下去。
第一個房間空蕩蕩地,除了家具和掛飾之外沒有任何東西,許樂腳步停也不停,繼續直接邁步朝著自己精神力探測範圍之外的那些房間又走了過去。
“決明子,你為什麽不帶著我們進去仔細搜查?隻是這樣邁著步子就走過去?”湯普森不解地問道。
許樂無奈地轉回頭來:“那個……我記得我說過我是你們的獨裁者吧?知道真正的獨裁者怎麽對待你這樣多嘴多舌,吵得他心煩的人嗎?他會把你活活吊死……我發誓,你們誰在這樣無休無止的問問題而不是乖乖的安靜,我會給你們選擇更加殘酷的死法。”
“鄭重警告你們,獨裁者也是有尊嚴的。”
湯普森聞言,無奈的聳聳肩,閉上了嘴巴。被許樂這種稍顯幽默的抱怨分散了注意力,他和科納德兩人心內的恐懼都減少了不少。
驀然,許樂停下了腳步,臉上的輕鬆神色也消失了,他看向了前麵十幾米遠的一扇方格紙門:“櫻子小姐,你是在等著我們嗎?”
一聲輕輕地摩擦聲音之後,紙門被打開了,黑色長發,黑色眼睛,嘴唇紅潤的櫻子從裏麵探出了頭來。
她穿著藍底紅花的和服,更顯得驚豔至極,或者說有些妖豔,有些詭異……湯普森,科納德,甚至塗仁吉都齊齊地倒抽了一口氣,幾乎是不約而同地,他們就認定了,這個女人絕對是個妖豔的女鬼!
“是的,我一直在等著你們,等待著你們這些可以改變我命運的人的到來。”